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醫觸

第三十一章 淩教授

“怎麽回事！”國字臉本已平複的心被重新激起，大腦再受刺激的他一把推開淩光，握起手中的槍對著窗外一通狂掃，直至槍內的子彈被She完。

（海藻：不好意思，這個She字好像打不出來吧？故用拚音代替）

看來警方早就準備要用催淚彈了，國字臉的發狂也在他們意料之中，為了避免因人多而出現被歹徒誤傷的可能，他們一直等到超市內人質疏散完，隻剩淩光和嬌嬌後，便水到渠成順理成章地使用了他們認為最正確的武器和方式。

此刻疏散人群的功臣淩光似乎已被他們忽略不計了！

“咳……咳……咳……”

超市內幾人齊齊趴在地上捂著嘴不住地幹咳著。

不片刻，帶著防毒麵罩的防暴警察衝了進來，四個已經幾乎失去了行動能力的人輕鬆地被他們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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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外。

“喝口水吧。”魯蕊嬌遞來一瓶礦泉水塞進靠在警車門上的淩光懷內。

“咳…咳…謝謝。”淩光接過水瓶，仰天大灌一口，又覺得不夠過癮，幹脆舉起瓶子照頭直澆下來，驚得嬌嬌閃躲一旁。她皺眉瞧著淩光這粗魯的舉動，既好氣又好笑。

甩了甩頭上的水珠，淩光仰臉瞧著午後明媚的天空望去，從沒有一刻，他覺得天竟是這麽得藍。

嬌嬌遞來一張麵紙，淩光接過謝了一聲，拿起來在臉上混亂擦了擦便算完事。

“走----！”

兩人耳旁傳來了低沉的呼喝聲。

循聲望去，原來是“國字臉”黎詮在警察的推搡下正朝著囚車挪著步。

淩光朝他望去，黎詮正好也向他這邊瞧來，二人目光一陣接觸，黎詮搖了搖頭，苦澀地笑了笑登上囚車。

至於他的弟弟“小瘦子”黎黙，已經先一步跟著救護車走了，因為剛才的催淚彈再度引發他哮喘疾病，現在已經被送去醫院接受徹底的治療了。

回想著國字臉無奈鑽進囚車後留下的背影，淩光大力抓起嬌嬌的香肩沉聲道：“三八，噢不……魯小姐，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回家跟我去趟警局？”

“去警局幹什麽？”嬌嬌疑惑地問道，“哦！你弄痛我了。”

“對不起。”淩光趕忙鬆手，又道：“跟我去警局做筆錄！”

“不是說暫時不需要我們做口供，可以先回家休息了嗎？”嬌嬌好奇地問道。

淩光點了點頭：“明擺的案子，我們兩個錄不錄口供的確已經不重要了，沒錯警察確實不需要我們，但是那黎家兄弟很需要我們。”

“這話怎麽說？”嬌嬌更是納悶了。

淩光重新抓起她的香肩，這次很注意分寸，不敢再用力，隻輕輕地扶著她，鄭重道：“橋歸橋路歸路，黎家兄弟倆的確曾經綁架我我們，他們當然要接受法律的製裁，但是，你當時也在場，並不是我偏袒他們兄弟兩人，的確是在警察進來前他們就已經放下槍了，而且他們確實有自首的決心。一是一、二就是二，不能因為他們是劫匪就對他們有失公允，要公平點來看待整件事，畢竟關係人的一生，我希望你可以同我一道去趟派出所向他們講明。”

嬌嬌側頭想了想，看淩光一副認真的表情，笑道：“你真是個爛好人。”說罷轉身走前幾步。

“怎麽，你不願去呀……”淩光一臉失望。

嬌嬌回頭看了他一眼，好笑道：“呆子，我要去取車呀，難道你來開？”

淩光大笑著三步並做兩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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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門口。

“早知道就不喊你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淩光活動了下酸疼的肩膀無奈歎道。

三點多去的警察局，等他們做完筆錄，天都黑了……光天化日的在超市搶劫，這種案件畢竟不多，要處理的事項實在繁雜，連證人要做口供都得排隊等候，最終結果是足足耗了他們將盡四個鍾頭。

嬌嬌皺皺鼻子哼道：“什麽好不好意思的，我要真不想來你能拽動我嗎，別搞得眾人皆醉你獨醒得樣子，多了不起似的。”

淩光嘿嘿地笑了笑。

嬌嬌忽然望著淩光輕聲道：“謝謝你今天的課外輔導，嬌嬌受教了。”

“受教？輔導？”淩光做“丈二和尚”狀。

“今天的你跟我平常認識的那浮誇老師不大一樣，雖然你缺點多多，但是優點嘛……”

淩光笑著接道：“也多多”。

魯蕊嬌沒好氣道：“是也不多。”

抬頭，是寧靜的夜；轉身，是喧鬧的屋。

淩光深吸一口屋外的新鮮空氣，兩人靠到警局門房旁的一處牆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說什麽好，隻聽到間中二人發出的陣陣不知所謂的笑聲。

就在兩人開始享受這一日來難得的寧靜、感受著無聲勝有聲的美景時，“轟隆隆”的聲音開始不絕於耳傳來，打破了夜間難得片刻的安逸。

一票車隊浩浩蕩蕩地駛至派出所門前，隨著而來的是整齊的刹車聲，整排車輛挨次停到了淩光和嬌嬌的腳邊。

打頭的【大奔】車門率先打開，後座上風風火火地下來兩人，正是李邢與魯淵。

“你們沒事吧！”二人衝到淩、魯麵前齊聲問道，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淩光無力地搖了頭。

嬌嬌笑著說：“今天真刺激。”

李邢二人對淩光和嬌嬌上下打量一番，看他們既沒有缺胳膊也沒少條腿，放心地呼出一口氣。

原來先前李邢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當淩光和嬌嬌自行出外散心了呢，兩個老家夥興奮地在家裏把酒言歡，好像淩、魯兩人好事近了般。一直到魯蕊嬌來派出所做筆錄，有人通知了魯家，這兩個還蒙在鼓裏已經半醉的老東西終於耐不住跳著腳一路飛竄了過來。

漸漸地，身後的車門一個接一個打開，下來好一批人，陣勢何等強大。

李邢逐一為他們介紹，有治理這個區的區長，有分管這區治安的公安分局局長，還有好些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淩光在這裏看到誰都不稀奇，隻有看到分局局長時好奇萬分，他現在不是應該忙得焦頭爛額嗎？怎麽還有空來這邊打哈哈……想問，還是忍住了。

接受著眾人的祝福，誇讚，甚至還有馬屁，淩光被眾星拱月般托得老高老高，那些溢美之詞聽得他耳根生紅，真虧他們能說來……

“好了好了別說了，不要浪費時間，咱們趕快殺去【文豪】，到時候想怎麽聊就怎麽聊，堵在這裏不像個樣兒，人家派出所還要工作呢！”

眾人齊聲“對對對”。

淩光聽著就覺得害怕，又是酒肉！

看著這群臉上洋溢著幸福表情的上層人物，淩光心叫“真是-去-他-媽-的”，從他們的談話和表情來看，仿佛今天發生的不是悲劇而是喜劇。

“院長。”淩光輕輕拉了拉談笑風生的李邢。

李邢：“怎麽？”

淩光努努嘴，“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李邢摟著淩光微笑著走到一旁。

四下無人，淩光小聲說出了他在超市對黎家兄弟做出的承諾。

本以為李邢會對他私自應承一事不滿，誰想這胖子居然哈哈大笑地點頭應允了，還直誇淩光做得好，做的對！並當即拍板允諾，還說要安排病人去1783號病房。

淩光高興地代黎家兄弟和病人謝了李邢。

【1783號病房】，顧名思義，是市一醫北樓住院部17層83號住院病房，從10層開始往上排，通通都是市一醫的“總統住院間”。在淩光入職市一醫後這1783號病房便被定為“住院部福氣房”，當初的黃櫻，後來的小彭程都曾入住此間病房，而後這些疑難雜症病患者無一不是以康複為句號滿心歡喜地出院了。

等李邢摟著淩光回來時，魯淵打趣地問道：“什麽秘密我們這些外人不能聽呀？”

淩光尷尬地笑了笑，“怎麽會呢，今天在場的諸位哪裏有外人來著。”

李邢哈哈一笑，解答了魯淵的疑問。

眾人聽罷，對著淩光又是一陣歌功頌德，什麽仁心仁術，什麽當代華佗，搞得淩光大臉通紅。

“怎麽樣？現在就走吧，我讓司機打電話定包。”魯淵說道。

李邢豪氣衝天地說：“這麽多朋友包間怎麽能坐下，我今天高興，你去通知司機再邀些親朋來，我親自給文豪那邊打電話讓他們安排酒宴，今天包場，還在文豪用餐的安排去包間，他們的單我全埋了！”

魯淵笑著去了。

李邢這時才看到單坐牆角無聊到玩弄自己手指的寶貝侄女，笑嗬嗬道：“嬌嬌今天也是主角，等下要一起去噢。”

嬌嬌微笑著搖了搖頭，“算了小伯，嬌嬌今天好累了，您要真有心了，改天補請我一頓。”

李邢當然不會說“不”。

眼看嬌嬌拉開車門鑽進車內，淩光真想說聲“帶上我……！”

他早已疲憊不堪，隻想找張床或者哪怕一張席子讓他趟趟，累是肯定的，遑論他在超市內一度還被國字臉打到吐血，就算不必要馬上就醫，也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他心想最好現在就能躺下讓他一覺睡到大後天去。無奈剛找李邢辦過事，轉臉便不給麵子他，淩光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淩教授。”車子發動，嬌嬌從窗內探出娟秀的臉龐呼道。

“怎麽？”淩光走到她近前。

“明天有你的課，你會去嗎，還是會請假？”嬌嬌輕聲問道。

“去吧，應該會去，隻要我不死。”淩光咧嘴笑了笑。

“那好，嬌嬌明天一定不會遲到。”言罷低下頭去，又再忍不住瞟他一眼，迅速鑽回車內，關起車窗，輕輕衝他揮了揮手。

“他剛好像叫我淩教授？”望著遠去的車影，淩光撓頭自言自語。



卷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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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藻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