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爺的指揮官手一點,一名手下迎著郭敬前進的方向埋伏好。
不想郭敬突然改向,衝著糾纏薑波的那名攻擊手撲了過去,一連串漂亮的蛇形機動後,他接近了那名攻擊手,在被橡皮子彈擊中的同時,他手裏攥著的手雷也扔到攻擊手腳下。手雷當然是假的不會爆炸,但對方等同於陣亡。
薑波解脫出來,先一槍敲在一位牛爺的P股上,然後和對方的狙擊手較量起來。
雙方又回到起點,在訓練場中打的熱火朝天,直到彈藥耗盡,雙方還能站立的人數竟然相等!
老教官跨列站在觀戰台上不發一言,他要看看曹森等兄弟拳腳的功夫。
既然裁判沒有宣布戰鬥結束,那麽兩邊的弟兄也樂意進行到底,戰術槍法比較過了,現在看看誰的拳頭硬。
曹森第一個把身上的護具扔到一邊,對著牛爺的指揮官拍拍手,來吧!
護具很快就扔了一地,牛爺們和曹森兄弟混戰在一起。都是經曆了嚴格訓練的人,動作幹淨利落充滿了力度,外行看著是好看,內行看了是賞心悅目外加驚心動魄。
幾個觀戰的警官是懂行的,他們看著場中人的拳腳越看嘴巴張得越大,老天,警局中哪裏冒出這麽支特警來?沒有五六年的嚴酷訓練絕對達不到這樣的程度,而且他們的功夫明明是軍方的路數,幹脆洗練簡潔有效,幾名警官揣測要是自己上場,不出三秒鍾就會被擊倒。
老教官很得意,自己秘密訓練的弟子已經長大了,他們能和職業特種兵打個不分上下,已經是不得了的成就,而且並沒有發生他當年擔心的事情,怕這些年輕人成人後危害社會,而是成為了維護社會的警察,這讓老教官非常欣慰,多年的擔心終於落地,他越看越喜歡,越喜歡就越想把這些小夥子留在軍營。
然而,讓老教官意外的是,他的判斷錯了,雙方並不是旗鼓相當。
曹森兄弟和牛爺們相比,有兩項優勢,一是打架經驗多,二是配合更默契。牛爺們在一起才有幾年?曹森兄弟們那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同樣的愛好讓這些兄弟在戰場上幾乎到了心意相通的程度。
曹森和牛爺的指揮官打了個平手,各種招數都用盡了,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比較體力。
丁海濤引著一個牛爺連打帶竄的靠向這邊,曹森一看濤濤的架勢就知道他要來下陰手,而且肯定要攻指揮官的下三路,他就留了心。當丁海濤引著自己的對手錯身而過的時候,他突然矮身側踹,一腳踹在指揮官的小腿上。
曹森借勢雙膀發力猛的向外一推,牛爺的指揮官被上下夾擊再也站立不住,仰身便倒,正好阻擋住進攻丁海濤的牛爺。
曹森和丁海濤兄弟兩個聯手出擊,曹森的膝蓋停在指揮官的咽喉處,如果他的膝蓋跪實了,指揮官的整個脖子就會斷掉;而丁海濤趁對手被幹擾的瞬間,倒身上踹,腳停在了對手的小腹處,如果踹實了後果不言而喻。
兩個牛爺不甘心,又不能無賴,隻好退出戰場。
結下來的打鬥沒有任何懸念,騰出手的曹森和丁海濤無需再動手,隻要往某個打鬥的牛爺身邊一站,那位牛爺就罷手退出。這是牛爺們對曹森兄弟實力的肯定,如果換作其他人,別說兩個,就是再來五六個,牛爺也不會放在眼裏。
兩場比賽,曹森兄弟全勝,牛爺們不好意思纏著再進行第三場比賽,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麽借口好找,也不必死纏爛打。而且所有人都明白,這畢竟是演習,如果是真刀實彈,結果可能完全相反。
真正的軍人最敬重能打的漢子,不管是不是吃飯的點,強拉著曹森兄弟來到食堂,搬了幾箱高度白酒,開懷暢飲。
席間,曹森小聲對司馬德問:“老教官怎麽還是兩毛二?”
司馬德反問:“你想讓他值幾個錢?”
“靠,怎麽也弄個兩毛三吧?”曹森說。
司馬德幹了杯酒,“老大,你以為在菜市場買菜呢?老教官中校銜來的多不容易?兄弟在中間沒少下力氣,這軍營,”司馬德伸直了胳膊劃了個大圈,“他媽的比社會還複雜,你說讓他晉升就晉升?”
“一個月,一個月後我要看到老教官肩膀上多顆星星!”曹森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他歸朱建軍老爹管,你去擺平,我沒那本事。”
“你沒什麽本事?”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司馬德背後說。
曹森和司馬德回頭一看,先被幾顆耀眼的將星打了眼,他們身後站著倆位少將,其中一位曹森認識,正是曾經抱過他的司馬德的父親,司馬將軍。
兄弟兩個連忙起來敬禮,再看四周,已經是一片木樁子,感情剛才除了他們兩個竊竊私語,其他人早就立正敬禮了。
司馬將軍緊皺著眉頭不滿的看著兒子,“做軍人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你這警察也一樣!我們進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要是犯罪分子,你有幾顆腦袋讓人家砍?”
司馬德不敢還嘴,心裏嘀咕,這不軍營嘛,一食堂的特種兵和特警,什麽罪犯敢來這裏?
將軍訓斥完兒子,對曹森卻換上了笑臉,“曹森,很久沒來看我了吧?你父母都好?”
曹森忙笑著說:“謝謝司馬伯父,我爸媽都好。”
“行了,我不是主角,老朱才是正角,我說多了要挨罵的。”將軍說著後退一步,把一個消瘦又嚴峻的職業軍人讓到前方。
曹森打量眼前的少將,麵目和朱建軍有六成相似,臉上棱角分明,幾乎所有的線條都是直線,讓這位年過五旬的將軍,看上去像鋼鐵鑄就。尤其他那雙眼睛,極黑極亮,目光中有種逼人的氣勢,如刀似槍,被他目光掃過的人,脊背上會起疙瘩,心中會有寒風刮過。
自從這位將軍出現在食堂,剛才那些豪氣衝天的特種兵,站的比電線杆還要直,呼吸比麻雀還要輕柔。
偏偏曹森也是極有氣勢的人,少將身上的軍旅殺伐之氣,讓曹森鬥誌昂揚,他豪不回避將軍的審視,四道目光在空中碰撞,僵持住,凝固住。
將軍隻是拿自己的氣勢試探一下曹森,看看能打敗自己精銳部下的特警到底有多少斤兩,哪裏會和年輕人真的比拚眼神。對視了片刻他說話了,“不錯,是當兵的材料。來我這裏幹,給你少校銜!”
曹森啪的敬禮,“將軍,我是特警,我喜歡。”
“很好,我也喜歡。”將軍說著,目光在所有兄弟臉上一一掃過。
郭敬等兄弟挺起胸膛,迎接將軍目光的檢閱。
將軍點點頭,當兵能打仗的他見的多了,但在他目光下能不緊張臉不變色的,沒有幾個,而眼前一下就出現了十幾個,將軍真有點動心了。
“張友福!”將軍輕聲喝令。
“到!”特種分隊的指揮官扯著嗓子喊。
“替我招待好兄弟部隊,喝不好,明天你去站崗!”
“是!”
寂靜的食堂裏回蕩著張友福打雷一樣的聲音。
兩位將軍沒有多餘的話,轉身出了食堂。直到看不見將軍的身影,那些特種兵才敢鬆弛下身體落座。
“有蛋!”張友福拎著兩瓶酒走到曹森跟前,砰的把其中一瓶墩在他麵前,“敢和朱閻王對著瞪眼珠子的,哥哥就見過你一個,真他娘的有蛋!哥哥這次是真服了,來,走一瓶!”
曹森眼睛發直,一瓶白酒走一個?靠!走一個就走一個,戰場上不怕你酒桌上會怕了?十幾年的自我辛苦錘煉,今天得到職業軍人的認可和尊重,曹森心中痛快,沒有多考慮咬掉瓶蓋和張友福“當”的砰響,仰脖子往嘴裏灌,辛辣的白酒咕咚咕咚流進嗓子眼,曹森喝起來卻像瓊漿玉液。
灌到一半的時候,曹森感覺不太對,斜眼一看張友福,這個五大三粗的賊大兵舉著酒瓶隻往裏吹氣不往嘴裏倒酒,靠!被騙了!
張友福哈哈大笑,“兵不厭詐,可說的不是酒桌!兄弟,你看大哥的!”
他高高舉起酒瓶,白酒如長虹貫日直落喉嚨,一口氣把白酒全部幹到肚子裏。
Ps:祝天南海北的朋友們雙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