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籃曲之深藍傳說

第十一章 凝水之戰

凝水被圍的第二天，深藍已經完成了四千三百名法師的簽署，到現在一共有一萬兩千多名法師簽了聚魔陣的契約憑證，這些人都將是深藍未來的班底，是深藍挑戰魔法工會的依憑。

這些法師將來至少有三分之二會加入法協，各家組織的掌權者都清楚這一點，但是他們沒的選擇。誰敢不讓簽，手下的法師不同意，聯盟夥伴不同意，深藍不同意，法協不同意，兩選其實就是一選，是沒的選。

說起來，四千多名法師共同施法的場麵，深藍也沒見過，法協還沒有遇上過需要四千以上法師共同施法的對手呢。對神聖旨意那一戰，要不是對方的騎士分作了三組衝鋒的話，估計至多三千法師就足以搞定他們了。

這些來自諸家聯盟的法師，論配合遠遠比不上法協經過係統訓練的，不過勝在人數足夠，而且這一次的領法者是由深藍自己擔當，選擇的魔法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禁咒。

雖說攻下來也不歸法協占領，是由參戰的各家聯盟組織協商分劃，但是深藍也不想對這城市造成太大的破壞，甚至連導師階的魔法深藍都不打算使用。

按照事前計劃好的，選在元素最為活躍的清晨發起攻勢，四千法師按照聚魔陣的方位排戰好。

經過一個晚上的適應，法師們已經多少了解了一些聚魔陣，知道怎麽進行協同合作。根據每一個參與布陣法師的精神力和魔力強度，自然會有一個應該屬於他的位置，不需要細心調控。

等到所有人排站完畢，深藍緩步走上領法者的位置，在這裏深藍將利用四千三百名法師聚攏起來的魔力，操縱著附近空間內所有的水元素，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描述。這絕不是誇張，四千多名法師聚攏在一起的魔力，足以調動起凝水城附近空間內所有的水元素，一點也不困難。

一直都羨慕法協的那些同行們，在大家還隻能使用初級魔法，偶爾用一兩下中級魔法的時候，法協的法師們已經靠著高級魔法打了好幾場勝仗了，大大的長了法師職業的氣勢，狠狠的扇了那些喊什麽騎士克製法師口號的家夥一巴掌，所以不管自己所在組織跟法協的關係如何，對於法協的敬仰卻絲毫不受影響。

如今得到機會，親身參與其中，更有法師中的傳奇人物，深藍親自領法，這讓他們無法不激動，可施法的時候卻要不得這樣的激動。

好在深藍有辦法，先借用一部分魔力，放了一個麵積超乎想象，籠罩了所有法師的甘霖露，也算是適應一下這等規模施法的精神波動。

有了甘霖露的加持，法師們總算是冷靜了下來，些微的興奮更有助於施法。

像這樣難的一遇的場麵，錯過了難免終身遺憾，所以其他戰鬥的職業的旅者也全都圍攏在一邊，還嘴硬非說是為了保護法師們的安全，絕對不是來看熱鬧的。

法師們口號一致的宣稱自己不需要這種保護，他們有信心正麵應對凝水軍，無論是騎兵、步兵還是弓手，來多少滅多少，澎湃的魔力給了他們前所未有的信心。

凝水城常備的駐守法師隻有五十人，按說這些已經夠了，凝水隻是一個區域領主的城市，五十人的規模絕對拿的出手，可是旅者中誕生法師的幾率太大了，完全打破了原本提亞大陸的法師分部格局。

像法協，動不動就出動幾十幾百個法師，總數更是達到了七千多名，這在幾年前完全可以當作天方夜譚了，但現在這就是事實。

以五十對四千，不需要比較，也沒有比較的意義。

原本還可以依靠職業等級，單體實力差距，完善的城市防禦體係來找一個平衡。以初中級魔法對付一個擁有魔導士防守的大型城市，意義不大，就算有足夠的數量也隻能占些小便宜而已。

可是聚魔陣的出現徹底打破這個平衡，數千名魔法師，哪怕隻是初級魔法師，一旦聯起手來，就算是魔導師也得飲恨收場。

隨著魔法等階的提升，攻擊射程，籠罩範圍都會有相當大的提升，導士階魔法就可以超過一般弓手的極限射程了，再往上的導師階和禁咒更是擁有恐怖誇張的覆蓋範圍，不可能有那一把弓可能射出足夠的射程。當然了，同它的範圍和威力一樣，禁咒的施法時間也是變態的長，長到一名重裝甲步兵慢慢挪過去都來得及，還得包括中間吃個飯，喝兩口水的。

這是自然界的一個平衡規則，強於弱的對比製約。

用了十幾分鍾，四千多名法師終於調整好了頻率，聚魔陣正式啟動。

深藍後麵站著一群水係法師，通過聚魔陣的溝通，他們能夠感受到深藍是如何對元素進行的描述，等於是深藍帶著他們釋放了一次魔法，對他們的幫助非常大。

第一次操控如此規模強度的魔力，深藍也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不需要斟酌和顧忌，隻覺得魔力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城外的法師難抑興奮，城內的法師骨顫心驚。一般來說，法師之間可以感受到的隻是精神力波動，除非距離很近而強度也極高的情況才能感覺得到別人的魔力。可是四千法師聚集在一起的魔力，忽視了空間距離，直接把壓力作用在城裏那五十名法師的身上。

直到深藍開始進行魔法描述，那種惡夢一般的感受才好了許多。可接下來的元素波動，再一次讓這五十名可憐的法師有種地獄就在身邊的錯覺。

在蓄而未發的時候，火係魔法給人的感覺是暴烈，氣係魔法給人的感覺是不可琢磨，土係魔法給人的感覺則是壓抑，隻有水係會好一些，當然這都是作為被攻擊目標的感受。

但是深藍正在默發的這一招水係魔法卻讓城裏的人感到莫名的惶恐，似乎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吸進鼻子裏的也不知道是水還是空氣，舉手投足都要費上更多的力氣。

最讓人難耐的就是默發，聽不到咒語的音節，不知道是否描述完畢了，更無從猜測深藍選擇的是哪一個魔法，也不清楚是否這魔法已經放出來了。

看城市的大型魔法護罩還沒有打開，似乎可以判斷這魔法還沒有轟過來，可是卻明明感受到了水元素的進襲，似乎整個城市都要窒息了。恍惚間感覺到，似乎這個空間已經隻剩下水元素了。

凝水城內的五十名法師裏沒有水係法師，深藍一開始就利用強大的魔力操空著水元素將其它三係元素強行驅離，可以說直接剝奪了城裏法師的抵抗，失去了自己對應係別的元素支持，空有一身的魔力精神力，就算是魔導士也變得毫無價值。

“領主大人，敵人的法師數量太多了，我們無法抵擋，您看是不是？”

再一次確認自己失去了使用魔法的能力，魔法護罩也沒有一點兒啟動的意思，凝水城唯一的一名中級魔導士不得不出聲問詢。

本以為憑自己中級魔導士加上四名初級魔導士和四十多名高級魔法師的配合，再有大型城市的魔法護盾的保護，怎麽也能撐上一段時間，可是沒想到一上來就被剝奪了元素感知，失去了自保和還手的能力，可又拉不下麵子直認自己失算，就借口對方數量太多，讓凝水領主自己拿主意。

“大師您不是說……”

中級魔導士在提亞大陸是非常受尊重的，凝水領主花了大價錢請來的，沒想到這魔法對戰尚未開始，居然就坦言認輸了。凝水領主也知道，五十名對四千確實很勉強，但至少也要耗費掉對方一些魔力吧，否則就這麽直接派普通士兵衝出去，那得用多少條命才能衝過去啊！雖說打仗死人很正常，但是這樣拿人命去換對方的魔力消耗，這個……是人就無法接受。

“很明顯，外麵的那些法師也會聚魔陣，您的情報有誤。”

轉眼間，魔導士找到了更好的借口。

“難道他們真的敢用大型魔法轟擊城市？”

凝水領主對於聚魔陣缺少一個清楚的認知，在他想來最多不過是幾個大型魔法罷了，以凝水城的大型防禦護罩，就算撐不住受的損失也有限，遠比衝出去要好的多，對於所謂的禁咒威脅他根本就不信。

“領主大人您錯了，外麵那些法師至少也能夠放出幾招導師階大型魔法，凝水的魔法護罩不可能攔的住。”

“至少？”

“是的，也有可能會是禁咒。”

“禁咒？”

“四千法師聯手，禁咒的幾率很大。”

“禁咒……不會的，他們不會用禁咒攻城的，否則就算打下來也沒有意義了，不會的。”

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說服別人，凝水領主一連幾次的重複“不會的”。

“或許不會用禁咒，但是魔法千奇百怪，我們這樣消極防禦是不可取的，大人也應該感覺到那種窒息了吧，對方很有可能準備的是強殺傷但非破壞型魔法。”

“強殺傷？非破壞？”

按照攻擊效果，魔法分為殺傷性和破壞性兩種，前者以殺傷人命為主，對環境的破壞不大，後者則以破壞環境為主要目的。

看到凝水領主被自己的話震住了，魔導士馬上再接再厲。

“對方遠在我們射程極限之外，根本不給我們還手的可能，白白的挨打，還不如……好冷！”

話沒說完，一陣刺骨的寒意瞬間漫布全身，凍得魔導士上下牙直顫。

“這是怎麽回事兒？”

凝水領主是武者出身，鬥氣修為不錯，寒氣襲來的時候馬上就用鬥氣護住了自己。

“已……經……開始……了。”

沒錯，深藍準備了幾十分鍾的魔法終於出手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深藍沒有選擇見效最快的強殺傷魔法，也不是針對城牆的強破壞魔法，而是選用寒潮。

在準備魔法的時候，深藍就猜測，凝水領主很有可能低估魔法的威力，而選擇在城裏硬挨。可如果不能把城裏的軍隊逼出來的話，這一戰對於法協來說就沒有意義了。毀了城不可以，前來攻城的諸家聯盟不會允許，滅掉城裏的那些軍隊也不行，與法協的既定目標不符。

想來想去，深藍決定使用寒潮來逼迫凝水軍出城一戰。就是這考慮浪費了最多的時間，否則根本用不到幾十分鍾這麽長。

不過這幾十分鍾也沒有浪費，深藍通過超高的魔力，操縱著附近空間內的所有水元素，對其他三係的元素進行了驅退，讓凝水城附近區域變成了單純了水元素領域。

這麽一來等於直接費掉了水係之外的法師，讓他們空有一身魔力卻一個魔法也釋放不出來。

想要做到驅離其他係別的元素，至少也要大魔導師等級的法師才能做到。驅離元素是很簡單的，需要的精神力並不太高，但是耗費的魔力卻是非常驚人的，而且最關鍵的是範圍，隨著驅離範圍的增大，耗費的魔力成幾何倍數增長。

曾經有人提起過，法師間對戰時，隻要驅散掉對方對應係別的元素，就可以不戰而勝了。理論是不錯，可這一點兒也不現實，兩個對戰的法師之間一般都是幾十米的距離，驅離這個麵積內的元素耗費的魔力足夠滅掉對手幾個來回的了，也足夠對方幹掉他好幾次了。

深藍也是仗著身後的支持，仗著人數多底子厚，仗著這些旅者法師不了解這一招，所以才偷偷的試了一試，效果好極了。

一定空間內的元素總量有一個平衡值，驅散了其他三個係別的元素，空下來的地方自然要由被擠過來的水元素占據，也就是說，現在凝水城這裏的水元素濃度至少增長的四倍，這個時候使用水係魔法的話，威力的效果也會得到百分之二百以上的發揮。

再加上深藍可是戴著元素法則的，這個威力，這個效果，想想都讓人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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