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了曹變蛟一番並且叮囑他安心養傷,正要走的時候被曹變蛟給叫住了,我回頭問道:“變蛟還有什麽事嗎?”
曹變蛟小聲說道:“皇上,上次第一波襲擊我們的人是鄭芝豹的人……。”
我微微一笑道:“朕已經知道了,變蛟放心,朕早晚都要找回來,先讓他們快活幾天吧!”
在之後的幾天裏,江南特區刮起了一股風暴,無論是官辦的報紙還是江南數十家民營報館,對冒辟疆的事進行了大量並且集中的報道,在挖掘冒辟疆犯罪事實的背後,各種時評言論也同時出現,對冒辟疆的行為予以強烈譴責,並且忠告“企業家”們,不要違法亂紀,否則冒辟疆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外麵正如火如荼的批判冒辟疆的時候,李邦華的內衙也非常的忙碌,以周延儒和阮大铖為首的對外商業大戰即將展開。
我看過阮大铖的第一手資料後心中已經有了籠統的商戰概念,在這個時代製造金融風暴是不現實的,但是用實物來代替貨幣,進行一場金錢掠奪戰倒不是那麽困難,在我的授意下,阮大铖在朝鮮半島和日本島的據點飛快的運轉起來,在沒有知會當地官府的前提下大肆搜購一切物資,隻要是能換錢的,都在搜購之列,讓朝鮮和日本陷入物資短缺的境地。對內也是一樣,不過是在慢慢的吸納物資,當朝鮮和日本境內物資短缺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阮大铖和周延儒已經在上述兩地搶購了相當於九百萬銀元的物資,而在江南,不到兩個月就悄悄的囤積了上千萬銀元的物資。
“大哥,您怎麽來了?”鄭芝豹看到大哥鄭芝龍出現在自己麵前不禁有些詫異,按照時令,鄭芝龍這會應該回南洋打秋風啦!
鄭芝龍示意三弟進去說,來到內宅,鄭芝龍問道:“老三,你手裏現在能拿出多少現錢?”
鄭芝豹不知道大哥為什麽問這個,說道:“現錢不太多,湊湊應該能弄到三四百萬吧!大哥怎麽問起這個了?”
鄭芝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道:“老三,你上次管我借錢,是不是想去日本撈一筆,其實那次不是大哥不借錢給你,而是消息不準確,風險太大,賺的也不是很多,希望你別以為大哥小氣。”
鄭芝豹徹底糊塗了,按照他對大哥鄭芝龍的了解,那是絕對不會跟他道歉的,看來大哥這是有事跟他打商量啊!他咳嗽一聲道:“大哥,你怎麽知道消息不準確?”
鄭芝龍一笑,道:“你忘了我在那邊有什麽關係了?源太郎時常跟我通消息,我的消息可比你的準確多了,前兩天源太郎給我稍了一個緊急口訊,那邊現在物價飛漲,一鬥米都能賣一大塊銀子,我想籌集一大筆錢狠狠賺一票,錢越多越好,把你能騰挪出來的現錢都拿來在本地搜購貨物,運到日本可是不下於三倍的利潤……。”
鄭芝豹抽了口氣,道:“大哥,你認為李邦華會傻到讓我們穩穩當當的賺錢嗎?如果我們投入太多的錢收購物資,必然會引起江南物資的短缺,李邦華是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我以前也不是沒幹過,吃過虧,囤積居奇絕對在李邦華的嚴厲打擊範圍內。”
鄭芝龍一笑道:“這一點大哥已經考慮過了,這次我們不能從老百姓和小商小販手裏收購物資,那樣必然引起老百姓的恐慌,老百姓一恐慌了,李邦華自然會加大力度平抑物價,我的意思是從那些大商戶手中收購,他們手裏肯定有一些緊俏貨,生絲,稻米,水銀等等,隻要價錢合理,他們不會不出手的。”
鄭芝龍哥倆正說著,鄭芝龍的一個心腹,綽號海鷂子的人跑進來道:“大哥,源太郎的急信。”
鄭芝龍打開信一看,喜道:“老三,這次我們要發大財了,一船生絲現在運到日本,即使我們的收購價是現在市價的三倍,到了日本也能賺取三倍的利潤,如果我們投入兩千萬銀元的本錢,一個來回就會變成四千萬……。”
“大哥,兩千萬可是咱們的大部分家底啊!一旦有個閃失……。”鄭芝豹雖然也想賺錢,但是麵對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反倒猶豫了。
鄭芝龍正色道:“不會有閃失的,我去年在日本的時候見過酒井忠世,他是德川家光很倚重的一個膀臂,酒井家和我們鄭家已經結成聯盟關係,有酒井家在日本的權勢,我們是吃不到虧的。”
鄭芝豹知道大哥一直和日本的豪族有來往,而且還娶到了一個田川家的女人做小妾,但是沒想到大哥居然和酒井忠世有密切的關係,這讓他長出了一口氣,道:“既然大哥這麽有把握,那我現在就去籌集現錢。”
鄭芝龍叫住要離去的鄭芝豹,道:“另外再留意一下江南的大戶們,他們手裏肯定有不少貨物,冒辟疆的事情讓他們有點驚弓之鳥了,巴不得把手裏的貨物脫手,免得讓官府穿小鞋,你聯係他們一下,盡量的砍砍價。”
鄭芝豹籌集現錢很容易,東拚西湊弄到了五百萬之巨,但是在聯係貨物的時候卻遇到了困難,他所熟悉的幾個大商戶手裏原本有不少貨物,可是最近都被阮大铖給買去了,這讓鄭芝豹很是沮喪。
鄭芝龍聽了鄭芝豹的牢騷,歎氣道:“那個阮大铖的鼻子很靈啊!他在日本也有一點關係,看來走到了我們前麵,你安排一下,我跟他見一麵。”
鄭芝豹哦了一聲道:“大哥,我跟那個大胡子處的不是很好,想要在他手裏把貨盤下來,恐怕行不通。”
鄭芝龍一笑道:“老三,你就是死腦筋,對待阮大铖那樣的人,就得軟硬兼施,一手拿糖棗一手拿鐮刀才會湊效,你盡管去請他,我來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