晚飯之後萬如菊開始收收東西。楊炎也在一邊幫忙。萬顯聲看著她們母子忙個不停,忍不往笑道:“有什麽可收拾的,楊沂中家裏除了龍肝鳳膽之外,又有什麽沒有呢?”
萬如菊笑道:“有些東西都是隨手用習慣了,所以也舍不得丟掉。”
萬顯聲起身道:“你慢慢收拾吧,炎兒,跟我到院子裏來。”
萬如菊也道:“炎兒,跟外公去吧,這裏娘一個人收拾就行了。”
楊炎答應一聲,隨著萬顯聲走出屋子。
滿天繁星,一輪彎月,萬顯聲背手而立,揚炎走到他身後。萬顯聲突然一個轉身,右手一擺,五指如鉤向楊炎抓來。楊炎頭一抵,整個人不退反進,向前大跨了一步,這一抓沒有抓著。
萬顯聲的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剛才他那一抓暗藏四種後續的變化,無論對方是左右式是向後躲閃,後續的變化都會如附骨之蛆,陸續而來,令對手彼於招架。除非是功力相當的對手硬碰硬的對抗,否則就是表盡先機最終落敗。
但楊炎不退反進,整個人突入萬顯聲的圈子,不僅躲開了萬顯聲的一抓,左手二指一並,向萬顯聲的丹田點去。
萬顯聲微一收腹,左手長袖一擺,迎上楊炎的手指,“啪”的一聲,楊炎的手指點上萬顯聲的衣袖,萬顯聲左手一卷,長袖一揮,楊炎整個人立即被一股強大的勁氣帶起,飛出一丈多遠,落地時又連轉了三四個圈方才站穩。
萬顯聲心中也不禁暗吃了一驚。剛才他那一摔,以使上五成真勁,自以為至少能使楊炎摔個筋鬥,卻沒想到楊炎在地上轉了三四個圈就站住了,雖然有些狼狽,但終究沒有摔倒。
萬顯聲微笑道:“看來這幾天你的武功確實有長進啊。”
楊炎撓撓頭道:“還是外公教得好啊。”
原來萬顯聲人稱“龍鷹”,仍是當今天下有數的江湖中頂尖的高手,練成數百年來從無人練成的絕世武功“雷厲風行大法。”二十年前,因為皇帝趙構和秦檜害死嶽飛,又將嶽飛全家抓住,意欲滿門抄斬。一時之間朝野上下人人不平,萬顯聲一怒之下與兩位好友“神駝乙休”“飛天魔猿”穀振揚聯手闖入皇宮,雖然沒有殺死趙構和秦檜,也嚇得兩人心驚膽寒。不得不放了嶽飛全家,改為充軍發配了事。
後來此事被趙構和秦檜極力遮蓋,但江湖中人還是有不少人知道,他們三人大為敬佩,尊稱為風塵三奇。楊沂中拒絕兒子和萬如菊的婚事也有多半也因為此事。不過事情已過去二十多年,趙構也已經傳位於太子,自己做了太上皇。這件事情知道的有本來就不多,現在也無人在提起。因此楊沂中也敢接萬如菊母子回楊家了。
不過萬如菊自幼體弱多病,雖然有個絕頂高手的父親,卻學不了上乘武功。萬顯聲一生隻有一個女兒也沒收一個弟子,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卻找不到一個傳人。這也使萬顯聲常常歎息:自已這一身絕學恐怕要帶進棺材裏。
後來萬如菊帶著楊炎投奔父親,隨著楊炎一天天長大,萬顯聲發現他天資聰穎,悟性過人。心中大喜,便想將這一身武功全部傳給出楊炎。得這樣的名師指導,楊炎雖年幼還沒學“雷厲風行大法”但這時的武功已不在一般江湖高手之下。
萬顯聲道:“好快,好快,我當年也是到了二十歲才練到這一步啊。”
楊炎嘿嘿笑:“因為我有外公教啊?外公可沒有。”
萬顯聲道:“本來我是想等你十六歲時才傳你“雷厲風行大法”,不過現在看來,可以提前兩年傳授給你了。”
這雷厲風行大法是數百年前一代奇人風雷上人所創,分為九級,據說每升一級功力都能成倍的增長。當年風雷上人便以雷厲風行大法橫行天下,所向無敵。
數百年來,也有不少人練過雷厲風行大法。卻都無當年風雷上人那樣的威力,久而久之便無人再練。後來機緣巧合雷厲風行大法的口決被萬顯聲所得,萬顯聲也是一代奇材,經過十年的思索,終於明白所謂,“風為引,雷為根,風雷齊動,的道理。原來在修煉雷厲風行大法之前,最好是先練一門內功到一定火候。等有一定內功基礎之後在練雷厲風行大法,再將內氣逐漸轉化為風雷二氣。
領悟了雷厲風行大法的奧密之後,萬顯聲目前己練到了第八層,己是江湖中有數的高手,如果能突破到第九層,就可以無敵於天下了。
楊炎九歲時,萬顯聲就教他天心決的內功,雖然年紀幼小,但楊炎本就天資聰穎,又因年幼返而少了不少雜念,五年下來天心決己小有火候了。因此現在楊炎即將跟楊沂中回楊家,萬顯聲也終於決定將雷厲風行大法傳給楊炎。
次日一早,楊沂中夫婦果然來到臨濟村接楊炎母子。這次隨行的人員也多了不少,還有兩輛大車,一輛是楊夫人乘做,另一輛是她們母子乘坐。萬顯聲把他們送出村子,才與萬如菊母子灑淚分別。
數日後,一路無事,終於到達臨安楊沂中的府中。當夜楊沂中設家宴為楊炎母子接風。
楊沂中有三子一女,長子楊朝光官封簽書摳密院事,生有一子一女,兒子楊昌鵬,現年十七歲。女兒楊婉十一歲。次子楊朝亮是工部侍郎,有一子叫楊昌業,年僅十歲。女兒楊朝瑛,嫁給禮部待郎呂大煥為妻,生有一女,名叫呂秀雅,隻有八歲。今天也都來到楊沂中的府上見楊炎母子。
楊沂中將他們一一給楊炎母子指引。楊炎也見過了大伯、二伯,姑母和姑父。幾個同輩的孩子中呂秀雅年紀尚小,還不懂事。楊婉和楊昌業也十分緬甸,不敢和他多說話,隻有楊昌鵬和楊炎年齡相近,兩個孩子片刻之後更十分熟了,談得十分投機。
宴罷之後,楊沂中將東進院讓給楊炎母子居住。東進院是楊府中一所獨立的院落,西邊與楊家大院相通,另有一門可以直接通大街。另外又差了四個老家人,八個丫環侍候。
萬如菊忙起身道:“公公、婆婆,我在家裏自己做慣了,也不用什麽人侍候,還是留著待候你們兩位老人家吧!”
楊夫人笑道:“東進院雖然不大,可也有十來間房子,一個大院子。你們母子兩人那裏照料得過來,你身子又不好,總要幾個人幫著你收拾啊。炎兒年紀還小,有些粗活、累活、索碎小事你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方便,總是要個男人應付。”
萬如菊見推辭不過,也就答應了下來。
這時呂大煥、楊朝瑛夫婦起身告辭。萬如菊也因身體疲倦,也告辭回去休息。見楊炎、楊昌鵬談得正在興頭,也想讓他們兄弟多多親近。囑咐楊炎幾句,便領著楊沂中派給她的家人、丫環去了東進院。
這時楊朝光、楊朝亮還陪著楊沂中說話,楊家終是武將出身,說著說著就談到了打仗、武功上麵,楊沂中一時來了興頭,道:“鵬兒,炎兒,今天我們一家難得團聚,你們兄弟兩個切磋一下,也讓人看看鵬兒的武功有沒有長進。“
楊昌鵬和楊炎同時道:“是”。
楊朝光道:“爹,他們兄弟較量一下也好,不過他們都還是孩子,不要用真家夥。”
楊沂中點點頭道:“好”。
這時家人早已撤下殘席,並搬上來武器架子,這時楊昌鵬從架子上拿了一把木刀,問道:“炎弟你用什麽兵器。”
楊炎搖搖頭道:“我不會用兵器,外公沒有教我用武器,我就空手吧。”
楊沂中點點頭道:“炎兒你外公武功蓋世,我是很佩服的。看看你學會了你外公幾分武功。鵬兒,你可不要小看你這弟弟,可要認真對待。”
楊昌鵬有些為難,他自覺得自已年長楊炎三歲,如果還用武器與楊炎空手對陣,雖然隻是木刀,也有些不光彩,他卻不知道。江湖中人,不練武器的人很多,有人空手與有武器的人交手並不算吃虧。嚅嚅道:“爺爺,這樣好嗎?”
楊沂中笑道:“不妨事,你們隻管動手吧。”
楊昌鵬隻好一揮手中木刀,刀指楊炎道:“炎弟,指教。”
楊炎側身而立,雙手一前一後道:“鵬哥,請。”
話音剛落,楊昌鵬騰身,刀當頭劈下指取楊炎,楊炎微一側身,剛好躲過刀鋒,左手五指伸開壓住刀背,右手閃電一般抓住楊昌鵬的手腕。
楊昌鵬大驚,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已習武近十年,猶其精通刀法,京城裏的同齡孩子中,能贏他的沒有幾人。方才見楊炎空手,因此這一刀未盡全力。不料一時大意被楊炎抓住手腕。不過他倒底反應甚快,當下右手一鬆,木刀落下,左手緊跟著接住木刀,反手一刀橫削過去。
楊炎一見,也吃了一驚,他本來覺得肯定能拿下楊昌鵬的木刀,卻沒想到楊昌鵬變招這麽快,急忙鬆開楊昌鵬的右手,含胸收腹,躲過這一刀。楊昌鵬不敢再大意,左手揮刀,刀勢連綿不斷,向楊炎砍來。
楊炎寸步不讓,雙掌硬生生切入刀影之中,寸步不讓和楊昌鵬搶攻,一時間竟逼著楊昌鵬無暇將刀換到更熟練的右手。
十數招之後,楊昌鵬到底是因為左手刀不及右手刀熟練,被楊炎逼得左右相拙,一時不留神,被楊炎雙手一合夾住刀刃,緊接著楊炎雙腿連踢,楊昌鵬無奈之下隻好棄刀後躍,高舉雙手道:“我輸了,炎弟的武功真好。”
楊炎道:“那裏,那裏,是鵬兄承讓。”
楊沂中微笑道:“鵬兒,你以後,可要多下苦功下行。”
楊昌光也道:“以後可要多向弟弟學學,你馬上就要參加學院的考試了,可不要給我們楊家丟臉呀。”又對楊炎道:“炎兒,你的武功都是跟你外公學的吧,小小年紀,能練到這樣的地步,真是難得。”
楊炎謙虛道:“大伯過講了,剛才隻是鵬哥哥一時大意了,鵬哥是在什麽學院學習。”
楊昌鵬道:“是在尚武院學習。”
楊炎又問道:“尚武院是學些什麽?”
楊朝光道:“學的是一些軍事知識,以後可以直接從軍,我們楊家都是習武出身的,炎兒我看你武功不錯,完全可以進武院學習,你願意嗎?”
楊炎道:“願意,當然願意。”
楊沂中道:“炎兒,你的武功不錯,不過如果要從軍,一定要學會使用武器,戰場上畢竟和兩個人對戰不同。明天開始你和鵬兒一起練武,讓鵬兒將我們楊家的家傳刀法教給你。”
楊昌鵬道:“好,不過炎弟可要把剛才那套空手入白刃的武功教給我。”
楊沂中又對楊朝光道:“朝光,那天有空你到禮部去給炎兒辦一下進武院的手續,讓他早點進學院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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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過了數天,每天白天楊炎就在楊沂中的書房裏看書,有時也自行練功,下午等了楊昌鵬回來,兩人一齊練武。楊昌業年齡過小,楊婉是個女孩,生性靦腆,都很少和楊炎說話。
楊沂中是當今大宋刀法大家,當年在戰場上就是以勇武而聞名,所創的“血戰刀法”是經過數十年的戰場拚死的經驗大成。 “血戰刀法”共分十式刀法,招術的精妙變化或者不多,但每一式都是勇往直前的搶攻,更適合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使用,尤其善於對抗多人。
第二天楊昌鵬就由第一式“先發製人”接著,“兩軍對壘”,“雙翼齊飛”“以一擋十”“兵貴神速”“欲擒故縱”“出奇製勝”“一鼓作氣”“勢如破竹”“橫掃千軍”到最後一式“一戰成功”全數教給楊炎。而楊炎也將自已所學的一套小擒拿手和空手入白刃的武功教給楊昌鵬。
一轉眼過去半個多月,這天一大清早,楊昌鵬來東進院找楊炎。
楊炎道:“鵬哥,今天不用上學去嗎?”
楊昌鵬道:“今天休息,我帶你逛逛臨安城,你來了好幾天也沒有出去走走,爹說你的事情快辦好了,等你開始上學院就沒時間出去玩了。”
楊炎道:“那好,我跟娘說一聲。”
萬如菊聽了也不阻攔,隻是叮囑了兩人幾句。
臨安城古稱錢唐,隋時稱杭州,趙構南渡以後,改名為臨安府。到這時已是天下最大最繁華的城市,人口超過百萬,來自全國等地的商人,手工業者,匠人,甚至還有來自海外的波斯、大食、交趾、東贏,等國的客人絡以不絕。街道繁華、店鋪林立,海鮮魚蝦、絲綢、茶葉,各種手工藝品,還有來自海外的商品琳琅滿目。
一路上楊炎看得目不暇接。跟著楊昌鵬一直來到西湖邊上。楊昌鵬指著一處搭好的木柵圍拉道:“這裏麵就是在修嶽飛將軍的墓地,聽說修好之後,皇上要親自祭奠嶽飛將軍。
當年嶽飛枉死,大宋朝野無不歎息。隻礙著趙構和秦檜,在不敢為嶽飛嗚怨,現在秦檜早已死了,趙構也內禪讓位於太子趙眘。趙眘登位以後立即下詔,為嶽飛昭雪,恢複嶽飛的官職,封號,為嶽飛修墓立墳,大得人心。
楊炎雖然年紀小,隨萬顯聲走南闖北時也常常聽到嶽飛的生平事跡,加上萬顯聲的影響,對這位大宋中興的名將十分敬仰。一聽是在修嶽飛的墳墓,便道:“不知什麽時候可以修好,我真想現在就進去看一看。
揚昌鵬道:“現在裏麵什麽也沒有,進去也看不了什麽,來我帶你到那裏去,你一定喜歡。
說著帶著楊炎來到一座亭子前。楊炎看時,亭匾上刻著“翠微”二字,亭中立著一塊石碑,刻著一道詩:
經年塵土滿征衣,
特特尋芳上翠微,
好山好水看不足,
馬蹄催程月明歸。”
楊炎道:“這是嶽將軍寫的《池州翠微亭記》。我常聽外公念起過。”
楊昌鵬點點頭道:“是這亭子原是韓蘄王的產業,這石牌上的字也是韓將軍手書的。
韓蘄王便是南宋的名將韓世忠,他晚年辭官於做隱居在西湖邊,往往每日提一壺灑,攜一根漁竿在西湖;這垂釣,邊昔日的部下也難得見他一麵,見麵也閉口不談國事,隻是刻這首詩表示對嶽飛的懷念。
楊炎立在碑前,想起這兩位名將昔日的風采,不覺神往。
這時忽聽一句“這裏還有人來了。”楊炎回頭一看。隻見一個三十四五歲的中年男子陪著一位六十左右的老婦人走入亭中。那中年男子劍眉虎目,英姿勃勃。那老婦人,雖頭發花白,但麵色紅潤,精神健爍,腿腳靈活。
楊昌鵬一見:“啊”了一聲道:“是韓大人。”趕忙拉楊炎下拜。
那韓大人道:“喔,原來是你,快起來,不必多禮了。”
這時那老婦人道:“子溫,這是誰家的孩子?你認得嗎?”
韓大人指著楊昌鵬道:“母親,他是同安郡王的長孫。”
老婦人笑道:“喔,原來是楊正沛的孫子,想不到已經長這麽大了,你叫什麽姓字,你爺爺還好罷?”
楊昌鵬恭恭敬敬:“多謝老夫人掛念,我名叫昌鵬,爺爺一切都很好。”
老婦人笑著指了指楊炎道:“那個孩子又是誰。是你的同伴還是兄弟。”
楊昌鵬道:“是我堂弟楊炎,三叔的兒子,前幾天才會楊家。”
老夫人道:“原來我也曾聽說楊正沛有個孫子流落到外麵,現在找回來了,你們一家人可團聚了。可要恭喜你們一家了。”
楊昌鵬:“我這回去一定告訴爺爺,老夫人又回京了,爺爺一定會來探望老夫人。”
老夫人道:“可勞你爺爺掛心了,我是聽說皇上給嶽鵬舉昭雪才回京一趟,順便也看看良臣的墓,告訴良臣嶽鵬舉昭雪了,良臣在九泉之下也一定很欣慰的。”
“良臣”便是韓世忠的字。
楊炎一震,抬頭看那老婦人道:“老夫人,您莫非就是…就是…”
老夫人大笑道:“老身就是梁紅玉。”
原來這老夫人就是韓世忠的妻子,受封楊國夫人的梁紅玉,那韓大人便是韓世忠的長子韓彥直,字子溫。韓彥直現在朝中為官,是屯田員外郎權右曹郎官,工部侍郎。而梁紅玉一直在郊外隱居,不住在臨安城中。聽到了為嶽飛昭雪的消息,才來到臨安。特意到韓世忠生前最喜愛的翠微亭來看看。不意遇到他們弟兄。
楊炎禁沒想到在這裏見到這位昔日大名鼎鼎的幗國英雄。一時又驚又喜。
梁紅玉到很和藹,不禁歎道:“我們這一代的人老的老,死的死,收複中原,良臣和嶽鵬主的遺囑就要靠你們這一輩了。”說罷不住歎息,韓彥直則在一邊安慰。
這時楊昌鵬拉了楊炎一把道:“老夫人,時候不早,我們也該回去了。”
梁紅玉點點頭,道:“也是,早些回去以免大人擔心。”
兩人拜別梁紅玉和韓彥直,離開翠微亭。
大街兩側做買做賣,賣什麽的都有,忽然楊炎看見路邊一個中年人四十左右年紀,衣服破舊,座在路邊,旁邊座著一個小女孩,衣衫濫褸,頭上插著一支草標。看起來是買小孩的。
這時正好有兩個富家公子模樣的少年一個穿綠袍,另一個穿藍袍,走近過來。綠袍公子看了看那女孩,問道:“是你女兒嗎?多少錢?”
那中年人賠笑道:“少爺,不貴,才二十貫。買回去做個丫頭伺候少爺,就當買隻貓兒、狗兒養著玩的也好。”
綠袍公子笑道:“是嗎!價錢到是不貴,讓少爺我好好看看。”說這著用手中的折扇托起那女孩的下巴,仔細觀看。
藍袍公子再一邊也笑道:“這小妞長的到是不錯,才二十貫錢,老弟不妨買回去養著玩玩。”說著一陣淫笑。
綠袍公子也**的笑道:“臉蛋長的到是不錯,隻是不知道身子長的怎麽樣。把衣服脫了讓大爺我瞧瞧。”說著伸手過去就要解那女孩的衣服。那女孩羞的滿臉通紅,一把撥開綠袍公子的手,嚇的向後隻退。
綠袍公子勃然大怒,對那中年人吼道:“不識抬舉嗎?老子就是買件衣服也要裏裏外外看個清楚才能掏錢。何況是買個活人,自然要看個清楚了。”
那中年人忙不迭的給綠袍公子作揖,賠笑著道:“少爺,少爺,您消消氣。鄉下小丫頭不懂事,別和她一般見識。”說著抬手打了那女孩一巴掌,罵道:“不識抬舉的小丫頭片子,沒見過世麵的東西,少爺要是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還不快把衣服脫了,讓這位少爺好好瞧瞧。”說著有踢了那女孩一腳。
那女孩放聲大哭,雙手死死拉住衣裳,死也不肯鬆手。
這時楊炎看不下去了,立刻走了過去,厲聲道:“住手,不許打人。”那女孩一見有人阻攔,立刻躲到楊炎的身後。楊炎轉頭對那兩個公子道:“你們不要欺負人。”
綠袍公子看看楊炎,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也沒把他放在眼裏。對那藍袍公子笑道:“大哥,怎麽還有人替這小妞出頭啊!”
藍袍公子也笑道:“你小子是那裏冒出來的,也敢在我們哥倆跟前耍威風。”
楊炎等他們笑完了才道:“我可不想耍什麽威風,隻是要告訴你們,不要這樣欺負別人。”
綠袍公子哈哈大笑道:“看來不給你點顏色,你也不打聽打聽在這街麵上誰說了算。”說著向那個藍袍公子遞了一個眼色,兩人一齊挽起袖子衝著楊炎過來。
楊炎皺了皺眉,正打算動手,這時揚昌鵬也走過來了,一手搭在楊炎的肩上,對那兩個公子道:“王老大,劉老二你們還認識我嗎?”
那兩人這才看到楊昌鵬,齊聲道:“楊……楊少爺。你怎麽在這兒!”
楊昌鵬厲聲道:“你們倆瞎了眼嗎?我在這裏站了半天,你們沒有看到嗎?”
兩人剛才還十分消漲的氣焰早就不知飛到那裏去了,忙不迭道: “是我們有眼無珠,沒看到楊少爺您在這裏,要不然打死我們,我們倆也不敢在這裏瞎鬧啊。”
楊昌鵬揮了揮手道:“下次把眼睛放亮一點,給我滾吧。”兩人聽了,立刻一溜煙的跑了。
這時楊炎指著那個女孩問那個中年人:“她是你的什麽人。”
中年人忙道:“她是我的女兒啊。”
楊炎道:“你的女兒?你怎麽狠心要買自己的女兒呢?”
中年人苦著臉道:“家裏實在是窮的揭不開鍋了,不賣她也得餓死在家裏。少爺您心腸好,就把她買回去,也算是做做好事。”
楊炎歎了一口氣道:“算了,這樣吧,我給你些錢,你領著你的女兒回家好好過日子吧,可不要在賣女兒了,如果被剛才那兩個人買去,可就慘了。”
那中年人大喜,正要說話。那個女孩卻一下子撲過來,死死抱住楊炎的腿大哭道:“少爺,少爺您就行行好,買下我吧,他不是我爹,我是被他拐來的。您要是走了他還是要賣我的。”
那中年人大怒,罵道:“死丫頭,你瞎說什麽你?看我不打死你。”說著舉手又要去打那女孩。
楊炎一把抓住中年人的手,厲聲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中年人抽了幾下手,竟都無法從楊炎的手裏抽出來。被楊炎雙眼一頓,隻覺得楊炎的目光淩利,竟不敢和楊炎對視。隻好陪笑道:“少爺,您別聽小丫頭瞎說。”轉頭又罵那個女孩:“沒良心的東西,我供你吃,供你穿怎麽就不算是你爹呢?”
女孩也不說話,隻是死死抱著楊炎的腿大哭不止。眼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楊炎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這時楊昌鵬過來,伸手抓住楊炎的手腕道:“先把手鬆開再說。”楊炎瞪了那中年人一眼,才鬆開手。
楊昌鵬從懷裏掏出一張交子扔到地上,道:“行了,這個小姑娘算是我們買下了。”
中年人揉著被楊炎捏疼的手,大喜。一麵拾起地上的交子,一麵道:“多謝少爺,多謝少爺。”又對那女孩道:“好了,算你命好這位少爺把你買下了,還不起來,小心別弄髒了少爺的衣服。”那女孩這才鬆開手站了起來。但乃是抽泣不止。
楊昌鵬看看那個女孩,衣服雖然十分破舊,臉上也很髒,但眉眼清秀,容貌秀美。隻是哭得兩眼通紅,更顯得可憐。楊昌鵬歎了口氣道:“你就跟我們走吧。”
三個人一起走到楊府門口,楊昌鵬看看還在抽泣的女孩,又看看楊炎道:“炎弟,你把她領回去吧。”
楊炎忙搖頭道:“這是鵬哥你花的錢,還是你領回去才是啊?”
楊昌鵬道:“我上個月可才訂了親,總不能馬上就買個小姑娘回去。我爹非打死我不可。三嬸那裏好說話一些,還是你領回去吧。”
那女孩一見他們兄弟這些互擔推委,怯怯道:“少爺,你們是不是又不要我了。”說著眼圈一紅,又要落淚。
楊炎忙道:“不是不是,我們隻是商量一下怎麽般好。”搔了搔頭,又對楊昌鵬道:“哪麽鵬哥,你也一起進來,幫我跟娘說一下。”
三人一起走進東進院。萬如菊正好在院子裏澆花。一見三人進來,便放下手中的澆水壺,笑道:“你們可回來了,這是那裏來的小姑娘。”
楊昌鵬道:“三嬸,是這樣的。”便將經過說了一遍。
萬如菊聽了憐意大起,拉著那女孩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還記得家住在那裏?我們送你回去。”
女孩道:“我叫流蘇,不記得家往在那裏。夫人您就行行好留下我吧,我做什麽都可以。”說著便給萬如菊跪了下來。
萬如菊忙拉起流蘇,道:“好吧,你就先住在這裏,如果想起你家住那裏在送你回去。”叫過一個丫環帶流蘇去洗個澡,並給她找幾件幹淨的衣服換上。
萬如菊對楊昌鵬笑道:“昌鵬,你打算買這小姑娘回來做媳婦嗎?是不是要我幫你去跟你娘說一聲去。”
楊昌鵬急忙搖了搖手道:“三嬸,你可千萬別去說,要是讓我爹知道了那就壞了。”拉過楊炎,道:“那個小姑娘還是留給炎弟當媳婦吧。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說著一溜煙跑了。
楊昌鵬走後,萬如菊對楊炎道:“這姑娘的身事很可柃啊,你可不要把她當個丫環,就把她當你的妹妹一樣對待。”
楊炎點點頭,道:“我知道,娘。”
這時流蘇己洗梳完畢,換好了衣服出來。一下跪在萬如菊麵前道:“夫人,隻要夫人願意收留流蘇,流蘇願意終身侍候夫人。”
萬如菊忙叫楊炎扶流蘇起來。見她年紀雖不大,卻也清麗秀美,柔媚嬌俏。心中十分喜愛,拉著她的手道:“你今年多大了。”
流蘇低頭道:“十三歲。”
萬如菊笑:道“你比炎兒小一歲,以後就管他叫哥哥吧,不要叫什麽少爺,少爺的。”
流蘇低聲道:“流蘇可不敢。”
萬如菊笑道:“有什麽不敢的,我到一直想有你這麽個女兒才好,以後你就把我當你娘,把他當你哥哥,你看好不好。”
楊炎也道:“好啊!我也正想有個妹妹才好。”
流蘇心中一暖,撲到萬如菊懷中,叫了聲:娘。接著大哭起來。萬如菊將她摟在懷裏輕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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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延用隋唐時期的科舉製度選拔官吏,使許多有學識的普通讀書人能夠通過科舉,求取功名而成為官員。並且也選拔出一些有能力的文職官員,如:範仲奄、包拯、王安石、司馬光等後世稱道的名臣。但雖然也開設了武科場,卻始終沒有出現過有能力的武將。如狄青、種世衡、嶽飛、韓世忠等人不是出身於武將世家就是從普通士兵成長起來的。
因此王安石變法改革軍務時,提出了創辦尚武院為國家陪養軍事方麵人材的想法,並得到宋神宗的支持。後來變法幾經波拆,但受當時西夏、契丹等外族的威協,尚武院還是最終保留了下來。
最初時,尚武院隻招收皇族宗室弟子或是王公大臣的子女。隨著金軍入侵急需軍事人材,尚武院也放寬了招收範圍。下層官吏和平民百姓也能進入尚武院學習軍事知識。不過招收的條件要比王公大臣的子女高得多。不僅要通過嚴格的考試選拔,還要支付一筆相當的費用。不過比起以前隻收王公大臣的子女也算是進了一步。
後來趙構南渡。定都臨安。金軍的危脅仍在。因此盡管趙構處處抵防武將,卻也不得不重開武院,為國家陪養軍事人材。而且又大大放寬了招收條件。隻要通過考試進入尚武院的學生可以一律免費。並且提供食宿,這樣一來既使是貧苦人家的子女也有希望進入尚武院學習。當然對於皇族宗室弟子或是王公大臣的子女仍可以無條件的進入武院學習。
到了現在,經過多年的發展,武院的教學製度己經十分完善了。入學的為十三至十六歲的少年。學期為四年。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分為四級。每級中又按子、醜、寅、卯分班,每班六十至八十人不等。開設的課程有騎術、槍術、刀術、箭術、格鬥、兵法、軍政、治兵、器械、陣法等。
每年畢業的學生都要經過一次考核,然後進入軍隊服二年兵役。二年以後根據學生的表現和能力在軍隊中但任職務。
南渡以後,尚武院確實為大宋陪養出許多軍事人材。一年前的采石磯之戰中大宋軍中有許多都是尚武院陪養出來的。
楊昌鵬就在武院裏學習,他現在己是朱雀級的學生,在過一年就將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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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武院位於臨安北郊。按東南西北四方分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學院中間是一個很大的廠場。楊昌鵬的朱雀院在南邊,楊炎進的青龍院在東邊,兩人就在中間的廣場分手,各自進了各自的學院。
青龍院雖然隻占了尚武院的一角,但地方也很大。左邊一排是學堂,右邊一排是教官和部分學員的宿舍。中間也是一片很大的廣場。楊炎走進青龍院時,操場上正圍著一群人,不知在做什麽。楊炎心中好奇。也擠進人群去看熱鬧。
原來是幾個學生在打架。打架的居然還有女子。確切的說是一個少女在獨自力戰兩個少年。
最初尚武院是不收女學員的。但金軍南侵之後,許多王公大臣紛紛南逃,但妻妾女眷們都騎不了馬,行不了路。那裏逃得過速如疾風的金國鐵騎,被掠去不少。趙構南渡之後,金軍仍多次進攻大宋,建炎四年(1130)完顏宗弼領兵南下,搜山檢海,逼得趙構上海避難.一時間人人自危,既使是女子也不得不學些騎馬,強身之術,以防止再度逃亡。
後來在一些大臣的一在要求之下,再加上本朝又有梁紅玉這樣的例子,趙構最終同意尚武院也收女學員。雖然也時有人反對,但畢境大勢所趨,女子在武院的人數也不斷增加,目前大約占學員總數的兩成。
打架的那個少女一身白衣,使一條木棍。雖然是以一敵二,仍是攻得多守得少,看來大占上風。另外兩個少年一高一矮,都穿著玄衣,各使一把木刀正在苦苦支撐著。
隻見那少女手中的木棍一轉,“啪”的一聲,己擊中高個少年的手腕,高個少年頓時握不住木刀,脫手而飛。矮個少年見同伴吃緊,也顧不得許多,揮刀搶攻。少女將手中的木棍一抖,“呼,呼”橫掃兩棍,頓時迫使矮個少年不得不回刀自救。少女長棍一轉,將高個少年困在棍圈之中,高個少年左躲右閃,但仍在左肋,小腿上挨了兩下,頓時被打到在地。這幾下精妙的棍法立刻搏得了一遍喝采聲。
矮個少年見同伴倒地,便不顧一切,刀刀進手,再度搶攻上來。少女冷哼了一聲,刀棍相交,長棍一攪,矮個少年隻覺一股吸力從木刀上傳來, 木刀脫手,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轉了好幾個圈子,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少女一聲清叱,長棍一抖,道:“你們倆個,現在還服不服。”
高個少年大叫道:“不服,不服。”
矮個少年也道:“就是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服。”
少女哼了一聲道:“看你們還嘴硬。”長棍掄圓,由上而下向那矮個少年當頭砸下來。矮個少年見躲不過,隻好雙手抱頭,緊閉雙眼,等待挨打。半響之後卻不見棍砸到頭上。睜開眼一看,見有一人己站到自己身邊,抓住了木棍。
抓住木棍的正是楊炎。他見少女那一棍力道十足,這一棍如果擊中,隻怕那矮個少年不死既傷。於是越眾而出抓住少女的木棍。這時楊炎才看清那少女的麵容。她也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卻己生得容貌秀麗,光豔照人,隻是這時柳眉倒堅,一臉寒霜,給她又平添了幾分冷傲的英氣。
少女抽回木棍,道:“你是誰,為什麽要替他們出頭。”
楊炎道:“剛才那一棍如果打下去,隻怕會打傷人。你己經打贏了,就放過他們吧。”
少女道:“就是打殺他們也是活該,誰讓他們明明輸了,還要嘴硬,不服氣。你是他們什麽人,為什麽要幫他們說話?”
這時那兩個少年以經從地上爬了起來,矮個少年躲在楊炎後麵,道:“怎麽樣,我們就是不服,大哥你就讓她打死我們,我們死也不會服的。”
少女“哦”了一聲道:“原來你是他們的大哥,看來你是要替他們出氣了。那麽我們來較量一下。”長棍一挑,從地上挑起一把木刀,在棍頭呼呼轉動,道:“你就用刀吧。”
楊炎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可不想和你打架,隻要你放過他們兩就可以了。”
少女臉色一沉,道:“不也得打。”說著長棍一甩,扔掉木刀,“呼”的一棍向楊炎打過來。
楊炎微微一側身,躲過木棍。那少女的棍式展開,連綿不絕向楊炎打來。楊炎也真不想和這個少女動手,隻是在棍影中左躲右閃,少女一連揮了十幾棍,竟連楊炎的一片衣襟都沒有碰到。
少女突然收住木棍,凝視著楊炎,沉聲:道“看來你的武功真的很不錯,比他們兩個笨蛋強得多啊!你去選一件武器過來,我到很想和你公公平平的較量一次。”
楊炎隻是搖頭道:“我真的不想和你動手,剛才隻怕有人受傷才出來阻止你的。”
這時人群中又擠出一個杏黃色衣服的少女,也是十三四歲年紀。她拉了拉那白衣少女的衣袖,道:“姐姐,算了吧。”
白衣少女:道“不行,既然己經出手了,不分個勝負怎麽行呢!”
楊炎搔了搔頭,道:“難道真的沒辦法不打嗎?”
白衣少女“哼”了一聲道:“也有,隻要你能奪走我的棍子那就可以不打了。”
楊炎點點頭道:“好吧,雖然這個不是很容易,但到是可以試一試。”
白衣少女可不敢大意,雙手緊握木棍,棍頭直指向楊炎,雙眼凝視著楊炎,一付如臨大敵的樣子。
黃衣少女見勸不動姐姐,無可奈向的退到一邊。
楊炎突然身形一動,如閃電一般到了少女麵前。白衣少女猝不急防,雙手橫握木棍,向外一擋。楊炎左手搭住木棍,右手一伸食指、中指直取白衣少女的雙眼。白衣少女大驚,頭向後一仰,人也本能的向後一退,雙手一鬆,木棍頓時被楊炎奪去。
楊炎舉著手中的木棍,道:“這樣行了吧。”
白衣少女麵如死灰,隻是盯著楊炎,沉默了半響,道:“你叫什麽名字。”
楊炎道:“楊炎。”
白衣少女默默念了兩遍道:“楊炎。好,我會記住這個名字的。”說罷也不要木棍,轉身就走。黃衣少女忙追了過去。
楊炎這想起來,告訴了那個白衣少女自己的名字,卻還不知道那個少女的名字。
這時兩雙手同時抓住楊炎的雙手。剛才那兩個少年齊聲道:“大哥,今後你就算是我們的大哥了。”
矮個少年叫曹勳,是大宋開國大將曹斌的後代。高個少年叫高震也是大宋開國大將高懷德的後人。曹斌和高懷德都是大宋開國時的名將,位極人臣。不過到了曹勳和高震這一代時,家裏除了還有個世襲的爵位以後,再也沒有什麽官職了,但也算是富貴之家。也是楊炎到尚武院的第一天,認識的兩個朋友。
楊炎道:“你們兩個明明打不過別人,為什麽還要嘴硬呢?”
曹勳道:“大哥,你想一想我們兩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姑娘打敗了就以經很沒麵子了。如果還說‘我服了’,那我們豈不是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高震也道:“就是嘛!所以寧可給那個小丫頭打死,也不能說軟話。不過還是大哥厲害,自從這個丫頭進了尚武院,可沒有一個人打得過她。”
楊炎道:“她有哪麽厲害嗎?”
曹勳嘻嘻笑道:“在曆害也沒有大哥你曆害呀!空手也能贏她,大哥你以後一定要教我幾招,這樣我也就不用怕那個丫頭了。”
楊炎道:“不是這樣的,你們誤會了,因為我不會用木刀,所議才空手和她動手的,如果用刀的話,輸的一定是我。咦,你們兩個,怎麽都倒在地上了。”
曹勳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拍著身上的塵土道:“大哥,開玩笑沒有這麽開的。”
楊炎也笑了,道:“你們知道那個姑娘是誰嗎?”
高震道:“大哥你還不知道?她是永安公主啊!”
楊炎一怔道:“公主?尚武院裏還有公主嗎?”
曹勳道:“大哥,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啊。她是永安公主,那個穿黃衣服的小丫頭是她的妹妹永寧公主。不過大哥你不用但心,公主在尚武院裏也沒有特權,就是打了太子也沒有事。不過太子可不在尚武院裏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