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戰

第153章 立威

一名佩戴三顆金星的虎頭軍將軍用刀一指對方，“這些人類是我們虎帥的貴客，你們想做什麽？”

“他們是我們獅帥的敵人，冥王點名要的死敵，我們來，就是要他們的性命。”獅頭軍中同樣一名三顆金星的魔獸出來答話。

曹森看著有趣，這倒是旗鼓相當。

“長官，空援戰機來了在高空盤旋，”韓桃的聲音在曹森耳機響起，“他們請示要不要進攻。”

“等我命令。”曹森低聲吩咐。

就是這幾句話的功夫，兩支魔獸精銳因為話不投機已經幹了起來，雙方都是精兵悍將，動上手就打的天翻地覆，刀下並不留情，一道道血霧在它們中間噴發。

冥王近衛團，曹森從獅頭軍戰士表現出的戰力上判斷出身份，這些魔獸的力量，不亞於石頭山一戰中灰狼帶領的那批戰士。而數量相當的虎頭軍能和它們打個旗鼓相當，可見這些戰士也非等閑。

郭敬目視曹森，詢問要不要動手幫忙，曹森輕輕點頭，右手伸出三根手指。

郭敬、丁海濤、司馬德躍出防禦圈，三人身上竄出耀目的光團，戰甲力量一打開，他們的身形快到虛幻，衝入戰團中先是一聲異口同聲的暴喝：呔！

像三道霹靂在頭頂炸響，硬是把混戰的雙方震的同時住手罷戰。

郭敬三人向前跨出，把虎頭軍的戰士擋在身後。

“誰剛才說要殺我們？”郭敬冷冰冰看著對麵敵人。

冥王近衛團的戰士們喘息著怒視郭敬，為首的三星將軍是一獅麵人身魔獸，雄壯的體魄足足比郭敬高出一個半頭，低頭俯視郭敬的目光中飽含著不屑，直看的郭敬心頭火起殺意滔天，低低的一聲怒喝揮刀進攻。

當他的戰刀揮動的瞬間，丁海濤和司馬德也投入戰鬥，三把戰刀疾風暴雨一樣同時攻向獅麵人，這三把刀合擊的力量之強，就算曹森也不敢硬撼硬接，獅麵人卻暴喝一聲，掄起車輪巨斧強向外封堵。這樣幹哪有不吃虧的，三把刀隻架住了一把，兩外兩把交叉切過它的腹部，兄弟三人同時收刀後退避開激射而出鮮血，不再看一眼獅麵人，成鐵三角組合撞入敵群。

獅麵人轟然倒下死不瞑目，它的血染紅了部下的眼睛，圍住三名人類狠殺猛砍，兵器帶起的風聲、金屬的碰撞聲、吼叫聲混雜在一起，血腥的搏殺讓觀者驚心動魄。

曹森看到兩支魔獸大軍都沒有上前幫助的意思，推測這是魔獸之間的慣例，用對等兵力搏殺彰顯武力。於是給李度、候峰做了個手語，他們持槍組成一個圓圈把梅芳、靜哲、月兒和老樹皮護在中央，這是預防萬一虎頭軍對他們不利。

當曹森跳下車頂的一刻，早已按耐不住的戰甲戰士們呼嘯著衝入戰團，長槍、戰刀、狼牙棒，團團光芒閃耀下，世界上最強悍的兩個戰鬥團體展開了最徹底、最殘酷的廝殺。

戰鬥的兩側，分別是虎頭軍和獅頭軍共兩萬多人的大軍，兩萬多雙眼睛被從未見過的強悍戰鬥所震撼，方圓千米以內，除了兩強撞擊的聲音以外鴉雀無聲，包括虎頭軍那一百多精銳戰士都看的麵無顏色，因為這幾名人類所展示出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

石頭山一戰戰甲戰士們都突破了力量瓶頸，他們的戰甲也得到了修複煥然一新，一直以來就憋著一股勁想一試身手，今天終於釋放出來，哪一位都打的如惡神出世天地變色。

尤其讓虎頭軍精銳戰士們震驚的，是拎著黃金戰刀在戰鬥中遊走的曹森，他的每一刀都有斬天斷地之威，每一刀劈下都有一名魔獸戰士分作兩半，那麽強悍的魔獸竟然沒有一個能擋的曹森一刀之威。

在連續斬殺了十幾名敵人後，曹森收刀退出了戰鬥，他感到了這樣的搏殺已經無法引起他的興趣，他的力量和這樣的搏殺也不在同一個層麵，繼續參與戰鬥是欺負敵人，也會降低其他兄弟酣暢淋漓的興致。

一名狼人戰士打紅了眼，嗷嗷叫著從身後撲向曹森，曹森忽然轉身一聲暴喝，聲音不高音量不大，然而就是這一聲暴喝，硬生生把那狼人震得七竅流血僵立原地，高高舉起的彎刀在陽光照射下灼灼生輝，卻紋絲不動。

一隻小鳥從曹森懷中飛出，興高采烈的一頭撞在狼人身上，狼人戰士撲通摔倒在地。

曹森收回鳳凰走向車隊，旁邊站立的所有虎頭軍精銳自發的行軍禮，百十隻拳頭重重敲擊在厚實的胸口上，發出哄的一聲。

仿佛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曹森身上，當他脫離了戰場，戰鬥雖然依然殘酷而血腥，但不論哪個觀戰者都認為已經沒有了任何懸念，人類必將完勝。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獸民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戰鬥的確沒有懸念，戰甲戰士們比魔獸更狠、更強、更凶、更快，僅僅幾分鍾後，他們麵前已經沒有站著的敵人，腳下是一片殘缺不全的屍首和遍地的血水。

香香打發了興，輪著狼牙棒沒找到敵人，抬頭，看到遠處立著一萬多個，大喜，舉棒就要殺過去，魔獸大軍中發出哄的一聲，有驚懼也有憤怒。

騰飛一把抓住了她，硬拽回車隊內。

曹森甩掉黃金戰刀上的血水對犀牛將軍說：“走吧，沒有誰再攔我們。”

犀牛的眼睛瞪的幾乎掉到地上，看著曹森半晌沒敢靠近，它真正的理解到黑熊為什麽那麽懼怕曹閻王，剛才曹森在車廂裏發出的威勢和戰場上的凶悍相比，簡直就是溫情脈脈。隻有在鐵血戰場上，曹森的可怕與恐怖才會真正體現出來，犀牛怕的不是曹森的刀，而是曹森掄刀時的那股濃的化不開的凶狠與戰意，它永遠不想麵對這樣的敵人。

魔獸們不管立場如何，對強者發自內心的敬重，用毫不掩飾的方式表達出來。當車隊再次開動，曹森和犀牛的坐車被幾十名將級軍官圍繞，它們奔跑在車輛四周，眾星拱月一樣護送心目中的殺神。

犀牛將軍坐在曹森身邊手足不知往哪裏放，動來動去的不安生，犀牛認為自己沒有資格和曹森坐在一起。

鳳凰在曹森懷內一個勁的啄著他的皮肉，一對爪子也在皮膚上亂蹬，弄的曹森渾身癢癢，一把掏出來扔在一邊。

小鳥飛到曹森頭上先給了他兩翅膀，“你個流氓，剛才打架又不讓我動手，憑什麽？”

“是戰士之間的戰鬥，你不好參與，否則會有人說我們欺負人。”曹森解釋道，“將軍，對不對？”

犀牛又看傻了，茫然的點點頭。

“那下次我動手，你們一邊看著。”小鳥說著眼睛轉到了犀牛身上，“哈，這大家夥不錯，一身肉，烤來嚐嚐？”

曹森趕緊又把小鳥塞進懷裏，怎麽出來就胡說八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鳳凰？”犀牛結結巴巴的問。

“對。”曹森很清楚，冥王知道這些隱藏也沒有必要，就連巨龍變身藏在精靈腕間，曹森也沒抱多大希望能瞞過冥王的眼睛，隻是想萬一要是被冥王忽略，就可以起到奇兵的效果。

犀牛長出了一口氣，對曹森的敬重簡直變成黃河水，連鳳凰都做了他的寵物，還有什麽他做不到的？

這個念頭幸好沒說出來，要是讓小鳥知道犀牛把它當作了寵物，即便是曹森的寵物，犀牛也會變牛肉幹。

魔獸的體格雖然非常健壯，總無法和汽車輪子相比，為了照顧護送的一萬虎頭軍，車隊降下車速，如此一來在路上的時間就延長了許多。曹森對照一下地圖，還有一千多公裏的路程，以現在的速度要到達目的地還早著呢。

於是他讓犀牛請來虎頭軍指揮官溝通了一下，車隊先行一步，盡早抵達虎頭山。

指揮官對曹森非常敬重，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如果在人類基地和虎頭山之間連接一條線段的話，那麽這條線段靠近虎頭山三分之一處，有一非常奇特的地形。首先這個點是草原和山脈的分割點，從這裏開始出現了高低不平的山地，越往東走地勢起伏越大，一直延伸到獅虎山脈就是連綿不絕的險峻山脈。

在這山地和草原相交的地方，很突兀的存在著一片石林，麵積約有十幾平方公裏，根根石柱千奇百態密布其中，石林中險峻、柔和、飄逸、險惡並存。如果是和平時期，這裏肯定是遊覽勝地，千變萬化的石林可以引發無窮無盡的聯想。戰爭時期，這裏就成了打埋設伏的理想場所，任何一名指揮官如果擔任指揮伏擊任務，都會由衷的感謝大自然的賞賜，可以選擇、利用的地形、地勢太多了。

所以當車隊抵達這片石林邊緣的時候，第一輛車上的騰飛本能讓車隊停止了前進。

曹森和犀牛將軍一同來到前方觀察，曹森看著密集的石林感覺很不爽，這地方要是被打了伏擊想跑都沒有機會，幾根石柱子一炸車輛就無法通行，他和騰飛的想法一樣要謹慎，想派幾輛戰車做尖兵開道偵察。

犀牛很不以為然，這片石林它以前常來，是虎頭軍活動區域中西部的邊界線，換言之，隻要見到石林，就進入了虎頭軍的勢力範圍，犀牛將軍認為就算是獅頭軍的家夥們也絕對不敢來這裏胡來，否則就等於向虎頭軍宣戰。

曹森不敢大意，越是靠近虎頭山也就距離冥王所在的獅頭山更近，凡是和冥王牽連到一起的事情，曹森都不敢大意。

讓韓桃聯係了一下基地，詢問了附近空中支援的情況，基地答複說由於距離過於遙遠，基地起飛的戰機已經無法提供支援，馮延山先期到達的重裝甲師倒是有陸航大隊，但他們提供支援後很可能被魔獸發現駐紮的位置。

曹森聽後決定不召喚空中偵察，事情由自己解決。

犀牛過來說話了：“將軍，有個事情我要和你商量一下。”它臉上帶著為難的表情。

“請說。”

“以石林為界，包括石林都是我們虎頭軍的控製區域，這個……將軍的護送部隊最好能留在外麵。”犀牛說完了不安的看一眼曹森，生怕這個要求引起他的不滿。

“理解，這是正常的。”曹森回答說，“但是，這裏的地形複雜險惡，剛才又出現了獅頭軍的部隊追殺我們，為了安全我希望護送部隊等出了石林再返回石林外，你看好不好？”

犀牛真想說好，可它無法吐出這兩個字，虎帥幾年前開始確定了自己的勢力範圍，它不允許任何軍事組織進入這片區域，否則視為挑釁或者等同於宣戰，這個規定很難違反。犀牛把顧慮告訴了曹森。

曹森沉吟一下決定還是遵守虎帥的定的規矩，入鄉隨俗嘛。

王英很不放心，對幾位長官的力量他從不懷疑，問題是蟻多咬死象，萬一碰到埋伏怎麽辦？

騰飛把王英拉到一邊叮囑了幾句，又把運輸連的連長叫過去也說了幾句，讓他們都留在石林外邊。

看到騰飛都安排好，曹森用詢問的目光看著犀牛將軍，如此你可滿意？

犀牛將軍連連點頭，碩大的腦袋點的用力點的生風，呼呼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曹森才好。

“後麵的路多是山地，我們步行，出發。”

在曹森的命令下，眾人跟隨著魔獸戰士前行。石林一向都是自然界的奇觀，這裏的也不例外，隻要看者有最基本的想象力，都可以在千姿百態的石林中找到喜歡的形狀。

香香當然不缺乏想象力，她亦步亦趨的跟在姐姐身邊，眼睛四處尋摸，發現一處酷似某種動物的石柱就高興一下，指給身邊的精靈看，兩個人看得興高采烈、眼花繚亂，以致於走出一個多小時後，眼睛還是不安分的東瞧西看。

“精靈姐，快看，那個家夥長的像不像一隻烏鴉？”香香小聲提醒靜哲。

靜哲看過去，一個高二十多米的石柱頂端頂著一塊巨大的岩石，岩石的形狀極像一隻正在俯視大地猛禽，形神兼備，盡管隻是一塊死物卻很顯猙獰，但沒有一處像烏鴉的地方，說是隻鷹還差不多，也不知道香香是怎麽看成烏鴉的。

靜哲還是笑著點頭說道：“的確像隻烏鴉，香香，這隻烏鴉天下就此一隻，別無分號。”

香香聽出精靈笑話她的意思，馬上反駁說，“哪裏就這一隻，你看，那裏，那裏，還有那裏，不都是烏鴉嗎？”

靜哲順著一看，果然，很多石柱的頂端都有酷似猛禽的巨石，驟然間還真以為走入了石化猛禽的巢穴。

梅芳突然說話了，“妹妹，那不是烏鴉，是一種凶猛的大型飛禽，它們可都是活的。”

啊？香香和精靈吃驚的瞪大眼睛，怎麽是活的？

就在此時此刻，曹森也舉起了右手做出了危險警告。

嘩啦，十八個兄弟出槍守住四方，五六隻槍口斜指天空，警戒那些看似為巨石的猛禽，氣氛陡然變的緊張。犀牛將軍也指揮自己的屬下做好戰鬥準備，瞪著一雙牛眼卻找不到哪裏有敵人。

就在此時此刻，周圍的石林恍惚間顫動了一下，又似乎是錯覺，一切都平靜如常。

曹森走出兄弟組成的防禦圈，在石林間閑庭信步，小鳥鳳凰鑽出來站在他肩頭，扭著腦袋用尖尖的嘴巴整理翅膀上的羽毛，二位都很隨意的樣子，仿佛在進行飯後散步一樣，毫無戒備的走在石林之間。

與他們截然相反的是十八個兄弟，兄弟們占據有利地形把梅芳、靜哲、月兒和老樹皮護在中央，一杆槍看住一片區域，十八杆槍嚴嚴實實把四周盯死，任何一個方向上都沒有缺漏的地方。他們據槍一動不動，也像石化一樣。在他們的身上，時間似乎靜止。

曹森似乎隨意走動，實際繞著眾人轉了個圈，一圈走下來，他原本平靜的臉上帶上幾分凝重。

老樹皮蹲在地上寫寫畫畫，不時抬頭看看四周，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似乎要攻克斯巴達克猜想。

犀牛將軍瞪大眼睛在四周觀察半天，聳著拳頭大的鼻子聞了半天，忽閃著耳朵聽了半天，它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困惑的看看全神警戒中的人類，他們到底察覺哪裏不對，我怎麽就沒發現……等等，犀牛忽然注意到哪裏有問題，聲音，它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天地間靜的就像處身真空中，沒有一絲聲音，往日裏它能聽到的呼吸聲、腳步聲、風聲等等，此刻它什麽也聽不到。

犀牛故意讓巨大的腳掌在地麵摩擦了一下，腳下幾枚碎石子被它碾成粉末，然而這個動作犀牛依然聽不到一絲響動，沒有預想中的嘩啦聲，好像它剛才碾的是一團麵粉而不是堅硬的石子。

犀牛額頭見汗，知道是陷入某種陣法中，把所有的聲音都給屏蔽掉，或者是給吸收掉，令所有人都處在了一個無聲世界裏。它畢竟是一名將軍有些見識，趕緊約束手下不可輕舉妄動，要以曹森馬首是瞻，他說打，咱就打，他說跑咱就跑，反正跟著曹閻王走是沒錯的。

曹森不懂什麽陣法，但是他對力量和異能有著自己的見解和領悟，從可以看到力量、能量絲線，到掌握獅子吼再到領悟了戰甲力量，他已經是一名成熟的異能者。看似隨意的走動，其實他在感受四周忽強忽弱的能量波動，這能量變幻莫測，像一團無形的霧氣籠罩四周，曹森數次嚐試，都無法用目光穿透霧氣看到外麵的情景，也就是說他們不僅被剝奪了聲音，連視覺也被局限在霧氣之內。

生物無法在絕對寂靜的環境下存活太久，即便是短暫的時間也會讓精神陷入混亂。時間在絕對寂靜中仿佛淩亂不堪，讓生物的精神隨之混亂，甚至發狂發瘋，被困者目前就麵臨這樣的麻煩，幾隻脾氣暴躁的魔獸戰士已經出現焦躁的征兆，它們聽不到自己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絕對的安靜就像狂風暴雨來臨前的短暫平靜，讓它們陷入恐慌中。

犀牛將軍過去挨個給了幾個淩厲的嘴巴子，把處在暴走邊緣的戰士扇的清醒了幾分，勉強安靜下來。

絕對沉寂對月兒影響最大，她是聲音的掌控者，沒有了聲音就像抽走了她體內的精神和力量，小臉煞白，虛汗沿著白皙的臉蛋滑落，身子不由自主的發抖顫栗。

梅芳輕輕握住她的手，平靜的目光迎向月兒慌亂的眼睛，月兒在那對清澈明亮的眸子裏看到了蔥鬱的樹林，聞到了沁人心脾的花香，聽到了鳥兒歡快清脆的歌唱，她安靜下來，幸福的靠在梅芳懷裏，那些鳥兒唱的真好聽。

曹森沒有貿然使用獅子吼，在沒有摸清底細前隨意出手不是明智選擇。他再繞著眾人轉了個圈子，看似隨意的在魔獸戰士中穿過，魔獸們馬上感覺到身邊的世界活了起來，好像曹森的腳步擊破了隔絕萬物的牢籠，它們再次聽到了聲音。當曹森走過去後聲音又消失，依然是絕對的寂靜。但這短短的一瞬間讓魔獸們看到了希望，隻要曹森在，它們就不必再有恐慌。

曹森來到老樹皮身邊蹲下看看他畫的東西，雜亂的一堆，有八卦有陰陽魚，還要許多曲線圓圈，搞不清要畫什麽。

老樹皮在地上寫了一行字：“絕音陣，估計是冥王。”

曹森也寫到：“怎麽破陣？”

“不知道。”

“那你在幹嗎？”

“偷師。”

靠，曹森心中罵了一句，搞半天老樹皮在學習對方如何布陣。

他又寫道：“能硬闖？”

“不知道，”老樹皮回答的倒是利落，他想了想又寫了一句：“此陣變幻多端，凶險詭怖，千萬小心。”

曹森起身要走，卻見老樹皮又來了一句：不能智取，便可力敵，一力降十會。

這老樹妖像是算命先生，說話總是模棱兩可含含糊糊，從來不把話說到明處，曹森早就習慣了，起身對郭敬示意一下做了幾個手語，郭敬會意，二人默契的繞著眾人外圈慢走，一圈一圈往外擴大，這兩個當世最強悍的男人，要用自身的力量試探破敵的方法。

當二人的腳步延伸出十幾米後，變化產生了，石林中漸漸泛起了迷霧，霧氣像淺水漫灘一樣貼著地麵蔓延，所過之處開出一朵朵黑灰色的荷花，荷花朵朵綻放，現出中間黑紫色的蓮蓬，蓮蓬接觸空氣就暴開，吐出一團團黑絲，黑絲混雜在霧氣中一起飄動，慢慢向眾人逼來。

老樹皮看到那些黑絲變的緊張，雙手快速做出幾個變幻莫測的手印，最終結成雁翅形手印往地麵一按，大地輕輕震動一下，引起曹森和郭敬的注意，他向二人猛打手勢要二人後退。

曹森和郭敬急忙退到眾人邊緣，曹森用目光詢問老樹皮，怎麽對付？

老樹皮碰一下身邊的靜哲，在地上寫到：天火之翼。

精靈探出黃金羽翼升高數米，天火之翼發動之下，一圈明亮的白色火焰圈形成，把眾人都罩在中央。

火焰圈緩緩在空中落下，一接觸地麵即刻燃起熊熊烈焰，明黃色的火焰升騰兩米多高，形成一道火牆把眾人護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