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之魔法師

10第六章 深水城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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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蘭度突然站住了腳步，回頭望向街邊一個瘦長的中年男子。那個男子正坐在桌前看報，手邊是一杯普通的苦咖啡，悠然自得，全然看不出有什麽不對。



男子長著一張大眾臉，滿頭金發草草的束成一個馬尾，穿著貴族常用的絲棉混紡襯衫，配著閃閃發亮的金質胸針和華麗的領結，既稱不上很有品味，也不至於被當成暴發戶，無論如何看都隻是一個普通的貴族。



“嘿，幾個月不見，你怎麽也來這裏了？”蘭度徑直走到他麵前，笑著扯下他麵前的報紙，拿到手中看了一眼。



“嘻，深水城的報紙果然比帝都更實用，全是商人的信息……”蘭度看了一眼，隨手將報紙遞給肩上的黑貓。小夜接過報紙翻了翻，隨“手”扔在桌上。



“你是誰？”那個男人表情古怪的望著蘭度。



“別裝了，諸刃的巢穴最後一個房間內，你還欠我家若若一頓胖揍。”蘭度自顧自的坐在他對麵，彈了個響指叫來侍者，“一杯青草咖啡，薩爾摩烤餅和一客小羊排，一碟牛奶。謝謝。”



那個男子靜靜的看著蘭度，好半天才一笑道：“我和你說過的，我想體會一下當人類的樂趣。”



“這裏不錯吧。”蘭度笑道，“繁華而不吵鬧。”



“是啊。”男人笑道，“真是巧，你是來向我挑戰的嗎？”



“沒那麽早呢。”蘭度答道，“我剛好要去拜訪克萊拉的神殿，去查一點資料。你住在這裏？太好了，我想若若會想你的。”



“人類，看到我真實的模樣，也隻有那個女孩和你不會對我恐懼和排斥。”男人笑道。沒錯，他就是諸刃十尉官之一，白骨之領首者。



“當然，我們可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蘭度也笑道。



“還有事嗎？”領首者歪著頭看著蘭度。



“閣下對星辰符文了解嗎？”蘭度問道。



“克萊拉的領域啊，我怎麽可能會懂。”領首者笑道，“好吧，有空我會去找你的，相信這並不困難。”



“哦不，你還不知道，若若現在有一個獨角獸作朋友，你還是離它遠一點吧，那是梅紮蘭斯的坐騎。”蘭度品了一口咖啡，答道。



“梅紮蘭斯……你們居然搶了他的坐騎……”領首者愕然道，“難怪你說自己是天才，天界獨角獸這樣高傲而忠誠的生物啊……”



“那麽，我先告辭了。”蘭度站起身道。



“另外，天界獨角獸，小惡魔，死神的寵物，不是普通人能夠養得起的。年輕人，你真的很讓人意外呢……”望著蘭度走遠的背影，領首者微笑著喝了一口咖啡，皺眉道，“為什麽人類喜歡這種東西？”



克萊拉的神殿很樸素，基本上，就是一個由像征著道路的青白岩石壘起的圓形堡壘，周圍朝著八個方向開了八個半圓形圓洞像征著四周道路的通暢，穹頂頂端刻著天文星圖則代表著克萊拉大神的另一個領域，星辰。



望著天花板上密布的繁星，蘭度歎了一口氣，就在剛才他竟然有一種膜拜這些星星的衝動。那迷人的星空啊……



“您好，請問？”一名見習的牧師小姐低聲問道。



“哦？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失態，星辰的確是夜空中最美妙的……”蘭度回頭看了溫柔的小牧師一眼。



女孩稍有些臉紅，又問道：“請問？”



“我想拜訪這裏的主祭大人，向他請教一點關於星辰的問題。”蘭度笑道。



“可是主祭大人不輕易見客，他隻招待達官顯貴……”牧師小姐突然自覺失言，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縮著頭退開了。



“是這樣啊……那麽請允許我在這裏向偉大的神靈禱告。”蘭度笑道。



“可以，你可以坐那排長椅。”見習牧師指了指不遠處的座椅，蘭度微笑著點頭致謝，走到祭壇前恭敬的向那塊青石雕像行了一禮。



“漂亮的禮數，不得不承認，你對模仿所有神靈的信徒都很有一手，靈魂的波動，動作與表情，都可以打滿分。”黑貓笑道。



“你應該想到，我甚至能在晨光教會的大聖殿與教皇談心。”蘭度自嘲道。



“哦？神謄子爵……越想越好笑呢，你這個邪惡魔法師，竟然是晨光教會大聖殿認可的神謄子爵呢。”小夜笑道。



“誰在那……怎麽把寵物帶進來了？”猛然聽見不遠處有一個聲音說道。



蘭度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是一個削瘦的男子，五十來歲花白頭發，臉上稀稀落落的長著幾根老鼠須，其貌不揚，但眼睛裏卻閃動著精亮的光芒。



“您是……”蘭度遲疑的問道。



“這是深水城的主祭大人，李奧蘭閣下。”老鼠須主祭身邊的中年牧師介紹道，“閣下是誰？”



“在下是白蘭度家族的旁係子弟，出外遊曆。”蘭度不假思索的報個假名。



“哦，那個有錢的白蘭度家族，暴發戶的兩代貴族。”李奧蘭主祭哧的一笑道，“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



蘭度望著李奧蘭的眼睛，稍稍想了想，說道：“沒什麽大事，一來我想向神殿捐獻一萬枚金幣表達白蘭度家族對克萊拉大神的感恩，二來我想向尊敬的主祭大人學習祈禱的方法。您看？”



一萬金幣？李奧蘭滿意的點點頭。



所謂的二代貴族指的是由皇帝陛下特封的貴族，這些人在根深葉茂的大家族眼裏就是暴發戶，算起來，蘭度這廝就是二代貴族之一。貴族的社交圈內很重血統，因此這些人多半受不到重視，想要出頭也頗為困難。



因此有不少二代貴族的子弟會選擇成為祭祀牧師或是謀一公職，慢慢向上爬，以期在五十歲前得到一個新的爵位。所以蘭度的表演很成功，沒有人懷疑他。



李奧蘭心情大好，說道：“我很忙，不過，我會向你推薦最好的老師。至於捐獻……那個誰，過來給這位先生一張捐獻單，請。”



蘭度的臉上露出恰如其份的感激和崇敬，李奧蘭微笑著走遠了。



“這個家夥雖然位置不低，不過信仰實在不怎麽高。”蘭度對小夜說道，“我們四處走走，找找有沒有合適的目標。”



片刻後，完成例行的祈禱後，李奧蘭想到了這個有錢的年輕人，他帶著自己的助手回到祭壇，此時蘭度正坐在那裏望著天花板上的星圖發怔。



“年輕人，我給你找了一個相當不錯的老師。威裏，我的助手，他對宗教知識和神力的研究相當的出色。”李奧蘭微笑著居高臨下的對著蘭度說道。



“怎麽敢勞煩尊敬的祭司大人。我看，那邊那位文書先生就已經足夠了，我也想順便參觀一下神殿的藏書室。大人您看方便嗎？”等李奧蘭走遠了，蘭度對著這位祭司先生說道。



“啊？啊！很好很好，就他了，我會交待下去，你可以在藏書室看書，無論多久都行。”威裏祭司當然樂意輕鬆，他解下自己的聖徽，放在蘭度手中，說道，“戴著他，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的客人。好了，希望你滿意。”



蘭度微笑道：“我很樂意為您效勞，畢竟白蘭度家族的生意很大一部份都在運輸業上，那麽……”



“沒問題，沒問題。”祭司拍著胸脯保證道，“無論何時都可以來我們神殿雇傭牧師。”



“那麽謝謝您了。”蘭度說完，便向藏書室走去。



“真是麻煩呢。”小夜躥到蘭度的肩上，梳著胡子說道，“兩個草包。”



“不是的，這兩個家夥的實力倒是相當不錯，不過說到理論，還是那個專精於文書工作的老牧師更合適。走吧。”



蘭度和老牧師相談甚歡。老人很滿意蘭度的聰明與好學，蘭度對於老牧師的研究也表示了相當濃厚的興趣和崇拜，這讓老牧師很高興，恨不得收蘭度為學生傾囊傳授。



最讓蘭度高興的是，老牧師竟然研究過星辰之符文，雖然他對符文的語法與釋義隻是粗通而已，但有了他的指引，蘭度就少走了許多彎路。



白天向老牧師討教，晚上便回到旅館試驗。顯然，蘭度在實驗上的才能遠遠要比老牧師高出許多，許多老牧師的纏繞已久的想法，就在蘭度的實驗中得到解答。老牧師的研究便在蘭度的幫助下突飛猛進。所以，你們明白了為什麽魯達斯如此看中蘭度這個沒什麽戰鬥力的魔寵了吧。



除了最關鍵的星辰符文，蘭度已然做好了其他的部件。這種模塊化的思路是現代戰機和艦船常見的思路，那就是將主體部件與不同功能的部件分開設計，一來提高了設計的效率，二來實現通用化和可替換化。



蘭度要做的，是一個能夠存放一隻一立方米空間的小腰包。這個腰包裏將會裝滿蘭度可能用到卷軸，魔杖和武器。同時，蘭度還要為若若與獨角獸做一枚寶石掛墜，讓若若可以通過項鏈隨時召喚伊莎貝爾·銀角。



這些功能，恰好都是旅行與星辰之神克萊拉所掌管的領域。所以蘭度學得很認真，他的所得也的確很豐厚。



學習，討論，再學習，討論新的問題……時間緩緩的流逝，不知不覺中蘭度在旅行者的神殿呆了整整一周時間。



他總算掌握了星辰符文的相關能力，並且，在和這些牧師主祭會談討論的同時，他也掌握了模仿他們的靈魂波動的能力。很快的，魔法腰包與召喚項鏈，便被蘭度製造出來了。



“喵，很漂亮喵。依依，帶上這個喵？”若若拿著為獨角獸製造的金鑽頭飾問道。獨角獸溫柔的看著女孩，輕輕點點頭。



金色的鑽石充分展示了獨角獸的優雅與高貴，混合了秘銀的合金打造的繁複掛飾點綴著那顆碩大的金色鑽石，說不出的美麗。而這個掛墜，能夠為獨角獸提供神秘的力量，讓它隨時可以找到若若的位置，並且每天一次的利用項鏈和空間定位能力出現在若若身邊。



這樣一件寵物飾品，足可以在魔法商店賣到四萬金幣的高價。算上若若頸子上那根同樣是秘銀打造的項鏈，這一對飾品的價格可以買下一艘豪華的大商船了。



“這樣，依依和若若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若若的臉上滿是滿足的笑容，摟著獨角獸的脖子笑道。



而蘭度的腰包隻有半個手掌大小，腰包連通的是一個固定大小的異位麵空間，這個半升的小腰包，可以裝下整整一立方米的非生物物體。更妙的是，那個空間是不限製長度的，也就是說，你可以放下一根五米長的木棍，隻要它的總體積不超過一立方米。



凱疑惑的看著獨角獸頭上的鑽石，輕聲問道：“老師，為什麽要給一匹馬戴上這麽昂貴的鑽石頭飾呢？”



“因為它值得。”蘭度笑著望著凱的眼睛，“因為它的能力與風度，絕對襯得上這昂貴而高貴的裝飾。那是一匹獨角獸，你沒有看出來嗎？”



“獨……獨角獸啊？那種傳說能治療一切疾病的神獸？”凱大吃一驚。



“其實它隻能治療重傷和毒素，疫病而已。”蘭度望著和若若親密無比的獨角獸，笑道，“它是天界獨角獸，比普通獨角獸稍厲害一點，更漂亮一點。最重要的是，若若喜歡它。”



凱點點頭，扭頭望向站在一邊默然不語的蘭魔，心想著老師果然厲害，一邊是惡魔，一邊獨角獸……



“若若。”蘭度衝著小貓招了招手，若若蹦蹦跳跳的躥到蘭度身邊，摟著他的脖子笑道：“做什麽，蘭度哥哥？”



“我要出去一趟，你陪著銀角吧……還有，不要這樣抱我，我不是獨角獸。”蘭度微笑道。



“若若喜歡你才抱你的啦。”若若用爪子輕輕拍了拍蘭度的腦袋道。



“好吧，如果有空，練習一下騎術吧，也許你會成為獸人部落中第一個騎士呢。”蘭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