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宿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斷足

“總算弄到一個有價值的目標，雖然情報顯示他僅僅掌握了一部分技術的細節，但起碼能讓我們的研究人員有個基礎和方向。”山影臉上看不到一絲欣喜的表情，幹了這麽多年，每次用手下人生命換來的成果，已經不能再讓他感到有什麽自豪的。



靜水、明河、雨繁三人沒有跟腔，雖然他們限於保密規定，不知道在剛剛進行過的行動中擔任關鍵角色的那名間諜叫什麽名字，但卻都明白被俘會是什麽下場。盡管世事已經將他們的內心磨練第無比堅強，或者說是冷漠更為恰當，但這一點點狐悲之情，仍然是不多的、可以讓他們認為自己是人的東西。





“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將這件事捅出去了，或許……”山影注意到他們的情緒，畢竟說起來他們還不算是編製內的人員，即便犧牲也不可能獲得什麽承認。



三人異樣的情緒也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明河最先恢複過來，開口道：“希望如此，但現在最緊迫的問題是，如何將那個家夥運出國境，出了這種事情 ，恐怕美國所有的情報機構都會忙活起來，不止他們，既然電視台將這件事曝光了，那將來會盯著我們的恐怕還不止他們一國，我們是不是把這個目標轉移給……”



山影皺了一下眉頭，召集他們商量其實主要是為這件事情，人弄到了，現在雖然還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但那隻是暫時的，對方憑借龐大的人力和偵訊手段，要找出所在不會花費很長時間。



“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靜水沒把話說完，因為他注意到自己的頭眼神突然一厲。



“就按明河的建議吧，總歸還是國家獲利。”山影掃了三人一眼，背過身去，不讓他們再看到自己的眼神。



“這樣的話，還得需要仔細布置一番，不過我擔心，事情弄完之後，我們在這裏所有的暗樁會剩不下幾個。”靜水還是咬牙把自己的想法婉轉地表達了出來。



雨繁想說些什麽，但看看靜水緊繃的臉，還是住了口。這個組織幾乎是他們二十年的全部成就，這次的事件影響之大，很可能將整個組織葬送，而不僅僅是靜水口中的，還能剩下多少人的問題。恐怕到時候連他們自己也不得不親自參與活動，盡管他們已經多年沒有親自進行具體的行動，但手上的功夫和更加豐富的經驗，也不是那些普通的精銳可以比擬的。否則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做到這一步。



“我知道做出這個選擇會讓你們很難受，我不想給你們說那些大道理，我們都清楚，人死了，什麽樣的道理也沒有意義了。但真麵臨這個關口的時候，我們還是隻能作出這樣的選擇，因為那些道理已經刻入了我們的骨髓中，假如我們不這樣做，那麽以後我們恐怕再也不可能坦然麵對自己的內心。如果要在日日折磨中度日，那麽……”山影住了口，因為他知道自己這些說辭沒有任何新意。



“假如我們不是從小便接受訓練的話，作出其他的選擇，應該不會受到什麽心理上的折磨，可惜……”雨繁神情沒有什麽變化，悠悠地說道。這正如將要發起衝鋒的戰士一樣，死亡的戰友就躺在前麵，沒有人不清楚衝上去死亡的幾率有多少，但命令一下，絕大多數情況下，絕大多數人，還是會按照平時訓練和教導的習慣，義無反顧地衝上去。這不是一個可以計算的問題。





“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隻要配合默契，起碼我們……”今天的談話，很多都不用，而且不能說明白，因為那會褻瀆，或者說讓他們無法說出口來。明河帶著安慰的口氣加了一句。



“做完這件事，我想我們可以無愧於任何人，哪怕之後我們再作出任何事情來。”靜水終於還是退了一步，作為同伴，受到的教育是同樣的，盡管他更理智，但最後還是選擇了和同伴一起。



“好吧。那麽我便開始布置。靜水，你馬上聯絡盟友組織；雨繁，你負責監視外界情況；明河，你製造煙霧轉移敵方視線。從現在開始，你們全部具有A級權限，可以在不衝突的情況下，根據需要調用組織裏的資源。”山影神情一肅，猛然轉回身，頓聲道。



三人互視一眼，露出同樣的堅毅之色，有些事情，是不能拿來計算的，也不能用任何東西去衡量。







新的一天重新開始，晨曦的陽光灑在這個自由國度上。雖然清醒的人都知道這裏是怎麽一回事，林立的高樓，寬廣的公路，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切都是如此平靜。而在另外一個世界，一場風暴才僅僅開始。





“博士，在這裏進行建設將比預想中的還要麻煩，根據我的粗略調查，這些人太愚蠢了，連給我們剝削的價值也沒有。比如說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用阿拉伯數字計數。”江明宏心情鬱悶地很，首都吉米利爾斯特的基礎建設等於零，人口素質竟然比大多數非洲國家還低，生活水平更不用提，還處在原始社會階段。這讓他感覺到身為華夏人，還是相當幸運，起碼他認為在這裏做乞丐恐怕還活不到十歲。



“哦，這樣嗎？”薛雲楚最後選定這個國家，基本上是因為它的地理和所處的政治環境，相對隔絕。國情如何還沒有足夠詳細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