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事是被嚴密保護下,押解法軍總部的唐雲揚所不知道的。此刻,已經做完一切能做的事情的唐雲揚,他暫時放下了這件事。
他的腦海之中回想起來的是自己的初吻,居然是這樣進行的。而接吻的一瞬間腦海之中空空如野的感覺,又充滿了可以使人美妙的眩暈,也可以使人希望的發狂。
“那真是一種不好形容的感覺!”
唐雲揚這時又有點埋怨自己。
“這一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這個時空旅行的終結之所,或者一個不小心,或者一個不湊巧,大約就會被槍斃。如果真死了的話,何必要吻人家那麽一下……或者法國姑娘是善變的,等我被作為間諜槍斃之後,也許過不了幾天就會忘掉我也說不定。”
唐雲揚不久就將這件事放在腦後。
“不把沒把握的仗!”
這應該說是解放軍作戰的一個特點,那麽深受這種教育的唐雲揚做起事來也不會不顧前後。實際,這看起來似乎充滿了壯烈意味的舉動,全都是唐雲揚知道霞飛將軍命令逮捕之後,迅速思考做出的決定。
因為一個危機的同時,也將麵臨著一個機會。正是中國那句“福禍兩相倚”的名言所說明的那樣。
一個絕無僅有的可以與這個時代,即將不得誌的霞飛將軍相見的機會。這位將軍在不久的將來,他將成為法國軍方的替罪羊,雖然被授予元帥身份但卻沒有了法軍的指揮權。
作為個戎馬一生的軍人,雖然他似乎達到了榮耀了頂點,可有什麽比一位將軍,因為一次失利而被拿掉指揮權,永遠不能再翻本的遭遇更加令人同情呢?
當然,這份同情與幫助是有代價的,那就是在唐雲揚在這七天試驗之中,為自己以及未來的中國打下的發展之路。
如果說各千裏之途始於足下,那麽這兒就是路開始的地方。
時光已經來到了十月下旬,天氣明顯冷了許多。在凡爾登的冬天,可以達到零下15攝氏度好樣的低溫,現在的作戰室中,已經生起了壁爐。
但同時,霞飛又要參謀軍官們打開作戰室裏的窗子。
“喪失體溫是軍人的大忌,但寒冷可以保持頭腦的清楚,又是進行思考所必須的一個條件!”
但此刻坐在椅子上,麵對著壁爐爐火的霞飛將軍卻完全沒有進行思考的興趣。他隻是感覺到了憤怒,他僅僅不過為了對於未來德軍的主攻方向做出正確判斷,而下令逮捕一個“小小的中國人”,居然就引起了如此軒然大波,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就在唐雲揚在車上顛簸了兩天時間裏,霞飛將軍在他總部中的遭遇幾乎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首先,就是卡瑟.梅林措詞強硬的,而且極為不滿的電報。
“……一個為法國提供了射擊協調器,一個向法國提供了心肺複蘇術並用以營救了包括我的女兒在內的許多法國人生命的人。一個即不懂英語、也不懂法語的人中國人會是間諜。
將軍閣下,我從來沒有聽到過比這更加毫無根據的胡亂猜測。所以我將向陸軍部進行正式投訴,直至這件事得到圓滿解決時為止!”
其次,又是那位極夠意思的,拉菲特小隊的指揮官喬傑斯•塞諾特上校的證詞。
“……茲以拉菲特小隊指揮官的身份證明此事件……:
國籍不明的亞裔男子唐雲揚,在戰場上救回我飛行隊隊員麥克.郎,並與其合作擊斃德軍士兵兩名。在交戰之中俘德軍偵察軍官一名,繳獲摩托一輛,武器若幹,軍官已交憲兵押解至情報部,根據戰利品由繳獲者所得,下官已將武器交由該名男子自己保管。
此人,在我營地渡過的時間非常短促,這段時間內,為飛行員救護工作進行了相當努力的工作。在敵機襲擊機場時,冒著機槍射擊,從燃燒的飛機中救回飛行員一名,使這名飛行員得以生還。(本書17K首發)不笑生A群:35761481
另外,據在南錫城養傷的我部飛行員麥克.郎先生報告,該人已經與美國商人合作,設計並通過實驗證實,製作出可靠的射擊協調器,聞此訊下官深感欣慰。這一裝備標誌著我們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與德國人爭奪天空的控製權,因此極為重要。(這時還沒有“製空權”這個概念)
然而,於今日清晨風聞此人已經被情報部派人逮捕,這個消息使下官感到非常遺憾,並同時對於情報部某些同僚的失職行為感到可笑,以及失望。
由於此人被捕,射擊協調器列裝日期變得極不確定,已極大影響卑職所部的飛行員的士氣,現將此人情況報至將軍,希望將軍……”
這兩份電報也就罷了,一個議員一個軍官,最少霞飛尊敬他們這種向自己直截了當,提出批評的電報,那麽下麵的電報不禁讓他有點哭笑不得。
“尊敬的將軍閣下,向您發這封電報實在冒昧以極。但身為一個法蘭西軍人,如果對於拯救自己生命的人不能報以足夠的感激的話,那麽這將會成為法蘭西軍隊的恥辱。
據以下所有簽名者作證,自拉菲特小隊押運俘虜之即……這位中國的唐先生,在戰場上他是一位英勇的士兵,他與我們一位法軍士兵想配合,拯救整個押運車隊於極其危險的境地之中,並表現出優良的戰鬥素養……
在後來傷員救治之中,他又以神奇的手段,從死神手中拯救回三名法軍士兵的生命。同時在野戰醫院當中,每天更挽救著數以十計士兵的生命。如果說世界當中有天使存在的話,那麽我想這位唐先生大概可以擔當這一職責。這是我們所有押運憲兵以及傷員的肺腑之言,望將軍大人……”
對於這封電報,霞飛將軍心中則罵道:“媽的,我這哪裏是抓到一個德軍間諜,我根本是抓了一個天使,天哪,我到底抓來的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當然,這第一天的電報大約也就是如此了,除了稍稍影響霞飛的胃口之外,並沒有使他過多的憤怒,但第二天,他收到的電報就不是那麽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