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泉市的警局突然進行了大張旗鼓的燈光工程,安置了大量的強光燈,確保入夜後,每一個角落都有充足而強烈的光線照明。
在警局內,三位局長在局長辦公室裏猛抽香煙,誰也不說話。
自警局血案後,警局每到晚上就不素淨,布置了幾次人手調查,不僅損兵折將而且一無所獲,昨晚一位副局長親自帶隊,連特警隊都動用了,埋伏在大樓各處,就是要徹底清除警局。
實際上,香香和盧迪進警局副局長知道,曹森兄弟進警局他也知道,原本要看看他們要做什麽,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和他們有關,不成想,他們抓了前麵兩個小賊又退出警局大樓。其後副局長發現地下室裏的屍體冷凍庫和解剖室在鬧鬼!
警察畢竟是警察,見到鬼也要上,當子彈並不能有效殺傷鬼怪,而多個警員受傷的緊急關頭,曹森四人出現了,簡單利索的收伏了所有的鬼怪,並清理了地下室。石達找到了鬧鬼的原因,警局血案發生後,地下室的陰氣過重,引發了停屍房屍變,他的泰山神力和曹森的獅子吼都能驅逐陰氣,便和曹森聯手幫助警局打掃了衛生。
麵對驚魂未定的警察,曹森也不好再去更換證物就離開了。副局長卻多了個心眼,連夜把正局長叫來,說了整個過程。局長知道其中必有緣故,天一亮就死纏爛打的從上麵一個老上司那裏得到一條寶貴的絕密信息:梅苑和獨立辦公室的存在,原本是想整合社會資源,處理一些突發的、不能用科學解釋的超自然事件,但……這位老上司沒有把話說完,隻是告誡局長,對待梅苑和曹森一定要慎重。
局長從老上司話裏聽出了門道,圍繞梅苑發生的一係列事件,說明上麵有人不希望梅苑存在。從局長自身角度講,他希望獨立辦公室和梅苑存在下去,昨晚的事情說明南泉市需要這樣一支神奇的力量,而且可以把警局血案的責任推到獨立辦公室頭上,當然不是要確認曹森是凶手,而是把這一案件的性質改變,脫離自己的職權範圍,那麽,局長的寶座不就穩如泰山了?以後但凡有點疑難的案件,都可以讓獨立辦公室來頂缸,那自己的局長當的多舒服?
兩位副局長在這件事上同局長的看法一致,都是官場上的老江湖了,曹森的存在其優點不言而喻。他們聚在一起,就是討論如何才能讓曹森繼續回到獨立辦公室。
其中一位副局長姓王,和梅苑的馬爺關係極好,昨晚也是他帶隊和鬼怪搏鬥了一段時間,因此對曹森的事情非常熱心。王局長沉吟一下,臉上已經是憂心忡忡的,“局長,昨晚那些怪物一鬧,把物證室的一些物證給破壞掉了。”
局長一聽就明白了,“可惡!咱們收集疑犯證物,下麵的警力花費了多少心血?甚至以生命做代價!王局長,責成你馬上重建物證室,那些陳年雜案的物證,任由你處置,關鍵的是,要保證重要物證的安全。”
王副局長一聽,心裏暗罵:老油條!你不開口,我敢擅自做主哪些物證屬於“陳年雜案”?
另一位副局長知道自己必須說句話,表明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怪物嘛,做事情不可以常理推斷,王副局長,你可以先從物證的損失上著手。”
高啊!王副局長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管警局血案的證物有沒有損毀,反正從今天之後是不會再出現在警局了。
“曹警監的事情暫時沒有定論,騰飛警官他們還是優秀的警官嘛,打電話請他們來警局,指導一下刑警隊的工作。老王,下午有空,你代表我去梅苑看看受傷的人,讓他們安心養傷。”局長慢悠悠的說道。
“局長高明!梅苑有咱們警局獨立辦公室的特警隊,無論誰在那裏都會受到嚴格的監控。在那裏的人,不就等於處在咱們警力的嚴密監控下嗎?”王副局長立刻把馬屁跟了上去。
局長怡然自得。
曹森兄弟的性格和年齡,決定了他們對三位局長的寶座沒有任何威脅;獨立辦公室的性質,決定了他們獨立與警局之外又從屬於警局;曹森兄弟以及梅苑的強悍戰力,又對警局工作有著強大的助力;馬爺的知趣和花樣繁多又實惠的交接手腕,讓三位局長獲益非淺,這些綜合在一起,讓三位局長一起倒向梅苑,至少在暗中對梅苑大開綠燈。
胡老和朱建軍並沒有把警局放在眼裏,他們走的是上層路線,甚至製造了警局血案來打擊梅苑和曹森,這讓局長們暗恨在心。他們絕對不相信曹森和郭敬會無緣無故的殺死警察,這對梅苑有什麽好處?肯定是梅苑的對頭利用警局血案來對付曹森。局長們不知道梅苑的對頭是誰,和梅苑對掐局長們也沒意見,但不能拿警局做槍使啊,這就損害了局長的利益,所以他們暗中支持曹森和梅苑很正常。
在政府眾多職能部門中,警局是非常特殊的部門,衙門雖然不大,但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曹森這邊通過馬爺出麵處理那些看過假錄像的人,警局裏以血案物證被鬼物損壞為由,直接報到省裏。同時警局對那些看過錄像的警官、督察反複詢問,不斷追問到底是親眼看到的,還是道聽途說。
這些動作讓風向徹底變向,有不少人開始說曹長官和郭長官是被人誣陷的。至於周魯平和喬婭,一個二十多年的老刑警,一個剛出校門的警花,可能參與惡性案件嗎?
話都是人說的,怎麽說都能找到理由根據,即便巡警隊裏有鄭隊長的親信要反駁,沒有了真憑實據也找不到充足的論據,何況絕大多數警察認為曹森和郭敬實在沒有殺鄭隊長和法醫的必要,即便沈路真是被梅苑的人殺死的,消滅證據的方法太多了,根本無需殺人滅口。除非兩人發神經了,大白天在警局公然殺警官。
輿論基調和主觀意識確定下來,警局上下的工作也就有了方向,再也沒有誰把抓捕曹森四人的命令當回事。
所以,當曹森帶著梅芳等人回家看望父母時,路上遇到多個警察,打敬禮的有,裝作看不見的有,就是沒有多事的。
曹森的父母看到兒子安然無恙的回家,老兩口抱著摸了個遍,生怕兒子少了點什麽。他們也算是官場上的人,警局發生的變故不可能不知道,雖然也接到過兒子報平安的電話,但畢竟沒見到兒子本人。眼下兒子回來了,自然要細細打量一番,母親已經哭成了淚人。
等曹森反複解釋說誤會已經消除,事情已經過去,父母才有心情招待客人。
對於梅芳和香香,曹森的母親自然喜歡,看到了靜哲,驚為天人。
曹森的媽媽把兒子拽到一邊,“你小子,別太花心,我看梅芳就不錯,這樣的姑娘能看上你就不錯了,你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嫌棄人家。那個叫靜哲的姑娘,漂亮的過火了,人雖然乖巧文靜,可太漂亮的姑娘,會折壽的。”
“得,媽,我聽你的,娶梅芳,不娶靜哲,您別嘮叨了吧?”曹森無奈的說。
媽媽聽了樂得合不攏嘴,她非常喜歡梅芳,尤其是梅芳身上那股子沉靜的貴婦人風範,很適合做兒媳婦的。
曹森的爸爸關心兒子官場上的事情,“森森,警局的事情真的都處理好了?”
“爸,都過去了,一場誤會。”
“樹大招風啊,兒子,你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警監,未必就是好事,以後可要夾著尾巴做人。”爸爸想了想,自己兒子的性格,讓他夾起尾巴,太難了,不由得歎了口氣。
兒子的級別已經遠遠高於父親,父親在官場的能力達不到兒子涉足的層次。一個做父親的,最難受的就是兒子有危險時自己卻束手無策,這已經不能用愧疚、自責這樣的詞匯來形容父親的心情。曹森的父親幾乎是一夜白頭。
看看父親頭上的白發,曹森知道是為自己愁的,前段時間自己不敢回家,父母不知道擔了多少心,流了多少淚。他心裏咬著牙想,不管你誰,既然讓我老爸老媽犯愁,你日子真的到頭了。
隨後的日子,曹森發動了所有的關係調查對手的情況,漸漸的目標指向了朱建軍家,這讓曹森大吃一驚。他之所以沒有懷疑朱建軍,是因為想對付現在的他,朱建軍沒這實力,也沒有必要。朱建軍是聰明人,不會做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霍雲和金達錘提醒曹森,朱建軍的身邊還有個神秘莫測的胡老,這兩個人湊到一起,絕對有原因。
但曹森還是不能確定目標,萬一錯了,讓真正的幕後黑手看熱鬧就真的成了笑話。而且曹森有自己的理由,當初東大的教學樓鬧鬼時,那神秘的高跟鞋聲肯定和胡老沒關係;挑撥他和朱建軍血拚的人也應該不是胡老。所以曹森一直認為所有事情,都是一個隱藏極深的人物在背後搗鬼,他所圖謀的八成和九坤降魔陣有關,朱建軍不夠這檔次。
盡管方方麵麵匯統起來的資料顯示,朱建軍的家族,尤其那些身據要職的親朋,的確對南泉市施加了不利於梅苑的壓力,但慎重期間,曹森決定先放一放,要拿到確鑿的證據,再全麵反攻。
沒多久,證據就有人送到了梅苑,此人不是別人,是曹森大學的同班同學、曾經苦戀過他的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