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般將手中的古書遞給了唐虎,說道:“你雖然不是我萬佛寺的弟子,但是卻跟本寺有緣。你好好修習這本佛門功法,異日說不定萬佛寺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那時候希望你不會推卻才好。”
“如果日後萬佛寺若有用的著我唐虎的時候,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絕無推遲的說法。”唐虎連忙說道。對於萬佛寺,唐虎口中的感激發乎內心。至於尋找皓月青蓮的事情,唐虎心地單純,似乎並未察覺他們被人利用。
無般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兩位執意要走,就讓貧僧送兩位到山門口吧。”
“怎麽敢勞大師相送。”林寶駒說道。心中巴不得無般趕緊離開,因為無般心機太重,讓林寶駒心頭隱約有一種恐懼感。更何況先前無般懲罰那些逃跑的和尚的血腥過程,還曆曆在目呢。
“既然這樣,那貧僧還是讓慧覺禪師送你們兩位離開萬佛寺地境吧。”無般似乎看出了林寶駒的想法。
林寶駒暗自鬆了一口氣。至少慧覺和尚平易近人,不會向無般這樣讓人感到高深莫測。
下山的時候,林寶駒和唐虎還有慧覺仍然是乘坐由八腳蟒蜥承載的小船。一路上,慧覺並沒有說什麽高深的話,隻是指點了一下四周的景色。
唐虎的心情似乎非常的好,跟來樂山的時候形成鮮明對比,這時候更是一個勁地大讚萬佛寺風景。
下山之後,慧覺將林寶駒和唐虎送到了普渡之穀的穀口處。
“兩位施主,有緣再見。”慧覺淡淡地說道,“貧僧再贈兩位一句話,‘白虎犯主,前途凶險’。”
林寶駒不知道慧覺和尚這話中的意思,正要仔細詢問,卻見慧覺已經轉身向山上而去。
唐虎卻並不在意這話,指著普渡之穀說道:“看,有一隻小船過來了。”
這隻小船上坐著的是韓瞎子,他正是來送林寶駒和唐虎兩人離開萬佛寺地境的。
小船在普渡之穀的濃霧中行駛了一陣,忽然耳畔傳來了一陣波濤之聲,同時船身微微的震動,似乎已經到了樂山的江麵上。
一陣寒風從江麵上襲來,林寶駒和唐虎兩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畢竟萬佛寺地境溫暖如春,但是這樂山的江麵上卻仍然是寒冬之季。
“兩位此行可算順利?”韓瞎子對林寶駒問道,“你好像心事重重一般。”
“有老先生關心了,還算順利。”林寶駒答道,“隻是先前在萬佛寺氣溫很暖和,現在忽然被霜風一吹,有點不太習慣而已。”
韓瞎子說道:“你們二人與我韓瞎子也算是相識一場,有幾句話我要提醒你們。首先是林兄弟,你這副身軀先天不足,的確難以活過四十。你體內的靈力雖然強大,然而卻終究是後天修煉而成,難以補先天之不足……”
“那……總有其它的辦法,對吧?”唐虎焦急地問道,這時候他已經不懷疑韓瞎子的話了。聽見自己的朋友居然活不過四十,心中自然替林寶駒著急。
韓瞎子搖了搖頭,說道:“此乃天譴所致,非人力可挽回。我韓表原來也不是瞎子,不過因為妄圖以周易之說算盡世間之事,一身泄露天機過多,才會一夜之間忽然失明。隻不過,林兄弟命中福緣較厚,若是能夠做到‘行善積德’四個字,或許命數能夠有所改觀也說不定。”
“多謝先生提醒了。”林寶駒說道,“生死有命,也沒什麽好抱怨的。”
“林兄弟能夠看得開,倒是難得。”韓瞎子說著,又轉向唐虎,“唐兄弟,你一生淒苦,命中注定難以安樂。並且,你雖然有遠古靈獸在身,不過那白虎卻是犯主之靈獸,於你不利啊。”
唐虎嗬嗬一笑,似乎毫不在意,說道:“我從小就受苦慣了,也不想有什麽安樂日子過。至於我的靈獸,縱然它真是會犯主,我也會將它帶在身邊的。畢竟,它已經守護我們唐家千百年了。”
“原來兩位都是看得開的人,倒是我多慮了。”韓瞎子笑了笑。
小船緩緩前行,終於到了岸邊。
跟韓瞎子告別之後,林寶駒和唐虎兩人連忙趕往成都,然後乘飛機返回江城。
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是,這時候唐虎心情非常的愉快,林寶駒卻反而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林寶駒,你究竟在想什麽啊,怎麽從萬佛寺出來之後,你就沒怎麽說話呢?”唐虎問道,“是不是在想那什麽皓月青蓮的事情?”
林寶駒搖了搖頭,說道:“不僅僅是這樣。你可能並不了解,萬佛寺的人表麵上慈悲為懷,但是實際上卻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打什麽主意。尤其之無般,這人的心思和修為一樣深不可測,我總覺得我們可能被他給算計了。”
“無般法師,應該不會吧。”唐虎對於無般的印象似乎很好,“這次多虧了他和無根方丈替我們救治白虎,同時還送給我一本萬佛寺的典籍,可說是對我們另眼相看了。雖然他讓我們去取皓月青蓮,但是也隻是讓我們順手為萬佛寺做一件事情吧。”
“你實在想得太簡單了。”林寶駒擔憂地說道,“你難道沒有留意萬佛寺周圍的風水布置嗎?”
於是,林寶駒將慧覺提醒自己的事情,還有梵淨山周圍的四靈缺一的布置都告訴了唐虎。當然,還有無般將十多個和尚祭佛的事情。
“什麽,祭佛?”唐虎聽見祭佛的過程,滿臉都是驚駭之色。
“噓……小聲點。”林寶駒示意唐虎安靜一點,因為先前唐虎一叫,吸引了飛機上很多人的目光。
“你是說,那十幾個和尚都讓十方佛給‘吃’了?”唐虎壓低聲音問道。
林寶駒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為什麽我不想在萬佛寺多呆的緣故。無般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和尚,他讓我們去取皓月青蓮,那也不是什麽美差。你或許不知道,長白山脈就是白蓮教總壇所在的地方,先前我曾經去過一次,那裏可說是龍潭虎穴了。總之,凡事多留一個心眼,不要讓人給利用了還蒙在鼓裏。”
聽了林寶駒的這些話,唐虎忽然覺得背後直冒冷汗,說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去長白山脈呢?要是半年之內不將皓月青蓮給他們,恐怕我的身體真會出事情。而且,聽你這麽說,我也不想跟萬佛寺的人有什麽瓜葛,早點了結了這事更好。”
“至少也要等你的甲術有點火候才行。”林寶駒說道,“你回到學校之後,隻管好好修行,去長白山的事情暫時不要想。因為現在我們去的話,無疑就是送死。”
“好吧。”唐虎點了點頭。這時候,他的心情再也沒有辦法向先前一樣愉悅了。
※ ※ ※
回到江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了。
林寶駒讓唐虎先回學校,然後自己回到住處,準備聯係一下老周,了解一下這幾天文錦閣的情況。
剛一開門,一陣肉香味道就撲麵而來。
因為沒有吃晚飯,被這肉香一刺激,林寶駒不禁吞了一口口水,連忙向屋裏麵走去。不過心裏還是隱約有點奇怪,夏依晨和夏拂曉兩姐妹不是搬出去麽,那是誰在這裏弄東西啊。
“林寶駒,你怎麽回來了?”夏拂曉一臉愕然地看著林寶駒。
原來夏拂曉、夏依晨還有林藝三人竟然在客廳裏麵一邊看電視一邊燙起了火鍋涮羊肉,吃得個不亦樂乎,竟然連林寶駒開門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怎麽,難道我走錯了屋子?”林寶駒反問道。
“林寶駒你不要生氣。”林藝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天天有點冷,我們就想到在屋裏麵燙火鍋,但是在我們家的話,爸媽要是聞到一屋子火鍋味,肯定會罵我的。所以……所以拂曉就說到你這裏來燙,反正你這兩天也不在家。你放心,我們吃完就整理幹淨。”
原來他們是擔心林寶駒生氣。
林寶駒笑了笑,說道:“真香啊,裏麵有燙好的牛肉沒有?”
“看吧,我都說了林寶駒不會生氣的。”夏拂曉笑著說道,“是吧,林董事長?”
這一聲董事長叫得嬌聲嬌氣的,林寶駒聽得渾身一寒,說道:“你再這麽叫董事長,我幹脆就辭職不幹算了。不過,你們這火鍋的味道不錯啊,比餐廳的好多了,看來我今天還蠻有口福的。”
“當然了,這可是林藝大小姐的獨家配方。”夏依晨說道,“聽老周說你跑去樂山去了,怎麽樣,玩得不錯吧。”
“還行吧。”林寶駒說道,“不過就是天氣濕冷了一些。”
夏拂曉說道:“跑去旅遊了一圈,也不給我們姐妹帶點禮物回來,太不夠意思了吧。”
“這個……下次吧。”林寶駒尷尬地笑道,“這次太匆忙了,所以沒有準備什麽禮物。”
“林兄弟你別介意,我妹妹跟你開玩笑呢。”夏依晨替林寶駒解圍說道,“對了,這兩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源香珠寶好像收斂了很多,似乎不準備跟我們鬥了。”
“先前他們吃到了苦頭,知道我們文錦閣不是軟骨頭,自然隻能放棄了。”夏拂曉說道,“要是他們還敢有什麽動作,保管他們碰釘子。”
源香珠寶多半是白蓮教的產業,他們現在動作收斂,那麽意味著白蓮教的動作也收斂了,這倒是一件好事情。林寶駒說道:“生意場上的事情,你們姐妹看著辦就行了,我反正是幫不上什麽忙的。吃肉,多吃點肉。”
林藝看見林寶駒狼吞虎咽地樣子,笑道:“如果公司的老總都像林寶駒這樣,恐怕生意早就做垮了。唉,我再到廚房切兩盤肉吧。”
燙完火鍋送走三女之後,林寶駒聯係到了老周。
從老周那裏,林寶駒了解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首先,那個大人物被挾持的事情一直處於消息封鎖狀態,不過江城市的警察似乎忙得夠嗆,大概都是在調查這件事情;另外,昨天晚上,中德漢諾斯集團被查封了;還有,彩衣娛樂城也被迫停止營業。
“怎麽會這樣。”林寶駒在電話中疑惑不解,問道:“漢諾斯集團和彩衣娛樂城的背景非同小可,是什麽人能夠動得了他們呢?不過,這事對於我們倒是有益無害。”
老周在電話那頭嘿嘿笑道:“我看多半是那個大人物出了事情,現在警方都懷疑是白蓮教那夥人幹的,自然要對他們施加壓力了。其實,就連江城的那些小混混,最近都收斂了許多呢,還不是因為警察老爺們逼得緊了。要不是大人物出了事情,這些警察老爺肯這麽賣力?”
林寶駒心中暗喜,說道:“隻要沒扯上我們就好,幸好上次我們扔了那個追蹤器。好了,周老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我再聯係你。”
掛了電話之後,林寶駒心中暗喜,心想這真是峰回路轉啊。能夠讓白蓮教和藍正同時倒黴的,必然是騰龍那些人了,騰龍在本土的實力,絕對不遜色於白蓮教和藍正那一方人馬。嘿,韓蘇那小子,最近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