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女養成記

闕七十三：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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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裏吹來陣陣冷風，遊有用騎在馬上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心道：這次若是能夠一舉成功，往後在山寨說話的分量也就重了許多了。他壯了壯膽子，勒緊韁繩，夾緊馬腹便往前去。



“得得得……”一陣馬蹄聲。遊有用停住馬，眯眼看去，原來是前去探路的人回來了。



“副軍師，前方沒有動靜，可前行。”探子說道。



遊有用心中暗喜：真乃天助我也！這次帶來的都是山寨中最為精良的兵將，若不是我以項上人頭做擔保，恐怕還輪不到我呢。八裏寨那群烏合之眾怎麽能成得了事呢？大當家一死，就鬧得你死我活，真是一群土包子！哈哈……



為了避免馬匹發出嘶叫，遊有用下令在進入第一個關口的時候下馬步行。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他們的四當家況大黑，遊有用就是看中他沒有什麽計謀，但卻非常聽話，所以就便宜他來和自己分一杯羹。



黑山崖的人一步步悄悄逼近八裏寨。看來果不出所料，八裏寨現在的防守很薄弱。雖然寨子裏勉強有幾點火星，但是幾乎沒有半個人影。他們靠著微弱的月光辨著方向，依稀感覺前麵是一條大峽穀。



遊有用走在前麵，越走心裏越怕，這種安靜太反常了，上次他來八裏寨，一路上有專人接送，傳說中的八裏寨是機關密閉，困難重重，讓人有來無回，可是今天怎麽回事？一路上風平浪靜，這是不正常的，難不成上當了？



遊有用正思考間，便發覺有一隊人馬從他身邊走過。他低聲喊道：“誰讓你們上前的？”



“遊軍師，是我呀。”一個魁梧的身軀出現在他眼前。



遊有用定睛一看，說道：“原來是四當家，我覺得這地方靜的太奇怪，總覺得有點不妥當。”



況大黑說道：“能有什麽事，有我打頭陣，軍師不必驚慌。”



況大黑剛想走卻被遊有用拉住了說道：“四當家等等，容我再派人前去查探一下。”



“嘿！遊軍師何故這般婆婆媽媽？八裏寨如今軍心未定，正是偷襲的好機會，要是我們派去的人被他們發現了，就前功盡棄了。還不如，速戰速決。”



遊有用說道：“還是小心為妙，這次我可是提著腦袋做擔保的啊。要是中了他們的詭計，可就沒臉回去見大當家的了。”



“哈哈……我倒是什麽事呢？原來副軍師怕死呢？你放心，我大黑打頭陣，要是真的中了他們的奸計，都由我一個人抗了。”



“四當家，我不是這個意思。”



況大黑被遊有用惹得怒起說道：“莫非軍師我怕我搶了你的頭功不成？”



遊有用剛想辯駁，況大黑說道：“副軍師不必多言，也不必多慮，我等去一探便知。”



況大黑帶了一半人馬先行。遊有用想了一會兒，覺得這樣還是不妥，要是況大黑有什麽三長兩短，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的。於是就帶著另一半兵馬前行。





往前走了幾十米，峽穀太深，裏麵黑黑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他們手攀著手摸黑向前走，黑漆漆的夜，咳嗽一聲都會傳的好久。遊有用突然問道一股怪怪的味道。他悄悄問旁邊的人：“你有沒聞到一股焦油味兒？”



那人輕聲道：“好像有啊。怎麽了，軍師？”



遊有用暗叫一聲：“不好，中埋伏了，大家悄悄往後退吧。”眾人一下子心慌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眾人神經繃的緊緊的時候，天空中斜刺刺飛過一支火箭，驚的他們都不禁身體一晃。眾人一下子拔出劍，警惕的望著四周。這時隻見整個天空都亮起來了，鋪天蓋地的火箭如螞蝗般射了過來，火箭落到地上，就聽見刺刺的響聲，一瞬間大火苗騰的攢起來了。緊接著，一個個龐大的火球也從山上滾了下來。有幾人想往山上爬，但是爬了一半就掉了下來，還被燒著了的幹草燙得嗷嗷叫。



本來還是井井有條的偷襲隊伍，一下子就亂了套。被火燒死的倒是不多，大多是被人擠人給擠死的，人踩人給踩死的。還有揮舞手中刀劍，抵擋火箭而砍死，刺死自己人的。人群中發出哎呀哎呀的慘叫聲，夾雜著衣服，皮膚被烤焦的味道，遊有用大叫：“快撤，快撤。大家不要慌，原路返回。”



這時誰還會聽他的，一個個都瘋跑著。遊有用的身上也沾上了火星，衣服立刻破了幾個洞，他使勁的拍著衣服上的火苗。這時他聽見一聲獅子吼：“大家立刻跟在我後麵原路返回。”此人正是黑金剛況大黑。況大黑伸手拉過他，飛快的往回跑，後麵的人一個個也跟了出來，零零星星的，大約還有五六百人。

看著黑山崖的人如喪家之犬般逃跑的樣子，山上的八裏寨弟兄都歡呼起來。



三當家李勇看著大夥兒興高采烈的樣子心中也頗感欣慰。



其中一兵士激動道：“真是解氣，前番幾次被他們暗算，這次總算揚眉吐氣了！”



李勇嗬嗬笑道：“這還是多虧楊姑娘的神機妙算呢。”



“哦？原來是上次和神醫一起上來的那位楊姑娘？”



“不錯。要不是楊姑娘精心策劃，這些狡猾的狐狸怎麽會上當呢？哈哈……”



“看三當家怎麽高興，莫不是對楊姑娘有意思了吧？對了，三當家臨走之前，楊姑娘和你說了什麽悄悄話呢？”



眾人聽了俱大笑起來。



李勇則沒有心思再笑，喊道：“不好，幸虧你等提醒，我倒忘了楊姑娘臨走時的囑咐呢。她說，要是偷襲寨子的人撤走之後，我們就要立即追上去，和二哥他們來一個前後夾攻，到時候他們就會乖乖投降了。這樣也是防止黑山崖的人前來支援，而對二哥不利。”



旁人說道：“他們離去大概一炷香的時候，現在前去還來得及。”



李勇略加思索道：“快發一支響箭告訴對山的四弟，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去，這樣把握大一點。”



“嗖”的一聲，響箭劃破夜空，不一會對山也發出了一支響箭，以示他們已經知道。



李勇在山下等了一會兒見四弟吳富榮還沒有到來，便留下五人在原地等候，自己先去了。



況大黑和遊有用跑了不出一裏地，以為小命保住了。



遊有用喘著粗氣笑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就知道打一炮。要是他們懂得用計謀，在此處埋下一支伏兵，我們就全軍覆沒了。”



況大黑說道：“副軍師笑得早了，我們回去還不知道怎麽交代呢。”



遊有用說道：“四當家放心，回去之後我自有主張，保證我們都安然無恙。”



“我們來的時候是三千兵馬，而且都是我們這幾年來養下的精銳之師。如今被他們一把火給少成了五六百人，還怎麽交代啊？”況大黑捶胸頓足道。



遊有用說道：“要是我們偷襲不成，回去的時候還有一兩千人，那麽大當家一定會治我們的罪。但是你看，現在我們就剩下這幾百人了，要是大當家連我們也殺了，他還有什麽人可用？黑山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就算大當家要殺我們，其他當家的也會求情的。”



況大黑會意地點點頭，說道：“那回去之後，我一言不發，都由遊軍師來說便是。”



“哈哈哈哈……我看你們還會的去嗎？” 前麵迎來一路兵馬，馬上端坐的正是二當家徐晉中。黑山寨的人看情形不對，想往後退去，卻發現他們身後是三當家和四當家帶隊來，他們已經身陷重圍。



況大黑一咬牙：“兄弟們，上啊，衝啊。” 喊完就挺槍上來和徐晉中戰成一片，底下的人也都開始吆喝廝殺。這時人人都殺紅了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但是八裏寨的人是有備而戰，自然防禦甚多，況且黑山崖的人又心慌不已，所以八裏寨的傷亡基本上很少。



看見弟兄們一個個倒下去，況大黑眼睛都紅了，但是二當家一杆長槍使得出神入化，拿他不得，還有四當家時不時的在旁夾擊，弄得他狼狽不堪。他尋思怎麽出去通風報信呢。



這時隻聽一陣急急的馬蹄聲和敲鼓聲，有一人在馬上喊道：“四弟勿驚，我等來也。”拿眼一看，原來是軍師秦空，帶了一大隊人馬前來解救。來人起碼有四千人，一下子包圍了八裏寨的後方，這些人一上來就廝殺，八裏寨的人一下子感覺抵擋不住，但是大家卯足了勁和他們較起勁來。



戰鬥持續了二個多個時辰，大家都拚紅了眼，眼見東方泛白，雙方各自死傷無數，但竟都還在堅持打鬥。秦空不虧是儒將，不光計謀超凡，而且武藝也著實好，他一邊打一邊指揮黑山崖的人撤退，八裏寨的人苦苦相追，但是無奈人馬疲乏隻能看他們慢慢離去。



幾個當家和八裏寨的兄弟們都筋疲力盡，大家頹然的坐在地上，不知道怎麽回去和大當家交差。坐了半天，還是三當家李勇先開口了：“咱們還是回去吧，不然大哥和楊姑娘等得心焦了。”



徐晉中哼了一聲道：“你就掛念著個楊姑娘，要不是她，咱們這次能傷亡這麽慘重嗎？出的什麽餿點子連環計，一個女人家，真是笑掉大牙了。”



李勇聽他說楊菲兒，一下子急了：“這怎麽能怪楊姑娘呢？要不是楊姑娘在我臨走的時候囑咐我在他們撤退之後立馬來接應，恐怕二哥你已經困在此處脫不了身了。再說行軍打仗，考慮不周全常有的事，怎麽能輕易的去怪某個人？何況當初定計的時候二哥也在，那你當時怎麽不反對呢？”



二當家滿臉怒色，氣衝衝的站起來要走，吳富榮攔住他，突然驚道：“大家快看，那邊是怎麽回事？”



隻見遠處揚塵滾滾，遠遠見馬蹄揚起，嘶聲不絕。徐晉中道：“莫不是黑山崖的人殺了個回馬槍？我等休矣！”眾人皆大驚失色，那些坐在地上的人趕緊站起來拿好兵器，心驚膽戰的看著遠處。



隊伍慢慢走近，隻見他們旗子上挑著一個“李”字。再看領頭的是個威武的大胡子，他從馬上跳下來，身高七尺有餘，身穿鎧甲，手拿長矛，雙目大如銅鈴。他大聲喝道：“你們誰是當家的，過來說話。”



李勇和徐晉中對視了下，倆人齊走近前，施禮問道：“在下二人是八裏寨二當家徐晉中，三當家李勇，請問閣下尊姓大名？為何帶兵來我八裏寨？”



那人哈哈笑道：“原來是二當家，蘇啟明那老小子在哪？怎麽不來迎接在下？你等小輩，速速上山回報蘇老兒，就說李自成來訪。”



二當家大怒：“你何方神聖，敢如此大言不慚，先過我這關吧。”



李勇忙攔住他：“二哥不要誤會，這位李大哥是大哥的至交。他們十年前就有過交情，這些年來大哥一有時間就會提起。此番李大哥前來，大哥說不定會多開心，你怎可動武？”



徐晉中狐疑的看了李自成一眼：“你莫不就是複姓拓跋，名鴻基的那個李自成？”



李自成大笑道：“正是在下，聽聞舊友再次安營紮寨，剛好前來探訪，不曾想遇見些蝦兵蟹將，將他們一窩端了回來。”說著就有人拉上了秦空遊有用等。



二當家大喜：“李大哥快寨子裏請，您可真實我們八裏寨的大救星啊。”



李自成哈哈一笑：“不敢當，我是來會舊友的，沒想到順道幫了個小忙，哈哈……”說完就隨著眾人一起押解著囚犯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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