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戰

第二十四章 出擊

周魯平默然不語，感覺曹森過於絕情，他這樣做還不是為了梅苑為了你曹森？

“中心控製室，我是曹森，代號老K，密碼：詭戰！”曹森要通了梅苑最新設立的快速反應指揮機構，這裏二十四小時有特戰隊員和三大門忠誠的弟子值班。

“密碼：清除！長官，請下達指令。”

“緊急行動！參加人員：司馬德A組、郭敬C組、狙擊手曲江、狙擊手薑波，石達、雲婆婆率甲組、乙組隨隊出發；騰飛、達濟道長坐鎮指揮梅苑。”

“是，長官！重複命令……”

曹森聽到命令重複無誤，“馬上行動！”

“是長官！”

被曹森列入行動名單人的房間裏，一枚紅色的應急燈開始閃亮，伴有輕微而低沉的警鈴聲。郭敬等人在睡夢中驚醒，一躍而起，飛快抓過床頭的裝備，用眼花繚亂的動作把自己徹底武裝，抓起武器衝出房間。他們的耳機裏傳來曹森的清晰而穩定的聲音，用平穩的語速敘述這次任務的簡報。

兩分鍾後，一條車隊急速駛出梅苑。深夜的南泉市車輛稀少，車隊打開警燈，風馳電掣往西郊趕。

曹森坐在指揮車裏，用車載計算機調出山村四周的地形圖，默默計劃進入的位置和搜索路徑。他知道，隻要靜哲安全無事，肯定會發現他的行蹤並來匯合，他期望這一刻早點來到，曹森非常擔心靜哲的安全。

當車隊距離山村還有幾十公裏時，同樣坐在指揮車裏的周魯平提示曹森：“長官，熄燈吧。”

曹森不看他，“全體注意，熄滅所有照明燈，駕駛員、觀測手使用夜視儀。”

車隊頓時陷入黑暗中，除了發動機模仿風聲的低鳴、車輪摩擦地麵的聲音，車隊就像隱入了夜色，在鄉村公路上疾馳，很快到達曾經發生過戰鬥的小山坡，路過那小山村時，頭車上的石達稍稍調用泰山神力，快速往山村上空擊了一拳，整個村子的看家狗感受到泰山神力的可怕，乖乖的夾起尾巴一聲不吭。

“全體下車，隱藏車輛，周魯平留守。”曹森說罷抓起自己的XM8跳下指揮車，堅硬的特戰靴把山坡上的石子踩的吱吱作響。

曹森抬起頭看看夜空，月亮半遮掩在稀疏的雲層中，視野屬於三級可視。

他一點郭敬，並起四指指示前進的方向，再指曲江，讓他跟隨郭敬的C組行動。

郭敬無聲無息的帶著自己的隊員，散開搜索隊形，向最近的一座山峰進發。石達和甲組被曹森派在C組後邊，間隔30米，之後是A組和乙組。曹森跟隨A組行動。

在茫茫山區中搜索靜哲，無異與大海撈針，曹森隻能期望與靜哲能發現他們。當到達山峰頂部時，靜哲沒有像曹森希望的那樣出現在眼前，他安慰自己，也許靜哲在某個山穀中搜索，沒有看到自己到來。

接連登上了三座矮小的山峰，沒有發現靜哲的身影。曹森有些擔心了，難道這裏真的是朱建軍的老巢，靜哲遭遇了不測？他聯係了梅苑留守的騰飛，答複是靜哲沒有回去。

“老K，梅苑發現了一處廢棄的坑道，資料剛傳到。”曹森耳機裏傳來周魯平的聲音。

“說詳細些。”曹森低聲說。

“在你們所處方位西南方，有一處廢棄的軍用地道，盧迪利用梅苑裏的網絡侵入軍方資料庫，查找到一條七十年代廢棄的地道，已經被軍方封閉，騰飛認為該去那裏查看。”周魯平說道。

“傳輸坐標。”曹森命令。

“是。”

很快，曹森攜帶的多功能GPS上多了一組坐標，曹森利用GPS的導航功能，製定了行進路線。

一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靜靜的摸向目標。

尖兵李度突然抬手握拳，身後的所有人馬瞬間消失在樹木草叢中，就連雲婆婆，也像模像樣的趴在一片荒草裏。

郭敬摸到李度身邊看發生了什麽。

李度並四指，指向右側，郭敬凝目看，那裏有條若隱若現的絲線，表麵塗黑，幾乎和四周溶成一色，也不知道李度怎麽發現的。

順著絲線尋找，在末端發現了一個報警用的簡易警報裝置，這裝置很巧妙，是幾塊石子有意無意的摞在一起，絲線上綁了一個小木棍，擔在石子中間，木棍一抽出，石子就會掉落滾動，而下方正好是一塊光禿禿的山岩，石子在深夜滾過山岩的聲音，足可以傳出幾十米遠，觸發警報的人還會誤以為是自己不小心，而不知道已經引起敵人的注意。

老兵的手法，李度和郭敬互相看一眼，兩個人配合著把它拆除。

郭敬向身後發出了無線電靜默的手勢，隊伍行進的更加小心。

曹森看看腕表，已經是淩晨三點多，現在是夏季，五點天就擦亮，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可隊伍前進的速度越來越慢，從郭敬發出的手語得知，碰到的陷阱和報警裝置越來越多，有幾個振動警報器在野外根本不可能拆除，隻能繞路迂回，這樣速度就更慢。

汗水漸漸打濕了曹森的作戰服，盡管呼吸依然穩定，但內心的焦急已經在眉梢表露出來。

忽然，一陣焦急而驚恐的哭聲快速由遠而近，“嗚嗚……不要追我……嗚嗚……我就看了一眼！你們不要追我……嗚嗚！”

靜哲！曹森腦子裏閃電般掠過幾個念頭，一咬牙，對不遠處的雲婆婆做了個手勢。

雲婆婆領悟，枯瘦的手往天上一抓，遮蔽月亮的雲朵似乎少了一塊，她的手一翻一按，隱蔽在樹叢中的人馬被一團淡淡的霧氣遮蔽，隔絕了人類的氣息。所有人屏息靜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身黑色緊身衣的靜哲，嗚咽著，在曹森頭頂不遠處一掠而過，身後緊跟著幾隻高速飛行的惡靈，張牙舞爪的追趕驚恐萬分的精靈。

一瞥間，曹森看到靜哲被嚇的花容失色、秀發散亂，飛的也是踉踉蹌蹌，幾次險些被惡靈抓住，嚇的她不斷尖叫。

加速啊！你個笨女人！曹森在心中著急的喊，你不是可以快過聲音嗎？怎麽不用速度甩脫它們？

一隻惡靈猙獰的笑著，利箭一樣射到靜哲前方攔截，靜哲險些撞進它懷裏，美麗的精靈被嚇的聲嘶力竭的大叫，反倒讓惡靈愣了一下，再想抓她，靜哲已經掉頭飛向下方的樹林，身體帶動的氣流，把雲婆婆布下的霧氣掀起一角。

幾隻惡靈繼續窮追不舍，靜哲拚命東躲西避，似乎她慢慢恢複了冷靜有了勇氣，速度在不斷加快，眼見要甩掉惡靈，突然一聲輕微的爆炸聲，一個黑乎乎的圓球騰空升起，在空中伸展成一張大網兜頭罩向靜哲。靜哲躲避不及，一頭撞進網中，被牢牢網住。

樹林深處響起一聲淫褻的笑聲，啪啪連續聲響，又有幾張大網罩向靜哲，精靈躲避不及，被層層網住，掙紮幾下，惡靈蜂擁而至，靜哲一聲尖叫摔落到樹林中，再也沒有聲息，顯然是被惡靈嚇暈了。

曹森鐵青著臉，一點司馬德和兩名隊員，又點了三名乙組組員，指指靜哲掉落的方向，六個人點頭表示知道，悄悄的摸過去。

雲婆婆瞪了曹森一眼，也跟在六個人身後去了。

曹森本要製止雲婆婆，但想到她出馬，靜哲更會安全，便默許了。

他不再考慮靜哲的問題，伸右手，握成管狀，在槍口輕輕一砸，眾隊員看了默契的掏出消音器，輕輕擰在各自的槍口上。曹森再做一個前進的動作，李度一直回頭看著曹森的手勢，見狀一拍郭敬，兩個人再次帶領隊伍前進。

曹森故意不聽樹林深處壓抑而得意的笑聲，和物體拖動的聲音，他知道司馬德會處理好，能在保證靜哲安全的前提下，不貿然發動進攻，隻是這過程中，靜哲受點委屈是肯定的。

因為有了靜哲製造出的動靜做掩護，隊伍行進速度快了不少。曹森把坐標和靜哲飛來的方向對照，一致，他咬咬牙，下令加快速度前進。

隊伍又行進了三百多米，來到一座山腳，可以明顯的感到這裏比其它地方更陰森些，在草地上隱約有小型的龍卷風刮過。郭敬揮手讓隊伍停住。

曹森匍匐到石達旁邊，用目光詢問他有沒有發現。

石達不會特種兵常用的手語，隻好把曹森的手拽過來在手心寫到：山腳有問題，陰靈把守。

曹森點點頭，取出微光望遠鏡仔細觀察，借著淡淡的月光，他發現山腳處有片爬山虎長的不是很自然，如果不是知道這裏可能有鬼，平時根本發覺不了。調整了焦距，曹森勉強可以看到爬山虎下隱約有道石門的樣子。

他對石達比劃著示意，要他幹掉山腳下的陰靈。

石達笨拙的匍匐前進，越過郭敬，在距離那片爬山虎二十幾米的距離停下來，吸了口氣，手輕輕往地上一按，泰山神力沿著地表傳播，那幾個小小的龍卷風突然擺動一下，如風中殘燭，搖晃了幾下不見了蹤影。然後他衝身後點點頭。

郭敬和李度小心的匍匐到爬山虎下，沿著一道門形狀的山岩縫隙尋找了一遍，沒有發現開門的機關。便向身後的曹森詢問命令，是炸開，還是另行尋找入口？

曹森不想耽誤時間，指揮眾人靠近山岩，讓石達看看能否靠他的神力強行打開這道門。

石達示意可以試試。他半蹲馬步，雙手十指鋼勾一樣抓住岩石，緩緩吸氣，手臂和手掌慢慢隆起，隨後吐氣發力，岩石被他抓的碎石粉末紛紛掉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岩石漸漸向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