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羅是神使不是救世主,他所能做的隻有在不傷害普通民眾到情況下挖掘屬於獸人的最大利益,而人類貴族永遠把持著最大麵積的土地和財富,為了世代的獸人,這次西塞羅沒有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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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陽噴薄而出到夕陽夾霞而落,貴族議員和平民議員一直呆在貴族議會,從中午陽光最火辣開始,兩派議員爭執,謾罵,恨不得挖出對方的祖先,在屍體上大吐口水。
如水的月光從宮殿四周的窗戶投射到玉石的地麵,和十六盞高懸的魔法吊燈,一百零八盞魔法壁燈散發出的光芒交相輝映,吵累了,罵累了,兩派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喧鬧的議會裏從群蠅般的吵鬧變成了單打獨鬥。淩晨十分,兩派人終於安靜下來,疲憊不僅讓他們對吵罵失去了興趣,對食物和清水也失去了興趣。
貴族議員們哈欠連天,他們現在最想要的是自家臥室裏那張鋪著天鵝絨的大床。
西塞羅睡著了,他靠在寶座的靠背上睡著了,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兩派人麵麵相覷,手持重劍的亞馬遜女武士們更是驚訝不已,按照她們的推算,西塞羅從下午到晚上最少打了六次盹,兩派議員的叫罵聲快要把宮殿的穹頂都掀翻了,西塞羅卻睡得又香又熟。
議會大廳裏終於恢複了寧靜,得來不易的安靜讓亞馬遜女武士們鬆了一口氣,似乎魔法壁燈也輕鬆起來,忽然變得明亮。
“神使大人。”一名老貴族輕輕喊了一聲。
“大人!”身體粗壯的平民大著膽子喊了一聲。
西塞羅揉了揉眼睛,從左肩靠在寶座上換為右肩靠在寶座上,再次睡去。
所有的議員的目光幾乎都落在了希波的身上,瓦藍色的魔法燈光落在她長長的卷發上迸發出別致的光。
希波尷尬地用手指梳理著頭發,沿著寶座下的台階大步走到西塞羅身邊,用力推了推他“神使大人。”
西塞羅猛然坐起來,像是從夢中驚醒,神智尚未恢複的人,轉身又靠在了寶座上。過了幾秒鍾他終於坐了起來,疑惑地看著眾人“奇怪,怎麽不吵了?”
議會大廳裏靜悄悄的。
“很久沒睡這麽香了。”西塞羅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在寶座前毫不忌憚地活動身體,絲毫沒有神使應有的尊嚴儀態。
有人發出無聲的微笑,有人在搖頭,更多的人隻有無奈,西塞羅看起來意猶未盡,能用吵罵聲當作催眠曲的也隻有西塞羅了。
“真的不吵了?”西塞羅整理著神使長袍,夜深了,他卻更精神了。
“我們不會跟這些連圖書館都沒進去過的泥腿子吵。”一名年輕貴族文縐縐地嘀咕了一句,他習慣抱著一本《霍肯哲學史》,可惜一本書抱了三年,裝飾華麗的書皮都快被磨光了,裏麵依然嶄新。
平民議員裏馬上有人回擊“貴族是可恥的寄生蟲,是萬惡的吸血鬼!”
“幹你老媽的P股,幹她三天三夜!”滿臉絡腮胡子的貴族跳起來,唾沫橫飛。
“我要強奸你的妹妹,強奸你母親,強奸屬於你的所有女仆!”平民議員聲音高亢,咒罵中說出了很多平民的心聲,雖然現實中他們不可能這麽做。
“還要吵嗎?”西塞羅眉頭緊皺,聲若洪鍾。
兩個人似乎忘記了西塞羅開始給他們的下馬威,仍然不服氣地看著對視著,目光從亞馬遜女武士的重劍穿過,比刀鋒還要冷。
“他侮辱我死去的母親!”平民議員理直氣壯。
“我有三百多名仆人,你忙的過來嗎?”絡腮胡子陰陽怪氣地喊了一嗓子,引來一陣哄笑。
“好!”西塞羅拍拍巴掌,沉聲說:“你們是代表達拉斯人的議員,是尊嚴與平等的象征,你們要為自己說的每句話負責。”
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西塞羅已經把手指塞進嘴裏,發出刺耳的口哨聲,接著宮殿的窗外傳來狂風呼嘯的聲音,白色的巨大影子落在窗台上,獅鷲王推開窗戶微微點頭“尊敬的神使大人,天空之羽兵團隨時為您效力。”
“他!還有他!”西塞羅分別指著平民議員和絡腮胡子說:“去挖開他母親的墳墓,把屍體帶到這裏,還有他,把他城堡裏的女仆全帶到這裏。”
獅鷲王茫然地看了看兩人,費了半天的力氣才從窗戶裏擠進來議會大廳,它跳到地上,走到平民議員的身邊,盡力作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你母親的墳墓在哪裏?請帶我去。”
“哦,你的城堡我見過,我會馬上派人帶來女仆,三百名一個不會少。”獅鷲王扭頭看了看絡腮胡子,他被身體碩大的獅鷲王嚇得半死,尤其是它鋒利的尖嘴。
“我抗議,神使大人,你要幹什麽?”聽到西塞羅要派人挖他母親的墳墓,平民議員瘋了一樣向前擁,被兩名亞馬遜女武士攔住了。
西塞羅撇撇嘴“抗議?他要和你的母親幹上三天三夜,你要強奸他所有女仆,作為象征著尊貴和平等的議員,你們必須要做到言出必行。”
平民議員不鬧了,絡腮胡子傻眼了,兩個人呆呆地站著,任由獅鷲王拎著他們的衣領向議會大廳外走去。
“言出必行,否則人頭落地!”西塞羅猛然咆哮起來,飛起一腳踹在寶座的扶手上。達拉斯國王的寶座何等堅固,卻經不住西塞羅這一腳,碎石和煙塵同時彌漫開來,一顆鑲嵌上扶手上的紅寶石孤零零地從玉石台階上滾落,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對於平民議員來講,言出必行就是他要強奸三百名女仆,絡腮胡子要付出的行為更加可怕,他要和白慘慘的骨架做那種事情,而且要做三天三夜。
“大人!神使大人!”絡腮胡子第一個從獅鷲王的羽翼下掙脫出來,這名曾經在藍蠍騎士團任職,身體魁梧,麵容雄壯的家夥跌跌撞撞地爬到西塞羅腳下,大聲哀嚎“大人,我褻瀆了議會的莊嚴,請您懲罰我吧,我願意出糧食,出金幣,給土地也行,但是千萬別讓我.......”
平民議員也掙脫了獅鷲王,跑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難為情地躬身行禮:“神使大人,我為我的言行道歉。”
事實就在眼前,很多時候平民要比貴族更懂得尊嚴,在任何時候都會不卑不亢。
西塞羅的做法已經讓很多議員動容,他們早已經站起來觀望,臉上寫滿了驚恐,他們絕對相信出身匪徒首領的野蠻人,統禦數萬名獸人的西塞羅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出來。
西塞羅任由絡腮胡子在台階上哭哭啼啼地哀求,他不停抹著眼淚和鼻涕,像個失去了丈夫的小寡婦。
西塞羅掐腰麵對著眾多的議員:“達拉斯王室覆滅後貴族議會將承擔它所有的責任,無論以前你們是公爵是農民或者屠夫,現在你們的首要責任是為達拉斯出謀劃策!你們應該絞盡腦汁讓浩劫後的達拉斯重新振作,陶德帶著五千名西亞克勇士四處掠奪達拉斯的土地,招募流浪劍士,落魄騎士,他們現在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三萬,還有納旗王國,十幾萬的納旗勇士已經吞掉了半個克裏封部落,矛頭直指達拉斯。”
“你們呢?麵對達拉斯無數潛在的威脅,你們在做什麽?”西塞羅一腳踢開絡腮胡子“無休止的吵鬧,謾罵,為了各自的利益和以往的仇恨甚至大打出手,想想那些隨時被敵人吞並的土地,想想那些為了一口糧食,一個不漏雨的房屋勤奮勞動的人,你們不覺得羞恥嗎?你們的責任在哪裏?”
“你們的責任在哪裏?”西塞羅的咆哮像是聲聲驚雷在議員們的耳邊滾動,他指著絡腮胡子和平民議員說:“責任,榮譽感,使命感,這是一名議員應該具備的最起碼標準,現在請你們履行諾言吧。”
眾目睽睽之下,絡腮胡子和平民議員被獅鷲王拖出了議會大廳,沒有人敢出來阻攔,希波嘴巴動了幾次最後還是放棄了勸說,因為西塞羅的表情已經不能僅僅用怒火燒天來形容了。
兩名口不擇言的議員後來成為了達拉斯民眾孜孜不倦的談資,據說平民議員在去往貴族城堡的途中不堪屈辱自殺身亡,絡腮胡子缺乏自殺的勇氣,當獅鷲王在墳地隨便找了一座荒蕪的墳墓,挖出爆發出綠色磷光的屍骨時他被嚇死了,死狀醜陋。
議會大廳從此安靜了,就算是關係性命的爭執,兩派議員也會彬彬有禮。西塞羅給所有的議員敲響了警鍾,或者說給達拉斯城敲響了警鍾,謹言慎行這個四個字成為了達拉斯人的行為準則。
貴族議員和平民議員的爭執永遠不會停止,就像千百年來貴族和平民的矛盾永遠無法化解,西塞羅成為平衡這座巨大天平的關鍵砝碼,如果平民提出貴族提高傭金的要求,那麽西塞羅會讓平民就要割讓一些土地補償給貴族,如果貴族開辦酒廠,那麽他首先要接受平民議員的檢查,他需要給自己的傭工良好的食物和居住環境,同時要簽訂五年的用工契約。
貴族議員和平民議員互相至肘,從此貴族不再像以前那樣飛揚跋扈,平民的生活也有了很多改善,最總要的是,他們對獸人都非常尊敬,身體力行地接受了為他們安全保駕護航的獸人武士。
貴族擁有大片的土地和大量的金幣,西塞羅在恐嚇威脅威懾之餘,很多時候還是會讓他們得到一些暴利,讓他們感到滿足。相比起來,西塞羅利用了平民議員的正直,他讓平民議員監督貴族,並且時刻提防著平民議員和貴族同流合汙的事情發生。
達拉斯城逐漸從浩劫中恢複過來,於是西塞羅準備招募一些勇士,組建新的軍團,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和芝諾先生演一出展示神跡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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