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駒之所以要去金雞嶺,自然是需要利用靈脈來補充靈力,無論是林寶駒自己還是金馬和走地鴨,跟多寶老君一戰都已經耗盡全力。
金雞嶺其實並不高,大概隻有兩三百米的高度,但是這卻花費了林寶駒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林寶駒是拄著棍子上山的,他現在的體力連小莉都不比不上。路上的時候小莉曾經問林寶駒,為什麽前兩天林寶駒可以一個人把野獸全都趕跑,但是今天連爬座小山都成問題呢?林寶駒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苦笑著應付過去,希望可以依靠靈脈恢複自己的靈力。
先天不足的弊病,終於在林寶駒喪失靈力的時候體現出來了,而且情況竟然比以前還要嚴重。林寶駒覺得,他自己身體所受的詛咒,的確已經開始迅速惡化了。
“大哥哥,這裏就是雞冠包了。”小莉指著一個石坑說道,“以前這裏的石頭都是冒出地麵的,而且很高,後來黑老三修石廠過後,就成這樣子了。”
林寶駒眺望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發現這金雞嶺雖然不高,但是山環水繞、層層疊疊,應該算是一方好風水了。正因為如此,金雞嶺上才有靈脈經過,並且還有金雞鎮守此間的靈脈。可惜的是,黑老三這個石廠的確是建錯了方位,因為林寶駒發現這個雞冠包實際上是這一帶靈力最旺盛的地方,多半也就是金雞吸收靈力的地方。黑老三在靈獸棲息的地方建廠,難怪會引來金雞半夜鳴叫示警了。
林寶駒長歎一聲,不禁為這個村子枉死的人感到可惜,同時將錦囊裏麵的金馬和走地鴨放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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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林寶駒此刻感覺不到體內的靈力波動,所以連引術也都無法施展了,隻能讓金馬和走地鴨自行吸收靈力。
金雞雖然已經被多寶老君搶走,但是這裏的靈脈一時半會也不會枯竭和移位,所以金馬和走地鴨應該都能夠在這裏獲取到足夠的靈力。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金馬和走地鴨才吸收到足夠的靈力,一團金光中,它們回複了靈獸的形態。
小莉的眼睛睜得很大,好奇地問道:“大哥哥,這個小馬馬和小鴨子是怎麽變出來的啊?”
“這個是靈獸,也就是你婆婆所說的活金了。”林寶駒並不打算欺騙這個天真的小女孩。不過,他知道若幹年之後,小莉一定認為活金、靈獸還有風水都是迷信,毫無科學依據。
“啊,那隻吃人的大公雞是不是也是活金啊?”小莉驚呼道,“你的小馬馬和鴨子不會吃人吧?”
“不會,他們是保護人的。”林寶駒連忙說道,“吃人的大公雞是被壞人利用了。本來它是不會害人的。”
小莉這才放心,問道:“大哥哥,我們什麽時候下山呢?”
“嗯,這就下山吧。”林寶駒的聲音有些淒涼。因為雖然到了靈脈之上,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像金馬和走地鴨一樣恢複靈力,隻能一直保持著這種病怏怏的狀態了。
四十歲也好,二十歲也罷,生命長短對於林寶駒而言並不要緊,隻是林寶駒卻不想成為一個病澇鬼。
就在林寶駒下山的時候,身體內忽然傳來了一股熟悉的靈力,原來竟然是金馬將自身的靈力渡入林寶駒體內。林寶駒心中先是一喜,但是隨即就轉憂了,因為金馬渡給林寶駒的這些靈力,依然消失在林寶駒身體之內,令他絲毫感覺不到靈力波動。
不過,金馬的付出也並非毫無意義,因為林寶駒的氣力倒是回複不少,至少下山不用拄著棍子了。
回到村子的時候,天色快要黒盡,老婆婆已經做好了飯,等林寶駒和小莉兩人回來。
飯桌上燃著一隻清油燈盞,細細的火苗發出微弱的火光,讓林寶駒不禁想起了遠在四川的父母。
這時候,他們一定在盼望自己回家吧?林寶駒心中想道,有些酸楚的感覺。
“小夥子,想家人了嗎?”老婆婆笑了笑,說道:“年青人,雖然心比天高,誌在四方,但是一旦收到一點挫折,就會想家人、想回家的。我老太婆雖然老眼昏花,但是也知道你不是一個普通人,日後一定會大有前途的。”
“大有前途?”林寶駒心中暗想,能夠過了眼前這一關就好了。現在一身靈力盡失,驚天匙和天工神殿的事情也還毫無頭緒,前途究竟在哪裏啊?
老婆婆見林寶駒沉默不語,繼續說道:“人的一生真是很難意料啊,要說我這老太婆也沒有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這輩子卻總是不交好運。先是小莉這孩子的父母外出打工,結果被活生生埋在了煤窯下邊;然後,我的小兒子前幾天有被金雞給咬死了……唉,但是日子還是要過不是嗎?小莉還這麽小,我這老太婆總也希望能夠看到她長大的一天……”
老婆婆絮絮叨叨地說著,像是在說她自己的事情,卻又好像實在開導林寶駒。
林寶駒也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消沉,沉思了一陣,說道:“婆婆,我想問一下,這個金雞嶺有什麽傳說、典故沒有呢?”
之所以林寶駒有此一問,是因為他忽然想起了昏迷時候,在夢境中聽見朱雲所說的那句“金雞含匙扣山門,金牛伏櫪浮金船”。當時醒來的時候,因為全身靈力盡失,林寶駒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問題上,並沒有注意到夢境中所見所聞,這時候想起來,忽然覺得這幾句話可能跟天工神殿的去向有關。因為朱雲一生都為尋找天工神殿的事情所困擾,最後也因為此事而死,臨死時候念念不忘天工神殿的線索,自然是合情合理知識。
這兩句話中,林寶駒至少聽見了兩個熟悉的詞語——金雞和金牛。金牛,大概是林寶駒聽丹青生所說的金牛嶺,因為金牛嶺可能藏有天工神殿的線索;而金雞,難道就是這個金雞嶺?
“說起傳說,好像是有一些了。”老婆婆想了一陣,這才說道:“我以前曾經聽這裏的老人提起過。說金雞嶺最早的時候不叫金雞嶺,這裏也沒有村子,隻是野獸橫行的荒山野嶺。當時先祖流亡來到這裏,時常聽見嶺上有雞鳴,後來有一天他就看見了一隻金雞立在山頂的石頭上,於是先祖就去追那隻金雞,誰知道金雞一下子隱入了石縫之中。先祖不甘心,就在那周圍收尋,結果遇見了一個黃衣人,黃衣人讓先祖不要去尋那隻金雞了。他告訴先祖,那隻金雞鎮守此處的風水靈脈,告誡先祖一定不能讓後代子孫開山伐山,否則一旦風水壞掉,這裏的地就不會再養人了。黃衣人說完,又向石頭上吐了幾下口水。先祖有些奇怪黃衣人的行為,卻發現那些口水竟然在石頭上變成了黃金。先祖拾起黃金之後,黃衣人也消失不見了。後來,先祖利用那些錢成家,然後帶領家人在這裏開墾、種植,雖然算不上什麽富家一方,但是也算是衣食無憂了。那個黃衣人,據說應該是顯靈的地藏王菩薩;至於那隻金雞,也曾經有人在雞冠包上見到過,不過那東西都是活金,看到人就立即不見了。”
“那婆婆你有沒有聽人說過,金雞跟什麽鑰匙有沒有關聯呢?”林寶駒不甘心地追問道,總覺得這金雞嶺的金雞可能跟驚天匙有一些聯係。
“鑰匙……”老婆婆的記憶並不太好,遲疑了一陣,才恍然道:“哦,對了,聽人說這金雞是給地藏王守寶庫的,一旦有人想去偷取寶物,金雞就會啼鳴驚動地府的鬼怪,將奪寶的人魂魄抓走。地藏王的寶貝很多,但是要有德的人才能取到,一旦這樣的人出現,金雞就會開啟寶庫天門,讓他去取寶物。但是,那個人隻能取一個寶物,貪心的就會來不及從寶庫出來,最後被關閉在寶庫之內,變成石頭人。當然,這些都是傳說了,除了那隻金雞,我這老太婆也沒有見過。”
老婆婆好像忘記了林寶駒關於鑰匙的問題,於是林寶駒不得不再次說道:“那有沒有……關於一些稀奇古怪的鑰匙的事情呢?”
“哎呀,你想啊,金雞要開啟寶庫門,總得有鑰匙嘛。”老婆婆說道。
“是啊,要開啟什麽門,總得要鑰匙才行啊。”林寶駒自言自語地說道,心裏若有所思。
晚飯過後,星月之光漫天,在江城的時候,那可是絕對看不到這樣美妙地星空。
老婆婆和小莉已經睡去,隻剩林寶駒一人獨自坐在門檻上,思索著眼下應該何去何從。
身體內詛咒的提前兌現,對於林寶駒來說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而眼下又莫名其妙地失去了靈力,更是讓林寶駒覺得前途渺茫。雖然金馬輸入給林寶駒的靈力起了一定作用,讓他暫時回複了體力,但是幾個小時之後,林寶駒就感覺到體力又開始逐漸消失,似乎金馬渡給他的靈力也支撐不了多久。
該繼續找尋天工神殿的下落,還是先回家跟爹娘團聚一下,林寶駒不禁有些猶豫了。人在脆弱的時候,大概總是很想家吧。
就在這時候,錦囊裏麵的雲之眼忽然冒著柔和的亮光。
許白白已經有一陣子沒有用雲之眼給林寶駒發過什麽信息了,林寶駒微微覺得有些詫異,收拾起複雜煩亂的心緒,掰開了雲之眼。
這一次,雲之眼裏麵不僅有一張卷起的紙條、而且還有一張入場券。
是國家音樂電視台舉行的本年度歌壇最佳新人評選的入場券。林寶駒這個評選活動具有很高的權威性,許白白能夠被題名,本身就已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如果能夠奪取最佳新人的稱號的話,更能夠讓她的名氣更勝一籌,列入一線明星的行列。許白白邀請他去參加如此重要的活動,那是無疑是認定他為好朋友了。
林寶駒將入場券取了出來,看了看上麵的日期,是一月二十九號的,也就是十天過後的事情了。不過十天過後,林寶駒也不清楚自己在哪裏,也許還在華山的金牛嶺,也許還在哪個無名的山間追尋天工神殿的下落……
總之,林寶駒那時候多半是沒有辦法趕去首都參加這個活動。所以,林寶駒隻能回複道:“恭喜你,並祝你好運,不過我大概沒有辦法趕去那裏了。這張入場券,就送給我當作紀念吧。”
林寶駒不知道自己眼下靈力盡失的情況是不是跟詛咒提前兌現有關,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也,也許能夠拖上十年八年,也許就是一兩年,甚至更短。除非能夠找到渺不可測的天工神殿,並且順利找到解開詛咒的辦法,否則他隻能默然接受這個悲慘的事實。
而許白白給他的這張入場券,也許真的就隻能成為他短暫生命的一個美好紀念了。
過了一會,雲之眼終於有了回複——“啊,那真是可惜。對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哪裏的人?因為你送給我的那些東西,實在是太奇怪了?”
的確,到目前為止,林寶駒通過雲之眼送給許白白的東西,的確是非常的奇特,並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到的東西,也難怪許白白會有這樣的古怪的想法了。
保持神秘感並不是一件壞事,更何況林寶駒並不想讓許白白知道自己命不久也的事實,所以不能將實情告訴許白白,隻能以“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空間”這樣的話應付了許白白的追問。
“你好像有些消沉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如果當我是朋友的話,就告訴我吧,也許我可以替你分擔一些。”許白白不知道從林寶駒寫過去的那些東西裏麵發現了什麽,居然看出了林寶駒消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