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京城。
天空已經掛了一輪圓月,京城的多數人家已經進入睡眠,在首都大學的考古院研究中心的大樓內,已經六十出頭的馬振華正帶著眼睛細心的觀察著一片龜甲,一個中年人忽然興奮著闖了進來,手中還揮動著一份文件。
“教授,已經破譯成功了!!”中年人大概有三十五歲,帶著副方塊鏡,油膩的曲卷頭發很淩亂,領帶也有些歪,看上去是個比較邋遢的人。
適才還波瀾不驚的馬振華騰得從椅子上站起來,好像二十幾歲年輕人一樣敏捷的閃身到中年人麵前一把奪過文件,認真的審閱起來,馬振華越看雙眼越亮,看完之後抓著文件的雙手不覺顫抖起來,極度的興奮使他的聲音都顫抖了:“果然,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果然是這樣啊,太好了,太好了,這將被後人銘記,這將載入史冊啊!!”體型稍胖的馬振華不停的跺腳,好像隨時都打算像孩子一樣蹦跳上一陣。
中年人看馬振華如此高興也興奮的滿臉通紅,不過比起馬振華中年比較務實,看馬振華情緒穩定了點,說道:“教授,我們什麽時候動身去?”
中年人這一問讓馬振華忽然驚醒了,適才的欣喜慢慢降溫,最後馬振華都變得萎頓起來,歎了口氣:“這地方太偏了,上頭肯定不會批準。”中年人也猛地一驚,想到那險峻的地勢也不覺氣苦,教授的腦袋是國家的寶貝,這如何會放行啊。
… …
夜,馬振華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到哪圖上的記錄和翻譯過來的文件讓馬振華心中好像有個小手在撓,馬振華索性披上衣服做到辦公桌旁打開台燈看文件,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馬振華最後一拍桌子下了決心。抽過電話機,馬振華撥出了一個古怪的號碼。
“您好,這裏是國家安全局連號台。”
“給我接安全局長辦公室的電話。”
“請稍等。”
… …
一周後。
在明珠火車站一輛即將開往北京的列車入檢口旁背了一大包行李的林桐在和林文靜絮叨:
“哎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可是我們親姐啊。”
“你這廢話說了幾遍了,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知不知道,進了安全局就要有進了安全局的覺悟才行啊,這麽多廢話以後怎麽升職啊。”
“這可已經都開學了,我是沒關係啊,也就是損害大半我的終身前途吧,可人家這可都要中考了,中考啊,這要是因為這事兒以後考不上清華、北大這誰負責啊這個。”林桐指著一邊在啃包子的林瓊嚷嚷道。
“嘿,你怎麽跟個潑婦似的,這是組織上交給你的任務,你怎麽能有情緒呢?這可不符合我們黨團結一心,共求發展的宗旨。”
“跟著一破老頭去挖人家墳,這缺德事兒可是減壽的。”
“我都說了幾遍了,誰讓你去挖墳了,這是考古,也沒讓你挖啊,把馬教授保護好了就是了。”
“道爺還是未成年呢,你們這麽做是違法的。”林桐拿出法律武器捍衛自己,結果被林文靜一張無情的大手拍在腦瓜子上。
“屁,都上火車了你還這麽多廢話,沒說的,老老實實去當保鏢就成了!”
林桐漲紅了臉還要再說點什麽,林文靜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拍手,揪過林桐的耳朵悄聲道:“你那什麽方便拉麵不是準備做廣告嗎?馬教授的兒子可是央視幹的,這事兒他可能說上不少話。”林桐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著林文靜,看得林文靜很不自在:“看什麽看,去還是不去?”
… …
林桐整了整背包,又檢查了下錢包,一把抓起林瓊的衣領:“大哥走啊,教授的安全需要我們來保證!”列車緩緩開出車站,林文靜笑嘻嘻的看著列車逐漸遠去。
在距離開學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時剛剛走了一天的林文靜又飛了回來,不由分說的將林家兄弟強行拉上了客車直奔 JN,車上林文靜到清了來意,林桐了後當即火了,去考古?那不就是挖墳嗎?!這可是大忌,無論修士還是普通人,誰挖誰倒黴,普通人挖了折壽,修士挖了便會影響心智,輕則撼動心神,重則墜入魔道,而且對度劫也極為不利,雖然林文靜再三強調不需要林桐動手,但林桐心中還是有一萬個不願意啊,但是誰讓林桐心智不堅呢?林桐提出自己是未成年人,被林文靜用“無人可派”堵過去了,在開出無數誘惑後林桐終於淪陷了,或者說,在宰夠了馬振華後林桐終於滿足了… …
列車上,林桐擺弄著一枚一元硬幣,嘿嘿奸笑著:“這次事兒完了咱就成少校了,跟大伯比起來也不過差了兩級啊,這種事要是多來幾次就好了,來上個十幾次道爺就能混個元帥當了,我現在可不過一中尉啊。”
林瓊半眯著眼睛瞅了瞅得意忘形的弟弟,撇了撇嘴,一口啃下一大塊兒麵包,嘟囔著說道:“你這中尉也沒當幾天,這麽快就膩歪了。”
“嘿,瞧你說的,雖然這都是虛銜吧,做到元帥也是光杆兒司令,但是氣派啊,王曉卉過了老姐那一關你倒是開心了。”
嗖一下再次拋起鋼鏰,林桐接著說:“沒想到咱這小地方還能出個中將,雖說是退休中將吧,可那好歹也是中將啊,年輕人,不努力往上爬人家家裏可看不上你哦。”林桐老氣橫秋的說道。林瓊索性轉頭不再搭理林桐,又啃了口麵包,林瓊微微一皺眉:“王將軍嗎?這個世界真奇妙。”
看著大哥的背影,林桐心理很不是滋味,中將又如何,現在還不是普通人,若是沒退休的,找找關係說不定還能成功,如今你退休了,誰還搭理你啊,這個社會真現實。
列車已經開始減速了,馬上就到北京西站了,林桐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進京,上輩子雖然來過好幾次也是陪著老板去見客戶,根本沒有好好玩過,這次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仔細看看,見識一下北京人的奢侈,到紀念館探望下主席… …
林瓊吃完了麵包看到弟弟還在彈鋼鏰不覺問道:“你拋了一路了,不累嗎?”
林桐瞅了瞅大哥,沒有直接回答:“人家說‘拋磚引玉’,我這一塊的鋼鏰好歹也比轉頭值錢,為啥到現在也沒引出個東西來捏?”
“… … ”
林桐的鋼鏰倒是引出了點東西,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人,這就是這次來接站的人了,沒有北京大飯店的接風宴,也沒有全聚德的烤鴨,自己兄弟倆是來給人當保鏢的,可沒那麽好的待遇,背著沉重的背包,林家兄弟跟著中年人上了一輛紅旗車,這背包還挺重,除了林文靜讚助的一些工具外還有一些登山用具,林桐甚至在裏麵找到一隻折疊式工兵鏟,這家夥齊的,就差來個炸藥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