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對他也早有防範啊。”林寶駒不禁有些佩服這女人的智慧,難怪在天工神殿之中如此收人尊敬。
“縱然我如何算計,卻終究敵不過靈脈的意誌。”月楚說道,“你們一行人去天工神殿,其實都是靈脈的意誌,隻是你修為不到,感知不到她的意誌罷了。不過,眼下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首先要做的就是趕緊準備應付氏日的攻擊,以他的手段,在短時間之內就會聚集起一支大軍的,那時候大軍所過之處,恐怕是寸草不生。唉!~真想不到他為何竟然變成了這樣。”
“為了應付它們的進攻,我們也做了不少的準備。”林寶駒說道,“馬上就要天亮了,而你的著裝實在太礙眼了,恐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先換一個地方吧,我順便再給你找點現在人穿的衣服。”
月楚倒也明白,點頭說道:“嗯,你在前麵帶路,我會跟上的。”
二十分鍾過後,月楚跟隨林寶駒到了他的住處,並且換上了一套現代人的著裝。隻是,雖然月楚的形象大變了,但是她的氣質卻沒有發生變化,依然顯得神聖、端莊。
月楚喝了一點林寶駒遞給她的飲料,說道:“這好像是橙子的汁液,但是更香甜了,看來現在的人至少在飲食上麵已經提高了很多啊。”
林寶駒苦笑道:“飲食上麵雖然有提高,但是靈力修為卻是一落千丈,現在的護靈人修為已經遠遠不及當年的護靈人了,可能就是因為貪圖享樂了。”
“但是你已經很不錯了,比之以前我見過的那些人,你的天資實在是很不錯了。比我的弟子,似乎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月楚說道,“我的大弟子叫作昆吾,另外還有一個叫青蘿,不知道你見過沒有?”
“昆吾和青蘿都是你的弟子?”林寶駒駭然說道,“我是見過他們的,隻是他們的情況有些不容樂觀,昆吾現在已經淪為黑暗世界的奴隸了,而青蘿的情況,你想必也應該了解吧。”
月楚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這都是我害了他們兩人。若非是我一直都對氏日抱有期望,覺得他會懸崖勒馬、回心轉意,他們兩人也不用淪落到那個地步了。算了,不談這些了,說說你們現在準備如何應付氏日的大軍吧,他們可是黑暗世界的先頭部隊。”
於是,林寶駒將丹青生當日的想法說了出來,然後談及了靈隱山、萬佛寺和白蓮教等各大勢力的情況,也述說了想要幾方勢力攜手合作的困難性。
“現在的護靈人,怎麽會如此短視呢?”月楚微怒道,“你師傅的想法原本是不錯的,除非集合這幾方勢力的力量,否則肯定抵擋不住氏日的大軍,他手下的那些怪物,很多都是以前的護靈人改造而來的,力量極其強橫。”
“改造?如何改造啊?”林寶駒不解地問道。
“將護靈人的生命烙印和黑暗世界的怪物軀體融合,生成更強大的生物。”月楚的神色顯得有些不忍,“這是一個很殘酷的過程,因為天工神殿的許多護靈人都是善良、正直的人,原本是沒有辦法跟黑暗世界的怪物融合,但是氏日卻想出了辦法,他將這些護靈人困在囚室裏麵,然後對他們日日夜夜使用各種殘酷的刑法,讓他們的生命烙印沾染上暴戾、憤怒和仇恨,這些護靈人死了之後,他們的生命烙印就被氏日所取得,然後跟黑暗世界的怪物融合成一體。這些新生成的怪物依有以往護靈人的術法修行,又有黑暗世界怪物的強橫力量,實在是不太好應付。”
“為何靈脈要讓光明和黑暗世界交替輪回呢?難道她不明白這會造成多大的殺戮?”林寶駒不禁疑惑,也感到憤怒,“既然靈脈衍生了萬物,又何必要摧毀這世間的一切呢?”
“天地本不仁,如何能夠以常理揣度呢?”月楚平靜地說道,“即使修為到了氏日的那個境界,相對於整個靈脈來說,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所以,以我們的短短幾十年智慧,根本不可能理解靈脈的真正用意,甚至也許靈脈錯誤的是我們,在靈脈看來,滅亡隻是新的開始,要有更好的生命出現,就必須要經過一次滅亡。就好像如果遠古洪荒的那些猛獸不滅亡,又怎麽可能有人類的繁榮呢?對於靈脈而言,千百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我們的存在與否,對於她根本就不算什麽,頂多不過是棋盤裏麵的一顆棋子而已。”
“這些大道理我就不明白了,但是我絕對不甘於成為一顆棋子,無論是誰要我的命,我都會奮力反抗的。”林寶駒鬱鬱地說道,月楚說的那些大道理實在讓他倍感疑惑。
“沒錯,縱然是一隻螞蟻,它也有資格選擇自己的命運。”月楚對林寶駒露出了少許讚賞之意,然後說道:“既然先前你師傅的想法不錯,那我們就按照他的辦法做。首先,我們就找去白蓮教吧,聽你說那個什麽韓易瀟狂妄不馴,那就從他下手吧。”
“就我們兩人?”林寶駒愕然道,沒想到月楚一開始竟然就有如此大的動作。
“難道你不認識去白蓮教的路?”月楚反問道。
“我當然認識,但是白蓮教教眾至少也有幾千人,就憑我們兩個——”
“我們兩人足矣,反正隻要降伏了韓易瀟,其餘的人不足為懼。”月楚打斷了林寶駒的話,她雖然沒有見過韓易瀟,但是這個白蓮教聖主仿佛在她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麽。
但是當林寶駒跟著月楚來到雲天之上的時候,林寶駒才不得不承認這個溫和、慈祥的女人的確擁有等同或者超越韓易瀟等人的強橫實力,因為她在天空中施展騰術,一手拖著林寶駒,居然還顯得輕鬆寫意,身體內的靈力就如同浩瀚大海一樣深不可測。如果說氏日是毀天滅地的魔神,那麽這月楚就是海神,平靜地時候寧靜而溫和,但是憤怒的時候卻又會爆發出震人心魄的力量。
這時候,被月楚抓住,林寶駒卻感覺到她的手掌異常的暖和,倍感親切。
“轟隆!~”
遠處隱約有飛機的響聲傳來。
月楚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然後駭然問道:“這是什麽鳥兒,竟然這麽大,比我當年在西域見到的羊鷹還要大了數百倍。不對,這東西全身都是鋼鐵啊,難道也是人類發明的工具?看來人類的靈力修為雖然是退化了,但是腦子卻越來越好用了,竟然能夠發明這樣的東西,不借助術法依然能夠飛翔雲天之上。”
感歎歸感歎,月楚終究沒有因為好奇而靠近飛機看個清楚,而是遠遠地避開了,否則不被當成外星人才怪。
林寶駒說道:“這是飛機,靠發動機產生強大的推力飛行。另外,人類也發明了潛水艇,能夠潛入海底千丈之下。我們雖然快速地發展了,但是卻影響了其它生物的繁衍,連很多靈脈都被我們給破壞了。”
月楚點頭說道:“不錯,我發現很多地方的靈脈都有衰竭的跡象,看來果然是跟人類的行為有關。對了,前麵應該就是長白山脈了。”
“這麽快?”林寶駒心中不禁疑惑,然後低頭一看,結果果然已經置身上百山脈之上了。心中不禁佩服月楚的手段,半天之內就從江城趕到了長白山脈,一路上竟然沒有停歇,而她的身體內的靈力居然沒有減弱的跡象。
月楚似乎是看出了林寶駒的想法,落足長白山脈的一座山峰之上後,她才說道:“你身體之內雖然有一個靈力渦旋,能夠自動吸納四周的靈力為你所用。但是,若是四周沒有絲毫的靈力,你卻沒有辦法,對吧?而現在我修煉的境界,已經能夠將任何形勢的力量逆轉為靈力,所以隨時隨地都能夠補充靈力,即使在天空中也可以的。”
“任何力量逆轉為靈力?”對於林寶駒而言,這句話無異猶如石破天驚。林寶駒不禁一怔,然後說道:“任何力量轉為靈力,這真的可能嗎?”
“那你能不能將靈力轉化為光、熱、還有其餘形勢的力量呢?”月楚反問道。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啊。”林寶駒答道。
“這就是了,既然靈力可以轉化為其餘形勢的力量,那麽為何又不能夠將其餘形態的力量轉化為靈力呢?”月楚正容說道,“雖然自古相傳的靈力術法隻有九術,但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那所謂的靈力九術,實際上隻能算是一個入門和開端,真正的靈力修行,在於突破九術的極限之後。”
要不是見識過月楚的手段,林寶駒肯定會以為她是在說大話,因為在林寶駒看來,能夠達到騰術和滅術境界的人,幾乎都已經到了所謂的“天人之境”,也應該到了靈力修行的極限,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九術意外的境界。但是很明顯,不禁氏日突破了靈力九術的極限,連眼前的這個月楚也不例外。
“那如何才能夠突破九術的限製呢,而且九術之外又是什麽東西?”林寶駒忍不住問道。
月楚淡淡地一笑,說道:“這個問題我可沒有辦法告訴你了,因為這無疑等同是夏蟲語冰,等你到了那個境界,自然就會明白了。至於如何突破,簡單地說,就是一個字:悟。前人留下的靈力九術,無非隻是將你領進門檻,在九術之上有所領悟,才算是登堂入室。要知道,最厲害的術法並非是靈力九術中的滅術,而是藏在這天地萬物之中,隻要你有所體悟,終究會突破九術的限製。”
林寶駒聽得似是而非,但是心中已經隱約覺得有些道理,繼續問道:“照你說天地萬物之中都蘊含有術法的修行口訣,那麽突破九術的限製之後,靈力術法修行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麽?”
“返本歸元。”月楚平靜地說道,“回歸到靈脈的源頭,看清楚生命的本源,才是靈力修行的最終目的,而並非是為了獲取更強大的力量。”
立身雪峰之上,月楚的衣衫飄飛,真如同羽化的神仙一般。
因為先前已經來過長白山,所以林寶駒這次已經算得上是輕車熟路了,立即向天池附近進發。
此時寒冬已經逐漸過去,氣溫逐漸有升暖的趨勢,上白山這旅遊聖地也開始有旅客冒險登頂了。
雖然這些人並不能對林寶駒和月楚造成威脅,但是如果被他們看見林寶駒兩人施展威力強大的術法卻是不好,所以兩人在山頂的時候不敢施展術法,隻能步行前行。
等林寶駒到了天池附近,卻發現白蓮教的入口似乎換了地方,不禁微微一愣。
月楚卻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情況,微微一笑,說道:“白蓮教的入口必處必定設有奇特的靈力陣法,應該能夠隨時挪移入口的位置,或者入口本身就會循著一定的規律變化。不過,此事並不困難,縱然不知道他們的靈力陣法如何運行,也能夠根據靈脈的走形判斷出來。”
這本是林寶駒慣用的手段,隻是林寶駒覺得頗費周折而已。
幾分鍾過後,兩人找到了白蓮教的入口所在,以月楚對靈力陣法的造詣,很快就帶著林寶駒潛入到了白蓮教裏麵。
因為沒有受到外界之人的幹擾,也沒有旅遊業的汙染,白蓮教的境地之內,一片寧靜祥和。
雖然同在長白山脈,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月楚看了看遠近這大小各異,綿延不絕的山峰,露出了幾絲讚賞之意,“看來白蓮教不愧是源遠流長,雖然這裏不是他們以前的總壇,但是也終究是靈力十足,而且更難得是寧靜祥和,沒有暴戾之氣。”
林寶駒指了指遠處金光閃耀的日山,還有銀霞一片的月山,說道:“這兩山之間,應該就是白蓮教的總壇鎖在了,不過白蓮教中高手眾多,而且這裏又是他們的老窩,我們溜過去的時候可要小心一點才行啊。”
“幹嘛要溜過去,直接叫陣不就行了?”月楚微微一笑,然後衝著日月兩山的方向朗聲說道,“白蓮教韓易瀟,有故人求見!~”
月楚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如同實質一般,聲音一波一波向白蓮教總壇傳了過去,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有加強的趨勢。
在林寶駒看來,月楚的聲音真的是“聲波”,如同波浪一樣,連空中飄飛的雪花都隨之顫動,產生出波浪一樣的紋理。
這跟林寶駒在幽冥間所見的異種蝙蝠發出的“音波功”有異曲同工之妙。
月楚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白蓮教的人自然不會是聾子,所以頃刻之間,原本寧靜的各大山峰之中出現了無數的身影,一些修成了渡術的人更是淩空向林寶駒和月楚所在的地方撲了過來,而又以日月二山淩空飛出的人影最多,顯示出這兩座山峰是白蓮教的重要據點。
見這架勢,林寶駒不禁有些緊張,要孤身硬闖白蓮教總壇,就算丹青生恐怕也難以全身而退。
“大膽,竟然敢硬闖白蓮聖教!”搶先趕過來的竟然是金瑤媛。
她坐鎮月聖宮,貴為白蓮教的護法,修為自然是不弱的。
這金瑤媛的記憶力也還不錯,一眼就認出了林寶駒,冷冷地說道:“又是你!上次有你師傅坐鎮,讓你給逃脫了,這次恐怕就沒有那麽好運了!”
說著,金瑤媛一揮手,月聖宮的女弟子已經將林寶駒和月楚兩人團團圍住。
隨後趕來的白蓮教教眾更是將兩人圍了一個裏三層外三層,畢竟很久沒有人敢隻身到白蓮教撒野了,很多鎮守白蓮教總壇的弟子們也想活動一下筋骨的,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林寶駒和月楚兩人並不是活動筋骨的最好對象。
看見一身殺氣騰騰的金瑤媛,尷尬地笑了一笑,說道:“沒錯,又是我。不過,這次恐怕又會讓你失望了,我恐怕還是會全身而退的,因為你們聖主曾經親口許諾,隻要我不主動攻擊白蓮教的教眾,那麽在明年中秋之前,白蓮教的任何弟子都不能跟我為難。”
雖然月楚手段不凡,但是麵對如此群毆的局麵,就算她能夠取勝,林寶駒也不免被殃及池魚,所以幹脆大咧咧地搬出了韓易瀟的許諾,雖然韓易瀟這樣做隻不過是想親手將林寶駒斬殺於手掌之下。
金瑤媛聽林寶駒如此一說,果然想起了韓易瀟的確說過這樣的話,於是隻能將火氣衝向月楚,喝道:“那你又是什麽人,居然膽敢不將我們白蓮教聖教放在眼中!”
雖然金瑤媛是月聖宮的宮主,加之靈力術法修行頗高,已經隱約有一些仙女的風姿了,但是當她站在月楚麵前的時候,卻又相形見絀了,連她身邊其餘的白蓮教弟子也暗自為月楚的氣勢所懾服。
月楚毫不動氣,淡淡道:“看來白蓮教倒也有幾分基業,光是你這一個小丫頭已經有如此的修為,也算是難得了。隻不過,此次我要來見的韓易瀟,他為何不出現,莫非不再此地?”
“想見聖主,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吧。”金瑤媛見對方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中,而且還以長輩自居,心頭自然不甘,眼看就要出手了。
月楚見狀,說道:“看來韓易瀟果然在此地,隻是架子太大了。也罷,今日不向你們顯露一點手段的話,你們定然不會甘心的。”
也不見月楚有何動作,林寶駒就忽地感到白蓮教群山之中的靈脈有了異常的變化,強大無比的靈力忽地向月楚身周圍聚攏,原本林寶駒身體周圍的天地靈力都還很充沛,但是卻忽然之間消失殆盡,好像已經被月楚的身體“抽空”,連林寶駒腹部的靈力渦旋也不能夠吸收到哪怕半點的靈力。
然後,就看見月楚的雙手各自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光球,一個呈金黃色,一個呈銀白色,雖然隻是拳頭大小,但是卻蘊含著無比強大的靈力。
雖然同樣是靈力聚成的光球,但是林寶駒卻感覺到這兩個光球分明是不同的力量,而且力量之精純,竟然可以比擬林寶駒先前使用過的秘金古炮。
更可怕的是,這兩個光球竟然不住地吞噬四周的一切力量,連風力也不例外,原本飄飛的雪花竟然變成了垂直落下,因為四周一絲風都沒有。
白蓮教等人為月楚的氣勢和強大的力量所威懾,竟然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金瑤媛此時更是騎虎難下,雖然成功地逼迫對方“發招”了,但是這招還隻是發到一半,就已經顯露出無堅不摧的強大力量,似乎比之聖主還要高上一籌。金瑤媛知道,隻要對方手中的光球擊出,她肯定立即就會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更讓金瑤媛感到不安的是,月楚手中的光球力量竟然越來越大,如果再這樣繼續壯大下去,恐怕就是毀掉整個白蓮教度有可能。金瑤媛當然不想對手毀掉這裏所有的人,所以她已經準備出手,雖然隻是以卵擊石,但是其餘的人或許可以乘機逃脫。
“月聖使,退下,不得對貴客無禮!~”一個沉悶而響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有一種霸道的氣勢。
林寶駒聽這聲音,就知道韓易瀟終於要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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