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羅先是吃掉了兩隻烤火雞和幾盤蔬菜沙拉,接著又把一整條冒著熱氣的黑麵包塞了嘴巴裏,他拍著肚皮看著桌子上十幾個空木杯的時候,凱曼隻是吃掉了一小盤羊排。接著凱曼帶他洗澡,順便刮掉了讓雅克絲主母不舒服的絡腮胡子,
西塞羅泡在浴盆裏的時候,凱曼簡單向他介紹了晶之堡的特殊規則――非正常死亡規則。斯諾家族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晶之堡訓練,包括兩萬名士兵和三千名騎兵,按照雅克絲主母的指示,她需要的是五千名有著鋼鐵般意誌的士兵,以及八百名可以席卷一切的騎兵。長期的艱苦訓練不僅包括團結作戰,還有就是非正常死亡規則,按照雅克絲主母的說法,她的士兵要必須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為了達到這種目的,互相之間可以襲擊,暗殺,前提是襲擊者的行動不能被外人發現,而且要一擊而中,如果襲擊失敗,受傷的被襲擊者具有控告的權力,失敗的襲擊者將要麵臨絞刑。
也就是說,將有一萬五千名士兵和兩千二百名騎兵在還沒有出征前死在晶之堡,死在自己人的手裏。西塞羅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他覺得自己在野蠻人裏算是很英俊的,他不在乎什麽狗屁非正常死亡規則,寂寞荒野上鼎鼎大名的盜匪根本不把那些剛剛招募來的處男士兵放在眼裏。事實上,西塞羅喜歡這個規則。
凱曼在介紹非正常死亡規則的時候,西塞羅心裏不由對雅克絲主母產生了一絲敬意,能在寂寞荒野深處開墾出幾千公頃的城堡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這裏的士兵放到霍肯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不可小視的力量,要知道即便是靠出售半獸人奴隸起家的西亞克帝國總兵力也不過四萬,其中還包括大量隻拿薪金不做事,體態臃腫的貴族少爺們。
西塞羅的身體太魁梧了,在鐵匠沒有按照他的身材打造出盔甲之前,他隻能穿著一件魔法師的長袍,寬鬆的法師長袍穿在西塞羅的身上,緊繃繃的。去往騎兵軍營的路上,西塞羅遇到幾個聚在一起喝著白咖啡的中年人,這些人長著英俊的麵孔,過多的女性美體現在他們白皙的臉上,凱曼告訴西塞羅這些是雅克絲主母的麵首,要不是她身體每況愈下,還有幾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會加入他們其中。
“麵首?”西塞羅習慣性的摸著下巴,可惜讓他驕傲的絡腮胡子已經沒有了“就是說,這些家夥為雅克絲主母提供肉體服務,而雅克絲主母隻是把他們當做狗一樣看待?”
凱曼沒有說話,似乎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在女人權力高過一切的晶之堡,大多數的指揮權力落在女人手裏,如果他的手裏沒有湛藍徽章,身份特殊,恐怕早就被幾個色眯眯的女騎兵隊長抽幹了體液。
晶之堡的建築群主要包括神聖不可侵犯的神廟,主母以及當權女人的住所,騎兵軍營,士兵軍營,還有每天散發著豬食味道的士兵餐廳。凱曼安排好西塞羅的住處就離開了,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也要去休息了。
剛剛走進騎兵軍營,西塞羅就領教了非正常死亡規則的含意,一名長槍騎兵被殺死在廁所的尿槽裏,後心插著一把匕首,脖子被割開了一半,歪在尿槽的腦袋流出大量的鮮血,將原本黃色的尿水染的鮮紅。西塞羅方便的時候,看到幾名騎兵默不作聲的抬走了屍體,兩個蹲在一旁大便的騎兵興奮的議論著匕首的來曆,順便把心狠手辣,卻可以逍遙法外的凶手讚揚了一番。
騎兵軍營的生活條件比起普通士兵要優越很多,每個房間擺放著二十張木床,沒有刷油漆的木質地板被擦的一塵不染,木茬早已經被皮靴磨的像鏡子一樣光亮。西塞羅走進自己的房間,‘咣’的一聲躺在了床上,疊的見棱見角的軍被一下就被壓塌了,坐在桌子周圍的幾名騎兵看了他一會,繼續聊著男人最感興趣的話題。很多人都看見西塞羅走進神廟,在晶之堡能夠進出神廟的人不超過十個,他們可不想得罪什麽大人物,就算西塞羅是個野蠻人也不行。
“咣,咣,咣!”振蕩耳膜的響聲驚醒了西塞羅,他眯著眼睛看到納吉妮拿著一根馬鞭,用力敲著門框,指著坐在木桌旁邊的幾名騎兵說:“你們幾個蠢物,滾過來!”幾名騎兵臉色一變,灰溜溜地跑了過去,唯恐落在別人後麵,他們背上大多還有未愈的鞭傷。納吉妮竟然出現在騎兵軍營,這個話題夠他們談論幾個晚上了,納吉妮總是把士兵的軍營叫做臭氣熏天的豬窩。
納吉妮的出現打擾了西塞羅的好覺,他知道這個心胸狹窄的女人不會放過他,沒想到竟然會來的這麽快。果然,幾名騎兵再次走進營房的時候目光都帶著挑釁,一名騎兵頭目把一枚磨的發亮的金幣塞進口袋裏,能夠和納吉妮小姐見上一麵已經是可以讓他炫耀的資本,更何況她還賞給自己一枚金幣,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金幣。他搖搖晃晃的站在西塞羅身邊大喊:“站起來野蠻人!休息號吹響之前,你不能躺在床上。”
“雜種,你應該稱呼我西塞羅大人。”西塞羅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皮靴輕輕晃動著,一大塊黃色的泥巴蹭到了雪白的床單上。
“哈哈,大人....野蠻人說自己是大人。”騎兵頭目笑的前仰後合,笑了一陣忽然停了下來,一大塊濃痰掛在他的鼻子,正在猶豫的選擇下落還是留下。
西塞羅的舌頭在嘴唇上靈活的舔了一圈說:“你這個雜種,馬上給我滾蛋,不然我拆掉你的肋骨做扇子。”他閉上眼睛打了一個哈欠“天氣越來越熱了。”
騎兵頭目茫然的看著身邊的幾個人,他們人手太少,對付魁梧的西塞羅恐怕要有些麻煩,於是他疵著牙抹掉了鼻子上的濃痰,惡狠狠的說:“把其他人都給我叫回來,納吉妮小姐吩咐了,今天可以早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