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江湖

第二百五十三章 真假Wind

隻看了個文件標題，劉嘯便來了興趣，迅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這份文件是複印件，不是原件，但裏麵的內容卻是和軟盟有極大的關係。俄羅斯準備在半年之後淘汰之前曾使用了長達十多年的軍用、政府用反病毒係統，這份文件，便是俄羅斯軍方和政府的一份會議記錄，雙方對於此事已經達成了統一的認識，他們將在半年之內，尋覓到更好的反病毒係統來替代目前的產品。



劉嘯放下這份文件，有點疑惑，斯捷科為什麽會把這份文件給自己呢，難道說，他們想撮合軟盟去接下這單生意？劉嘯覺得隻有這種解釋了，斯捷科有著很深的政府背景，他們完全可以充當俄羅斯政府的探路石子，來替他們的政府來尋覓能做這項工作的最合適人選。俄羅斯政府的探路石子不可能隻有斯捷科一個，他們會有好多個代言人來做這件事，但斯捷科把這材料給自己，那很有可能就是斯捷科這個代言人選中了軟盟。



“俄羅斯怎麽突然就決定了要裁汰‘大蜘蛛係統’呢？”，劉嘯無奈笑著，“大蜘蛛”就是那套用於俄羅斯軍方和政府的反病毒體係的名字，這套係統為俄羅斯服役了大概有十五年左右了，所以之前有很多人都曾提過，說這套係統過於老舊，需要裁汰，可俄羅斯人雷打不動，愣是將這套係統用了十五年，他們創造了一個安全產品服役年限的神話。大蜘蛛體係之所以能夠服役這麽久，就在於它的穩健發揮，它還曾被用於俄羅斯總統大選等多項大型政府活動的網絡之中，從來沒有出過重大安全事故，最近也沒聽說過它出什麽事，十五年都沒能想起，為什麽俄羅斯人現在突然就想起了要裁汰它呢？



大蜘蛛體係的負責人，也是安全界的一位傳奇人物，和美國的小莫裏斯是同一時代人物，可兩人的理念卻完全不同。小莫裏斯製造了當年破壞力最驚人的病毒，此後擔任美國國家網絡安全顧問，開始著手研究和布署網絡戰、病毒戰，這才有了海灣戰爭中美國網絡戰的一戰功成，使得天下人都認識到了網絡戰的威力。作為美國的最大競爭者，俄羅斯人深感不安，他們選中了另外一位天才人物--丹尼洛夫，丹尼洛夫組建自己的團隊，開始研究未來戰爭中的信息安全需求，由此便誕生了大蜘蛛反病毒體係，此後俄羅斯政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政權中心幾度交替，但大蜘蛛體係卻始終服務在俄羅斯最核心的網絡之中。



劉嘯雖然覺得這事來的有些蹊蹺突然，但還是決定早做準備，如果真有此事，軟盟爭取拿下這樁生意，那絕對是一種全新的嚐試。軟盟可以為俄羅斯設計高端的反病毒體係，自然也可以為別的國家設計，這種定製式的開發模式，倒是可以迅速打開軟盟目前沒有大的贏利增長點的困局。



劉嘯直接播了李易成的電話，要做反病毒體係，還必須借重於易成軟件，劉嘯剛給李易成說大蜘蛛體係要被俄羅斯裁汰，那邊的李易成便跳了起來。



“不會吧？你哪來的消息？”李易成不肯相信這消息是真的，“大蜘蛛體係要被裁汰，這話年年都說，可從來沒見俄羅斯方麵真做過！”



“這次可能是真的！”劉嘯笑著，“我有確切的消息，想谘詢一下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李易成沒明白過來。



“裁汰了大蜘蛛，自然就需要新的更好的產品頂上去，你覺得我們有沒有可能拿下這樁生意？”劉嘯問到。



李易成半天沒有回話，看來他是在思考這個問題，策略級之前，俄羅斯從未采購過他國生產的安全產品，而且反病毒一直都是俄羅斯的強項，李易成沒接觸過大蜘蛛體係，不敢妄下結論，“這個說不好，不過你要是想做的話，我們倒是可以一試！”



“那你來一趟海城吧！”劉嘯笑著，“我們一起研究一下這事，俄羅斯方麵會有人過來詳細介紹此事！”



“那好吧！”李易成沉思片刻，便答應了劉嘯，“我安排一下這邊的工作，最遲明天下午，我趕到海城！”



“好！”劉嘯笑嗬嗬地掛了電話，當時軟盟讚助易成軟件，絕對是一樁劃算的買賣，現在和微軟的談判進行得差不多了，一旦達成，雙方將在一年的時間內，建成一個覆蓋全球的病毒求救平台，全天24小時為全世界的互聯網用戶提供最及時的安全服務。最重要的是，軟盟可以跟在微軟的後麵，學到不少的經驗，軟盟遲早也要建立一套全球的業務網絡。



放下了電話，劉嘯才從兜裏掏出一張紙條，上麵是錢萬能寫的Wind的聯係方式，昨晚劉嘯喝多了，回去倒頭就睡，到現在才有空把這個紙條拿出去仔細看。Wind和錢萬能的聯係方式明顯簡單了很多，錢萬能隻需往一個信箱發一封郵件，然後拿起電話撥一個號碼，四聲振鈴之後掛掉，Wind就會主動聯係到錢萬能。



劉嘯記清楚信箱地址和電話號碼，默背了幾次，便把紙條在煙灰缸裏點了。



劉嘯準備給Wind發一封郵件，可郵件寫什麽內容，劉嘯還沒想好，怎麽對付wind，他也沒有一絲籌劃，對於Wind，除了一些字麵上的介紹外，劉嘯沒有任何的了解。唯一親身接觸的，便是這次的F國峰會，Wind怎麽黑了那台電腦，劉嘯現在都是無解，還有那神秘的蚊子，是wind製造的呢，還是F國放進去的呢，這一切都是謎啊！



“叮叮叮！”



劉嘯正想得出神，滿腦子都是wind，麵前的電話這突然一響，把劉嘯嚇了一跳，“我靠，不會是wind打過來的吧，難道他們知道我要聯係他們？”



定了定神，劉嘯接起電話，“你好，我是劉嘯！”



“劉嘯，是我，顧振東！”電話裏傳來了顧振東的聲音。



劉嘯長舒一口氣，Wind再厲害，也不至於能未卜先知吧，於是趕緊問道：“顧總，有事？”



“你上次叫我做的事，現在有結果了！”顧振東的語氣裏全是笑意，“F國方麵有人聯係我，問我們能提供多少套產品，他們需要大量！”



“嗬嗬，那你就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辦就是了！”劉嘯也是大喜，他之前答應的華維的事，因為局勢變化，最後沒能兌現，這次本想給華維一個撈錢的機會，也算是補償一下，沒想到斜地裏又殺出個鮑比•麥金農，好在一切塵埃落定，最後又回到了自己的算計之中。



顧振東有些感慨，“總是白白沾你們的光，唉！”，顧振東說這話，大概是有些失落，半年前，軟盟還是微不足道的對手，華維一拍手就能把他撚死，這現在華維的安全業務，竟全靠軟盟撐著。



“其實是軟盟沾了你的光！”劉嘯笑著，“軟盟好不容易將那些大財團綁在了一起，爭取到了一段相對穩定的時間，我們不想讓那些財團這麽快解套，隻要他們一天不收回成本，就得繼續和我們綁在一起。”



“哦？”顧振東大感意外，“你是這麽想的？”，劉嘯這麽說，倒讓商人出身的顧振東感覺好受了很多，在顧振東看來，商人就是無利不起早的，如果劉嘯堅持說是為了合作者的利益才讓華維這麽做，顧振東反而會覺得劉嘯虛偽，甚至是憨，但劉嘯這麽一說，顧振東心裏的失落感一下小了不少，心想原來你小子也是為了自己的那點小九九嘛，顧振東反而覺得和這種自己熟悉的商人合作，會更為穩妥可靠一些。



“對了，上次在雷城，我亂放厥詞，沒給你惹什麽麻煩吧？”劉嘯問著。



“不提了，都過去了。剛開始市府倒是有些責怪的意思，說不該請你來，後來他們也想通了，你說的那幾點，都很犀利，聽說市府最近正在研究，要出台一係列扶持政策，還要放寬國內高新企業的資金方麵的限製。”顧振東笑著，“我倒認為你說得好，如果市裏真能改變觀念，才算是盤活了整個雷城的經濟格局，這比拉幾個外企來投資強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劉嘯笑著，“害我這擔心了好久，一直還想給你道個歉呢！”



“行，我就不和你多聊了，我去安排一下F國那麵的事！”顧振東說完，便笑嗬嗬地掛了電話。



方國坤來到單位，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實驗室，這裏的人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守在實驗室裏研究那台電腦。



“怎麽樣？”方國坤看著眾人，“有沒有發現什麽？”



眾人都是搖頭，看來又是毫無所獲。



“大家不要這個樣子嘛！”方國坤給眾人打著氣，“如果Wind那麽好對付的話，那他也就不是Wind，但我相信，我們遲早會抓到wind的尾巴，因為我們手裏有著別人沒有的資源，我們掌握了三台Wind入侵過的機器，找出Wind的痕跡，隻是個時間問題！”



“是！”眾人立正喊著。



“好，這東西就放那吧，大家趕緊去休息！”方國坤朝眾人下了命令，踱步出了實驗室，他便把小吳喊了過來，“你安排一下，把那台電腦再給劉嘯送回去！”



“送回去？”小吳非常意外，“我們好不容易搬過來，這還什麽都沒弄出來呢，怎麽就要給他送回去！”



“如果能找出什麽來，早就該找出來了！”方國坤歎了口氣，“我們的技術實力還是不夠啊，或者說是我們的研究方向不對路，如果繼續下去，一樣還是毫無所獲。再者說了，那電腦本來就是劉嘯爭取回來的，我們隻能算是借過來研究一下，遲早還是要還給他的！他能先讓我們研究，已經是很給我們麵子了，如果我們不能做到好借好還的話，那今後將很難從劉嘯那裏得到什麽助力！”



“我明白了！”小吳咬了咬牙，“那我這就去安排！”，走了兩步，小吳又站了下來，回頭道：“對了，那個錢萬能又來了，直接到海城去找了劉嘯，兩人在一家飯店喝了不少酒，今天一大早，錢萬能又出境了！”



“哦，我知道了！”方國坤皺眉思索著，錢萬能此時來海城找劉嘯，時機有些蹊蹺，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吧，“你先去辦劉嘯那事，錢萬能既然已經走了，就算了！”



李易成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趕到了海城，劉嘯便約了那個斯捷科的老外一起吃晚飯，順便谘詢一下俄羅斯那邊的事情。



飯局還定在了那天和錢萬能吃飯的那家，連包間都沒變，劉嘯和李易成早到，兩人說著和微軟合作的一些細節問題，等了不到十分鍾，斯捷科的老外便也到了。



三人各自坐定，酒過三巡，劉嘯這才進入正題，“那天你送來的材料，我已經看了，隻是有些問題，還得請教一下你！”



老外倒是很痛快，“劉先生盡管問，我知無不言！”



“那好！”劉嘯點了點頭，“我很納悶，貴國的大蜘蛛反病毒體係，為尼克洛夫所創，十多年來，從沒出過什麽大的安全事故，為什麽這次會突然提起這事？”



老外歎了口氣，“大蜘蛛反病毒體係是我們俄羅斯安全人的一個驕傲，在看到那份材料時，我也就這個問題谘詢過總部，大概有兩個原因，這第一個原因還和軟盟有關！”



“哦?”劉嘯有些意外，“請說！”



“一個完整的安全體係，不光隻有反病毒，還有反間諜反入侵等多方麵，之前所有的這些工作，都是由大蜘蛛體係來完成的，後來我們逐漸嚐試著裝配了軟盟的策略級防火牆，來慢慢淘汰了大蜘蛛體係中的相關功能部分，在反間諜反入侵方麵，我們的安全性能大大提升，但由此卻造成了整個體係的極度不平衡，雙方一對比，反病毒體係的落後便立時顯現了出來，”老外倒是覺得很有意思，“一個拳頭大，一個拳頭小，反入侵反間諜上的優勢，也被反病毒體係的落後給拖累了，但我們不可能再返回去重新啟用大蜘蛛的反入侵體係了，所以，設計一個和策略級完全匹配的反病毒體係，便成為了當務之急！”



劉嘯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和那個木桶理論一樣，隻要有一塊木板短，桶裏的水就會流走，“那第一個原因呢？”



“一周前，我們的策略級體係被人攻破……”



“什麽？”劉嘯頓時站了起來，“你們為什麽沒有告訴我們！”，這個消息顯然太突然了。



“劉先生請聽我說完！”斯捷科的老外示意劉嘯不要激動，“問題不是出在貴公司的策略級產品上，而是出在大蜘蛛反病毒體係上，對方利用反病毒體係的漏洞，釋放了一種間諜病毒，大量竊取我們機密網絡服務器的帳號和密碼，但在最後實施竊密的時候，策略級產品及時報警，才讓我們避免了極大的損失！這是我們在安裝了策略級體係後，出現的最嚴重的一起間諜入侵事件，對方的手法非常高明，幾乎騙過了策略級體係，隻是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劉嘯慢慢坐了下去，“策略級產品對於病毒行為辨識不真，也是一個大大的缺憾啊！”



“劉先生知道發動攻擊的人是誰嗎？”斯捷科的老外看著劉嘯。



劉嘯搖頭，“不知道，你請說！”



“是Wind！”斯捷科的老外說得非常肯定，“他們失敗之後，給我們下了留言，並且激活了所有的間諜病毒，導致我們的網絡差點崩潰！”



“是wind？”劉嘯有些意外，因為他覺得這不是wind的辦事風格，他們沒理由在失敗之後再次暴露自己，這是大忌。再說了，劉嘯還從未聽說過Wind有過失敗，他們想要的資料，向來是手到擒來，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但斯捷科的老外這麽說了，劉嘯也不便說破，隻是暗暗留了個心眼。



“此次事件之後，負責網絡安全的高層就有意對反病毒體係進行全盤升級，並且把意向傳達給了國內的幾個大商會，讓我們來物色和尋找合適的人選。前幾天，在世界信息安全論壇會議上，軟盟明確表態要追究Wind機構，這讓我們斯捷科的人非常欽佩，軟盟是個有道義和責任感的安全機構，我們願意和這樣的機構合作！”斯捷科的老外笑嗬嗬地看著劉嘯。



劉嘯笑了起來，舉起酒杯，“感謝貴公司對於我們軟盟的信任和支持！”，說完，一飲而盡。



斯捷科的老外也隻好陪著喝了一杯，道：“我們斯捷科認為軟盟來接手這個項目是最合適的，要和策略級產品完全匹配，形成一個協調的整體，這一點，也隻有軟盟才可以做到！”



說到這裏，劉嘯已經大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搖頭笑著，“我們對於這樁生意很感興趣，但是現在還不能拍板，一來我們不了解大蜘蛛體係，二來我們不了解俄國的網情和真實需求，可能我們做的反病毒體係，還不如大蜘蛛體係呢！”



斯捷科老外一頓，道：“這確實是個問題，這樣吧，我回去後把劉先生的意思反饋給總部，讓總部安排一下，先讓你們去切身了解一下大蜘蛛體係。等了解了這個體係後，你們再決定是否要做這樁生意，如果你們願意做，那時候自然會有人把具體的要求送到貴公司！”



“好，就這麽說定了！”劉嘯再次舉杯，三人之後再無公事可談，亂七八糟聊了一會後便散了。



回到家裏，劉嘯洗了把臉，等自己稍微清醒一些，便打開了電腦，他對斯捷科所說的那個wind發飆的事總是有些不太相信，所以他想找踏雪無痕谘詢一下，畢竟踏雪無痕比自己要了解wind。



劉嘯把自己的懷疑一說，大概過了三分鍾不到，踏雪無痕的消息便回來了，“你的懷疑是對的，但wind要竊密，根本就不用那麽麻煩，我能穿透策略級入侵你的機器，wind同樣也可以做到。”



劉嘯這才想起這回事來，雁留聲的水平不比踏雪無痕差，踏雪無痕上次無聲無息就穿過了自己的策略級，那雁留聲自然也能做到這點。要是wind想竊取俄方機密，根本都不需要從最弱的反病毒體係入手，他直接從策略級入手，也未必會失敗啊！



“奇怪！”劉嘯捏著自己的額頭，是斯捷科的人在撒謊，還是有人冒了wind的名呢，劉嘯喝了點酒，腦子有點亂，一時分不出那邊的可能性更大。



“這事肯定不是wind做的，但要是有人真冒了Wind的名，或者想借著Wind做什麽事，那就肯定不會逃過Wind的監控，我看最多一個星期，這事就會有結果，你隻要留心觀察就行了！”踏雪無痕繼續說著。



劉嘯一看，頓時開悟，趕緊回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還有，你在F國峰會上公開表態要追究wind，依wind以往低調的作風來看，我看他多半不會真和軟盟較勁，但你還是要有個準備，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再者，以你現在的水平，追究Wind的事也隻能是有心無力，我勸你最好按兵不動，更不要去主動撩逗他們！”踏雪無痕發過消息，又怕劉嘯當作耳旁風，便又再次叮囑道：“我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我記住了！”劉嘯回複到，他連Wind在哪裏都不知道，何談主動挑逗，他倒是從錢萬能那裏得到一個聯係方式，但他手裏沒有任何關於wind入侵的證據，拿什麽去挑逗和發飆？



過了好半天，踏雪無痕又發過來一個消息，“等一個星期，如果任何方麵都沒有反應的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這件事是wind幹的！那你就要小心了，這是Wind在給你下套，我給你一份我的電子身份印鑒，到時候或許有幫助！”，踏雪無痕似乎是怕劉嘯囉嗦，消息發過來的同時，便下線離開了。



劉嘯此時發現，自己的桌麵上又多了一個東西，但不是軍旗，文件的圖標非常地複古，是那種國畫風格，這大概就是踏雪無痕所說的那個電子身份印鑒了吧！



劉嘯有點鬱悶，踏雪無痕竟然連最壞的打算都幫自己想到了，他給自己這個身份印鑒，無非就是想讓wind在對軟盟下手的時候有所顧忌。劉嘯心裏十分不甘，出道以來，除了踏雪無痕，他還真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這不是自傲，是劉嘯骨子有一股不服輸的強勁，可現在他真的對wind沒有任何辦法。



“啊啊啊啊！”劉嘯有點煩，使勁敲打著自己的腦袋，“這雁留聲到底厲害在哪裏？為什麽到現在自己也沒能悟透踏雪無痕的技術體係是什麽？”



劉嘯自我發泄了一會，才稍稍平複，靠著椅子裏一邊生著悶氣，一邊又開始琢磨那個老得不能再老的、琢磨了三年的問題。劉嘯想起上次和踏雪無痕聊天時，踏雪無痕說的那句話，“規則再好，也有漏洞，體係再先進，那也會有瑕疵”，可劉嘯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去尋找這個漏洞，是從基礎通訊協議，還是係統核心，或者是別的方麵，現在的規則實在是太多了，單單是基礎通訊協議，便又分了好多方麵，任何一個方麵都可能出漏洞，自己又怎麽能知道踏雪無痕和雁留聲利用的是哪個方麵呢？踏雪無痕還說過劉嘯距離自己已經隻剩下一小步，可劉嘯卻始終不知道這一步該向哪裏邁出！



和以往一樣，劉嘯還是琢磨不出，最後一拳砸在鍵盤上，歎氣道：“隻差一步，隻差一步！”，說完，他準備關掉電腦睡覺，眼光落在剛才的聊天記錄上，劉嘯突然就來了一點靈感，踏雪無痕說自己能穿透策略級防火請，那雁留聲也能穿透。



“這是不是兩人的一點共性呢？”劉嘯頓時眼亮，那是不是穿透了策略級防火牆，大家的實力就應該拉近了呢？劉嘯想到這裏，突然有些興奮，想要從千般萬種的規則和協議中出漏洞，難度不亞於大海撈針，是個純粹的運氣問題。但要是想從策略級產品中找出漏洞，第一是有明確對象，第二是自己完全了解策略級的核心，要從中找出超脫於規則之外的東西，應該不是問題，或早或晚而已。



“媽的！”劉嘯一拍鍵盤，關機睡覺，“明天開始，就從策略級下手！”



早上走進公司，一出電梯，劉嘯便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箱子，箱子邊上，站著幾個麵色冷峻的人。



前台MM看見劉嘯，急忙走過來，“這就是我們的總監！”



“我就是劉嘯！”劉嘯瞥著那幾人，“你們是來還我電腦的？”



其中一個象是負責人，站了出來，“你好，劉先生，方先生特意囑咐，這東西一定要親自交到你的手上！”



劉嘯點了點頭，“好，多謝幾位！”



“劉先生還是打開檢查一下，確認無誤，我們這趟差事也算是完成了！”那人說著，便要過去拆箱子。



“不用！”劉嘯一抬手，“肯定無誤！”，說完劉嘯便在公司裏喊了幾個人，把那箱子抬了進去。



“那……”那人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那我們就告辭了！”



劉嘯看那幾個人走進電梯，便回身進了公司。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聽見桌上的電話正在響，劉嘯快走兩步，拿起電話，“你好，我是劉嘯！”



電話裏先是傳來幾聲淡笑，隨後便有人說話了，“嗬嗬，聽說你正在找我？”



“你是？”劉嘯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一愣，變顏道：“你是雁留聲？”



“不愧是劉嘯，這麽快就猜到我是誰了！”電話那頭依然是笑意，“你不用聯係我了，我主動聯係你，你有什麽事就說吧？”



雁留聲這麽一說，打了劉嘯一個措手不及，一時間他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你不會想告訴我，你們軟盟還真準備追究我們wind吧？”，雁留聲大笑，顯然，他是在調侃劉嘯。



“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劉嘯此時已經把心情穩定了下來，“你遲早會覺得這並不可笑！”



“嗬嗬……”雁留聲笑了兩句，“你比那些渾渾噩噩、沽名釣譽的安全專家確實是高出不少，也難怪錢萬能和踏雪無痕都來和我交涉，讓我不要為難你們軟盟！”



“錢萬能去找你了？”劉嘯大大意外，沒想到錢胖子轉身就去找了wind，怪不得這個電話來得這麽蹊蹺。



“你以為錢萬能真會把我們的聯係方式告訴你？”雁留聲笑著，“你手上拿到的那個聯係方式，根本就是錢胖子自己杜撰的，他知道wind的厲害，不想讓你去碰壁。”



劉嘯無語，“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那也不用繞圈子了，你今天來找我，到底什麽意思？”



“錢萬能和踏雪無痕的麵子，我不能不給！”雁留聲收起了笑聲，“我打電話來，就是要告訴你，我可以給你半年的時間，在半年之內，我們Wind不會動你分毫，但半年之後，如果你還想追究我們的話，那就盡管來吧，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再說一遍，我劉嘯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劉嘯也是被激出了怒氣，“我再告訴你，用不著半年，我一定會抓到你的尾巴，到時候別怪我沒有事先通知！”



“好！我等著！哈哈！”雁留聲說完，大笑著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