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曹森鬆口氣,隻要別把陰靈搞的遍地都是,他就容易向上邊交待。至於大陣和星海什麽的,曹森不去關心,反而希望星海就此消散才好,他不想再次懷上星海。
“東大怎麽樣了?”
丁海濤在旁邊回答,“放假了,也太平了,三個星期我們沒發現一隻陰靈。”
“你們都出去,我要一個人靜一靜。”老道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自從經曆了同彘獸之間的惡戰,三大門和曹森兄弟的關係成為了生死之交,你救過我的命,我救過他的命,他又救了你的命,以命換命,其中的債務關係比三角債還複雜,也沒人去細心梳理,總之是過命的交情了。有了交情,說話就直白了許多。
曹森和丁海濤不好再留下,兄弟兩個離開老道的住處。
去雲婆婆和石達那裏轉了轉,詢問大陣消失的情況,他們的語氣和用詞幾乎和老道一個模子刻出來,都在心疼奧妙無窮的大陣消失,還拐帶了星海一起私奔。
從門長那裏回來,曹森感到一陣輕鬆,九坤降魔陣就像冥冥中有誰壓在他肩上的重擔,大陣的失蹤,就等同於卸下肩頭的責任,曹森感覺非常暢快,又在病床上悶了三個星期,就有些躁動不安了。
“兄弟,”曹森看看四周沒人,“今天晚上有沒有空?”
曹森的表情和語氣說明了他要做什麽,丁海濤很仗義又嚴肅的回複:“刀山火海,兄弟們一起闖。”
“我去找郭敬,你找騰飛,”曹森壓製心中的興奮,“晚九點在停車場見。”
“不叫上司令?”
“有媳婦的人,要守男道,不叫!”
“哈,正好,我的A組今晚值夜,讓這小子替我帶隊。”丁海濤眉飛色舞。
夜幕降臨後,曹森和三個兄弟聚集在梅苑的停車場,郭敬直奔一輛警車而去,被曹森一把抓了回來。
“腦子進水了你?嫖娼有開警車的?”曹森壓低聲音說。
“誰?誰在那裏?口令!”
一聲喝問從不遠處傳過來,隻聞其聲,卻看不到人在哪裏。梅苑在曹森的組織布防下,更像個軍營。
“月亮,回令?”丁海濤壓低聲音反問。
“海潮!”
喝問的人不吱聲了,兄弟四個心裏感覺挺怪異,他們一手創建的警戒網,防止了敵人滲透,也網住了自己。
梅苑的停車場很大,停著上百輛各種類型的汽車,騰飛心細,早就準備好了今晚的坐駕,他領頭衝著一輛黑色大奔走過去,那是達濟老道的專車。
滴的一聲輕響,大奔車燈閃爍了一下,騰飛得意的向其他三人晃晃手裏的電子鑰匙,拉開駕駛室的門鑽了進去。
丁海濤心中嘀咕,什麽他媽的的特警,就一偷車賊。
大奔車身晃動了幾下,兄弟四人已經坐了進去。
“我靠,我是不是被梅芳精神控製了,怎麽總感覺她在窗子邊看著我們?”郭敬不安的往梅芳臥室方向看了一眼。
曹森坐在後座上很不滿的拍了郭敬一巴掌,說這個幹嗎,搞的他心裏也不舒服,很像小時候背著父母去做明知道不對,卻又想做的壞事。
丁海濤沒有被梅芳看押治療的經曆,但他一直很尊重梅芳,不說別的,就衝她當初舍了命的照顧木木,丁海濤就高看梅芳一眼。但尊重梅芳和今晚去嫖娼不搭界,他不耐煩的催促騰飛,“動作快點,快點!去晚了好姑娘都被人挑走了。”
騰飛疑神疑鬼的又看一眼梅芳臥室方向,終於發動了汽車,雪亮的車燈把停車場照的通亮。
“關燈!我靠!”三個人異口同聲的罵。
靠!騰飛關死車大燈,自己罵了自己一句,不就一梅芳嗎?你緊張什麽你?
臨出梅苑大門的時候,兩名三大門的弟子挎著霰彈槍示意停車檢查,他們是今晚當值的甲組組員。
看到四個大哥坐在達濟道長的專車上,弟子們盡管有些奇怪,還是連忙放行。
兄弟四個被這一攔心裏卻更不舒服,感覺怪怪的。
“下次去逛窯子,白天就出門!”曹森發狠一樣念叨了一句。
在梅芳的臥室裏,楊馨和梅芳並肩站在窗前,看著大奔黑著車燈揚長而去,楊馨哈的笑了一聲。
“妹妹,他們還真怕你,偷著溜出去連車燈都不敢開。”
梅芳老氣橫秋的歎了口氣,“唉,說到底,曹森他們還都是些大孩子,卻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出去放鬆一下也好。”
楊馨忍住笑,你梅芳才多大?還不如這四個“孩子”大。不過,自從木木消失後,梅芳整個人就像衰老了十幾歲,一直沉默寡言,直到曹森兄弟負傷,她才有了些精神,一心照顧這些“孩子”。
也許,楊馨推測,梅芳把對木木的感情,轉移了一部分到曹森兄弟身上,為了讓他們安心養傷,梅芳把能用的招數全用上了,累心勞神,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更加單薄。這換來了曹森兄弟對她的尊重和敬畏,但這對梅芳本身來說是好事嗎?曹森這些極其強硬霸悍的人,能容忍梅芳多久?
如果……如果哪天他們厭煩了梅芳的束縛,楊馨不敢想象梅芳會是什麽樣子,唉,希望這樣的事情永遠不要發生!
司馬德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右手搭在XM8的槍帶上,看看窗戶邊被月色披上銀紗的兩個女人,心中感歎,真是風景,我媳婦美,梅芳也美。
“夫人,不早了,休息吧?”司馬德提示媳婦該讓梅芳休息了,最近她太累太操心。
梅芳抱住消瘦的雙肩沒有說話,月光下,淡淡的淚痕若隱若現的濕潤了她蒼白的臉。
似乎老天爺記恨曹森喜歡罵他二大爺,九坤降魔陣的問題僅僅是暫時擱置起來,一個新的問題就壓在曹森頭上。
有人舉報,天林公司大量財產來路不明,有非法占有國家資產、詐騙錢財的行為。
省裏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馬上下派聯合調查組,清查天林公司的帳目。這讓曹森很是惱火,他的性子不喜歡這些陰謀伎倆,對這種動作非常反感。
是,沒錯,天林公司的發家史就是一本充滿了江湖騙術的經典詐騙案例,但聯合調查組真的為此而來嗎?肯定不是,曹森心知肚明。馬爺當初選定的目標,要麽是動動嘴巴就有幾十萬收入的人,要麽是大搖大擺把國家的錢成車往家裏拉的人,他們根本不在乎拿百八十萬買個安心。就算其中有人報案,目的也絕對不是錢。
一定是有人瞄上了自己,或者說盯上了梅苑這個集體,要下手開刀了。不過,曹森心中有底,那位曾經來過的超重量級人物說的明白,隻要能處理好國家需要你解決的問題,不會和梅苑計較一些雞毛蒜皮的事。
所以盡管曹森惱火,但表麵上還是配合調查小組的工作。
小組的組長董虎是位經濟界的老油條,省裏有名的“查帳專家”,長官真想辦的案子,他辦的鐵案如山;應付輿論和稀泥的差事,等他處理完後,任誰再也查不出問題來。
但來梅苑查天林公司他心裏有些發怵,曹森領導的獨立辦公室雖然沒辦過震動全國的大案子,但其名聲早在省裏傳遍了。幾乎不加限製的權力,年輕的出格的領導人,這兩樣隨便占哪一樣,都會在權力層引起注意,更何況曹森他一人獨占兩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