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黑玄蛇的凶性已經被完全激發了出來,根本也不理會向它衝過來的光團是什麽東西,隻見它的大口猛地張開,竟然以尖銳的獠牙咬住了那銀白色的光團。
站在黑玄蛇身軀之上的韓蘇此時雖然已經被死氣所反噬,但是看見林寶駒被黑玄蛇吞噬,依然狂妄地笑了起來:“哈哈!~該死的鄉巴佬,去死吧!~”
隻是韓蘇的狂妄笑聲還沒有落下,就看見一蓬銀色的光芒從黑玄蛇的頭部炸開。
林寶駒竟然以紫月刀和銀色火焰之力震裂了黑玄蛇的頭部!
而後,那銀色的光團更如破腐竹一般,將黑玄蛇的龐大身軀從中劈開。強橫不可一世的遠古暗獸,竟然被林寶駒生生地從中剖開!
“死吧!~”
林寶駒大喝一聲,帶著銀色的光團剖開黑玄蛇的龐大身軀,然後穿過了韓蘇的胸膛。
韓蘇手中的黑光還在吞吐閃爍,他竟然來不及發出最後的一擊,就已經被林寶駒刺穿了胸膛。韓蘇顫栗著身軀看了看他自己空空蕩蕩的胸膛,這才發現他的胸膛已經空蕩無一物,被林寶駒所帶著的那團銀白色的光團所擊穿。
韓蘇回過頭來,用憤怒地目光看向林寶駒,但是林寶駒卻並沒有回頭,所以韓蘇隻能夠看見林寶駒的背影,此時林寶駒身體周圍的銀光正逐漸消散。
“林——”韓蘇動了動嘴唇,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麽,但終於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林寶駒聽見了韓蘇倒地的聲音,心中隻覺得異常的疲倦,跪倒在地上,心中默然道:“周老,您走好……”
見韓蘇已經被林寶駒擊殺,葉昊全身冒出一團紅光,拚死逃出了藍正和黑京的包圍。
最後的剩餘的幾個人見韓蘇慘死,心中更是再無戰鬥之心,被藍正等人合力剿殺,黑石當然也沒有逃脫噩運。
最後,隻剩下苗淼等人,那也隻是藍正和黑京等人不想對一個女人下毒手罷了。
黑京忽然停止了攻擊,對苗淼說道:“算了,我黑京不殺女人,你走吧。”
藍正也收了手,衝苗淼笑了笑,意思很明顯:我藍正也不想對女人下狠手,尤其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女人。反正對於藍正來說,今夜已經是大獲全勝,放走一個女人也隻是為了慶祝一下獲勝的喜悅罷了。
苗淼此時已經是衣衫淩亂、身上殷紅點點,但是她的眼神卻是異常的倔強,手中的雙劍忽地在手中翻轉,對著了自己的胸膛,然後不屑地看著藍正和黑京等人,說道:“聖教中人,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說著,苗淼手中劍光一閃,向她自己的胸膛戳了進去。
藍正和黑京等人大叫可惜,此時卻無法阻止她自殺。
就在此刻,一點寒星自夜空中墜下,忽地將苗淼手中的雙劍擊落在地上。
在眾人的驚駭目光之中,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人從夜空中降落在地上,跟他披在背後的瀑布般的黑發相得益彰,顯露出他的一種詭異的氣質。一朵血紅色的蓮花繡在他的胸前,如同鮮血織就一般。
這人看起來不過是四十餘歲,但是看情形竟然已經達到了騰術的境界,而且全身散發這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似乎任何人在他麵前都要忍不住向他臣服。
苗淼呆呆地看著來人,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這人,然後忽地虔誠地跪伏在地上,顫聲說道:“聖主——,屬下無能,無法保住少主的性命,屬下該死!”
這人竟然就是名動天下的白蓮教聖主韓易瀟。
林寶駒心中不禁一驚,雖然知道眼下這人的修為和身份必定非同小可,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就是韓易瀟。此時,殺了韓蘇之後,林寶駒的心境也漸漸平複了下來,知道韓易瀟來這裏絕非偶然,必定是韓蘇之死讓他生出了感應,所韓易瀟必定不會放過他林寶駒的。
若是換成平時,林寶駒還不至於如此心驚,隻是為了擊退葉昊,然後斬殺發狂的黑玄蛇、擊殺韓蘇,的確讓林寶駒耗費了大量的靈力,尤其是先前對付黑玄蛇的時候,為了速戰速決,林寶駒竟然使用了杜白傳授給他的那一式“一陣見血”。一陣見血使出,雖然能夠無往而不利,但是卻會耗盡林寶駒全身的靈力。
“死定了嗎?”林寶駒心中湧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韓易瀟將藍正、黑京等人視為無物,看也不看他們,將目光落在跪伏在地上的苗淼,以一種慈祥而溫和的口吻說道:“起來吧,此事錯不在你,既然你已經竭盡全力,何罪之有?”
苗淼起身站在了韓易瀟的旁邊,整個人好像也忽然有了生機,跟先前的情況判若兩人。
韓易瀟向前踏出了兩步,便就不再動了。雖然他紋絲不動,但是他周身卻散發出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那股無形的壓力令藍正和黑京等人感到異常的難受。
藍正已經暗暗提醒自己的人準備好了禦神器,雖然他被韓易瀟的氣勢所懾,但是有了靈力指環和禦神器,他仍然是覺得有一拚之力。所以,他仍然強自鎮定地說道:“韓易瀟,想不到你竟然敢孤身前來。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讓你嚐嚐禦神器的厲害!”
“我白蓮教教眾,都是你們殺的?”韓易瀟語氣冰冷,如同利刃一般。
“是又如何?”藍正反問一句道。今夜他帶來的都是組織中的高手,他不信集中這些人的所有力量,加上禦神器的強大威力還抵抗不了一個韓易瀟,何況還有林寶駒在一旁協助。
隻是,藍正並不知道林寶駒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
“你兒子是我殺的。”林寶駒忽然開口對韓易瀟說道。
韓易瀟將目光落在了林寶駒身上,因為先前林寶駒身體內的靈力消耗過甚,以致於竟然沒有引起韓易瀟的注意。這時候,聽見林寶駒如此說,韓易瀟不禁微微一愣,說道:“是你?”
雖然被韓易瀟的強大氣勢所震撼,但是林寶駒依然毫不退縮地說道:“殺人者人恒殺之,你兒子傷天害理的事情做了不少,死在別人手裏,也是罪有應得!”
“好一個殺人者人恒殺之!”韓易瀟冷喝一聲,然後目光逼向了林寶駒,“已經很久沒有人膽敢用這樣的口氣對我說話了。小子,你是何人,竟然口出狂言?”
“我叫林寶駒,你記清楚了。”林寶駒索性豁了出去,“韓蘇這小子多次想要我的命,還以卑劣的手段對付我身邊的人,不殺他我難以泄憤,更對不起被韓蘇殺人的人。”
“你就是林寶駒?”韓易瀟仔細地將林寶駒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好,好。我跟丹青生一戰未分出勝負,但是我兒子卻為他的徒弟所殺,看來我畢竟還是輸給他了。隻是——”
韓易瀟語氣忽然轉寒,“你殺了兒子,要是我韓易瀟不斬殺你,就會成為天下護靈人的笑柄。林寶駒,你就準備受死吧。”
濃烈的殺氣向四方彌漫,林寶駒知道韓易瀟就要出手了。
就在這時候,忽然林寶駒身後出現了一人,說道:“堂堂的白蓮教聖主,難道也要乘人之危,對付後輩不成麽?”
這聲音竟然是丹青生所發,林寶駒轉頭一看,來人果然是丹青生,心中不禁一喜。
“你徒弟既然殺了我兒子,我殺他是為了報喪子之仇,何來欺負後輩之說?”韓易瀟見來的人是丹青生,並未立即動手,繼續說道:“你徒弟先前也說了,殺人者人恒殺之,我殺他泄憤也是應該。莫非,丹青生你今日要為徒弟出頭?”
丹青生淡淡地說道:“我徒弟天子綽絕,豈還需要我這個師傅來出頭?隻不過,此刻他全身靈力消耗過甚,你在這時候出手對付他,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見丹青生和韓易瀟同時出現在此地,藍正和黑京等人無不駭然,也不敢胡亂動手,隻是靜觀其變。或許,藍正還在幻想能夠等丹青生和韓易瀟拚一個你死我活,那樣就能夠坐收漁翁之利了。
韓易瀟看著丹青生和林寶駒,說道:“丹青生,縱然你徒弟靈力盡複,也終究不是我的對手,我又何必在等他靈力回複呢,這豈非是太浪費時間了?”
丹青生淡淡地說道:“明年中秋月圓之夜,我親自帶徒弟前往白蓮聖教的月聖山,那時候他縱然是勝不了你,你也休想能夠殺得了他。如此提議,你以為如何?”
丹青生如此說,自然是為林寶駒訂下了戰期,隻是林寶駒和韓易瀟的身份、修為相距太遠,韓易瀟卻完全可以不加理會。
但是韓易瀟終究是非常之人,聽了丹青生的話,大笑了幾聲,然後才說道:“好,知己難求,對手更難尋,看在你丹青生的份上,我就給他這個機會,明年中秋月圓之夜,我就在月聖山恭候兩位大駕。在此期間,隻要他不主動與白蓮聖教的人為敵,我聖教教眾也不會去襲擊他。不過,希望明年中秋的之前,你小子準備好後事吧。”
“苗淼,我們走。”韓易瀟交待完畢之後,就轉身同苗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