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師,您不是說命數雖然天生既定,但是卻跟後天機緣息息相關,機緣不同,命運也就會發生改變嗎?”尼杲這時候竟然開口說出了一番道理,然後說道:“況且還有上師和兩位前輩在這裏,就算是逆天改命,也並非是全然不可能的事情啊。”
“沒錯,這小和尚半天不說話,一說話還真有點道理。”杜白立即響應道,“幸好有老和尚提前看見了這些事情,那麽隻要我們想辦法改變或者錯開一些事情,結果自然也就變了。看來這事也不太複雜,那個叫什麽昆吾的人,我看也不是什麽好鳥,既然知道他在華山金牛嶺下麵,拚著老命我也去將他給宰了,以後自然他也就沒有機會殺寶駒了。”
“爺爺,那我們現在就動身去華山吧。”杜葵開口說道,看來她也是一個急性子。
“也不急在這一時。”丹青生連忙開口阻止,“我覺得這事並非那麽容易,而且我推斷出那個昆吾的修為應該不在我們三個人任何一個之下,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有這麽厲害?”杜白驚道,“什麽時候鑽出來這麽一個難纏的角色!”
林寶駒連忙將金牛嶺發生的事情告知了杜白和紮西多吉。
“上師,剛才我看見的,應該就是將來要發生的事情,我能夠感覺得到。”林寶駒說道,“隻是,這個場麵會發生在什麽時候呢?”
林寶駒思索了片刻,然後驚道:“糟了,這事分明就是明天晚上要發生的事情啊!一月二十九號,就是許白白參加本年度歌壇最佳新人評選的時間。看來剛才看見的都是真的,昆吾一定是要去對付許白白,隻是他要去對付許白白幹嘛呢?不行啊,看來我得趕緊趕去北京才行,不能讓許白白被昆吾給殺了……”
說著,林寶駒就準備起身出發了。
“這麽急著去北京送死麽!”丹青生忽然開口喝道,“不這麽急衝衝地趕去北京,如果你剛才看到的都是真的,那麽你就真是必死無疑了。說來這事真是蹊蹺,如果不是剛才看見幻象,你又怎麽知道許白白會有危險,那樣的話,我們就會動身去尋找天工神殿的下落,根本就不會發生剛才見到的那些事情啊。”
丹青生這話,連紮西多吉也覺得心中生出了疑惑,點頭說道:“是啊,如果不是看見這幻像,寶駒根本就不會去北京,跟我們一起去尋神殿下落,又怎麽可能有危險呢?”
正說著,林寶駒的手機忽然響了,是一個陌生電話號碼。
林寶駒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接通了電話。
這電話竟然是許白白的養父許世友打來的,這多少讓林寶駒有些意外,表明了身份之後,林寶駒問道:“許叔叔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許世友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著急,“這事我本來是要找風淩風兄弟的,但是他自從將產業交給你打理之後,就完全聯係不上了,隻說有事情找你就行了。唉,事情是這樣的,我女兒最近可能是訓練過量,身體出了一些問題,醫生又找不到問題所在,以前都是風兄弟用針灸、中醫治好的,現在風兄弟不在了,我這隻有急病亂投醫,找到你了……”
林寶駒心中不禁有些質疑風淩的做法,他還真是放心完全不管自己的女兒了。
“許叔叔你放心,我過一會兒就去找你,能夠幫忙的話,我必定全力以赴。”林寶駒連忙說道。既然答應風淩要照顧好許白白,林寶駒當然得盡全力才行。雖然不知道許白白究竟得了什麽病,但是很可能是跟她的靈體有關。
掛掉了電話之後,林寶駒心頭湧出了一股古怪的感覺,仿佛麵前已經有一條既定的路線,等著自己沿著這條路走去。盡管明明知道這條路上凶險非常,但是林寶駒卻感覺避無可避。
紮西多吉歎了一聲,道:“冥冥之中,果真是一切都早有定數。”
“老和尚你少說點什麽定數、命數的,我杜白才不信這些東西。”杜白說道,“就算真有什麽事情,有丹老兄親自出馬,難道還不能擺平?非要讓寶駒去一趟北京不可嗎?”
“世間之事,哪裏有你杜兄想象得那麽簡單。”紮西多吉淡淡地說道,並不和杜白爭論。
就在此刻,紮西多吉和丹青生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古怪的神情,而後丹青生忽然神情嚴峻地說道:“不好了,金牛嶺下麵惡龍穴裏麵的死氣,已經衝破了我布下的靈力陣法。”
“地麵之下的邪惡氣息已經開始蔓延,如果不能及時阻止的話,恐怕會帶來引發難以想象的災難。”紮西多吉說道,“先前我隱約感覺到黑暗世界中的邪惡力量有朝一日必定會重臨大地,隻是沒有料到竟然來得這麽快。丹兄,看來尋找天工神殿的事情須得緩上一緩了,否則等靈隱山或者萬佛寺的人去解決,恐怕那時候已經造成了難以想象的災難了。”
紮西多吉必定是有德僧侶,言語間流露出悲天憐人的感覺。
丹青生親臨過金牛嶺,自然知道山嶺下麵那個惡龍穴的厲害,點頭說道:“沒錯,恐怕這次我們三人要一同前往,才有可能將那裏的惡龍穴鎮住。原本我以為自己的靈力陣法至少能夠支撐幾個月,想不到居然這麽快就被惡龍穴裏麵的死氣衝破,莫非是惡龍穴裏麵那個人已經脫身?”
“惡龍穴裏麵的人?”杜白驚道,“那個叫昆吾的人真是生活在惡龍穴裏麵?這怎麽可能啊。”
原來杜白先前並沒有仔細聽林寶駒講的關於金牛嶺的事情。
丹青生點了點頭,“沒錯,那個昆吾的確是一個異類。看來這次我們隻能兵分兩路了。”丹青生看了看林寶駒,說道:“上師的話沒有錯,自己的將來無論如何都要自己去把握,況且就算師傅不讓你去北京,恐怕你也會堅持去的。這樣吧,讓尼杲和杜葵兩人這次跟你一同前往,有他們兩人照應畢竟會安全得多。”
“有不速之客來了,看來我們還得先打發了這些人才能動身。”紮西多吉忽然說道。
紮西多吉從小就修煉密宗功法,精神力大勝於常人,而且感知也比其餘人強了不少,所以才能第一時間感知到危險的來臨,這一點連丹青生也比不上他。
“奶奶的,我杜某人許久沒有動手了,今日看來非得教訓一下這幫混蛋不可。”杜白忿忿地說道,“這些人放著護靈人的本分事情不幹,一天到晚專門搞破壞,真是氣死我了!”
說著,杜白已經搶先衝了出去,他身旁的杜葵接著也跟隨他衝了出去。
“小兔崽子們,別藏頭露尾的了,趕緊出來挨揍!”杜白對著別墅外麵的開闊之地大聲喊道。
“奉上去天工神殿的一切線索,騰龍就可以饒你們一命!……”四周來的人都是騰龍的,這次來的人數大概有四五十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得到的線索,找到了這裏。
“廢話真多。”杜白不待這些人將話說完,渾身爆出一團金光,已經向騰龍的人衝了過去。
“外麵的人不少啊。”紮西多吉看了看外麵的情況,說道:“看來我要去幫一下杜兄才行了。尼杲,你跟寶駒一起走吧,記得盡力保護他的安全。”
尼杲點了點頭。
丹青生對林寶駒說道:“此次你去北京,其中的凶險你自己已經明白,記得萬事都要小心。至於結局如何,為師相信我徒弟絕非是短命之人,所以希望你自己也能明白這一點。”
林寶駒點了點頭,說道:“在金牛嶺的時候,昆吾尚且殺不了我,現在他就更殺不了我。師傅你放心,過兩天我們就一起去尋找天工神殿下落。”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磨煉,林寶駒逐漸建立起了強大的自信心。
※ ※ ※
雖然騰龍的人在人數上占據了絕對優勢,但是林寶駒並不認為這些人就能對付得了丹青生,所以放心地跟尼杲兩人前往許世友所在的地方。
半個小時之後,林寶駒和尼杲在機場裏麵的咖啡廳找到了許世友。
許世友選擇在這個地方跟林寶駒見麵,自然是已經決定帶林寶駒一同前去北京了。
跟其他商人不同的是,許世友沒有一點大多數商人所具有的精於世故、尖酸刻薄、陰謀多端的感覺,而顯得很文雅,頗有一些古時候儒商的感覺。見到林寶駒的時候,許世友起身說道:“想不到林小兄弟居然這麽年輕有為,看來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對了,這位高僧是?”
“許叔叔您過獎了,叫我寶駒就行了。”林寶駒連忙說道,然後介紹尼杲道:“這位是我的一個朋友,剛剛從西藏布達拉宮來,密宗的一位高僧。”
“原來上師竟然來自西藏密宗,真是幸會。”西藏密宗這個名頭果然不小,許世友立即對尼杲刮目相看,先前本來他還覺得尼杲有些呆滯,此刻卻忽然覺得那是“大智若愚”的表現。
許世友說道:“飛機還有半個小時起飛,我們先登機吧。”然後,許世友的目光落在尼杲肩膀上的黑鷹上麵,說道:“上師,你這黑鷹怎麽上飛機啊?”
黑鷹並非靈獸,無法變化,所以連林寶駒也想知道尼杲如何帶它上飛機。
“有翅膀的東西,也需要搭乘飛架嗎?”尼杲的回答卻有些讓林寶駒和許世友啼笑皆非。
就在三人準備起身登機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猛地衝進了機場,直奔林寶駒而來,奔跑速度之快,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杜葵,你不是跟你爺爺去了嗎?”林寶駒認出了來人。
“我爺爺擔心你死在北京,所以要讓我看著你一點。而且,這個和尚的頭腦轉得有點慢,光他一個人可能保護不了你這大少爺。”杜葵說話直爽得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那就多謝杜小姐了。”林寶駒覺得沒有必要跟杜葵動氣,因為畢竟她是來保護林寶駒的安全,而且林寶駒覺得可能杜葵就是這樣的脾氣。
尼杲加上杜葵,林寶駒覺得如果真要麵對昆吾的話,至少逃脫的機會將會大很多。
不過林寶駒有一點始終想不明白:昆吾根本不認識許白白,華山離北京又這麽遠,他為什麽要找許白白的麻煩呢?
通過候機廳的時候,林寶駒從電視上看到了一則新聞:華山山脈一帶,忽然被重重烏雲所籠罩,看情形竟然好像是夏天突如其來的風暴。氣象局發布通告,嚴禁遊客進入山區,謹防暴風雪天氣。
但是林寶駒卻知道,這些忽然冒出來的烏雲,絕對比暴風雪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