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是現實世界的光嗎?”林寶駒忍不住向那團光走了過去。
但是光亮裏麵卻什麽都沒有,眼前白茫茫一片,林寶駒不住地用手亂摸。
忽然,林寶駒感覺到自己的手好像觸碰到了什麽柔和、溫暖的東西,他下意識地抓緊了。
“他終於醒了過來!”有人開心地叫道,聲音好像有些熟悉。
然後又響起了另外兩個聲音,也顯得有些興奮。
“啪!啪!~”
林寶駒感覺到有人在用手掌猛扇自己的額頭,他拚命地睜開了疲憊的雙眼,然後立即看見了杜葵正在猛地用手掌扇自己,但是她的臉上卻洋溢著歡喜的表情。
“你就不知道溫柔一點嗎。”林寶駒勉強笑了笑,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杜葵停止了動作,說道:“要是我不用勁扇你,你怎麽能夠醒得這麽快啊。還有,你心上人就在這裏,你老是抓著我手掌,這算什麽意思啊?”
林寶駒這才意識到自己正緊緊地抓住杜葵的一隻手,連忙尷尬地縮回了手,向四周看了看。
這裏應該是一間病房,隻是周圍的布置跟普通的病房有些不太一樣,雖然有鮮花,有豪華的裝飾,但是感覺有些凝重、厚實,甚至有些壓抑。另外,病房裏麵一共有四張病床,也有四個人——許白白,杜葵、尼杲還有林寶駒自己。
看情形,杜葵應該是受傷最輕的人,所以她康複得最快,也沒有繼續呆在病床上了。
許白白此刻正躺在林寶駒旁邊的病床上,以關切的目光看著他,說道:“林寶駒,你沒事了吧?”
林寶駒雖然全身都動彈不得,但是死裏逃生的感覺卻是相當不錯,連忙說道:“好得很,從來都沒有這樣好過,我險些就回不來這裏了呢!隻是,你怎麽也——”
在林寶駒的記憶中,許白白應該隻是受到了一些輕傷,此刻怎麽還沒有康複過來呢?
“如果不是許白白,你早就掛了。”杜葵笑道,“唉……真是感人啊,你為了她豁出了性命,她為了你舍棄了一半的鮮血……唉,好酸啊。”
林寶駒看了看許白白虛弱的臉,知道杜葵所說的都是事實,隻是誰想到這麽邪門的辦法來救他的呢?連林寶駒都不知道自己那麽重的傷應該怎麽救治,而且這跟許白白的血有什麽聯係呢?
“和尚,你怎麽樣了?”林寶駒衝著另外一張床上的尼杲問道,這時候林寶駒自然地用上了杜葵對尼杲的稱呼,經過了一番生死苦戰之後,友情自然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還不錯,不過被昆吾打斷的這條腿,可能還要修養幾天。”尼杲苦笑著說道,“幸好昏迷了四天之後,你總算是活了過來。”
“對了,這病房怎麽沒有進出口呢?”林寶駒不由得滿心疑惑地問道,“這裏是什麽病房啊。”
“監獄病房,我們都被監視著呢。”杜葵說道,“你可真是一點眼力都沒有。”
正說著,病房的一塊牆壁忽地打開,走進來了一群身穿中山裝的人。
“騰龍的人?”林寶駒真是哭笑不得,他想不到好不容易死裏逃生,最後卻落在了騰龍的人手裏。看情形,這幫人隻怕也沒有安什麽好心。
為首的一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雖然他站在十多個人裏麵,穿著同樣的衣服,卻讓人不由自主地要留意到他,因為他身上流露出一種讓人沉悶的陰鬱之氣,不修邊幅,看起來甚至有些邋遢的感覺,比他實際年齡顯得老成,不過林寶駒卻覺得這人一定不簡單,覺得這人做事的風格必定是種雷厲風行。
“很好,林寶駒你總算是活了過來,也不枉費我出的這個主意和你旁邊這位女士獻血了。”為首的那個憂鬱男子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的代號是‘壹’。”
“壹……這麽說來,你是騰龍的頭號打手啊。”林寶駒知道騰龍的人很多都是按照代號排位置的,這個人既然代號為一號,肯定是相當的厲害了,難怪能夠想出辦法將林寶駒救過來。
“打手?沒錯,我就是打手。”壹居然點了點頭,表情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現在你們最好是將四天前的事情好好交待一下,否則恐怕沒有那麽容易離開這裏了。這裏可是首都,四天前你們造成了無可估量的損失,這一點希望你們能夠明白。而且作為護靈人,居然在人群聚集的地方鬧事,你們幹事可真是出格。”
“這關我們什麽事情。”杜葵不滿地說道,“這都是昆吾那個怪物造成的,我們也是被他給擊傷的。要是你們真有種的話,怎麽不把昆吾給捉住呢,恐怕你們也沒有那個本事吧。”
“昆吾,就是那個一身黑甲的武士?”壹說道,“這人的確是連我們也應付不了。不過,如果騰字九大元老當日在這裏的話,那個黑甲武士就休想逃脫了。好了,你們交待一下當日的情形吧,不要試圖從這裏逃離,因為這房間周圍都被百萬伏的電壓所包裹,而且還有特殊的磁場防護,可以讓你們產生短時間的昏迷的。總之,不要試圖強行從這裏逃脫了。”
“本來你想辦法救了我,我應該感激才是,不過你將我們監禁在這裏,未免太過分了吧。”林寶駒說道,“昆吾前來搗亂,我們隻是竭力抵禦而已,你們抓不到昆吾,也不能讓我們幾個去做替罪羔羊不是?雖然我知道你們一定要給上頭有一個交待。”
“你明白最好。”壹說道,“沒錯,這次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一定要有一個交待的。否則縱然我想保住你們,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如果真是需要有什麽交待的話,就全都算到我頭上去吧,我全都認了。”林寶駒說道。
“恐怕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壹說道,“估計你們四個人都難逃幹係的。今日你才醒過來,先休息一下吧,明天上頭有人回來詢問你們,你們再想想怎麽應付吧。另外,我的師弟們也會呆在門外麵,你們就別想怎麽逃脫了。”
說著,壹和他身邊的那群人已經轉身走出了病房。
“你說這壹究竟多大了啊,他身旁的那些人少說都三四十歲了,怎麽還是師弟啊?”杜葵說道。
“可能在騰龍裏麵誰的拳頭硬,誰就是師兄吧。”林寶駒咕噥了一句,思索著怎麽才能夠脫身,看情形這一次騰龍會把這次昆吾帶來的災難都算在他們四個頭上了,因為昆吾他們多半是抓不到,就隻有他們四個人來背這個黑鍋了。
“入門為先,就是師兄吧。”尼杲說道,看來他非常的尊師重道。
杜葵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說道:“其實這個叫壹的人也不算太壞,至少他想辦法讓林寶駒給活了下來。說實在,在那樣的情況下,我真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林寶駒繼續活下去,就算丹青生爺爺他們在這裏,恐怕也隻能無能為力。”
“林兄弟必定是全世積來的福緣,所以才能逢凶化吉。”尼杲說道,“師傅說過,前因結後果。”
“小和尚,你少說這些因果報應的屁話。”杜葵說道,“這還是許白白的鮮血起了作用,沒想到她的鮮血竟然能夠催生出生機出來,難怪壹說許白白是天生靈體,隻是他怎麽知道?”
林寶駒恍心中恍然大悟,想起了在靈脈深處碰到的那個神秘人影,她曾經說過隻要生命烙印再次遇到生機,就會重生,看來這話果然是不錯的。不過那個壹是什麽人物,他竟然能夠想出這個辦法,而且還能識出許白白的天生靈體。要知道許白白自從身體被石藤果裏麵的光之酒改造過後,就跟尋常人的身體沒有什麽不同,就算是護靈人也未必就能夠看出其中的差異。
不過這個壹年紀輕輕就坐上了一號的位置,又怎麽可能是庸碌之輩呢?
“先別管他了。”林寶駒說道,“現在你們覺得,騰龍的人會怎麽處置我們呢?這一次造成了這麽大的破壞,恐怕他們會把這筆帳全都算在我們頭上啊。”
“背黑鍋的事情我可不幹,要不我先逃出這裏,再找人來救你們。”杜葵提議說道。
“先別說外麵的那些騰龍的彪形大漢,就是房間外麵的百萬伏特高電壓,還有那個什麽狗屁磁場,你能夠逃得出去?騰龍的人腦袋裏麵裝的又不是豆腐渣。”林寶駒低聲罵道,然後忽然目光落在了頭頂上的吊燈上,“該死的,他們還裝著監視器呢。”
“在哪裏?”杜葵喝道,在林寶駒的指點下,杜葵一飛刀將監視器射得電光四濺,然後說道:“如果我們不走,到時候他們肯定給我們定一個什麽恐怖分子的名頭,然後廢掉一身的靈力,將我們扔進監獄裏麵坐一輩子的苦牢吧。除了這些,還能有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