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籃曲之深藍傳說

第六章 執著傻鳥

掛著水雲間的深藍，就可以憑借著步雲梯在空中散步，帶上一個刹娜也是輕輕鬆鬆。

雖然速度快不起來，但因為不受地形地勢影響，長程趕路也還劃算，最主要的是直接避開了沿路那些亂七八糟的怪物魔獸。而且，雖然不算真的飛了，但享受掙脫大地束縛和桎梏，也能換得滿心歡喜。

掛著源的刹娜並不肯安安靜靜地呆在深藍身邊，隻有魔力允許，就自己放出冰盾，在半空中玩極限回環，深藍也知道勸不了，所以隻要她不離開水雲間的範圍也就隨她去了。

因為自身條件的限製，人類目前還隻掌控著大地的霸權，天空和海洋對提亞人來說，還是陌生的領域，隻有極少數極道強者才擁有暢遊藍海，品味天空的權力。

深藍雖然得到了漫步長空的能力，但心裏上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也不大清楚人類涉足天空時，所需要的經驗。

原本是打算在進入風魔的領地之後，才降到地麵去的，沒成想半路就被兩隻雪鷹給盯上了。

對這種凶禽深藍並不陌生，火舞曾經拿它試過晨曦的威力，淺藍也曾經借用過它的造型，但深藍也隻知道它飛的很快，其他的就不大清楚了。

這一個不清楚，問題就嚴重了。雪鷹性情凶戾，孤單一隻還好，屬於遊走型，遇上棘手一些的目標會審時度勢，選擇放棄。可一旦是成雙成對的出現，威脅性立刻大增。

孤傲長空的雪鷹一生隻會終於一個伴侶，但就算是伴侶，也少有合聚成雙的時候，隻有在產育下一代的時候，才會成對出現，也是在這個時候，對於領地的觀念變得異常執著。

雪鷹的巢穴多是築在極高的山崖絕壁上，很少有受到威脅的情形，所以對於來自於地麵的威脅不是很在意，可一旦它們圈定的領空遭到入侵，絕對會引發一場戰爭。

為了抄近路，深藍選擇了沿著天擎山脈西行，而做為提亞大陸第一山脈的天擎，顯然是雪鷹最佳的築巢之選，於是，初涉長空的深藍就不可避免的接受了一對雪鷹夫婦的熱情招待。

出於對自身實力的信心，讓雪鷹並沒有選擇去進化保護色，所以在很遠的地方，刹娜就看到兩隻亮白刺眼的雪色身影，出言提醒深藍留意的功夫，就已經到了近前，速度端的是驚人。

如果是在地麵上，這個速度刹娜還有信心應付一下，可這是空中，用來借力的冰盾和步雲梯都經不起太大的力量，讓她也沒有辦法把速度提起來，隻能小範圍的閃躲挪移。

深藍就更是不堪了，聽到刹娜的告警後，馬上去找去看，可惜，眼睛根本跟不上雪鷹的速度，遠的時候還好，能把握運動軌跡，可進了的時候，任深藍左顧右盼，腦袋都轉暈了，卻也還是連尾巴都抓不到。

看不見的話，攻擊自然也無從談起，好在有刹娜在，月刹弓的急射多少能讓雪鷹有所顧忌。不過，也隻是顧忌而已，想要逼退或者傷害到雪鷹，幾乎是不可能的。

天空中的戰鬥，與在地麵時，完全不同，深藍和刹娜根本無法適應，全角度，任何方位都有可能遭受攻擊，前與後，上與下，根本就沒什麽區別。

雪羽銀翼，鐵抓鋼喙，殘影片片。不過是最簡單的飛掠撲擊，卻因為速度和角度，讓深藍和刹娜無以應對。被逼無奈，深藍隻好祭出了流水屏障，先抗住再想辦法。

不甘心的刹娜一再的揮灑箭雨，可惜就算偶爾命中，也因為力道不足，而徒勞無功。深藍發動了水雲間的冰寒之氣，但不巧的是，雪鷹也是喜寒動物，根本不在乎，反倒是飛得更歡了。

有流水屏障支撐局麵，深藍總算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施法了。對付這種超越自己速度幾倍的目標，亂流激射是個不錯的選擇。反正不瞄，靠數量和運氣去撞。

可惜百試百爽的亂流激射這次也讓深藍失望了，雖然憑借突然性，讓兩隻雪鷹直接被籠在攻擊範圍內，眼看著就要命中，卻因為深藍忘記了這是空中，忘記了全角度，給兩個雪鷹鑽了空子，從腳下溜了去。

驚魂甫定的雪鷹不敢再大意冒進，改變了戰術，開始遊走。

危險是沒了，但卻更加頭痛了。

一邊是靠著對氣流的理解，揮揮翅膀就飛得很瀟灑，另一邊卻要揮灑的魔力，靠消耗自身儲備才能偷得片刻翔空之樂。一上一下，這個差距就出來了。

雪鷹明顯的是要耗下去，而深藍卻根本耗不起，一旦魔力告罄，變成自由落體回歸大地，僥幸的幾率不會大於零的。而且，這個死法怕是要比餓死還要難看許多。

看著兩隻死鳥耀武揚威的在遠處囂張，深藍非常非常不爽，但還真就沒什麽好法子出氣。

如果晨曦在的話，對上這種東西絕對是秒殺，雖然月刹弓在品階上並不弱於晨曦，但絕對殺傷上卻差了許多，所以刹娜也鬱悶。

“藍，接住我！”

刹娜的脾氣要比深藍大的多，冒險也要出手。她自己施放的冰盾承受力度有限，但深藍不同，配合步雲梯釋放的冰盾甚至可以讓刹娜用上八成力，這樣速度就已經很可觀了。

不過有一點，因為刹娜的速度太快，深藍想要跟上她的節奏很難，可跟不上還不行，如果不能及時的在刹娜落腳的地方搭上冰梯拖住冰盾，攻擊無效不說，很有可能還要把小命搭上。

之前也隻是在地麵上試驗過，深藍盡了力，也總是差了幾分，還要刹娜自己添加，不得不因為承受力的問題，而把速度降下來。

現在是在接近雲端的高度上，萬一失手失足……

考慮到後果的嚴重性，深藍本想拒絕的，可刹娜卻已經竄了出去，逼得深藍隻能硬著頭皮頂上去。

通過之前的幾次配合，深藍也清楚，所差的隻是一個節奏的問題，兩個人在一起很久了，彼此間的默契讓他可以很清楚的猜測到刹娜下一個動作和落腳點，難點是在時間的把握上，快慢差上一線，結果就要天差地別。

兩隻雪鷹再一次的騷擾撲擊時，愕然的發現對麵那個拿弓的入侵者居然迎麵衝了過來，不再依靠那該死的水罩子龜縮。

做為天空的領民，對飛行的理解雪鷹絕對是權威級的，不用多想，隻一眼就能看出對麵那弓手不是個能飛行的主兒，躲在水罩子裏也就罷了，這出來了，就沒理由放她回去。

想法兒是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明明不會飛，但一路輾轉騰挪過來，卻要比它們兩個飛行專家的動作來得還要帥氣精彩。

入侵加上挑戰，讓兩隻雪鷹直接進入到暴走狀態，無視了深藍的存在，隻跟刹娜拚起了速度。

一方憑借飛行技巧和對氣流的理解，另一方卻隻靠自身的靈便天賦硬抗，依靠後方提供的踏腳落點，和偶爾自己補充的借力處，居然也拚了個旗鼓相當。

至近距離的攢射是月刹弓的特長，在兩隻雪鷹輪班上陣，一掠即走的情形下，也還是見了血。不過刹娜也被可比金鐵的鷹爪撕開了衣袖，頭環更是不知丟去了哪裏。

前麵拚得激烈，深藍隻堅持了一會兒就跟不上節奏了，好在還有另一個方式可以繼續。即時跟進行不通，那就憑借數量彌補。

深藍在刹娜和雪鷹拚殺的地方亂七八糟的扔下了一片步雲梯和冰盾和組合，讓刹娜可以隨意借力，這也虧著是那兩隻雪鷹氣昏了頭，否則隻要它們不在這片區域糾纏，深藍和刹娜就沒辦法了。

不過就算如此，刹娜也隻能傷到雪鷹，想要擊殺卻很難。

再支撐了片刻，刹娜也到了極限，體力和精力都不允許她繼續下去，隻能無奈的退回來，也好處理一下傷口。

這一輪下來，雙方都拚出了真火，雪鷹快成血鷹了，刹娜也丟了頭環和半截袖子。

“不能放過它們！”

撕下剩了半截的袖子，把散開的頭發紮起來，刹娜狠狠盯著雪鷹對深藍說道。

雪嫩的臂膀上，三道刺眼的傷口看的深藍好一陣心痛，不用刹娜說，也打算輕饒了兩隻不知死活的扁毛畜生。

“集中精神！”

“啊？不要吧！”

刹娜臉色一白，急忙緊緊深藍的手。

“去死！”

一手回抱起刹娜，保證她不會因為突然的衝擊而致暈倒摔下去，同時放出了一直收斂著的精神力。

這一聲去死是深藍自恢複了精神力強度之後，第一次全力釋放的威壓，無視距離，直接覆蓋住附近所有的空間，兩隻雪鷹和刹娜全都中了招。

雖然已經有意照顧刹娜，但還是讓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至於兩隻雪鷹，更是簡單而直接的為深藍表演的一出垂直迫降的戲碼。

當然了，深藍自己也不好受，對周圍造成多大的衝擊，就會有相應的反擊之力作用回到自身，雖然底子厚，承受力強，但也是好一陣的頭暈眼花，耳朵裏嗡嗡作響。好在總算把兩隻煩人的雪鷹給搞定了，沒算白忙。

搖了搖刹娜，把她喚醒，深藍就打算落下去，不在天上熬了。

結果，刹娜剛剛醒來，一睜眼就看見那兩隻本應該墜地摔死的雪鷹，居然又搖搖晃晃的飛了上來，雖然樣子有些淒涼，但確實沒死。

順著刹娜的眼神，深藍也發現了兩個頑固份子，腦子險險當機。他很有把握，憑剛剛那一聲，那一陣威壓，就算是搞不定巨龍，也能讓獅鷲一級的強悍魔獸喝一壺，沒想到居然拿不下已經受了傷的雪鷹。

靈動的雙眼轉了幾圈，刹娜露出委屈的神色。任誰在挨了一記精神衝擊之後，心情也不會有多好，尤其是預計的目標還沒達到，該打倒的還飛著，就更加的鬱悶了。

“那個……”

深藍說了半句，就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了。

再一次精神衝擊的話，深藍還能受得住，刹娜就未必了。何況，吃了一次虧的雪鷹應該不會再傻傻地湊在這麽近的地方找罪受了。

真的很不甘心，但深藍還是決定說服刹娜，這次就放棄掉，在不熟悉的領域，跟不熟悉的對手撕拚，還是意義不大的一戰，委實不智。雖然鬱悶了點，但繼續打下去怕是會更加憋屈。

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兩隻雪鷹竟然拖著半殘的身體，反擊衝了過來。

雖然因為受傷的關係，導致速度減了很多，但還是很快，等深藍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次衝擊已經結束，兩隻雪鷹已經掠到身後去了。

這一來，深藍反倒不氣了，跟這種頭腦簡單的傻鳥真的沒法兒計較。都半死不活的了，還惦記著驅逐入侵領空的強敵，這份執著實在讓人無語。

“我們下去吧，什麽時候有心情了，再來抄了它們的家。”

一邊勸著，一邊就已經開始緩緩降下高度。

期間，兩隻雪鷹先後發動了不下十次的衝擊，都被深藍用冰焰逼開了，刹娜恨恨的射出幾箭，不過沒用造價昂貴的鐵木箭。

少頃，兩人終於回到了地麵上。腳踏實地的感覺一下子壓過了被迫降下來的憋悶，兩隻傻鳥也很識時務的選擇了放棄。

“唉……”

恢複了活動能力的刹娜一個人跑在前麵，深藍自己留在後麵唉聲歎氣。

兩隻傻鳥就能讓他深藍不得不避到地麵上來，而日後要麵對的可都是天上地下全能的家夥，比如說此行去見的獸神。想到將來的某一天，會遇上這樣的對手，甚至更厲害的，深藍沒可能不頭疼，不哀歎。

“這差距也太大了！哪是人幹的活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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