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女人等你好久了。”
倪軒轅剛回公司,就看到徐安琪幸災樂禍的臉,她以譏嘲的語氣說道:“想不到倪經理品味變得這麽大,已經喜歡大自己那麽多的女人了?“
倪軒轅一怔,已經明白等著自己的人是誰,他整了整西服,就好象麵對一場即將到來的戰役,向辦公室走了進去。
他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當椅子轉過來時,他看到等著自己的果然是季慧嫻。
“雨凡在天寶西路18號,這次是她自己逃出來的,季女士,我既然那天沒有帶她走,就不會出爾反爾,我希望你這個做母親的也該顧及到做女兒的心情吧?你再那麽強勢隻會讓你失去這個女兒。”倪軒轅忽然覺得很疲倦,就好象得了一場大病,但他堅持不卑不亢地把話說完。
季慧嫻淡淡一笑,“我怎麽教女兒和你無關,還好你夠聰明,這一次那麽合作——否則——”她眼睛微微一眯,“你相不相信我讓你連這兒經理也做不成?”
倪玄遠笑得很疲倦,但卻很不在意,“我希望你明白,我放棄雨凡和你的威脅無關,你有能力讓我沒有這份工作,但我可以找其他工作。我縱然是個沒勇氣和現實對抗的人,卻也不至於會那麽貪生怕死。”
“那你……?”季慧嫻看到他如此豁然的笑,反而有些吃不準了,她冷冷一笑,“你別告訴我你是真愛我女兒?”
倪軒轅望著她,很平靜地回答:“是,我真愛您女兒,所以我必須離開她。”
季慧嫻怔了一怔,隨即會心一笑,那是屬於成年人之間的默契,“我現在倒有些後悔強逼雨凡離開你了,你的確是個不錯的人。”
倪軒轅淡淡一笑,他當然不奢望她會改變她的決定,因為他明了季慧嫻有著比男子更果決和不擇的手段,這麽多年的平碌生活的確磨平了他的棱角,他對生活已經沒有了挑戰的勇氣,他隻想安靜地生活,為家裏還清債務和治好弟弟的病。
季慧嫻離開時剛好鄭其然走過,他們打了個照麵,季慧嫻依舊那樣優雅而高傲地笑,然後匆匆離去,鄭其然卻怔了一下。
“軒轅,”紀悅的電話打了過來,“你下午有空嗎?”
“恐怕沒有,什麽事?”倪軒轅問道。
“哦,我爸約了他一個老同事,他是精神科的專家,我想讓你過來跟他說說你弟弟的情況。你下午沒空的話……我讓他們推遲到晚上吧?”
“好。”治好弟弟是他多年的心願,他內心激動,立刻答允,當他掛了手機,看到在半空搖曳的手機鏈,不由怔怔在那裏發呆,最後,他一狠心,將鏈子摘掉,丟進了垃圾桶。
下午他還有個會議,到會議結束時已是下午4點,他回到辦公室,意外看見垃圾桶空了,他呆了一下後,突然發了瘋似地跑出去,抓住個人就問:“下午誰進過我辦公室?”
“沒有啊。”那人很莫名地回答。
“那……我垃圾桶……為什麽空了?”
“今天阿姨早收拾了吧?”
倪軒轅不等他說完,已經跑了出去,他直接衝到樓梯拐角的垃圾房,看到掃地大媽正在收拾。
他一言不發,搶過垃圾桶瘋狂地尋找,杯子、餐巾紙被他一一丟出,但是要尋找的那根書機鏈子卻如同汽泡一般消失在汪洋大海中。
“也許是天意吧。”倪軒轅心底裏湧過一陣疲倦,明知道是自欺欺人卻也隻想這樣欺騙下去,他靠在牆上,緩緩將挽起的袖子放下。
他想到季雨凡,她大概又會哭著、鬧著和她母親對抗吧?她會很心痛,可是她隻是個孩子,孩子的傷總會來得快愈合得也快。可是,為什麽他卻有想大哭一場的衝動呢?
那天晚上,盡管他精神疲倦,他還是收拾得很整齊到了紀悅家。
紀悅父母對女兒接連帶了兩個年輕人回家顯然覺得很莫名,他們大量著倪軒轅,覺得比前幾晚送女兒回家的年輕人更為成熟和穩重,於是暗換一個眼色,點了點頭。
倪軒轅盡量把每件事都處理地禮貌而謹慎,同時向紀悅父親和他同事說明了他弟弟的情況。
“如果你們家沒有那樣的遺傳病史,那麽就是你弟弟受過極重的刺激,才會有那樣的症狀。”
“和那次的傷有沒有關係呢?”倪軒轅追問道,滿心焦灼。
“不排除那樣的可能,不過具體的情況我們還得見過你弟弟本人才能下結論。”
倪軒轅點頭,忍不住問道:“那我弟弟有沒有治愈的希望?”
“如果隻是單純的心理自閉問題,我想治愈不是沒有希望的。”
那晚紀悅送倪軒轅下樓,明顯感到他的雀躍,她微微一笑:“軒轅,在你心裏家人果然是第一位的。”
“那是自然的。”倪軒轅想也不想回答道。
紀悅忽然停下了腳步,她的笑容悵惘,“軒轅,如果不是這些社會關係,你會選我還是雨凡呢?”
倪軒轅淡淡地說道:“沒有如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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