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金

第五章 收服金馬（二）

第二天早上。



“啪！~”



吳翠蘭把水瓢摔在了缸中，憤憤道：“這些該死的東西，把我們家水缸給砸了，現在可怎麽辦！”這時候，她又看見兒子這麽早往外走，問道：“寶駒，你去哪裏？”



“上白馬山。娘，今天先別挑水。”林寶駒應了一聲，卻沒有回頭。



林寶駒早就知道水缸裏麵的水沒有漲起來，隻剩下貼著缸底的一點水。不過，想起楚爺爺送給自己的那個奇怪錦囊，還有昨天所見的怪事，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楚爺爺問個清楚。



林寶駒到達馬尾崖的時候，楚青木剛好從懸崖上采藥上來。



“白馬山這裏靈脈有點古怪，所以長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藥草。可惜，以後就采不到了。”楚青木淡淡地說道，忽然看見了林寶駒手中的錦囊，微微皺眉道：“你打開了錦囊？難怪這裏的靈脈已經開始散去。”



林寶駒看見楚青木有點不高興，說道：“對不起，楚爺爺，錦囊是被別人扯開的……”



林寶駒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跟楚青木說了一遍。



“這可真是報應啊。”楚青木冷笑道，“李家的人不行善舉，理當失去靈脈滋養。嘿，太玄公當年一片苦心，想不到李家的後人不僅不感恩戴德，反而恩將仇報。寶駒，為何你的身體比原來還要差，難道我給你的錦囊你一天都沒有佩戴？”



“這件事說來有點奇怪。”林寶駒老老實實地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楚爺爺，怎麽我們家的水缸能夠自己滿水呢？我覺得有點奇怪，所以晚上就去查看，然後我看見了一道像月光的東西，照在了水缸裏麵，然後裏麵的水就自己滿了……”



“等等……”



楚青木忽然打斷了林寶駒的話，神色驚駭地說道：“你說你看見了那……那像月光的東西？說說看，究竟是怎樣的？”



楚青木全神貫注的時候，也能感知到靈脈的存在，但是卻不能像林寶駒這般，能夠用眼睛“看到”靈脈。除非，林寶駒是天生的護靈人。



“好像那道月光裏麵有許多發光的塵埃……”林寶駒將那晚所見的東西跟楚青木詳細的說了出來。



楚青木聽得很仔細，並且緩緩的點著頭，聽到林寶駒用手去碰那道月光的時候，不禁臉上變色，說道：“好險，幸好你身上帶著我給你的錦囊，否則就小命不保了！”



“有那麽嚴重？”林寶駒見楚爺爺神色嚴重，心中也暗自慶幸，說道：“對了，楚爺爺，你給我的那個錦囊裏麵，究竟是什麽東西，好像並不是什麽藥材吧？打開的時候，我聽見了一聲馬叫，而且還看見了一道金光。”



“所有人都聽見了。”林寶駒又加了一句，證明自己說的都是事實。



楚青木並沒有回答，隻是慈祥地看著林寶駒，歎道：“想不到你也是一個護靈人的命。而且，還是天生的護靈人，但是偏偏又被靈脈所傷，這其中的機緣，真是無法說清了。”



“什麽護靈人？”林寶駒聽得一頭的霧水，說道：“楚爺爺，你能說得清楚點嗎。”



“你不是想知道錦囊裏麵的東西嗎？我就讓你看個清楚。”楚青木說著，忽然身形舒展，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在林寶駒看來，竟然有點像是太極拳。



難道楚爺爺是太極拳高手？林寶駒不禁心生疑惑，莫非楚爺爺是什麽武林世家的傳人？



林寶駒雖然學的都是科學知識，但是他還是相信“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最起碼，對於中國的武術，他一直相信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神奇功夫還在世間流傳。



雖然心頭疑惑重重，但是林寶駒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楚爺爺的一舉一動。忽然，他看見楚爺爺的兩手之間，各自發出一道柔和的金光——和那夜林寶駒在家看見的奇異“月光”似乎並無兩樣。



金光之中，似乎仍然有微小的發光塵埃在湧動，但是因為是早上，林寶駒無法看得很清楚。



楚青木的雙手緩緩的移動，最後合抱在了一起，真有太極歸一的感覺。



而兩手發出的兩道金光，此刻也恰如其分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盤子大小的發光的太極圖案。



“太極圖……楚爺爺真是太極高手？”林寶駒心中震駭不已。



同時，一股生機勃勃的氣息湧了過來，讓林寶駒又回想起那天夜裏的“月光”，仿佛三月的春風再次拂過臉龐。



“寶駒，看楚爺爺如何開啟你先祖太玄公留下的兩儀困靈陣。”楚青木說著，將手中的金光太極放在了地麵上。



那個太極圖案突地消失不見。



林寶駒正要開口詢問，隻見自己腳下忽然一亮，一條由淡淡的金色光芒匯聚而成的溪流，竟然在自己腳下流淌，並且隨著白馬山的山勢，一直延伸到遠方，最後消失在視野之中。



這金色光河連綿不絕，也不知有多長多遠，情形異常的壯觀。



林寶駒看著那神奇的“溪流”，一臉的驚駭。



“你能看到，很好。”楚青木的手指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那就是你錦囊裏麵所裝的東西。”



“那是什麽東西，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金馬？……”順著楚青木手指的方向，林寶駒看見了一匹模樣像狗的馬。為什麽說像狗，是因為這家夥根本就隻有普通狗那麽大，一身的棕黑的卷毛，短短的尾巴，要不看它的馬頭的話，隻怕真會當它是一隻狗。



總之，就像一隻得了侏儒症的馬，不僅沒有半點林寶駒所想的那種靈獸應有的神駿感覺，而且還很醜。



那矮馬渾身都冒著柔和的金光，在白馬山上狂奔，但是每當它要靠近山頂的金色溪流的時候，就會出現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擋在它麵前，將它彈回去。



然後矮馬繼續狂奔，又繼續被太極圖案彈回去。



眼前的一切，已經超乎了林寶駒的想象。他驚疑的看著那匹金馬，問道：“楚爺爺，這……真是被我先祖困在這裏的金馬嗎？聽人說這種金子是活金，據說是閻王爺的寶物，能夠變化，我先前一直都認為隻是傳說呢……不過，不是說是一匹白馬嗎，怎麽這匹馬這麽醜？”



“就是這匹金馬。”楚青木點頭說道，話語中充滿了敬意，“你先祖是‘護靈人’中的奇才，擁有逆天造勢的才能，所以才能強行將靈脈引入白馬山，並且降伏了這匹金馬，讓它成為這裏的靈脈之主，用來守護靈脈。這樣一來，白馬山才有了水源。要不是你先祖在白馬山布下了一個‘兩儀困靈陣法’隻怕這匹金馬早就跑了。”



“這麽說，上次你捉住了它……這匹金馬真的能夠變大變小？”林寶駒這時候已經來不及用科學知識來分析了，完全是想著什麽就問什麽。



楚青木沒有答話，將右手緩緩伸出，在手掌中形成了一個太極圖案。



然後，就見那匹金馬的腳下，也出現了一個太極圖，金馬這時候又想發足狂奔，但是卻無法掙脫那個太極圖，最後完全消失在山間，奇跡般的出現在楚青木的手掌中。



此時，那匹金馬卻隻有拳頭般大小了。



金馬渾身發著金光，掙紮了幾下，最後終於不動了。



這時候看起來，就如同一匹純金打造的小馬兒，並且還保留這它發怒狂奔的姿態，真是活靈活現、惟妙惟肖，稱得上一流的藝術品。



楚青木的另外一隻手也沒有閑著，用白布條將小金馬層層裹了起來，那布條應該跟上次的完全一樣，上麵也有朱紅色的符咒圖案。



包裹好金馬過後，金光匯聚的溪流，太極圖案，一切奇怪的東西都忽地消失了。



林寶駒做了一次深呼吸，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楚青木又將金馬放進了錦囊，交給了林寶駒，說道：“這金馬是太玄公收服的，原本就屬於你們林家，現在你要怎麽處理，都由得你了。最起碼，你把它帶在身邊，能讓你體質變得好一點，興許能夠增加兩年的壽命。放心吧，雖然民間又稱這種金子為活金，但是帶在身邊，對你並沒有壞處的。”



“那白馬村呢？再也不會有水源了嗎？”林寶駒問道。



楚青木平靜地說道：“從現在起，永遠都不會有水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