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物語之異界之旅

第三十一章 伊奧斯的愧疚

房門輕掩上之後，雪兒這才微微的抬起頭，朝著臥室的方向偷偷瞄了那麽一眼。不過，在看向臥室的同時，她眼角的餘光，卻也正好感覺到伊奧斯正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

望著伊奧斯臉上那並不單純的笑意，雪兒馬上對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而後者，在看到雪兒那靦腆的表情後，也僅僅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穿起來挺合身的嘛！”終於，等到天賜換好衣服走出來，這奇怪的沉默才得以打破。

“呃……嗯，是滿合身的。”聽到老師莫名其妙的這句話，天賜覺得有些奇怪，這種寬鬆的布袍，隻要身形差得不是太多，都可以穿的，還有什麽合不合身的說法？

瞄了一眼還是坐在那裏不理自己的雪兒，天賜使勁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怎麽感覺今天大家都有些不對勁呢？

看看還在僵持的雪兒，伊奧斯站起了身子，“你們兄妹倆先在這坐著好好聊聊，我去準備點吃的。”望著還在那傻乎乎站著的天賜，伊奧斯故意加重了兄妹倆的讀音。

在發覺雪兒又不高興的嘟起了小嘴巴後，哈哈大笑兩聲，伊奧斯趕緊朝著廚房走去。

……

辛辛苦苦忙乎了半天，將準備好的食物端上來時，伊奧斯發現兄妹倆又已經親密的坐在了一起，正在那開心的東扯西談。

嘿，這兄妹倆啊……笑著搖了搖頭，他將食物一盤一盤的擺在了桌子上。

晚飯，是在輕鬆愉快的氣氛中渡過的。天賜跟伊奧斯這麽久沒見，兩個人自然是有著不少的話要說，而雪兒，因為對人類的食物不感興趣，她就坐在旁邊一邊聽著，一邊拿著食物一點一點的喂給船長吃。當然，偶爾遇到她知道的事情，她也會插上一兩句不著邊際的話。

“在這裏，好久都沒有吃過這麽開心的晚餐了。”望了一眼餐桌上被消滅得幹幹淨淨的食物，伊奧斯感慨的說道。

“嘿嘿，當然的了，還不是因為你唯一的徒弟回來了嘛。”回味似的咂了咂嘴巴，摸著自己微微發脹的肚子，天賜得意的說道。

“嗬嗬，以後沒事記得多回來坐坐，不過，下次回來時可不要讓我看到你又是從海怪的肚子裏爬出來的哦。”

“嘿嘿，肯定不會了，肯定不會了……”想到自己兩次來這裏的經過，天賜尷尬的撓了撓頭。

“哈哈，不會最好。”望望桌子上的空盤子，伊奧斯隨口說道：“雪兒，來，幫我收拾一下。”

本來正開心的逗著船長的雪兒，聽到這句話後，馬上愣在了當場。

看了看雪兒那吃驚的表情，天賜趕緊說道：“老師，我沒有教過她，所以雪兒她還不會做這些家務。”

“嗯？這都不會？你可是太寵著她了哦。”搖搖頭，望了雪兒一眼，推開椅子，伊奧斯自己起身收拾起來。

“老師，我來幫你。”看到伊奧斯自己動手，天賜馬上也要站起來幫忙。

“算了，就你那腿，還是給我好好的坐在這吧，萬一把我的盤子打破了，我又要大老遠的跑去買。”

看著忙裏忙外的伊奧斯，天賜突然出聲問道：“老師，你一個人住在這裏不覺得寂寞嗎？幹嘛不找個人來陪你？”

孤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過一段日子，天賜可是真正體會到了那種沒有人陪著說話的痛苦。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沒有停下手裏的活，伊奧斯一邊忙乎著，一邊回答道。

“笨～這還不是老師自己想要的清靜？以老師的身份，如果想要找個伴的話，隻要透漏出一點風聲，我敢保證，馬上就會有著大堆的美女把這裏擠得滿滿的。”

“嗯？怎麽，你們，你們知道我的身份了？”感覺到雪兒的話中有話，伊奧斯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

“沒有沒有，上次走時，你不要我提起這裏的一切，我就真的沒有跟任何人講過，所以你的身份，我們倆到現在還是一點都不清楚的。”看到老師似乎誤會了，天賜趕緊擺手解釋道：“我妹妹的意思呢，是說以老師你這樣的條件，隻要想要，天下的美女絕對會蜂擁而來的。對吧，雪兒？”

“哎，少拍老師馬屁了。其實，也不是老師想要去刻意隱瞞什麽。隻是年輕時的那段往事，對我的影響太大了，我到現在都無法釋懷……”

“老師，雖然我沒有去打聽過你的過去，但是，以老師的實力，尤其是那標誌性的黑龍，我想在這個世界上，你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名人了。要知道，處在名人的光環下，有些事情就會被關注你的人們放大很多倍，而那些原本沒有多嚴重的錯誤，也往往會被他們說成不可饒恕的滔天之罪。所以說，我覺得老師你也不必太在乎了，都二十多年了，什麽事情也該淡忘了。”

“哎，淡忘？！有些事情，是永遠也不可能淡忘的。”深深的歎了口氣，伊奧斯喃喃的說道。

“老師，你不要那麽自責嘛～”注意到伊奧斯黯淡的目光，雪兒突然也開始勸慰他了，“都這麽長時間了，我相信那些被你傷害過的人們，早就寬恕你了。”

“寬恕？你知不知道，有成千上萬個生命，都是因為我而永遠的消失了。一個這樣的罪人，他也能得到寬恕？”

成千上萬？！

老師現在看起來也不過才三、四十歲，二十年前的手上就有了成千上萬條命案？天啊，那他要從幾歲開始殺人啊……

看著莫不吱聲的兄妹倆，伊奧斯苦澀的一笑，“看吧，像我這樣的人，還怎麽可能得到所謂的寬恕？”

“老師，你幾歲開始殺人？平均一天殺幾個？”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雪兒忽然出聲問出了天賜正在心裏瞎想的問題。

“……”

“不是吧，老師你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呀，也是呢，都殺了那麽多人，早就該麻木了……”

“……”

“老師，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都說了不要那麽自責了的……”

“誰跟你說我是親手殺人的？”被雪兒連著幾個問題氣得夠嗆的伊奧斯，麵色，逐漸變得鐵青起來。

“不是親手殺人？那你是幕後指使？難道……啊，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建立的那個組織，就是專門用來殺人的？”

“胡說八道，我堂堂的聖騎士團，怎麽可能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妹妹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好的亂說一氣？

趕緊拉了雪兒一把，天賜試圖岔開這個讓老師惱火的話題，“聖騎士團？老師你也組織過傭兵團啊？”

“哎，聖騎士團並不是什麽傭兵團，我們是直接隸屬於教廷的。”歎了一口氣，伊奧斯的聲音又低沉了起來，“實話跟你們說了吧，你們也不要瞎猜了。當年的神聖之戰，那個率領各族聯軍消滅掉你們亡靈一族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