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女養成記

闕一百四十九：當頭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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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滾！都給我滾出去！我誰也不想見！”粗暴的聲音從房間裏麵吼了出來。



楊菲兒的敲門聲停滯了，心道：這個多爾袞還真的打算醉生夢死了。她定了定心神，也不管多爾袞怎麽想便推門走了進去。



多爾袞好像聽見了有人走了進來，“哐當”一聲扔碎了一個酒壇子，罵道：“我不是說過了嘛，我誰都不想見，給我滾出去！”



楊菲兒盈盈笑道：“幾天不見，你的嗓門子倒是大了許多啊！”



多爾袞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皺了一下眉頭，哼了一聲醉呼呼地說道：“原來是楊姑娘，你來幹什麽？你不都已經是皇上的座上賓了嘛？你不是想來看看我這窩囊的樣子吧？”



楊菲兒撿起一個丟棄在一邊的酒壇子說道：“你這話從何說起呢？”



“哈哈哈哈……”多爾袞突然發狂道，“從何說起？我看你是真的來看我的笑話的吧？”



楊菲兒冷笑了一聲說道：“沒想到你多爾袞真的是一個經不起打擊的人，連這一點點小小的挫折都受不了，以後還能幹什麽大事呢？虧你還自以為自己是什麽英雄好漢，我看連狗熊都不如！”



多爾袞自從那天從皇宮出來之後就一直將自己困在這個小屋子裏喝酒，已經一連好幾天了，期間多鐸，博吉爾等人都要來看望過他，但都被他惡狠狠地趕走了。家裏的那些下人隻管小心的服侍，誰敢說一個不字？今天被他被楊菲兒這麽一罵，倒是起了幾分新鮮的情緒。他橫了楊菲兒一眼說道：“你剛才罵我什麽？你罵我是狗熊？你知道你犯了死罪了嘛？”



“不，我沒有罵你是狗熊。我是罵你了狗熊都不如！”楊菲兒的聲音並沒有比多爾袞低，外麵的下人聽見了也都是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自己將楊菲兒帶進去是對的還是錯的，要是楊菲兒被多爾袞治了罪，那他們也逃脫不了厄運。



多爾袞看著楊菲兒秀目圓睜的樣子，說道：“你再說一遍！別以為你和我有幾分交情，我就會袒護你，不會將你治罪！這裏可是我們大清，隻要我說一句話，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是嘛？那我倒要見識一下。原來大名鼎鼎的多爾袞，大清的巴圖魯隻不過是喜歡和女流之輩計較的蠢材！我今天來就是來罵醒你的！你這個沒有骨氣的男人，不，你連做男人的資格都沒有！”楊菲兒一句比一句更加犀利。



多爾袞將手中的酒壇子一把摔在了地上，酒水噴射出來灑了一地，吼道：“我看你真的是活膩了！”



楊菲兒也不管他是否清醒，提起他的領子喝道：“你才活膩了呢！你可知道你要是再這麽下去，你不但失去了心愛的女人，就連你自己的小命也會保不住了。”



“嗬嗬嗬……死有什麽可怕的？你說的對，我連自己的女人也保不住，我還有什麽資格說自己是英雄，我以後還怎麽讓自己的將士信服呢？對，我算不得一個真男人。男子漢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不能轟轟烈烈地生，也要轟轟烈烈地死。”多爾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傲氣。



楊菲兒“啪”地甩了多爾袞一個巴掌，說道：“你醒醒吧，本來你死了也沒有什麽可惜的。但是你想一想你死了以後，你的家人怎麽辦？還有玉兒是不是真的得到幸福了呢？”



“我的家人？玉兒？”多爾袞已經完全被楊菲兒的氣勢所懾，喃喃道。



“不錯，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嘛？你以為某些人就會這樣放過你了嗎？你別做夢了。虧你還是努爾哈赤的最欣賞的兒子！回想一下努爾哈赤當年是多麽地蓋世英雄，可惜的是他卻生了你這個軟骨頭的兒子，真是丟人！難道你忘記你母親是阿巴亥是怎麽死的嗎？還有你忘記不久前失去摯愛的心疼了麽？難道你真的以為玉兒是心甘情願地嫁給皇太極的麽？原來隻不過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楊菲兒企圖想罵醒這個醉醺醺的男人。



“呃……”多爾袞好像是心有所感，打了那個嗝之後感覺清醒了幾分，迷茫的眼神望著窗外說道：“難道不是你們出賣了我麽？當初是你千方百計地將和我玉兒撮合在一起，又是你說我們可以天長地久在一起。可是後來呢？還不是你背叛了我？將玉兒拱手讓給了皇太極？”



“沒有人能將玉兒讓給任何人，除了你自己！我們當時也是被人所困，逼於無奈。而玉兒已經被四大尊使用神功迷失了心智。可能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情呢。”



多爾袞仿佛看到了一縷曙光，拉著楊菲兒的雙手激動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是說玉兒不是真心嫁給皇太極的？”



楊菲兒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玉兒對你的心意，你比我們任何一個都要清楚。難道你在懷疑玉兒對你真心嘛？”



多爾袞癡癡地笑道：“對啊，我怎麽能懷疑玉兒對我的真情呢？”



楊菲兒見多爾袞已經慢慢從他那個小圈子裏解放了出來，於是循循善誘道：“當時我得知了皇太極要和玉兒大婚，我就派玉郎去找你了。不過，這些事情玉兒都是不知道的，我怕她知道了會做出什麽傻事。玉兒已經被四大尊使迷失了心智，她是最無辜的一個人，整天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和誰結婚了。”



“太卑鄙了！我應該早就和皇上說我和玉兒之間的事情。”多爾袞盡量地想挽回一點什麽。



楊菲兒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說道：“你怎麽到現在還不明白呢？民間早就有傳言說巫山居的聖母娘娘必須是嫁給天下主，你想想這麽一個機會皇太極會將她讓給你嘛？就算玉兒她死了，皇太極也不會將玉兒嫁給你的，不要做夢了。”



“你是說我和玉兒在一起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嘛？”多爾袞渴望的眼神希望從楊菲兒的口中得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



楊菲兒說道：“不，你們本來就是天作之合，隻不過你們在一個錯誤的時間，在一個錯誤的地點，發生了錯誤的事情罷了。”



多爾袞頹然倒地，說道：“那我們是不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楊菲兒其實很想告訴多爾袞他們是很有可能在一起的，如果曆史的腳步沒有改變的話。日後多爾袞將是大清最有權利的一個人，而他們的兒子福臨將會是以後的皇帝。但是她不能告訴他，雖然多爾袞現在還醉呼呼的，但他一定會問她為什麽。她能告訴他為什麽麽？她知道為什麽嘛？



楊菲兒盯著多爾袞渙散的眼神說道：“你相信你自己，你和玉兒不會這麽結束的。你們會有機會在一起的。”



“可是，可是……玉兒，玉兒她已經是皇太極的女人了，我們還會有機會在一起麽？”多爾袞自言自語道。



“怎麽不可能？隻要你們還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地活著，你們就一定會有機會在一起的。玉兒現在雖然是皇太極的妃子，但是這不過隻是一個名分罷了。難道你忘了玉兒已經有了你的骨肉了嘛？”



多爾袞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兩眼放出異樣地光芒，對楊菲兒說道：“對啊，我怎麽忘了呢？玉兒她已經有了我們的骨肉了，她已經有了我們的骨肉了……”



他一腳踹開腳邊的酒壇子，用感激的眼神看著楊菲兒說道：“菲兒姐，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的當頭棒喝，可能我會一輩子窩在這個房間裏麵再也不出去了。”



楊菲兒舒了一口氣，心道：終於將這個榆木疙瘩給勸服了。便說道：“一切都在於你自己，沒有人可以左右你。隻不過你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實力，等到你有了一定的資本之後，就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多爾袞一旦想通了什麽事情就感覺自己獲得了重生，堅定地說道：“嗯，我一定可以做到！一定！”



楊菲兒馬上又想到自己來找多爾袞的另外一個事情，說道：“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還有一件事情，我想你還不知道呢。”



“什麽事情？”剛剛有了一點自信心的多爾袞被楊菲兒這一驚一乍地唬了一跳。



“看來他們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馬上就要結婚了。”



“結婚？我沒有打算結婚啊，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謠言？”多爾袞不明所以道。



楊菲兒輕聲說道：“你想想這世界上除了你父母和你自己可以決定你的終生大事之外，還有有權決定呢？”



“你是說皇上？”多爾袞有些不確定道。



“不錯，正是皇上。他已經下旨要將他其中一個女兒嫁給你了。”



“不要！除了玉兒，我誰都不要！”多爾袞倔強道。



楊菲兒不耐煩道：“你怎麽又來小孩子脾氣了？我剛才不是都跟你說了嗎？隻有當你有了足夠的實力的時候才有資格和別人討價還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現在可以反抗嘛？那可是抗旨不尊，死罪！”



多爾袞感到這一切好像被人操縱著一般，說道：“菲兒姐，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娶。”楊菲兒非常簡潔地說道。



“除了娶，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多爾袞問道。



楊菲兒無情地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隻能這麽做，你知道嘛，你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



“我要這麽做了，玉兒會原諒我麽？”多爾袞苦惱道。



楊菲兒笑道：“你們男人不是都希望自己有三妻四妾的麽？我想玉兒應該不會怪你的，何況你們現在是身不由己啊。”



“哼哼……身不由己……我發誓我一定要成為一個有實權的人！以後絕對不會再讓別人牽著鼻子走！絕對不會！”多爾袞的聲音鏗鏘有力。



就連楊菲兒也沒有想到，就因為他們的這次談話才改變了多爾袞一生的追求，才塑造了一個英雄的出現。



多爾袞似乎想到了什麽，說道：“皇太極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我，這好像於理不和啊。”



“你是說，你們的輩分不一樣是吧？”楊菲兒說道。



多爾袞點了點頭，說道：“以皇太極的英明應該不會考慮到這一層的啊。”



楊菲兒笑道：“可能她是為了拉攏你吧，以示你們之間的關係親厚吧。”



“不會那麽簡單，皇太極一向做事謹慎。我想還會有別的原因。對了，如果我真的娶了他的女兒，那麽我的輩分不是比他小了一輩了嗎？”



楊菲兒也想到了什麽說道：“還不僅僅因為這些，你知道她那個女兒叫什麽名字嘛？”



多爾袞笑道：“我也是剛剛聽你說的，怎麽會知道呢？”



“真名叫什麽我也不知道。但是宮裏的人都叫她小玉兒。”



“小玉兒？為什麽叫小玉兒呢？”



“聽說這是朱雀尊使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說她長得像玉兒，所以就稱讚她是小玉兒了。”



“那麽就是說皇上已經知道了我和玉兒之間的事情了？”



楊菲兒故作生氣道：“你那天明目張膽地大鬧婚禮，誰都看得出來是為了什麽了。我想皇太極這麽做也是為了拉攏你吧。也就是說你現在暫時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多爾袞突然看透了什麽，說道：“不管她是大玉兒還是小玉兒，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在我的心裏隻有玉兒一個人，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楊菲兒聽了他的這一句話不知道應該是高興還是傷心。高興的是多爾袞究竟不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傷心的是從此以後恐怕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傷心的人。這就是政治婚姻，這到底是誰的錯呢？





就在那個時候，多鐸帶著一隊人馬興衝衝地從外麵走了進來，說道：“大哥，你被封了和碩睿親王了，恭喜啊！”



還沒有看見人，就已經聽見了他的聲音。多鐸走進來一看見一個陌生的女子和多爾袞在一起問道：“你是誰？”



多爾袞說道：“不得無禮，她就是我常和你提起的女中豪傑楊菲兒，你應該叫她菲兒姐。”



“原來你就是菲兒姐啊，上次要不是你我和大哥都已經下了陰曹地府了。改天一定要好好感謝你呢。”多鐸說道。



多爾袞說道：“你剛才說什麽我被封了什麽來著？”



“皇上剛才下得旨，封你為和碩睿親王了。”多鐸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說道。



多爾袞和楊菲兒對視了一會兒，說道：“你知道為什麽麽？”



“哦，對了，皇上還下旨要將其中的一個女兒嫁給你呢。說什麽雙喜臨門。”多鐸如實說道。



多鐸見他們兩個一點也沒有高興的神情，卻顯得格外凝重說道：“你們怎麽一點都不高興啊？今天菲兒姐也在，大哥，走，我們去好好慶祝一番。”



多爾袞冷靜道：“你們先去慶祝吧，我和菲兒姐還有一點事情要商量一下。今天你們吃多少，喝多少都由我請客了。”



多鐸見自己的大哥一連幾天都在喝悶酒，而這個叫楊菲兒的女子一來，他就不再喝酒還回到了以前那冷靜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也就不再勉強多爾袞，說道：“那好，我們就先行一步了，你們要是商量好了，就來找我們啊！今天的主角可是你啊。”



多鐸走了，多爾袞問道：“菲兒姐，你看這又是唱的哪出戲啊？”



楊菲兒笑道：“這個皇太極還真的一點也不簡單啊。他不光一點也不計較你在大婚上的無禮，還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你，並封你做什麽親王。看來，他籠絡人心的手段還的確高超啊。”



“嗬嗬……莫非皇太極是怕了我了？”多爾袞自戀道。



“他是皇上，他幹嘛怕你？況且你現在也沒有和他對抗的資本。可能你對他來說還有一點用處吧。”



“就算我真的對他有用，他也用不著這麽抬舉我吧？”多爾袞越想越糊塗。



“這也正是皇太極厲害的地方啊。他不但讓你覺得他對你是寵信有佳，而且讓別人都來羨慕你，讓他們覺得隻要他們乖乖地替他辦事，也一樣會得到他的青睞。”



“可是我們大清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啊，他這不是將我放在最頂峰嗎？讓所有的人都覺得我才是最風光的。”



“哎呀……”楊菲兒驚歎道。



“怎麽了，菲兒姐，你是想到什麽？”多爾袞急問道。



“你剛才說對了，可能那才是皇太極的真正意圖。他故意讓你風光無限，讓別人嫉妒你，那樣他就可以不用自己動手，便可以借刀殺人了。”



多爾袞心中一跳，說道：“你是說他這麽做是想要害我？”



楊菲兒說道：“這的確是一招好棋！他什麽利益都得到了，卻一點也沒有什麽損失，卻還可以賺來你和別的王公大臣的拚死效忠。將你放在風口浪尖之上，這明著是對你的恩寵，實際上對你來說是一個定時炸彈，因為人心都是貪婪的。隻要有人想要超越你，那麽必定將會使用各種伎倆打擊你。那樣，就算皇太極百年之後，也不用考慮會因為他的子孫駕馭不了你而苦惱了。”



多爾袞眼中盡是怒火，吼道：“他搶了我的皇位，搶了我的女人，難道他連我的命都要取走嘛？不不不！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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