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林寶駒隻得簡要說了說跟昆吾之間的事情。
“唉!~想不到他也終究是沒有逃脫靈脈的詛咒,任何人都不能逃脫。”青蘿看了看林寶駒,繼續說道:“不過他也算是聰明,竟然利用自己的靈器保存的生命烙印,隻是身軀卻終究淪為了靈脈的傀儡,真是可悲啊。”
“靈脈的傀儡,昆吾現在不過是惡龍穴的看門……而已。”林寶駒本想說昆吾是看門狗,但是終究將“狗”字給吞了回去,畢竟以前的昆吾終究是一個頂天地裏的人物。
“看來你還沒有真正明白靈脈究竟是什麽。”青蘿有些不屑地說道,“現在的護靈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靈脈的本源是光和黑暗兩部分,光形成了生命的河流,遍布大地山川,就是你所認識的靈脈;而黑暗的一部分,潛伏在地下,也同樣孕育出了黑暗世界的生命,就如同你在這裏見到的怪物,包括我。隻是作為護靈人,很多人都習慣接受靈脈光的一麵,而刻意不去接觸靈脈暗的一麵。也就是說,靈脈的本源,掌握了萬物的生與死,任何人都無法違背靈脈的意誌,否則就會遭到靈脈的詛咒。我們這些人,一千年前妄想改變光明和黑暗的交替,結果雖然延緩了時間,卻把自己的靈魂和身體都禁錮在黑暗之中了,這就是靈脈對我們的詛咒。你們這些人,也一樣逃脫不了。”
“無論你怎麽說,我們已經無法回頭了。”林寶駒說道,“多謝你提醒,不過我仍然會繼續下去的。”
說著,林寶駒已經準備轉身出洞了。
“再等一下,你還有一件東西沒有拿上。”青蘿說道,從地上撿起來一個撲滿了灰塵的盒子,遞給了林寶駒,“這是屬於你的東西,本來以為沒有機會再給你了。”
林寶駒正要打開,青蘿卻止住了他,說道:“等你知道這裏麵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再打開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到船上去。”
林寶駒和青蘿再次踩著地上的枯骨走出了洞穴,也不知道為什麽,林寶駒竟然無法將她視為邪魔或者怪物,總覺得她還是一個人。
“洞穴裏麵的那些人和動物,你從哪裏弄來的?”林寶駒在浮冰上的時候問道。
“隨著黑暗世界的死氣外泄,幽冥間會不住地吞噬外界的生物,通過一個奇異的通道,將外界的人和生物送這裏,孕育黑暗世界的生物。”青蘿平靜地說道,“送來這裏的,多數是道行不夠的護靈人。”
“難道是那些古怪的坑洞?”林寶駒忽地心中一緊,終於明白了那些吃人坑洞的來曆了。
“你們的船就在上麵,快過去吧。”青蘿對林寶駒淡淡地說道。
林寶駒已經能夠聽見大船前進時候蕩起的水聲了。
“你以後能不能不吃……人?”林寶駒忽然開口說道。
“這是請求嗎?”青蘿淡淡地應道,“不吃人的話,我就會徹底死亡,回到黑暗世界中,也就保存不了自己的生命烙印。更何況,落入這裏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存活的。”
“我知道。”林寶駒點了點頭,“我覺得昆吾可能也不希望你這樣的。”
青蘿看了看林寶駒,忽然低聲道:“我明白了,你走吧。”
這時候林寶駒已經看見船的桅杆了,猶豫了一下之後,林寶駒終於以渡術飛躍上船頭。
看見林寶駒抱著一個小盒子回來,眾人都有些詫異。
杜葵用一種怪聲調向林寶駒問道:“怎麽,跟你的老情人相會結束了嗎?”
“什麽老情人,你莫要亂說話啊。”林寶駒說道,“她也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而已。”
“可憐,先前她可是想把我們給吃了呢,根本就是一個女妖怪,還什麽可憐女人。”杜葵不滿地說道,“我看你是被她給迷惑了,難怪她眼巴巴地要你跟她去幽會呢。”
“就算是去幽會,關你什麽是事情啊?”林寶駒頂了一句,他不明白為何杜葵老是跟自己作對,讓自己難堪下不了台。
“關我什麽事?……的確是不關我什麽事情。”杜葵忽然聲音轉低,然後轉身到船艙裏麵去了。
林寶駒正想和許白白說什麽,但是卻見許白白卻跟隨著杜葵去了,看情形竟然是去安慰杜葵去了。
“我難道做錯了什麽?”林寶駒愕然道,呆立在原地。
“你跟著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去了,她們自然會不高興的,這個道理很簡單啊。”丹青生嗬嗬一笑,然後目光落在林寶駒手中的盒子,“這個裏麵是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應該是昆吾以前留下來的東西吧。”林寶駒說道,“青蘿讓我回想起這東西的時候再打開,幹脆我現在就看看裏麵是什麽。”
“那個……女人叫青蘿?”丹青生有些詫異林寶駒的話,說道:“我看見那女人的前身應該是一個護靈人,而且她的神智居然沒有喪失,我才讓你跟她去的。可能她是認出了你身體的生命烙印,她可能是跟那精魄靈器的主人有關係,對吧?”
“師傅你猜測得一點不錯。”林寶駒一邊想辦法打開箱子,一邊說道:“咦,這箱子竟然是一個整體,究竟應該怎麽打開啊?”
仔細翻看了之後,林寶駒才發現這個盒子竟然是一個整體,完全沒有縫隙,也不知道該如何打開。
“這就是在古代被稱為‘魔盒’的東西了,想不到果然有這東西存在。”丹青生微微有些驚訝,“看來這裏麵的東西一定很有價值了,否則也不用這個盒子來裝了。”
“這盒子難道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林寶駒說道,“我用甲術將它切開不就成了。”
“你可以試試看。”丹青生笑道。
在林寶駒甲術的切割之下,那盒子居然沒有絲毫的破損,不禁讓林寶駒有些奇怪。
丹青生卻好險早就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說道:“等你知道如何開的時候再打開吧,否則師傅出手也無法將其打開。對了,那個人女人跟你說過一些重要的事情嗎?她在這裏已經能呆了上千年,應該知道一下我們無法得知的事情吧?”
“聽她說這裏叫做幽冥間,是連接黑暗世界的通道,這河就是所謂的冥河了。在這個通道的盡頭,也就是天工神殿的所在之處了,天工神殿是為了抵擋黑暗世界的死氣侵襲而修建的……”林寶駒將青蘿告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末了還說了一句:“跟隨師傅和楚爺爺的那些鬼坑,其實就是連接這裏的通道,黑暗世界的那些生物看樣子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聽寶駒這麽一說,我頓覺赫然開朗。”紮西多吉開口說道,“看來一切果然都是注定之事,先前我在西藏的時候,曾以密宗秘術占卜此次行動,卻得了一個吉凶難定的結果。如此看來,此行去天工神殿異常凶險,成則生,敗則亡。”
這時候,大船已經駛出了水霧之中,杜白再次拉起了船帆,提高了航速。
雖然丹青生等人讓林寶駒不要擔心,但是聽過了青蘿的那些話之後,林寶駒心中仍然覺得難以平靜下來,因為如果知道此行是凶險萬分的話,他實在不應該將許白白卷入到這件事情中來,尼杲和杜葵,也實在沒有必要一起來冒這個險。
然而一切都是無法挽回的事情,林寶駒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提醒他自己好好保護這些人的安全。
想到這些,林寶駒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和杜葵去鬥氣,畢竟杜白和紮西多吉他們這次來天工神殿,目的隻有兩個:一則是顧念跟丹青生的交情,去天工神殿找尋解除林寶駒身體內詛咒的辦法;二,則是尋找化解靈脈產生變故的問題。
許白白和杜葵原本在船艙裏麵說說笑笑,見林寶駒過來,兩人都板下了臉,許白白說道:“你來這裏幹嘛,怎麽不在船頭巡視?”
“我來看看有些人是不是還在生悶氣,不過好像應該沒有了吧。”林寶駒笑著說道。
“誰跟你生氣了?”杜葵白了林寶駒一眼,說道:“我隻是為許妹妹不值而已,虧你一樣表現得對人家那麽愛慕,想不到竟然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人,看見人家沒穿衣服的女人,立即就跟沒有了魂魄似的,馬上就屁顛屁顛的跟人家走了,而且擺明了那女人根本就是認識你嘛。”
被杜葵說起自己對許白白的想法,林寶駒臉上不禁一熱。
“隻是一個可憐的鬼魅而已。”林寶駒歎了一聲,將青蘿和昆吾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
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聽林寶駒這麽一說,果真對青蘿憐意大起,再不認為她是一個吸血的妖魔,而當她是一個癡情的可憐女子。
“人死了之後,真的還有靈魂存在嗎?”許白白忽然開口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林寶駒皺眉道,“青蘿和昆吾兩個人的存在,的確是有些不可思議,因為他們並不是虛無的鬼魂,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也許等到人死燈滅的那一刹那,才能夠真正明白鬼魂究竟是否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