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重點,”老樹皮的語氣逐漸嚴肅起來,“後來不是有夥和尚道士把辮子兵殺死,又互相殘殺起來?最後死的那個道士留給一個中年人張玉牌,那張玉牌叫作‘九乾鎖’,而你,曹森,就是那中年人的後代!”
曹森側著頭看著老樹皮,揣測這是實話呢還是他在現編故事。關於某某誰的後代怎樣,前人先輩如何,這樣的情節電視劇裏演的太多了,曹森並不相信老樹皮的話。
“你仔細回憶一下,你家中有沒有塊用玉雕成的門鎖?古人用的那種鎖。”
老樹皮這樣一說,曹森倒是隱約想起父親手裏的確有這麽個物件,寶貝的不得了,很小的時候他偷偷拿出來玩,不小心掉地上磕掉一個角,父親為此還發了頓火。
“那就是九乾鎖。”老樹皮語氣裏少了分猥褻,多了分莊重,“九乾鎖,鎖乾坤,天下九州享太平!”
“你想打九乾鎖的主意?”丁海濤陰著臉問,他可沒想到一向猥瑣的老樹皮肚子裏有這麽多道道。
“我要九乾鎖有什麽用?”老樹皮不屑的回答。
“說你為什麽跟著我。”曹森問。
“知道了九乾鎖用途,你就知道我為什麽跟著你。”老樹皮再不看那三把槍一眼,眼裏流露出時間沉澱的滄桑。
“梅芳在九坤降魔陣中說的沒錯,中原的確有段時間妖魔橫行,就是那些草原民族在中原大肆殺戮的時期。修煉者窮百年之力,終於把妖魔趕回九幽,並創建了九坤降魔大陣。我們晚上看到的四尊貔貅和山河圖,不過是大陣的一部分,是第一層。”
“大陣共分九層,在最底一層,有九龍纏繞的一顆萬年日夜寶珠,吸收聚集了上萬年的太陽精華,如第二顆太陽一樣,日日夜夜照射著陰陽通道,防止妖魔再次竄入人間,那才是大陣的核心,也就是陣眼,我的目的就是那日夜寶珠。”
“你想偷竊寶珠?”曹森奇怪的問。
“對。那寶珠在入陣前就被擁有者珍藏,又在大陣中過了八百多年,已有近千年不見天日,無法吸收、補充太陽精華,早失去了原來的作用,還不如給我用一用。”
“你要那玩意有什麽用?”丁海濤有點相信老樹皮了,這家夥即便變成曹森的樣子,不時也露出小偷的嘴臉來,說他是賊沒人懷疑。
“別忘了,我是槐樹精,在所有異種生物中,我們這類是最獨特的,星海的能量我們無法利用,我們需要的是陽光,樹沒有不喜歡陽光的。等寶珠到我手裏,我就讓它白天和我一起曬太陽,晚上再讓它給我曬太陽,這樣我就可以24小時曬太陽,我的道行就會……”老樹皮猥瑣的嘴臉又流露出來。
“這些和九乾鎖有什麽關係?”曹森打斷老樹皮的美夢。
“嘿嘿,曹老大就是曹老大,一句話就問到點子上。”老樹皮抓緊機會拍馬屁,“那九乾鎖說是鎖,其實是把鑰匙,打開九坤降魔陣的唯一一把鑰匙。大陣九層,層層閉鎖,上八層或許有其它方式開啟,但關鍵的第九層,必須用九乾鎖打開。前人留下這把鑰匙,目的就是在日夜珠失去作用後,好進入更換維持大陣運轉。”
“那你怎麽不直接偷出這鑰匙,再去偷日夜珠?別告訴我你擔心妖魔跑出來荼毒天下蒼生。”丁海濤問道。
“嘿,你還真想反了,我還真就忌諱這個。”老樹皮嬉皮笑臉的回答,“放妖魔出來我有什麽好?我也算是天下蒼生中的一個,那些妖魔一樣會禍害我,何況它們跑出來,搞的民不聊生,美女就會少了許多,比如香香和梅芳這樣的美女……”
“你他媽的閉嘴!”曹森怒罵。
老樹皮一縮脖子,自己打了自己一嘴巴。
“你怎麽知道森哥是那誰的後人?”丁海濤問。
“我當初發現了九乾鎖後,就一直跟蹤那中年人。我一個人的力量打不開九乾降魔陣,而且第九層需要陽氣最重的人才可以進入,我一直在等機會,可惜,曹老大,你的祖輩沒出什麽人才,直到你這裏,才……”老樹皮看看曹森的臉色,不敢往下說了。
“你完全可以偷出鎖再找個陽氣重的人,為什麽要等到現在?”丁海濤問。
“濤哥,這是要講緣分的,哪能隨便找個人就成?要不我至於等三百年?”
“既然這樣,你就說說我祖輩的事。”曹森需要確認老樹皮的話是否真實。
老樹皮毫不打哏的把曹家三百年的家世說了一遍,和曹森從父親那裏聽到的完全一致,甚至更加詳細。
曹森看著老樹皮越看越來氣,這家夥竟然偷窺我們家三百多年,我靠!這且不說,在太峰山的偶遇肯定也是這家夥暗中安排的了,敢情我一直被這老樹精算計著,從我祖輩起,到我這裏,算計了足足三百多年,嘿嘿,老樹皮,真有你的!
不對,曹森記起當初老樹皮說,很多異能者之所以爭奪那中年人,是因為他可以作為爐鼎,這會兒怎麽又說因為玉玦?哪個才是真的?
“老樹皮,你認為我年齡小不記事對吧?當初你在古道中怎麽說的?”曹森眉毛挑動了一下,“你說我和中年人一樣,是修煉者的爐鼎!”
老樹皮被曹森森寒的語氣嚇了一跳,他可是知道這位老大什麽都敢做,“曹老大,您聽我說,您聽我說!千萬別動怒!那會我那麽講不是為了引出您星海的特點嗎,其實您的先祖沒有您現在的本領,我也就是那麽一說,玉玦是真的,這次我說的是真的!”
老樹皮被曹森鋒利的目光看的越來越抽抽,幹脆要縮到桌子底下去。丁海濤過去把他拎出來,槍口頂在後腦,“森哥,怎麽辦?”
“後邊有鍋爐房,燒!”
“等等!森哥,我知道你這是氣話,再說,除了我以外,沒人知道如何進入大陣的第九層,那日夜珠已經無效,要趕緊更換,否則大陣會被妖魔一層層突破,這可關係到天下蒼生啊!”
“哼,天下蒼生與我何幹?就算那些妖魔鬼怪跑出來,我們兄弟也一樣滅掉!這個世界是人類的天下,甭管什麽東西,敢來惹我們,都是一個字:滅!”
曹森個頭小,但豪氣衝天,丁海濤兄弟三人崇拜的看著床上的小人,我操,這才是我們森哥,這就是我們的森哥!
丁海濤模仿曹森的口氣:“老樹皮,對你,也一個字:燒!”
“別別別……千萬別……我還有用處……還有別的用處!濤哥,您燒了我,誰假扮森哥?”
“行了,老樹皮,別裝了,你根本就沒害怕,濤濤,放開他吧。”曹森冷眼看老樹皮表演,他知道自己離不開這個令人看不透的老樹妖。
老樹皮嘿嘿一笑,重新找把椅子坐下。
“老樹皮,你說的九乾鎖的確在我家,不過我給你說清楚,那鎖讓我小的時候摔了一次,掉了個角,還能不能用我可不知道。”
老樹皮聞言臉色變的煞白,“老大你別……別拿我開心,那東西值錢的很,怎麽會被摔了?”
“我騙你做什麽,我那會才……六歲吧,哪分得清好壞,沒砸成末就很客氣了。”
老樹皮瀉了氣,萎頓在椅子上,喃喃自語:“我等了三百多年,三百多年啊!”
“如果你想走,我不攔著你,隻要保證不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就成。”曹森盯著老樹皮,眉毛又是輕輕往上一挑。
丁海濤三人看到這個動作,三把沙漠之鷹有意無意的又對準了老樹皮。
“唉!這就是命,”老樹皮垂下的頭慢慢又抬了起來,“曹森,你身上有很多奇跡,落入泥石流、山洪淹不死你,閃電劈不死你,星海那麽多異能者不選擇,偏偏挑中了你,俺相信你身上還會有奇跡發生!九乾鎖在你家安安全全保存了三百年,卻被你給毀了,肯定有機緣因果,你也肯定逃脫不了和九坤降魔陣的關係,如果你不能幫助俺完成願望,俺槐崖子不信能有第二個人做到,俺跟著你了!”
沙漠之鷹的槍口垂了下去,老樹皮偷偷鬆了口氣。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丁海濤笑嘻嘻的問,“槐崖子?壞芽子還是壞鴨子?”
“嘿,那是俺以前閑得無聊,自己給自己起的道號,還是叫我老樹皮吧,這個顯的親切。”
“那你說說,九坤降魔陣的九層陣法,都有些什麽內容?”曹森問道。
“這我哪裏知道?”老樹皮理所當然的反問,看一眼曹森的臉色,他連忙補充,“大陣第九層的事情,我是聽那道士說的,他說完就死了,其餘的我沒機會問。”
“不對吧?老樹皮,”丁海濤怪聲怪腔的問,“你要是不了解個透徹,你會相信道士的話?你怎麽就肯定那什麽陣裏有你要的東西?”
老樹皮唉聲歎氣的說:“都說了吧,啥也瞞不住你們。我有個師父,和我一樣木身成人,有四千年的修行。他修煉到緊要關頭時,被一窩白蟻怪盯上,師父打敗了蟻怪,自己也被咬的千瘡百孔,偏偏又趕上一個月的連陰天,沒有陽光讓師父恢複元氣……他臨走的時候告訴我關於日月珠和大陣的事情,我就上了心,四處尋找大陣所在地,最後就得到這麽點線索。”
曹森看老樹皮傷心的樣子似乎不是假裝,不過他也沒有完全相信老樹皮的話,這個千年樹妖,從認識到現在,謊話說了一火車,真話不到半籮筐,誰要是相信他誰就是無知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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