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旋轉的千萬道銀芒忽然改變了方向,一齊向丹青生激射了過去。
一片銀光從林寶駒的眼前飛過,甚至將他的眼睛都刺得無法睜開,幸好那些銀光所攻擊的目標是丹青生,否則此刻林寶駒必定已經腸穿肚爛,一命嗚呼了。
如此多的銀芒,實在是避無可避,金瑤媛似乎算定了丹青生無法硬接她這一招。
丹青生依然顯得鎮定自若,就在刺眼的銀芒飛臨麵前之極,他忽地開口喝道:“禦~”
詭異莫名的事情發生了,林寶駒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所有的銀芒都在瞬間打入了丹青生全身,但是丹青生全身上下卻一動未動,甚至連臉色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丹青生腳下的桂花“簌簌~”的落下,然後又很快地生長出來。
“夫靈脈滋生萬物,故萬物俱可禦之……”知道此刻,林寶駒才真正明白禦術的威力。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引術和禦術無非就是靈力修行的基礎,在跟別的護靈人爭鬥的時候完全派不上什麽用場,但是看見丹青生若無其事地抵禦了金瑤媛這威力強橫的一擊,林寶駒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如何的愚昧。
金瑤媛臉色在瞬息之間變了數次。顯然她也跟林寶駒一樣,完全沒有想到丹青生竟然能夠輕描淡寫地化解她先前的一擊,將靈力悉數散步到了腳下的龍桂樹上。
不過她畢竟是白蓮教的兩大聖使之一,豈肯輕易認輸。眼看一擊不中,立即決心施展出壓箱底的本事。
“熫火焰!~”
金瑤媛冷喝一聲,胸前忽然冒出一團強光,一隻銀色的貓狀動物從光團中衝出,對著丹青生猛地噴出了一團紫色的火焰。
林寶駒不知道這東西就是錦火狸,隻是覺得這隻貓異常的特別,尾巴竟然好像是老虎的尾巴,而且看起來這隻貓異常的凶悍、充滿野性,絕對不是隻普通的靈獸。還有從錦火狸口中噴出的火焰,讓林寶駒本能地感覺到危險,不禁有點為丹青生擔心。
丹青生的衣衫隨著威風輕輕飄動,透露出一種與世無爭的清高之態,紫色的熫火焰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向丹青生逼近之際,連空氣都好像燃燒了起來一般,不住地發出“劈啪~”地細微響聲。
“甲!~”
就在紫色的火焰快要將丹青生完全包圍住的時候,丹青生口中再次輕喝一聲,施展出讓林寶駒和金瑤媛兩人為之瞠目結舌的終極甲術。縱然林寶駒窮盡自己的想象,之前也不曾想到過甲術竟然能夠施展到這般出神入化的境地。當紫色的熫火焰撲向丹青生的時候,他的身體上忽然伸展出金色的羽毛,那些羽毛又迅速地在丹青生麵前結成翅膀的形狀,快速之極地伸開然後合攏,將錦火狸噴出的紫色火焰完全包裹在羽毛之中。
這些金色的羽毛,令林寶駒不禁想起了丹青生慣用的金絲鳥,難道這其中有什麽聯係嗎?
連鋼鐵也能夠頃刻融化的熫火焰,竟然被輕柔的羽毛給撲滅了。就在林寶駒和金瑤媛兩人驚詫之際,丹青生伸手彈出一根羽毛,羽毛化成一道金光,將金瑤媛麵前的錦火狸擊散,隻留下一團絢爛的銀光。這時候,林寶駒才發現眼前的這隻貓也隻是金瑤媛的甲術所化。
丹青生全身冒出柔和的金光,全身的羽毛頃刻蛻去,似笑非笑地看著不知所措的金瑤媛。
金瑤媛在白蓮教中貴為兩大聖使之一,除了白蓮教的聖主,她還從未將餘人放在眼中,但是此刻這個儒生模樣的人卻讓她首度生出了無能為力之感。熫火焰的高溫,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且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居然有人能夠抵擋這樣的高溫。
“你究竟是誰?”金瑤媛問道,收斂了身體周圍的靈力,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絕非泛泛之輩。
“在下丹青生。”丹青生淡淡地說道,看了看龍桂樹下的風淩和何離兩人,“他們兩人,我能夠一並帶走了吧?”
“你就是丹青生,難怪……”金瑤媛終究是月聖宮的主人,雖然心中極其不想釋放風淩和何離兩人,但是也隻能依約點了點頭。更何況,丹青生的名頭她是聽過的,隻是在白蓮教的人都刻意不想提及這人。
“那就多謝了。”丹青生拉著林寶駒,向著龍桂樹下飛墜而去。
林寶駒和丹青生兩人剛剛落地,周圍的那些提著花籃的女子就圍了過來,戒備地盯著他們兩人。
“放他們走!”金瑤媛冷冷地說道,狠狠地盯了風淩一眼,讓周圍的這些女子散開。
風淩站在林寶駒旁邊,臉色非常的蒼白,似乎先前的一場拚鬥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靈力;而一旁的何離,情形似乎更慘,已經昏死過去了。
“風大哥,你沒事吧。”林寶駒扶起搖搖欲墜的風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風淩慘淡地一笑,說道:“林兄弟,多謝你冒死前來相助,否則隻怕我師兄弟兩個就客死異地了。”然後,風淩看了看丹青生,問道:“不知這位前輩是——”
“在下丹青生。”丹青生淡淡地說道,“以你這樣的修為,敢冒死前來白蓮教,也算是有點膽識了,不枉林寶駒讓我來救你們一遭了。走吧,今日我老頭子辛苦一點,將你們都帶出去。”
風淩身子不禁一顫,顯然沒有想到林寶駒竟然能夠請來這麽一位傳說中的人物。不過若不是丹青生這樣的人物,又有誰敢隻身闖入白蓮教還能夠全身而退呢?
林寶駒原本還打算為師傅助一臂之力的,結果現在好像是用不上了,心頭又隱約有點遺憾。
四人正打算離開月聖宮,忽然南麵天空一陣金光耀眼,十幾道人影從金光中閃出,如同飛鳥一般向月山上撲了過來。
來者不善。
丹青生並未急著帶走風淩等人,隻是靜候那十幾個人的到來。
金光頃刻間就已經靠近,但是那些人卻好像不敢踏足月山之上,隻是立在了月山附近一個山峰上,跟丹青生等人遙遙相對。
林寶駒看了看那群人,為首的是一個披著金色披風的老人,麵相異常的凶悍,如同噬人的野獸一般,額上有一個金色的太陽標記,似乎是身份的象征。林寶駒看見那個太陽標記,忽然想到了金瑤媛額頭上似乎有一個銀色的月牙標記,莫非這人就是白蓮教的日聖使?
“金瑤媛,這些人私闖白蓮教,你為何還要放他們走!”那老人對著金瑤媛吼道。他的聲音雖然大,語氣卻好像對金瑤媛仍然有點忌憚。
金瑤媛看了看那老人,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我月聖宮的事情,什麽時候需要向你焦陽匯報!”
“金瑤媛,你別不知道好歹。不要以為有聖主護著你,就不把我日聖宮的人放在眼裏!”焦陽大吼一聲,大概是動了真火,全身都冒出了一陣金光。
焦陽周圍的人也擺出了一幅嚴陣以待的陣勢。
這時候,先前那些無人的山峰上也開始湧出了人影,幾乎所有的山頭都出現了白衣的白蓮教徒。
這些山峰上的白蓮教眾,加起來足足有幾千人之多,林寶駒不禁頭皮開始發麻了。本來以為白蓮教經過四百年前的一戰已經元氣大傷,不會有多少人剩下了,但是現在林寶駒才知道人家隻是沒有顯現出真實的實力罷了。
丹青生好像永遠都不知道慌亂和著急,居然沒有絲毫的動作,隻是靜靜地看著勢態的發展。
“焦陽,你這是什麽意思?”金瑤媛看著焦陽的這一番動作,知道這人今日必定有所圖謀。日月聖宮雖然同屬白蓮教,但是兩宮彼此之間卻一直都是明爭暗鬥,都不想屈居對方之下,而白蓮教聖主竟然也暗自默許了兩宮之間的這種鬥爭。
“金瑤媛,你將這四人擒拿之後交與我,今日之事就作罷,否則你就是私通外敵,那時候就別怪我焦陽不留情麵了——”
“住口!”金瑤媛冷冷地喝道,揮手向天空發出了一道銀光。
月聖宮的層層樓宇之中,忽然出現了無數的人影,一看就知道必定是月聖宮的人。
同時,月山天空之上的月亮逐漸變得明亮起來,從龍桂上飄落的桂花都被月光照成了銀白之色。
四周的靈力好像瘋狂了一般,強大的靈力從月山的山腳下直衝而上,然後迅速躥上了那株巨大的萬年龍桂,龍桂樹的枝葉不住地顫抖著,仿佛忽然之間變成了有靈性的生物一般。
林寶駒感覺到了周圍靈力的詭異變化,抬頭向龍桂樹瞧去,隻見每一片樹葉都已經向刀劍一般豎立了起來,而且散發著朦朧的銀光。強大的靈力衝出了龍桂樹的樹巔,一直衝向了那輪銀色的月亮,銀月的光芒越來越強,似乎立即就要爆射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金瑤媛你這賤人!”焦陽在心中暗罵。他知道這龍桂和銀月的厲害,一旦金瑤媛真的不顧一切用了這兩樣東西,他焦陽就算三頭六臂也休想可以全身而退。
這時候,焦陽自然就失去了先前的銳氣,說道:“金瑤媛,你難道真想造反不成?”
金瑤媛冷笑道:“這幾個人我應付不了,你焦陽想拿了他們去邀功跟我金瑤媛無關,但是卻必須等到他們離開月聖宮之後才行。讓你這樣的人踏入月山,隻會玷汙了這裏的靈脈!”
焦陽脾氣如同雷火一般,聽了金瑤媛這話整個臉都青了,但是卻仍然沒有出手。他雖然恨不得將金瑤媛和月聖宮的勢力打壓下去,甚至想將金瑤媛殘酷蹂躪,但是現在卻絕對不是時候,至少他不敢明目張膽的進攻月聖宮,雖然聖主不在此間,但是這白蓮教中依然有不少讓他忌憚的人。
“師傅,我們現在怎麽辦?”
林寶駒看了看周圍的形勢,知道在這裏越耽擱得久,就越是難以逃脫。雖然丹青生的一聲修為驚世駭俗,但是白蓮教人多勢眾,何況又要分心照顧風淩等人,林寶駒不禁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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