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英雄蕭布（上）
外麵的大包房裏，一群男男女女正鬧得歡騰，鐵英雄四下看了看，奇怪道：“大煙傑怎麽還沒來？這家夥平時可是急先鋒。”
大腹便便的陸定山推開身邊的酒女，辛辛苦苦從沙發上挪出身體，嗬嗬笑道：“可能有事耽擱了罷，大少是想抽兩口提提神麽？隨便叫個人去拿就行......蕭老弟，山雞老弟，你們兩位要不要？”
蕭布和山雞不大感興趣，直接搖頭謝絕。
蕭布望一眼真空裝下曲線浮突身段姣美的小倩，曖昧地嘻嘻笑道：“疙瘩大少，你又在玩什麽花樣？把那個妞嚇得比兔子跑得還快。”
“那小娘皮有毛病。”鐵英雄有點惱火地揮揮手，也不想多說，拿出電話撥打了一陣，皺起眉說：“怪了，大煙傑這家夥連電話都沒開，在搞什麽鬼？”
鐵英雄倒不是硬要吸上幾口大麻才得勁，隻是這群牛鬼蛇神中他跟許家傑臭味最為相投，幾天不見，來了不湊到一塊怪不舒坦。
六指金消息最靈通，比較清楚許家傑的行蹤，笑道：“大煙傑是玩夠了想收心，聽說他跟一位叫亞珠的女警官擦出了愛的火花，這一向正打得火熱，還準備談婚論嫁，現在一定是在過甜蜜的二人世界，我們就別去打攪他們了。”
愛的火花？甜蜜的二人世界？這個死三隻手一把年紀了還真是肉麻得可以，鐵英雄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又問道：“金老哥，水鬼和老鴇高呢，他們怎麽也沒來？不是看不起我吧？”
“大少你可誤會了。”六指金嗬嗬地笑：“老鴇高說要晚點到，到時讓幾位老弟驚喜一下。水鬼老弟是臨時接了一筆買賣，趕著安排人手去了，過一會兒就會到。”
“驚喜麽？”鐵英雄一聽就明白了，嘿嘿笑起來：“老鴇高還真他媽夠意思。”
蕭布跟兩個酒女正在嬉笑，耳朵可也沒閑著，扒開她們機警地問道：“金叔知道水鬼這趟買賣是在哪個埠入貨嗎？”
時刻注意偵測外麵有什麽人非法入境香港是遊子岩交給蕭布的主要任務，任何情況他都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六指金搖搖頭道：“這個你還是自己問問他罷......誒，說曹操曹操到，水鬼這不是來了麽？”
一進包房，水鬼立刻團團作揖賠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不用說，我自己按老規矩來。”
等水鬼喝下三杯罰酒，蕭布把他拉到一旁又問了一遍。
水鬼不在意地說：“是泰國一個相熟同行接的生意，讓我安排人在這邊接應。”各國和各地區之間的蛇頭想把業務做大，互通信息相互幫忙是很正常，也是很必要的事。
泰國？蕭布腦子立即轉悠開了，泰國和日本正是遊子岩交待他這一向需要重點防範的地區，又詳細追問道：“你知道那些偷渡客都是一些什麽人嗎？”
水鬼想了想道：“人是那邊接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大清楚，不過聽說好象是一批日本人。”
日本人從泰國偷渡來香港？蕭布腦中的弦馬上繃緊了，臉色慎重起來。
能撈偏門的角色當然向來有自己一套察顏觀色的本事，水鬼覺察出蕭布的異樣，立刻道：“蕭老弟，怎麽了？”
“水鬼老哥。”蕭布瞅著他，慢慢地沉吟道：“恐怕你這趟生意有點燙手啊，一個弄不好，就會出大麻煩。”
水鬼臉色一變，緊張地說：“蕭老弟，這話怎麽說？請老弟指點指點。”
蕭布能指點水鬼個屁，他自己也還不清楚遊子岩囑咐留意日本和泰國來人的用意，必須將這個情報報告給遊子岩知曉。
“水鬼老哥。”蕭布麵容嚴肅，一本正經地說：“有些事暫時還不合適讓你知道，你先別問太多。”
“不合適讓我知道？”水鬼琢磨了一下，恍然道：“老弟你現在是跟遊先生做事，那些日本人莫非是國際通緝的什麽重要罪犯？”
蕭布模棱兩可地點點頭說：“差不多吧，你心裏有數就行，可千萬不能亂傳出去。”
“那當然，那當然。”水鬼忙不迭地點頭：“你水鬼老哥雖然不成器，但是在外麵也混了些年頭，什麽不該說什麽該不做還是有分寸的......誒，老弟，你先能不能稍稍透露那麽一點？”
“這可不行。”蕭布鄭重其事地道：“水鬼老哥，我這是為你好，不應該知道的秘密知道得越少才越安全啊。”
水鬼用力一拍大腿，又連忙點頭：“對對對，多謝老弟提醒，別人少不經事，我水鬼是老不經事啊，嘿嘿......老弟能跟在遊先生身邊真是幸運，這麽短的時間就比老哥我老成長進多了，以後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啊，到時千萬別忘了提攜一下老哥我。”
“水鬼老哥謬讚了。”蕭布給他誇得很有些不好意思，再問道：“那些日本人什麽時候到埠？”
“大概是明晚午夜時分吧。”水鬼道：“老弟你也知道這活兒意外情況太多，沒個準數，到香港公海後泰國那邊的人才會通知我，到時老弟要不要我給你通個聲氣？”
“當然要。”蕭布叮囑道：“這事怠慢不得，你可千萬要記得通知我......對了，如果這趟買賣出了什麽差池，對老哥你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水鬼自然能聽懂蕭布的言外之意，使勁搓搓給海風吹得糙黑如樹皮的老臉，苦笑一聲說：“影響當然多少會有一點，不過，也顧不得了，誰叫這事跟遊先生有關係呢？算那些日本龜兒子衝撞了太歲自個兒倒黴罷。”
他停了停又小聲道：“老弟，老哥求你件事，到時能不能照顧一下泰國那邊隨船押運過來的人？‘貨物’丟就丟了，也沒多大關係，隻是老哥我多少得向泰國的同行給出一個交待，要不然我就沒法在這個行當裏混下去了。”
“這個可得遊先生說了算，我作不了主。”蕭布有些為難，看見水鬼頓時一臉的愁苦，忙又安慰道：“老哥你也不用太擔心，遊先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一定會體諒你的難處，不會讓你難做人。”
“那倒也是。”水鬼略略釋懷。
“你們兩個家夥在一邊嘀嘀咕咕什麽？”鐵英雄不耐煩地嚷道：“快過來喝酒。”
這時包房門突然被猛地闖開，一個人衝進來急急地叫道：“誰是蕭布？”
大腹便便的陸定山推開身邊的酒女，辛辛苦苦從沙發上挪出身體，嗬嗬笑道：“可能有事耽擱了罷，大少是想抽兩口提提神麽？隨便叫個人去拿就行......蕭老弟，山雞老弟，你們兩位要不要？”
蕭布和山雞不大感興趣，直接搖頭謝絕。
蕭布望一眼真空裝下曲線浮突身段姣美的小倩，曖昧地嘻嘻笑道：“疙瘩大少，你又在玩什麽花樣？把那個妞嚇得比兔子跑得還快。”
“那小娘皮有毛病。”鐵英雄有點惱火地揮揮手，也不想多說，拿出電話撥打了一陣，皺起眉說：“怪了，大煙傑這家夥連電話都沒開，在搞什麽鬼？”
鐵英雄倒不是硬要吸上幾口大麻才得勁，隻是這群牛鬼蛇神中他跟許家傑臭味最為相投，幾天不見，來了不湊到一塊怪不舒坦。
六指金消息最靈通，比較清楚許家傑的行蹤，笑道：“大煙傑是玩夠了想收心，聽說他跟一位叫亞珠的女警官擦出了愛的火花，這一向正打得火熱，還準備談婚論嫁，現在一定是在過甜蜜的二人世界，我們就別去打攪他們了。”
愛的火花？甜蜜的二人世界？這個死三隻手一把年紀了還真是肉麻得可以，鐵英雄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又問道：“金老哥，水鬼和老鴇高呢，他們怎麽也沒來？不是看不起我吧？”
“大少你可誤會了。”六指金嗬嗬地笑：“老鴇高說要晚點到，到時讓幾位老弟驚喜一下。水鬼老弟是臨時接了一筆買賣，趕著安排人手去了，過一會兒就會到。”
“驚喜麽？”鐵英雄一聽就明白了，嘿嘿笑起來：“老鴇高還真他媽夠意思。”
蕭布跟兩個酒女正在嬉笑，耳朵可也沒閑著，扒開她們機警地問道：“金叔知道水鬼這趟買賣是在哪個埠入貨嗎？”
時刻注意偵測外麵有什麽人非法入境香港是遊子岩交給蕭布的主要任務，任何情況他都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六指金搖搖頭道：“這個你還是自己問問他罷......誒，說曹操曹操到，水鬼這不是來了麽？”
一進包房，水鬼立刻團團作揖賠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不用說，我自己按老規矩來。”
等水鬼喝下三杯罰酒，蕭布把他拉到一旁又問了一遍。
水鬼不在意地說：“是泰國一個相熟同行接的生意，讓我安排人在這邊接應。”各國和各地區之間的蛇頭想把業務做大，互通信息相互幫忙是很正常，也是很必要的事。
泰國？蕭布腦子立即轉悠開了，泰國和日本正是遊子岩交待他這一向需要重點防範的地區，又詳細追問道：“你知道那些偷渡客都是一些什麽人嗎？”
水鬼想了想道：“人是那邊接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大清楚，不過聽說好象是一批日本人。”
日本人從泰國偷渡來香港？蕭布腦中的弦馬上繃緊了，臉色慎重起來。
能撈偏門的角色當然向來有自己一套察顏觀色的本事，水鬼覺察出蕭布的異樣，立刻道：“蕭老弟，怎麽了？”
“水鬼老哥。”蕭布瞅著他，慢慢地沉吟道：“恐怕你這趟生意有點燙手啊，一個弄不好，就會出大麻煩。”
水鬼臉色一變，緊張地說：“蕭老弟，這話怎麽說？請老弟指點指點。”
蕭布能指點水鬼個屁，他自己也還不清楚遊子岩囑咐留意日本和泰國來人的用意，必須將這個情報報告給遊子岩知曉。
“水鬼老哥。”蕭布麵容嚴肅，一本正經地說：“有些事暫時還不合適讓你知道，你先別問太多。”
“不合適讓我知道？”水鬼琢磨了一下，恍然道：“老弟你現在是跟遊先生做事，那些日本人莫非是國際通緝的什麽重要罪犯？”
蕭布模棱兩可地點點頭說：“差不多吧，你心裏有數就行，可千萬不能亂傳出去。”
“那當然，那當然。”水鬼忙不迭地點頭：“你水鬼老哥雖然不成器，但是在外麵也混了些年頭，什麽不該說什麽該不做還是有分寸的......誒，老弟，你先能不能稍稍透露那麽一點？”
“這可不行。”蕭布鄭重其事地道：“水鬼老哥，我這是為你好，不應該知道的秘密知道得越少才越安全啊。”
水鬼用力一拍大腿，又連忙點頭：“對對對，多謝老弟提醒，別人少不經事，我水鬼是老不經事啊，嘿嘿......老弟能跟在遊先生身邊真是幸運，這麽短的時間就比老哥我老成長進多了，以後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啊，到時千萬別忘了提攜一下老哥我。”
“水鬼老哥謬讚了。”蕭布給他誇得很有些不好意思，再問道：“那些日本人什麽時候到埠？”
“大概是明晚午夜時分吧。”水鬼道：“老弟你也知道這活兒意外情況太多，沒個準數，到香港公海後泰國那邊的人才會通知我，到時老弟要不要我給你通個聲氣？”
“當然要。”蕭布叮囑道：“這事怠慢不得，你可千萬要記得通知我......對了，如果這趟買賣出了什麽差池，對老哥你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水鬼自然能聽懂蕭布的言外之意，使勁搓搓給海風吹得糙黑如樹皮的老臉，苦笑一聲說：“影響當然多少會有一點，不過，也顧不得了，誰叫這事跟遊先生有關係呢？算那些日本龜兒子衝撞了太歲自個兒倒黴罷。”
他停了停又小聲道：“老弟，老哥求你件事，到時能不能照顧一下泰國那邊隨船押運過來的人？‘貨物’丟就丟了，也沒多大關係，隻是老哥我多少得向泰國的同行給出一個交待，要不然我就沒法在這個行當裏混下去了。”
“這個可得遊先生說了算，我作不了主。”蕭布有些為難，看見水鬼頓時一臉的愁苦，忙又安慰道：“老哥你也不用太擔心，遊先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一定會體諒你的難處，不會讓你難做人。”
“那倒也是。”水鬼略略釋懷。
“你們兩個家夥在一邊嘀嘀咕咕什麽？”鐵英雄不耐煩地嚷道：“快過來喝酒。”
這時包房門突然被猛地闖開，一個人衝進來急急地叫道：“誰是蕭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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