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江湖

第二百二十六章 讓敵人稱心如意

劉嘯回到公司，就看見約翰等在小會議室，臉上有著一絲焦急。



“劉總，你可算是回來了！”約翰看到劉嘯，就趕緊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讓約翰先生久等了，我剛才出去辦點事！”劉嘯笑著，抬手示意約翰坐下說話，“坐吧！”



“我就是再多等會也沒關係，可是今天的事有點特殊，我不得不來找劉總商量。”約翰看著劉嘯，“F國今早發過消息來，說要退掉之前從我們這裏訂走的貨，後續的貨也不必再供！”



劉嘯“哦”了一聲，果然就是這個F國了，他們退掉策略級防火牆，是怕再讓軟盟給陰了呢，還是做好準備和軟盟大幹一場呢，劉嘯皺眉，有點拿不準，這也是他遲遲不肯有下一步動作的原因，“沒事，他們要退，讓他們退就是了！”



約翰當時就急了，這話明顯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F國退貨，軟盟沒什麽損失，自然就是退不退無所謂了，但F•SK可不行，F•SK花了那麽多錢從軟盟手裏買下這個市場不算，每訂一件產品，還得要向軟盟支付代工費和成本費，目前手上的這些訂單還遠遠無法回本呢，要是再遇上幾個退訂的，這F•SK的損失就大了。“劉總，說句可能讓你不高興的話，我們覺得F國此次退訂，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軟盟的售後不積極，我們現在是合作夥伴，我希望軟盟能夠多為自己合作夥伴的利益著想！”



“除了F國，還有別的家退訂嗎？”劉嘯問著。



約翰搖頭，“目前就這一家！”，他心裏對劉嘯這話極度不滿，意思是有這一家還不夠似的，這一家就讓F•SK很頭疼了，這意味著F國不接受策略級產品，他們官方不接受也就罷了，現在就怕以後要是在F國開發私人和企業訂單，F國政府可能會通過一些政策來阻擾。



可劉嘯並不這麽認為，聳肩攤手道：“那不剛好嗎？省出他們的訂單，你們就會有更多的產品提供給其他客戶，你們不是一直在催生產嗎？”



“劉先生，這不是一回事！”約翰蹭地站了起來，劉嘯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他站起來瞪了劉嘯幾秒鍾，又象是放了氣的皮球一樣，蔫巴了下來，因為他意識到，現在劉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啊！如果從頭到尾隻有F國一家退訂，那劉嘯的判斷就是正確的，他說這話也沒錯，可自己要是跟劉嘯發了火，那簡直就是得罪了十個F國，隻要劉嘯這邊勒勒繩子，自己就拿不到產品，那些客戶就得鬧翻天，他要是再不高興，售後也不做了，那倒黴的隻能是F•SK，這就是利益被綁的下場。F•SK貪圖超級利益，一口咬住一個大核桃，現在可好，咽不下去，也吐不回去，更是咬不碎，隻能由著軟盟來擺布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劉嘯倒是沒有生氣，“不過我要說的是，F國的事情有些特殊，他們的退訂是遲早的事，就算我們去給他們做了售後，他們也會退訂的。不過你放心，他們遲早會為自己的這個決定而後悔的！”



“呃……”約翰有點不解，劉嘯這話裏有話啊。



“等以後他們再來找你們訂貨的時候，我倒是希望你們能開出兩倍三倍乃至更高的價格來！”劉嘯笑嗬嗬地看著約翰，“軟盟的策略級產品，從上市到現在，從來沒有因為產品本身的性能而被退訂，那些因為其他原因故意退訂，想借機打擊軟盟的人，最後全都嚐到了失敗和後悔的滋味。對於這點，我還是有信心的，約翰先生，你怎麽認為？”



“啊……”約翰一窘，不知道該說什麽，劉嘯這話明顯就是針對找自己說的，之前F•SK聯合其他幾個超級企業故意訂了又退，想打擊軟盟，最後卻都搶著去當人家的代理，還生怕晚一步錢送不到軟盟手裏，這都不知道辦的是什麽事。不過約翰到底是老江湖了，他從劉嘯這話裏大概估摸出個原因來了，難不成這次F國的退訂的目的也跟之前F•SK一樣？



約翰就有些琢磨不透了，現在策略級已經成為了新的安全標準平台，這是趨勢，已經無人可以撼動了，F國莫名其妙搞出這一招，到底是要幹什麽呢？是他們造出了比策略級更好的產品呢，還是準備螳臂當車，阻礙這種趨勢的發展呢？還有一點最最重要，為什麽劉嘯早就知道F國會退訂呢？



“劉先生！”約翰咳了兩聲，看著劉嘯，“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存在？我們總部其實和F國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我個人也和他們的幾位參議員關係不錯，你看是不是需要我去了解斡旋一下？”，約翰拿話試探著劉嘯，他得知道到底是為什麽。



“不用了！”劉嘯擺了擺手，“F國的退訂，本身就是告訴我們，這件事情沒有斡旋的餘地！隻是他們搞錯了自己的位置，同不同意斡旋，那得是我說了才算的！嗬嗬！”



約翰“哦”了一聲，這他就明白了，話已經很明顯了，這肯定是F國暗地裏對軟盟搞了什麽動作，結果被人家發現了，索性就直接撕破了臉皮，提前發飆。事情肯定就是這樣了，隻是約翰有些納悶了，F國能對軟盟幹什麽呢？



想了半天，約翰突然就“啊”一聲叫了出來，他終於想起一件事來了，劉嘯前幾天被人綁架了！封明市府說那是普通的勒索綁架，可劉嘯現在剛被解救回來，就出了這事，如果說封明市府說了謊，那這兩件事就完全可以聯係到一起了。約翰一臉吃驚，F國的膽子太大了，竟然敢對劉嘯這麽一位公眾人物下手，自己F•SK倒是也想這麽做，卻始終不敢下手，有中國方麵的對頭盯著呢。



肯定是這樣了，約翰現在基本就可以肯定自己的這個判斷，難怪F國的策略級產品會莫名其妙出故障，而一向謹慎做事的軟盟也很意外地不派人過去修複，這麽深的怨念，如果說不是因為綁架這事引起的，倒有點解釋不過去了！



“劉先生！”約翰站了起來，“既然這件事情有點特殊，那也隻有這樣了，我這就安排人去接收他們退回來的產品，然後再調往其他的國家和地區！”



“好！”劉嘯也站了起來，“多謝你的理解！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了，軟盟不會虧待自己的任何一個合作夥伴，你放心，F國遲早會認識到他們的錯誤！”



約翰很鬱悶，軟盟不虧待自己的合作夥伴，這點自己倒是沒見到，因為F•SK也隻是剛做了軟盟的合作夥伴而已，但軟盟對自己的敵人毫不手軟，這個自己倒是深有體會的。約翰不好說什麽，隻好轉移話題，“有一件事還得麻煩劉先生費心，我希望軟盟的產品能夠優先考慮歐洲市場的供給，畢竟我們的訂單數量大，如果按照現在分配比例，這對我們有點不公平，我們的客戶也催得厲害！”



“唔，約翰先生的這個意見非常好！”劉嘯笑著，“以前的分配比例隻是暫定的，既然約翰先生提出來有不合理的地方，那我們肯定虛心接受，從今天起，我們就按照各個市場的訂單數量的大小來重新劃分供貨比例。約翰先生，你對此可滿意？”



“滿意滿意！”約翰笑著，“謝謝劉先生的對於我們F•SK的支持！”，約翰說完一伸手，“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先告辭了！”，約翰現在是真高興，這個F國的退訂退得真他娘的及時，以前劉嘯可能是因為還在和F•SK製氣，所以給歐洲的供貨比例是嚴重不協調，自己天天催，可軟盟就是不變，自己覺得有把柄捏在軟盟手裏，有點理虧，沒敢去嚴正交涉。現在倒好，F國這一退訂，不管劉嘯是覺得有些虧待了F•SK，還是什麽其他原因，隻要他肯增大對歐洲的供貨，那就行了，F國的損失完全可以從別的國家快速找補回來。再說了，策略級是一個趨勢，F國作為一個互聯網高度發達國家，他違逆不了這個趨勢，最後還得乖乖購買策略級產品，約翰對此深信不疑。



“那我就不送你了！”劉嘯陪約翰走出會議室，就看見商越正朝會議室這邊走來，好像是有事！



“好的，你忙！”約翰告辭，轉身就朝公司門口走去。



“有事？”劉曉回頭看著商越。



“進來說！”商越把劉嘯推進會議室，然後道：“剛剛收到一個消息，有人在暗中放出花紅，聲稱隻要有人能攻破咱們的策略級防火牆，一旦得到證實，立刻重獎百萬美金！”



“一百萬？”劉曉搖了搖頭，“他們可真小氣啊！”



“這肯定是F國幹的，一百萬雖說是數目不大，但要把安全標靶移到我們的產品上，卻也足夠了！”商越恨恨地咬牙，“我早說要讓他們知道點厲害吧，否則他們也不敢這麽做！”



“嗬嗬！”劉嘯笑著拍了拍商越肩頭，“別著急啊，這事好辦，你去找業務部主管，讓他發布一個公告，就說我們軟盟懸賞一千萬美金，全球征集產品的漏洞！動靜鬧得越大越好，管他是白帽子還是黑帽子，最好能讓全世界的所有黑客都把注意力集中過來才好！”



“一千萬？”商越看著劉嘯，“你瘋了啊！萬一有人找出很多漏洞來，我們還真要給啊！按我說，咱們就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否則他們是不會老實的！”



“嗬嗬，如果真有人能找出那麽多的漏洞，我倒是心甘情願把錢給他！”劉嘯笑著，“這事不能急，先禮後兵嘛！”



商越沒說話，瞪了一眼劉曉，轉身往外走，真是搞笑，別人綁你的時候，怎麽就不會先禮後兵呢，跟強盜玩這一套，根本沒用，“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磨磨嘰嘰了！”，商越極度不滿地道。



“你別急啊！”劉嘯趕緊去追，“你幹啥去？”



商越站住腳，回頭看著劉嘯，沒好氣地道：“我去找業務主管，先禮後兵去！”，說完，就徑自朝業務部去了！



劉嘯無奈搖頭，一臉苦笑，他何嚐不想快意恩仇，可沒辦法啊，自己肩上扛著一個軟盟呢，所以不是有萬全的把握，不是有一擊致命的機會，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隻要一出手，他就必須達到目的！



和劉嘯一個原則的，便是蘭登，他此時也在反對著負責人的方案，“一個黑客要對付我們，都會下一番心思來設計方案，可我們這麽龐大的一個機構，卻拿出這種不經大腦的方案！我很失望，靠這些方案就想贏一個超級黑客，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我們的招數甚至還不如之前的F•SK呢！”



理查尷尬地站起來，“你對我的方案有意見，你可以提出來，沒必要這麽氣急敗壞嘛。如果你能拿出更好的方案，那就說出來，我們沒理由不采納！”



“你暗中放出花紅，讓人去找軟盟策略級防火牆的漏洞，你到底有沒有腦子？”蘭登的級別比理查高，說話也就很不客氣了，“目前來說，策略級防火牆隻是由各國政府來采購的，那就相當於是一個國家的網絡安全屏障了，你發出這個花紅是什麽意思？你是在向誰叫板？向所有采購策略級產品的政府嗎？”



理查當時語癟，自己還真沒想到這點，現在蘭登一提，他背上的冷汗就出來了。



蘭登恨不得去踹理查幾腳，“我們情報部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國家的網安部門和情報部門開始盯著這事，如果要讓他們查到是我們放的花紅，那我們怎麽解釋？”



理查無地自容，這下簍子可捅大了。



“好了！”負責人也是皺眉不已，自己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理查去辦呢，真是個廢物，“既然是暗中放出的，他們也就不會查到，這事確實是理查有欠思考，這個計劃就此終止！”



“還有！”蘭登可沒打算放過理查，“你讓國防部信息作戰部隊攻擊海城的市府網絡，你的目的是什麽？”



理查緊張地看了看負責人，然後道：“軟盟在海城，我這麽做，是想告訴軟盟，我們是有還擊能力的，讓他們不管做什麽事，都得考慮一下後果有多嚴重！”



“他們考慮個屁！你以為海城是他們家開的啊，還是軟盟是海城市府開的？”蘭登氣不打一處來，“他們之間根本就劃不上等號，你要警告軟盟，那就去攻擊軟盟，攻擊海城市府算怎麽回事？就算你殺雞給猴看，也得看對象啊！軟盟是幹什麽的，他們是做網絡安全的，你看看最近網絡安全上的那些大事，哪一樁哪一件他軟盟沒有摻上一腳？他們這些做安全的，心裏巴不得你網絡大亂，這樣他們才能趁機發財，他們在本質上和軍火商根本沒有區別！再者說，你有攻破策略級防火牆的辦法嗎？你攻擊那些普通網絡越狠，就越說明策略級防火牆是多麽地安全，你竟然會愚蠢到去幫軟盟辦這麽一件稱心如意的好事！”



“在這件事上，我有責任！”理查也是被蘭登給逼急了，道：“但我們的情報部門遭到攻擊，我必須做出一個快速的反應，要讓對手知道，我們不是無能的！”，理查氣得拍桌子，媽的，自己真倒黴，不管做什麽都是錯！



“靜一靜！”負責人又開口了，“現在不是追究這個責任的時候，既然我們決定給軟盟製造麻煩，就應該馬上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來！蘭登！”負責人看著蘭登，“你有沒有什麽好的方案！”



蘭登氣哼哼坐下去，喘了幾口氣，才算是把心情平複了下來，“中國有句話，‘戰略上要藐視敵人，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我認為我們應該盡量看淡此事的性質，不要老把什麽恥辱和報複掛在嘴邊，而是應該去做一些實實在在的事！”



“你具體說說！”負責人抬手示意蘭登繼續說下去。



“我仔細總結了這次事件的過程，從中發現了一個策略級防火牆的致命漏洞！”蘭登看著所有人，“那就是規則！”



“規則？”所有人都納悶，什麽規則！



“他們能輕而易舉鎖死我們的係統，正是利用我們對於防火牆設置規則的不熟悉！”蘭登往桌子上拍了一份厚厚的文件，“這就是防火牆的設置說明書，它的厚度，就已經說明了問題，這款防火牆的設置極其複雜，網絡管理員可以利用這些設置上的規則，製造出千變萬化的防禦策略，以適應各種不同網情的需求。軟盟的報複，也告訴我們，這款產品很難從技術角度找出漏洞，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規則了。我建議我們立刻成立一個小組，專門負責研究這款防火牆的設置規則，每一個設置規則我們都要考慮到它可能會造成的結果，但凡我們能找到一處漏洞，不光對付軟盟綽綽有餘，同時也讓我們掌握到他國網絡安全漏洞的死穴，這才是我們應該的事，我們是情報部門，我們的著眼點，不應該隻放在軟盟一個公司上！”



“有道理！”所有的人都點頭附和，蘭登的這個思路是正確的。



“很好！”負責人點了點頭，“蘭登將軍，這件事由你親自負責，報複軟盟的事，暫時終止，我們要做到一擊致命！”



“是！將軍！”蘭登站起來敬禮，終於讓自己來負責這事了，再鬧下去，怕是就麻煩了。



“好了，坐下吧！”負責人擺擺手，“我們繼續下一個討論議題！”



“報告！”，此時門外傳來報告聲，話音一落，進來一位通信兵，先是一個敬禮，然後走到蘭登跟前，遞過去一份文件，轉身又出去了。



蘭登一掃文件，就“啪”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眼睛盯著理查，都快冒出火來了，把那文件往理查跟前一推，沒好氣地道：“好好看看吧，看看怎麽收拾這個爛攤子！”



理查一看，也傻了，站在那裏半天沒說話。



“什麽事？”負責人很不爽，自己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網上有人放出風來，說暗中賞出花紅的，就是我們情報部，我估計媒體的炮彈很快就要炸到這裏來了！”蘭登說完，往椅子上一坐，“這是軟盟幹的已經是毋庸置疑了，而且他們還正式向全球發出懸賞，凡是找到策略級防火牆的一處漏洞的，賞一千萬美金！”，蘭登有些鬱悶，這軟盟明顯是向自己叫板了，在賞金上都不願意輸，看來這事真的沒有什麽回旋餘地了。



“理查！”負責人看著理查，“一會媒體的人來到，就由你負責，該怎麽做，你應該清楚！”



“是！將軍！”理查立正，心裏暗道倒黴，自己這次是完全栽了，確實沒想到軟盟的人會這麽厲害。



負責人一擺手，示意理查坐下，準備繼續主持會議。誰知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報告”聲再次響起，進來一個通信兵，敬禮之後奔向了理查。



理查正納悶呢，通信兵說話了，“F•SK來人了，說接受退訂，現在要拉走我們部的那幾台策略級防火牆，請將軍簽字！”



“哦！”理查放下心來，原來是這事啊，於是接過通信兵手裏的文件，從兜裏掏出筆，就要簽字。



“不能簽！”



蘭登一聲大喝，嚇得理查差點把筆都掉了，回過神來，就詫異地看著蘭登，這又是怎麽了，難道自己簽個字都不行了嗎，這還有錯不成？理查想到這裏，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蘭登實在是太可惡了，雞蛋縫裏挑骨頭，故意找自己的茬，理查實在是忍不住了，蹭一下站起來就要發飆。



“我們就這幾台設備，讓他們拉走，我們拿什麽研究！”蘭登說到。



理查當時就嘎在了那裏，媽的，就是啊，自己把軟盟的產品都退了，那還研究個屁，研究空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