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人,你在吹牛!史哥龍酒是金龍寂滅的小情人專門為他釀造而成的,別人根本喝不到!”格魯用力咽著口水,灰蒙蒙的世界於是響起了一串驚雷,他緩緩的站起身,抖動著鎖鏈,似乎準備履行自己的職責,西塞羅眉頭一跳,轉身一陣狂奔“放下你的栓狗鏈子,我發誓下次來的時候會給你帶上一瓶純正的史哥龍酒。”
格魯緊皺眉頭,巨大的獨眼射出一道綠色的光柱,隨著西塞羅的移動而移動,罩住了他的身影,他不緊不慢的說著“野蠻人,你還可以和我多聊一會,但是我必須把你變成不死生物!”
西塞羅一路狂奔,心髒隨著沸騰的血液跳成一團,他心想“再不跑我就是愚蠢的洛斯獸!”
格魯開始搖晃鎖鏈,隨著搖晃速度的加快,他的身旁就像旋轉著龐大的綠色光輪,不過他還是沒有死心,仍然大聲朝著西塞羅的背影喊“我答應你,三天以後再把你變成不死生物,停下你的腳步吧!”
“閉嘴,雜種!”西塞羅伸手在身上摸著,想要找到什麽防身的武器,可是一旦進入二元界,原來世界的所有東西都變成了虛無,就像他身上鎧甲,雖然還閃爍著驕傲的銀光,但是已經沒有任何重量,就像氣體一樣無奈的存在。
“好吧,我已經給你機會了!”格魯大喊一聲“凝鏈!”濃綠色的閃電在灰蒙蒙的二元界來回反射,將幾個洞穴擊成一片黑色灰燼。綠色閃電是由鎖鏈變化而成,射在西塞羅身邊,激起漫天的灰色流沙,接著綠色的閃電又變成了鎖鏈,一節節的鎖鏈不再連接在一起,而是像一塊塊分離的城磚迅速堆砌在西塞羅的身邊,牢牢困住了他。
上百塊綠色的鏈節將西塞羅團團圍住,一點點縮緊,壓在西塞羅的腳麵上,卡住了他的關節和脖子,隻露出了一個奮力掙紮的腦袋。
“西塞羅大人,很遺憾,你沒有珍惜最後的機會。”格魯說話的時候輕輕搖頭,抖動著鎖鏈的另一端,就在同一時間,西塞羅猛然感到一陣做嘔般的窒息,鏈節越縮越緊,似乎已經咬進了他的皮膚,正在啃著他的骨頭。
“蠻蠻!”西塞羅吃力的吐了兩個字,可惜這會藍色的小海豚正在另外一個世界呼呼大睡。
“怎麽辦?怎麽辦?”大滴的冷汗滲出西塞羅的額頭,匯聚成一條條小溪,沿著鬢角流下,他知道用不了多一會,自己就會變成著二元界的不死生物,他居住的洞穴肯定是最小,最寒冷的一個...用力掙紮,默念魔法,一切都是徒勞的...
“怎麽辦?”奄奄一息的西塞羅腦袋一片模糊,他覺得腦子昏沉沉的的,下巴出奇的重,好像隨時都會趴在鏈節上睡著。“不!”西塞羅想起了美麗的維德尼娜和那個世界清新的空氣,他不能變成不死生物,為了使自己清醒一些,他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接著又把牙齒切向了肥大的舌頭。
劇烈的疼痛像是注入幹渴肌體的清涼液體,西塞羅渾身一陣暢快,猛然間在格魯的凝鏈魔法陣中消失了。
綠色的鎖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格魯的手中,他重重歎了一口氣,右手放在左胸上,泄氣的禱告著“至高的神啊,原諒你的奴仆吧,我隻是想多和他說會話。”
西塞羅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濕漉漉的,貼身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他吃力的舔著嘴唇上鹹鹹的血絲,就在剛才,他幾乎永久的喪失了自由。
“我他媽神勇無敵,睿智無雙!”西塞羅跳下床,用力踢著蠻蠻的P股,小海豚被嚇了一跳,拎起骨錘退到牆角,拉開架子緊盯著西塞羅,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主人有夢遊的毛病。
西塞羅在石樓裏又蹦又叫,他第一次領悟了芝諾先生說的話,當前臨無底深淵,後有利劍追兵的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飛翔,二元界的遭遇就像是一個夢,離開夢魘的辦法隻有從夢中醒來。
雅克絲主母葬禮的儀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雖然整個晶之堡的建築,樹木都披上了白紗,就連奶牛的牛角上也都掛上了白色的小花,可是葬禮進行的卻異常簡單。在一個清冷的深夜,四名雅克絲主母生前的隨從抬著綴滿鮮花的白色水晶棺,緩緩走進了斯諾神廟,他們的身後隻跟著含著淚花的納吉妮和麵色凝重的格林哈特,西塞羅和凱曼也是第二天才得到主母已經安葬的消息。
西塞羅並不介意雅克絲主母的安葬方式,畢竟他還有機會可以去神廟裏看望這個慈祥的老人,可是納旗王國的離開卻使西塞羅大吃一驚,這幫家夥走的實在太匆忙了,就像一群剛剛掠奪過黑暗精靈寶藏,倉惶逃離地下宮殿的蒙麵龍人。
聖女黛鐸在得到雅克絲主母被安葬的消息以後就命令手下收拾行囊,關鍵是那些裝滿價值連城寶貝的箱子,四名高級魔法師大聲埋怨著衝進了黛鐸的方麵,幾分鍾以後就灰頭土臉的離開了,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條魚鱗袋子,這種堅韌的袋子足以裝下這些日子他們從斯諾家族搜刮的金幣。
服從命令是騎士的天職,聖鎧騎士簡單整理了一下盔甲就來到了黛鐸身邊,而黛鐸給他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將維德尼娜藏起來,不給她和西塞羅任何接近的機會,四名黑豹騎士臨時充當起維德尼娜的護衛,或者說囚禁者。
西塞羅得到消息飛奔到黛鐸住所的時候,黛鐸正站在門前指揮著她的士兵將上百口裝滿珍寶的箱子搬上馬車,如果不是雅克絲主母忽然離開了人世,她的收獲可能還要翻上幾倍。
“你好,尊敬的聖女,聽說你要離開?”西塞羅給黛鐸行禮的時候眼睛朝四處望去,幾十輛擁有黑色車廂的馬車簇擁在她的住所前,擋住了他尋找的目光。
黛鐸輕輕一笑,對西塞羅的焦急置之不理“感謝你,西塞羅將軍,你的送行將會增加我們的友誼。”
西塞羅點點頭,快步在馬車之間穿行尋找,薩堤羅斯走到他的麵前,送給他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西塞羅將軍,歡迎你去納旗王國做客!”西塞**笑著,他沒想到這名聖鎧騎士竟然用朋友的禮節和他告別“當然了,我早就想去騎士府好好喝上一杯。”
薩堤羅斯看著西塞羅心不在焉的樣子沉吟了一下,扭頭看了看黛鐸,低聲說:“維德尼娜和黑豹騎士在一起。”
西塞羅四處望著,發現隻有一輛普通的馬車旁邊沒有士兵忙碌,四名慵懶的黑豹騎士圍在馬車旁邊,無聊的黑豹已經用爪子將地麵挖出了一個臉盆大的土坑。西塞羅用力抱了一下薩堤羅斯的肩膀,這名聖鎧騎士聳著肩膀,看著他朝黑豹騎士們走了過去。
“維德尼娜?你在哪裏?”西塞羅大聲叫嚷著,用力拍打著車廂的窗戶,一名黑豹騎士縱豹攔在西塞羅的身前“西塞羅將軍,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裏。”
“這隻大黑貓真讓我惡心!”西塞羅的怒火被點燃了,抄過黑豹如同鐵棍一樣的長尾,在空中掄了一圈,狠狠的甩了出去。一陣塵土飛揚後,平日威風凜凜的黑豹摔的七暈八素,訕訕躲到了主人的身後,而他的主人掙紮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扶正了頭盔,一邊對其他三名黑豹騎士大喊“攔住他!”
三名黑豹騎士早已經朝西塞羅衝了過去,他們的老上司薩堤羅斯在西塞羅麵前顏麵盡掃,現在正是他們複仇的好機會。西塞羅把手指塞進了嘴裏,發出一聲尖銳的口哨聲,接著一道湛藍色的閃電在他身邊快速跳躍,小海豚蠻蠻嘴裏叼著啃了一半的蜜汁鵝脖子,將兩隻骨錘揮舞的呼呼做響,眨眼間將三名黑豹騎士掃到了地上,一隻倒黴的黑豹被砸斷了脊梁,鮮血順著鼻子和嘴巴噴了出去。
西塞羅高高舉起狼牙棒對準了拉車的四匹棕馬,隻有砸斷他們的腿才能讓馬車永遠停在這裏。“不!”維德尼娜的喊聲讓西塞羅的狼牙棒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她推開雕刻著銀色獅鷲的馬車門,探出半個身子焦急的看著西塞羅“親愛的,我在這裏。”
短暫的戰鬥讓忙碌的場麵立即停了下來,快速的金屬摩擦聲之後,幾十名納旗士兵抽出隨身長劍將西塞羅和專心啃著鵝脖子的蠻蠻圍在了中間,這時黛鐸和薩堤羅斯幾乎同時趕過去,製止了無謂的爭鬥。黛鐸漫不經心的站在西塞羅麵前說:“看樣子我要道歉,勇敢的西塞羅大人!離開的決定非常匆忙,所以沒有讓你和維德尼娜見上一麵,不過沒有關係,我相信你很快就會去納旗王國迎娶她!”黛鐸揮手示意圍在四周的士兵散去,別有深意的說:“我保證大光明王會給予維德尼娜至高的榮譽,到時候你迎娶的將是一名女伯爵!”
黛鐸說完便和薩堤羅斯朝遠處走去,西塞羅焦急的維德尼娜,上前緊緊把她抱在懷裏“親愛的,我發誓一定會用最隆重的儀式去迎娶你!”
“我相信!”維德尼娜把下巴卡在西塞羅的肩膀上,低聲說:“我等著你,我的王!”
西塞羅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不過憂慮很快就覆蓋了笑容,他瞥了一眼遠處正在忙碌的幾名傀儡女仆“我,我希望到時候能夠一眼就認出你來!”西塞羅的擔憂並不是沒有依據,聖女黛鐸的傀儡的女仆多的數不過來,就連維德尼娜也不清楚黛鐸到底準備了多少和她容貌一樣的傀儡,如果不嶄露那醉人的酒窩,西塞羅很難將維德尼娜從女仆群中將她分辨出來。
溫柔的維德尼娜露出堅毅的表情,那是西塞羅不為所知的另一麵,她退回到馬車廂裏,抽出了綁在靴子上的匕首,此時隻有西塞羅一個人可以看到她的舉動。納旗王國是一個崇尚武力的國家,每個人都有隨身攜帶武器的習慣,就連七八歲的小孩也不例外。
維德尼娜一把扯開了繡著淡綠色蔓滕圖案的衣領,露出了白色的蕾絲胸衣和半截粉嫩的**“親愛的,這是我們海洋一樣的誓言!”維德尼娜揮起匕首在左胸劃開了兩寸長的血口,接著她把匕首丟出了車廂,丟到西塞羅手中。
滾燙的鮮血映紅了維德尼娜顫抖嘴唇和西塞羅鋼針似的八撇胡...還有無數朵嬌媚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