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從甲殼蟲裏下來的曹森和郭敬,“怎麽是你兩個?”
巡警回身一看,啪的立正敬禮,“長官好!”
曹森和郭敬穿便服,不便回禮,就笑著說:“兄弟辛苦了。”
巡警激動之下差點喊出為人民服務,這可是傳說中的特警中的老大,他隻從照片上見過,見到真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曹森喊了聲胡老師,接過巡警手中的違規記錄看了看,沒犯什麽大錯,違規超車而已。
“這個,兄弟,胡老師來找我有急事,是公事,你看……”
“哈,誤會,原來是誤會,我把記錄劃掉,馬上劃掉!幸好還沒填罰單。”巡警興奮的說,拿起筆把胡老師的記錄劃掉,又把車本還給胡老師,卻站在那裏不走。
“還有什麽事情?”曹森微笑著問。
這時駕駛巡邏車的巡警也趕到了,他看到曹森和郭敬也忙著打敬禮,剛才的火氣早扔到雲彩裏。
“這個……這個……”先前的巡警期期艾艾的不肯把話說完。
“兄弟,有事情你盡管說。”曹森鼓勵他,和基層兄弟打好關係的必要性,郭敬和曹森都明白。
“我想看看長官的黃金徽章,這個……長官,不知道有沒有這眼福……啊……長官,我不是懷疑你的身份,就是想開開眼!”巡警生怕曹森誤會,急忙解釋。
曹森樂意替梅苑宣傳,掏出徽章很信任的遞給他,去和胡老師交談。
“胡老師,你瘦了。”曹森握著老師的手,大學四年多的點點滴滴掠過心頭。
胡老師感慨萬千,自己的學生,已經成為威震八方的警界精英,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需要自己時常操心的學生,他心裏突然冒出一句話: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浪死沙灘上。嘴邊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想當年,他這個老師可是和學生一起嫖過娼的,媽的,我算什麽狗屁老師?
見老師笑的有趣,曹森也想到當年和郭敬他們故意灌醉老師,還下了**,讓老師一連點了兩個小姐,嗬嗬,他也笑了起來。
郭敬在一邊也笑,但目光若有若無的盯著兩個巡警的手,黃金徽章不能出任何意外,它代表的是梅苑,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和權力。
兩個巡警小心翼翼的瞻仰了一番,恭恭敬敬交還給曹森,打了敬禮繼續巡邏,這下回隊上可有的吹了,嘿嘿,黃金徽章你們誰見過誰摸過?兄弟見了,也摸了!
“胡老師,你這是去哪裏?”曹森看看老師嬌小的雪鐵龍微型車。
“嘿,見到你們光顧著高興把正事忘了,我就是來要找你們,碰巧在這裏碰上。”胡老師高興的說,他聽過傳言,梅苑的大門別說一般人,就是二般也很難進去,防衛森嚴,他很擔心自己空跑一趟,也擔心以前的學生不認自己這個老師。
“什麽事還要老師親自跑一趟?打個電話不就成?”曹森不是說客氣話,當年在東大,胡老師和他關係很好,師生兩個非常投緣,不是胡老師幫忙,他被開除三次也有了。
“有這話就行,有這話就行!”胡老師心中發熱,也高興,掏出煙來要發煙。
郭敬搶先給老師上煙,又點上,自己也來了一顆。
“靠,我呢?”曹森空著嘴問。
“老師,他薪水比我高一個檔次,還問我要煙,你當年真該讓東大開了他。”
胡老師笑的很開心,給曹森也點了一顆,但沒有開口說找學生要做什麽。大學老師無論如何開通,總是有幾分書生式的自尊。
“胡老師,有事情你盡管吩咐。”曹森也不是當年的曹森了,人情世故更加的老練。
“咱們靠邊站站,我說給你們聽。”胡老師拉著兩個得意門生走到人行道上,說出他的來意。
胡老師的一個叔叔在安泰市做警局副局長,負責一市的刑偵工作,也是個威風八麵的角色。最近幾天他碰到一個疑難案件,也是連環殺人案,全部招數都動用了,就是破不了案,上上下下的壓力讓他吃不下、睡不著。後來聽從別人的建議,偷偷請了個農村的神媽媽來看看,神媽媽來了一看就翻了白眼吐了白沫,說這是惡煞顯靈,她的法力不足,要馬上回家,再問,她死活不肯多說,隻要求趕緊送她回家,否則有性命之憂。
叔叔沒有了辦法,想起侄子在省城教書,認識的人多,又聽說梅苑的幾位老大都出自東大,就想請他幫忙,看能不能聯係上梅苑的人。也是巧了,正好曹森郭敬都是胡老師的學生,胡老師進東大當老師就是叔叔幫的忙,他不能不幫叔叔,就試探著來東郊找曹森。
安泰市和南泉市相隔不遠,百十公裏的路程,是個農業大市,其蔬菜遠銷全國各地。梅苑的名聲能傳到安泰市,曹森並不意外,畢竟南泉市是省會,前段時間的警局血案在同一個係統中也傳播的很快。他意外的有兩點:一是聽胡老師話的意思,安泰市似乎也有鬼怪作祟;二是胡老師的叔叔為什麽不用正常的途徑申請南泉市警局的支援?雖然都是市局,但南泉是省會,規格上比安泰市高一級,人力、物資配備也不是安泰市可以比的,更沒有獨立的特警隊處理非常惡性案件,向南泉市警局求援並不丟人,他為什麽要動用私人關係呢?
胡老師不是鑽進象牙塔裏的學究,人情世故上並不弱,小聲給曹森說,“明年安泰市警局局長要選舉換屆,我叔叔和另一個副局長……”他做了個對掐的動作,“所以我叔叔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把這案子破了,請你們去是幫私人一個忙。”
曹森恍然,他早就聽父親說過,越是下麵的官場,派係就越嚴重,大型城市吏治要清明許多。反正左右無事,去安泰市走一趟正好練練手,也算報答胡老師當年對自己的照顧,還擴展了梅苑的影響力,何樂不為?
又想起警局總長說過的話,曹森腦子轉了個圈,有了計較,“胡老師,我們私下裏跨地區執法總不太好,這樣吧,我以南泉市警局的名譽邀請你叔叔來我們這裏做個交流,再給省廳打個招呼,我們一同返回安泰市,這樣就等於給咱叔叔壯了聲威,你看行不行?”
“行行,怎麽不行?曹森,你可老練成熟多了。”胡老師喜出望外。
“甭誇他,一個痞子官僚。”郭敬摟著老師的肩膀,“胡老師,曹森最近剛升了一級,你讓他請客,我沾光。”
“是嗎?那要請!”胡老師欣喜的說,“曹森,升官不請客,官路走到頭,這客你必須請。”
曹森原本也沒想回梅苑,爽快的說,“您說,南泉市哪裏都成。”
“久久紅!”
“一條龍!”
郭敬和胡老師哈哈大笑,胡老師笑的尤其暢快,現在不是師生關係了,一起嫖娼沒有一點心理壓力,又是喜事請客,爽!
兩個警察敗類,一個斯文敗類,在久久紅夜總會玩到天擦黑才各自打道回府。兄弟兩個一身酒氣的剛邁進梅苑大樓,就被梅芳叫去狠狠批了一頓,把兩個人罵的啞口無言,騰飛、司馬德拍手稱快;丁海濤、李度落井下石,說他們身上有香水味。
梅芳大怒,嚴辭逼問;兄弟兩個咬牙不招,這種事情當然是打死也不能認帳的。最後還是楊馨出麵替兩個人解圍,但也夾槍帶棒的刺撓了兄弟兩個一通。眾人都為著梅苑忙碌,曹森和郭敬溜出去逍遙,是惹了眾怒的。
靜哲則去查看自己的愛車,盡管精靈能飛,但女性誰不喜歡甲殼蟲這樣乖巧的東西,聞到車裏刺鼻的煙酒味,五識分外敏感的精靈氣的臉蛋通紅,再看到車身到處飛濺的泥巴,她就眼淚汪汪了,一個人跑回自己的房間偷著哭。她不是不舍的愛車,而是傷心曹森不珍惜她的心愛之物,不在意她的感受,沒把她放在心上。
喬婭和月兒去找靜哲玩,知道此事後皆是氣憤,月兒就跑去找梅芳告狀,梅芳親自押著曹森和郭敬給靜哲洗車,洗完了還要用幹淨的棉布把車身擦一遍。
梅苑大樓的很多窗戶裏,都探出幸災樂禍的臉,司馬德幹脆跑到現場指手畫腳的挑刺,說這裏有黑點,那裏不幹淨。
有梅芳在旁邊押著,曹森和郭敬一點脾氣都沒有。曹森聽梅芳的,是心甘情願;郭敬為自己找借口,不能和女人一般見識,何況這個女人曾經是曹森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