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之魔法師

11第二章 方便打架的晚禮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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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完全隻是個邀請理由。



宴會的主題是跳舞，各式各樣的人借著跳舞的借口彼此拉近關係，這是社交中重要的一環。除了舞池，周圍一圈隨意擺放的椅子，和時不時走過的侍者，會滿足賓客的所有要求的。而餐飲是以自助餐的形式，擺放在宴會廳的一角，所有人可以讓管家或是侍者去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蘭度懶洋洋的靠在房間一角的沙發上，打量著舞池中的紅男綠女，和三三兩兩交談著的中老年人們。若若乖乖的坐在一邊，緊抱著他的手臂，眨巴著眼看著四周。但不會有太多人注意那些食物的，他們的主要目的，隻是彼此攀談，結識對自己有用的人。



“在想什麽呢？”蘭度問道。



“喵，若若在想，要是打起來，要找什麽地方進攻，什麽地方撤退，哪裏的地勢適合以少打多，喵。”若若隨口答道。



蘭度啞然失笑，拍了拍若若的後腦。小貓還真是一個好戰的小家夥。



黑貓也跟著來了，它不客氣的賴在若若的懷裏。事實上，帶著寵物參加宴會的貴婦人是相當少的，但若若的樣子本來就顯得幼齒，即使抱著洋娃娃來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的。再說小黑貓一直很乖，所以就更沒有人關注了。



“蘭度，你帶我們來，應該不僅僅是吃東西，看廢柴們跳舞吧。”小夜說道。



“當然，要不我幹嘛把你們都帶來。”蘭度微笑道，“等著吧，會有好戲看的。”



星棱已經在舞池中暢快的跳著舞，她多年來就想在貴族家的宴會上與年輕英俊的白馬王子跳舞，這下算是如願以償了。不過，讓她不開心的是，年輕貴族的確不少，但是，和蘭度比起來，這些貴族似乎遠遠不夠出色，離她心目的白馬王子還差得遠呢。



尤其，是當一兩個急色的貴族有意無意的蹭著她的敏感區域時。



凱就站在蘭度身後，一身黑色燕尾服讓他看上去像上管家，但粗壯孔武的身材，卻清楚的表明他是一個保鏢。出於禮貌，凱沒有攜帶他的巨斧，而是背著手站在沙發後麵，但他知道蘭度的腰包內裝著足夠武裝一支小隊的武器與防具。



凱一直看著圍著星棱的男人們，緊握的拳頭時不時的發出輕微的劈叭聲。



“凱，要和星棱跳支舞嗎？”蘭度突然仰過頭來，笑嘻嘻的看著凱。



“啊……老師，我不會。”凱紅著臉答道，“而且我是保鏢啊。”



兩枝舞曲過後，法爾林與肖恩兩兄弟走了過來，向著蘭度微微點頭算是致意，便坐在了他的對麵。幾個黑衣護衛立刻圍在他們身後，堵起一麵人牆。



“又見麵了。”蘭度向著肖恩·法爾林微微一笑道。



“閣下。”肖恩老先生笑著回答道，“多謝閣下提供的信，憑著它，我們向加那裏家族狠狠敲了一筆。”



“我不太明白的是，加那裏家族居然蠢到把一封信交給一群普通傭兵。這不是故意給對手留下把柄嗎？”蘭度因笑道，“難道他有這麽大的把握保證這封信不會被對手發現？”



“加那裏侯爵是個莽撞的家夥，不過他倒是並不蠢。”肖恩解釋道，“那封信是管家代寫的，出了事直接捉了管家當替罪羊，他隻要認個失察之罪就好。所以，我們隻用這封輕輕的敲了他一下，讓他將銀翼海運百分之六的股權贈送給我們家族。”



“海運？這種事不需要告訴我吧。我不懂經濟。”蘭度裝道。



“不懂嗎？”肖恩上下打量了蘭度一眼，顯然有一點點失望。之前蘭度在珠寶店裏的眼力，讓他不由懷疑蘭度是個極佳的奸商，但現在這家夥卻說自己不懂經濟。



“找我來有什麽事？”蘭度隨口問道。



“閣下怎麽稱呼？”肖恩反問道。



“叫我白蘭度好了。嗯。”蘭度心不在焉的把玩著手上的戒指。



“白蘭度先生，一周以後，我們的大批礦石就要出海，與極東大陸交換香料、絲綢與黃金。但是，不知道金絲雀，加那裏他們是怎麽買通海盜的，我聽說有十夥海盜打算聯合劫掠我們的船隻。”肖恩頓了頓，看了蘭度一眼。



“我不會遊泳。”蘭度隨口說了一句。



“我們不會讓您白辛苦的。”肖恩答道，“東南三郡的大部份魔法師消耗的魔法原料都是由我們家族供應的。我會給您充足的準備，和豐厚的禮物的。”



“說來聽聽？”蘭度抬眼看了法爾林一眼。隻見法爾林老騎士目不轉睛的隻是盯著若若看，倒是女孩絲毫不覺得害羞或是不快，一邊撫弄著懷裏的貓咪一邊東張西望，全不把侯爵放在眼裏。



“四顆深海珍珠，兩千克秘銀，一千克精金，四百克奧裏哈鋼，五十克……”肖恩拿出一張清單，念道，“以上是我們的誠意，我想請閣下替我們偵察一下這十支海盜團的具體動向。僅此而已。”



“好無趣的任務呢。”蘭度隨手將遞上來的清單扔給若若。女孩不解的接過，倒拿著看了一眼，見不認識，便隨手遞給了小黑貓。



侯爵和他的商人弟弟目瞪口呆的看著小黑貓拿著清單仔細的檢查起來，好半天，才聽到蘭度說道：“在海上行動需要海圖和有經驗的水手。”



“啊？哦！是的，水手和船由我們準備。”肖恩連忙說道，“我們的海運會提供一隻精製快船。”



“好吧。不過，我想看看海圖。”蘭度說道。



“海圖？”法爾林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望向蘭度。



“是的，海圖，我要知道，你們的海圖到底有多精細。”蘭度說道，“這是附屬條件。”



“明斯克家族的海圖，是明斯克家族維係至今的關鍵。我不允許。”法爾林拒絕道。



“隻是看一眼也不行？”蘭度冷笑道。



“看一眼……你保證不用手觸摸它，離它一米之外，隻看一分鍾。”法爾林退讓道。



“行啊。”蘭度聳聳肩道，“我隻是要研究一下大概的路線。”



“那個用普通的海圖就足夠了。”肖恩說道。



“ 不，我隻用最好的。”蘭度倨傲的揚起嘴角道，“我不想因為海圖的誤差而在關鍵的行動中撞上礁石。”



“那麽，明天早上，來我府上。”法爾林站起身來說道，“我去準備一下。”



“這麽神秘麽？”蘭度饒有興致的看著法爾林的臉。



“我說過，這份海圖是幾代先祖用一生的時間換來的，是我們家族最偉大的財富。”法爾林板著臉說道。



“好吧……唉……”蘭度伸了個懶腰。



……



回到馬車中時，若若就抱怨道：“白胡子老頭家的烤肉一點也不好吃，不如蘭度哥哥烤的。”



“難怪若若今天晚上這麽乖呢。”蘭度笑道。



“若若喜歡你抱。”若若仰著臉道，“很舒服，所以不想動喵。”



蘭度笑了笑，扭過頭問坐在對麵的女孩兒：“星棱，跳舞好玩嗎？”



星棱咬著唇，好半天才說道：“唉，好容易看上一個英俊有錢的男人，卻沒想到，那廝摸人家的胸脯的動作這麽熟練……”



蘭度微微一怔，轉而哈哈大笑起來，就連一旁的小黑貓也忍不住用爪子掩著嘴吃吃直笑，唯有若若怔怔的左右張望不明所以，而搭在車外的凱則是漲紅著臉，緊握著拳頭一臉要打人的樣子。



“我說星棱，想想你現在也有一萬金幣，放在哪裏都稱得上小富婆了，不用太在意人家有沒有錢啦。”蘭度笑道。



“可是人家忍不住這麽想嘛。”星棱嘟著嘴道。



“主人！”突然聽見趕車的蘭魔叫了一聲，緊接著車外傳來金屬的撞擊聲。



馬車急停，一直緊跟在馬車旁的獨角獸猛的向前一躥，隻聽見一聲激烈的轟鳴聲，轉眼間便是一連串重物墜地的聲音。



就在此時，蘭度與若若已然出現在車外，蘭度隨手從腰包中取出焚焰之斧扔給凱，而蘭魔隨身便帶著陽炎劍，蘭度順手將魔影擲給了他。



正如凱所說的那樣，蘭度的腰包中裝滿著足以武裝一支小部隊的裝備。



“哪個不開眼的家夥？”蘭度眯著眼望去，隱約看見一個粗壯的大漢擋在路中間，他肩上，似乎扛著一枝比蘭魔更高的巨劍。



而倒在地上的是七八個漢子，顯然是被凱用拳頭砸飛，或是被蘭魔的陽炎劍刮破咽喉而死的。



“把旅行眼鏡交出來！本大人就放過你們這幾隻小魚。”大漢的聲音像口破鍾一般，在深夜的街道上分外明顯。



“就你一隻大閘蟹，是不是少了點？”蘭度笑吟吟的答道。



“你試試看就知道了。”大漢獰笑著，扛著大劍就向前走來。



“喵，好大一隻，好大一隻！”若若躍躍欲試的鑽了出來，跳上伊莎貝爾的背上，嚷嚷道。



“若若，你穿著裙子呢。”蘭度提醒道。



“蘭度哥哥做的裙子不是可以撕下來的喵？”若若偏著頭，信手一撕，果然那身公主裙立刻變成了小可愛超短裙——顯然那裙子的下半部份是用膠扣連在一起的，一撕就開，用完了還能再粘上去，方便得狠。



星棱也撕下了裙擺，從貼身的暗袋內抽出兩枝短小的匕首。這兩枝匕首倒不是蘭度做的，而是凱去街上買來送給女孩的。除此之外，星棱還帶著那種折疊的手弩和盜賊的工具……想到那華麗的宮裝下竟藏著這麽多東西，那些和星棱跳舞的男子會不會背心去冒冷汗呢？



“星棱，你去對付他。”蘭度突然開口道。



“什麽？我？一個人？”女孩眨巴著大眼睛怔怔的看著蘭度，“你想讓我死啊？”



“對，你一個人。”蘭度居然點頭道，“隨便你用什麽方法。”





“可是……”



“隻有在危險的情況下，才能體悟到力量的真諦。”蘭度似笑非笑的說道，不過看他的表情，怎麽也不像是真話。



“不敢去嗎？”蘭度又問了一句。



“誰怕他！”女孩受了刺激，撥出雙匕首便向著大漢猛撲過去。



這情形，分明就像是一隻兔子撲向一頭大熊一般可笑，背著巨劍的大漢咧嘴笑了，他雙手握住劍柄，全力一掄，一米半長的重型大劍帶起駭人的狂風橫掃而過，幾乎將整個街都截斷了。



如此沉重的大劍，如此廣的攻擊範圍，竟有如此駭人的速度。眼前這條大漢的實力不容小看。但蘭度隻是懶懶的打了個嗬欠，沒有一點出手幫忙的意思。



出人意料的是，星棱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衝動，猛撲隻是假相，聰明的女孩在前衝中突然向前一俯身，擦著劍風的下緣撲進大漢的威脅範圍之幾，兩支匕首陰狠的劃向大漢的大腿。



大漢咦了一聲，顯然他沒想到小女孩竟然這麽神速。但大漢並不介意，他隻是一腳踢出，便將星棱逼向一旁。



實力的差距還是相當明顯的。大漢一腳踢出，雙手大劍便收了回來，橫過胸向星棱衝去。如此一來，星棱反而不敢攻擊，慌慌忙忙向一旁跑去。



“神行！”低聲默念著克萊拉大神的名字，星棱喚醒了神力的庇佑，淡淡的星光籠向她的雙腿，令女孩爆發出傲人的速度，瞬間轉向大漢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