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遠古以來,早有大地靈脈之相關記載,且世間之人對此一直都飽含敬畏之心。”
林寶駒翻開先祖林太玄的筆錄,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這麽一句。林寶駒心想:“先祖不愧是清朝的秀才,寫的筆錄都是井然有序,不像楚爺爺說的那些,完全是模模糊糊,讓人聽得一知半解。”
“自餘為護靈人起,凡六十餘載,為探尋靈脈之玄虛,足跡遍至大江南北。然則,世人於靈脈知之甚少,餘尋訪六十餘載,所知亦不過滄海一粟耳。……餘自知一生逆天行事太甚,命不久也,遂將畢生見解記錄在卷,寄望後人能有所啟發。”
“唉,古文看起來就是費事。”林寶駒歎了一口氣,幸好他古文功底還馬馬虎虎,要不然隻怕這些之乎也者,就能讓他頭大如鬥。
雖然先祖筆錄中所說,對靈脈的認識不過是滄海一粟,但是林寶駒卻從中收益匪淺。
先祖為了探尋靈脈的秘密,竟然從河圖洛書開始入手,然後是《連山》、《歸藏》再至《周易》。凡是其中有靈脈相關記載,一概有記錄和批注。
先祖認為,靈脈乃是大地的生命本源。從天地初始,靈脈就存在於天地之間,滋養著天地萬物。作為生命的本源,靈脈的流向,也就決定了生命的繁榮和消亡,靈脈賜予生命、滋養生命,同時也帶走、吸收生命。
“看來楚爺爺也看了先祖的筆錄,不然他說的怎麽跟筆錄上的差不多。”林寶駒想了想,繼續看下去,希望能夠找到一些比較適用的東西。
在後麵,就是寫林寶駒的先祖對於靈脈的猜想。他先祖認為,世間的一切生命,包括人在內,都是從靈脈中繁衍而來,也必定回歸於靈脈中。但是人作為萬物靈長,既然明白其中道理,就不應該逆來順受,而應該通過改善利用靈脈,達到造福世人的目的。
至於擅自改動靈脈走向,在以往的護靈人眼中,是逆天行事的事情,必定遭受天譴。林寶駒先祖卻認為,並非人不能逆天,隻是沒有逆天的能力而已。所以他潛心研究靈脈的玄虛,然後結合古往今來的護靈人的見聞,試圖找到控製、利用靈脈的辦法。
在林寶駒看來,先祖的想法的確是有點狂妄,靈脈所蘊含的力量,實在並非人力可以控製,但是林寶駒同時也有點佩服,因為先祖雖然是失敗了,但是卻也讓他研究出一些改變靈脈走向的術法、陣法。
看到術法的時候,林寶駒終於打起了精神。
原來護靈人所使用的術法中,除了“引”術,還有“禦”術,“甲”術,“隱”術。禦術,是護靈人用來防禦所用,抵禦靈力帶來的各種傷害,並且能夠將之轉移;甲術,算是比較神奇高深的術法,利用靈力模擬出各種形態的東西,比如刀劍、盾牌之類的東西;隱術,類似於隱身法術,能夠隱藏護靈人的行蹤,甚至生命氣息,連靈獸也無法察覺。
“呀,竟然還能夠隱身!”看見隱術的時候,林寶駒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都要沸騰了。如果真能夠隱身的話,嘿嘿,那麽出入任何地方,都等於入無人之境了。比如,銀行的保險庫如何?
另外,林太玄又指出,並非越高深的術法,威力就越強。術法的根本,是在於靈力的積累和運用,若是積累得多,運用得出神入化的話,即使沒有高深的術法,也能產生強大的威力。
不過,看到下麵的時候,林寶駒又不禁失望了。原來甲術和隱術對護靈人本身的要求太高,即使先祖當年,花了六十年時間,也僅僅修煉到了甲術的初期,更不要說隱術了。何況,除了隱術,據說還有更厲害的術法,但是先祖也沒有見識過。
連不算太高深的禦術,也要求使用者體內的靈力蓄積到能夠隨手發出指頭般粗細的金光才行。要將禦術練到精深處,據說至少也要三年五載。
林寶駒試了一下,他全力施展,逼得滿頭大汗,也不過發出了一道頭發絲大小的金光。
“唉,看來絕世高手也不是隨便就能練成的。”
林寶駒打消了速成的念頭,繼續翻看下去。
後麵寫的就是能夠控製、利用靈脈的陣法,什麽兩儀困靈陣、三才聚靈陣、四象破靈陣、五行迷幻陣……這些陣法不僅對靈脈有效,對任何生命都能產生影響,所以林太玄告誡不可亂用陣法,以免鑄成大禍。
對於這些陣法,林寶駒的興趣並不太大,因為裏麵涉及到許多古代玄學,很不容易上手。光是那些八卦方位,就讓林寶駒舉手投降了。
不過,有一處說明卻讓林寶駒感到很有興趣。
林太玄說,大凡有靈獸駐守的地方,不僅物產異常的茂盛,而且周圍的山勢會跟隨靈獸的樣子逐漸發生變化,但是其中的道理,林太玄卻也不太明白。
林寶駒之所以感興趣,是想有機會和能力的話,再去弄兩隻靈獸玩玩。必經靈獸蟄伏的時候,跟黃金看起來沒有什麽兩樣,來出來炫一下,多威風啊!
在後麵的,記載的就是林太玄的見聞,包括一些稀奇古怪的靈脈走向和一些長相怪異的靈獸。
林寶駒大致翻看了一下,覺得暫時消化不了這麽多,就合上了筆錄,並且小心地保管了起來。
翻看了筆錄之後,林寶駒大致也就有了計劃,就是利用上學前的這一個月,好好的吸收白馬山靈脈裏麵的靈力,然後盡量去了解一下身邊的這匹靈獸,從它身上撈點好處。蓄積到足夠的靈力之後,才好練習一些高深有趣的術法。
所以,從第二天開始,林寶駒每天早上都到白馬山上的馬尾崖吸收靈脈中的靈力,並且有時候也讓錦囊裏麵的金馬吸收一些,但是林寶駒卻再也沒有感覺金馬有什麽歡快的感覺。並且,像上次那樣一下被金馬吸收掉身體內全部靈力的情況,再也沒有發生過了。
林寶駒本能的覺得,可能是這匹金馬不想被困在錦囊中,也不想被困在先祖留下的兩儀困靈陣裏麵。但是,要是就這麽將它放走,林寶駒又覺得舍不得。雖然這匹金馬樣子奇醜,但是好歹也算是一頭靈獸,聽楚爺爺說靈獸可是得來不易的東西啊。
並且,因為林寶駒幻想能夠跟這匹金馬做朋友,產生交流,還堅持每天都用手輕輕去摸幾下金馬,就好像撫摸小貓小狗一樣。可惜的是,金馬並沒有做出什麽友好的回應,根本就沒有理會林寶駒的蓄意討好。
盡管如此,林寶駒也並沒有放棄,堅持每天都撫摸金馬幾下,表示自己的友好,希望這匹金馬有朝一日能夠幡然醒悟,認自己為主。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流逝,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
這期間,白馬井的水勢又跟從前一樣旺盛,而李家的人,也開始學會了如何去尊敬林寶駒一家人。
到了要八月末的時候,林寶駒家中已經堆積了不少村民送來的東西,並且他們家也無須擔心學費不夠的問題。為此,吳翠蘭一天笑得嘴都合不攏,她覺得肯定是林家祖先在保佑,所以每天必上三炷香。
同時,林寶駒因為天天吸收靈脈中的靈力,身體的體質已經有所改善,不僅長高了兩厘米,而且身體也逐漸變得結實,不像以前那樣,風都能吹倒一般。
終於,開學的時間快到了。
出發前一天晚上,吳翠蘭語重心長的對林寶駒說道:“寶娃啊,在家千般好,出門一日難。進了大學後,離家就遠了,以後就要自己照顧自己了。家裏麵,你就不用操心了,現在李家的人對我們的態度也好了,有什麽困難的話,也都會幫我們的。我們家沒什麽錢,不比別人家的孩子,你不要浪費錢,但是也不能節約錢餓肚子……”
“好了,娘你放心,我都這麽大的人了,這些我都知道。”老娘嘮叨個沒完,林寶駒雖然感動,但是也沒有辦法一直聽她嘮叨下去。
吳翠蘭忽然嚴肅地說道:“好,那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就不說了。現在就說最重要的事情——最最重要的,當然是學習要保證。另外,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爹跟你這麽大的時候,都跟我訂婚了。所以,在大學裏麵能夠找一個城裏的媳婦兒最好,有文化,就不會跟婆婆吵架,不像農村的媳婦,總是跟婆婆頂嘴。”
林寶駒臉上一紅,說道:“娘,你說這些幹嘛。”
林石三也說道:“是啊,寶駒現在還年青,用不著著急找對象吧。”
“你懂什麽!”吳翠蘭教育道,“現在不急,等著急的時候就晚了,好姑娘都讓別人騙走了,我們家寶駒娶誰去?總之,你一定要給娘找個城裏的姑娘做兒媳婦!”
“娘,明天一早就要趕車,我還是早點去睡覺了。”林寶駒實在是抵擋不住老娘的言辭。
不過,提起姑娘的時候,林寶駒心頭還是不禁一顫,心想:“我要是能夠找一個跟吳小玲一樣漂亮的女朋友就好了!唉,可惜啊……”
吳小玲是林寶駒的高中同學,一米六的個子,小巧玲瓏,眼睛卻又黑又大,就像一個精美的瓷娃娃,是他們高中出了名的小美女。
可惜,可惜的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初戀的滋味也許是美好的,但是暗戀卻是除外。
吳小玲本是縣公安局局長的千金,據說跟縣長的太子爺馬飛好上了。
況且,無論家世、樣貌,林寶駒都無法跟吳小玲相提並論。現在林寶駒考上了大學,兩人更是相隔千裏,連見上一麵的機會都很少,更何況其他。
“算了,不想了。”林寶駒用被子蓋住了頭。
美好的東西,隻能期待在夢中發生了。
但是,那天晚上林寶駒並沒有夢見可愛的吳小玲,而是夢見了那匹小金馬,變成了一匹高大雄峻的白馬,載著林寶駒在廣闊的原野上飛馳……
雖然這個夢並不壞,但是醒來的時候,林寶駒不禁感慨:馬背上缺少了一個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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