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裏克的確是個很有心計的人,看到周吉平第一個止住了笑容,就已經猜出大酋長對他抱有了成見,於是他趕忙聰明的出來表白了,說話的態度也是一副老實規矩的模樣:“我已經見過了韋爾夫,他還不知道艾瑪算計他的事情。他說隻要我們不回歐洲,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不然我們家裏的人就要遭殃了。”
停了停埃裏克又對周吉平說:“韋爾夫還說,隻要我們跟著大酋長閣下幹,他就會每個月都將向我們的家裏寄一筆錢,作為我們的報酬。我想,我們隻能在這裏創業了。弗蘭克,你也一樣。”
的確有心計!周吉平暗想。一句話,就把該說的都說了。一方麵表示自己沒退路,隻能跟著周吉平混;一方麵又交待了韋爾夫讓他們做事的內容,還順便把他和韋爾夫之間的事洗得蠻清!好象他真是受害者似的。
“沒關係,我以前就是這裏的人,不在乎回到祖先的生活的地盤上再創一次業。”弗蘭克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韋爾夫還對你說了些什麽?”周吉平繼續吃著東西,看也沒看埃裏克就問道,聲音低沉而冷竣。
話一出口,整個屋裏立時靜了下來。周吉平也沒想到,作為上位者,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有這樣的效果。不過他目前還不想降低這種效果。於是,他一邊繼續吃著東西,一邊等著埃裏克的回答。同時,眼睛卻故意不看埃裏克。周吉平判斷,韋爾夫肯定不隻說了這些,埃裏克如果有所保留的話,那他自己就危險了。
周吉平判斷對了,埃裏克真的沒有全說出來。看到周吉平猜出了自己隱瞞的事,埃裏克一下子慌了。他不知道是周吉平自己猜出來的,還是他的身邊有人盯梢自己卻沒發現,一時間埃裏克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見此情形,周吉平的幾個保鏢迅速站起身來,已經準備隨時擒拿埃裏克了。
“混蛋,你倒是說啊,還有什麽沒跟大酋長說的?”弗蘭克見狀急忙催促埃裏克,顯然他很關心埃裏克。
“韋……韋爾夫還說,讓我想盡辦法一定要讓您和他成功合作。”韋爾夫終於咬牙說了出來。
“就這些?”周吉平問到,同時掃視著埃裏克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滿是惶恐和恐懼。埃裏克整個身體都被周吉平的目光定住了,除了機械的點點頭,他感覺自己現在什麽都做不了。似乎眼前這個正在吃著東西,對自己笑意盈盈的達蒙酋長揮手就可以將他置於死地。
“我想也是。以後不要耍小聰明,這些事情在我麵前——瞞不住的。”周吉平咽下一塊肉,瞬間恢複了平時的模樣。
屋裏又恢複了平靜,但每個人的心裏卻不平靜了。剛才周吉平那種高深莫測的講話方式,已經讓在場的所有人沒了動歪心思的想法。
“你去吧,你們都可以走了。安卡,去把弗朗索瓦叫來。”周吉平示意弗蘭克和埃裏克可以離開了。
就在兩人要走出神廟大廳的時候,周吉平忽然頭也不回的又補了一句:“記住,我的事情該怎麽辦我知道,你們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還有,祝你們在達蒙能夠成功的快樂創業。”
弗朗索瓦來了,整個人看起來不是很精神的樣子,估計是被安卡從睡夢裏叫了起來。
“怎麽,弗朗索瓦先生,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嗎?身體如何?”周吉平不冷不熱的打著招呼。
“我還好,現在平均每天睡十二個小時。隻是被從夢裏叫起來的滋味不好受。”弗朗索瓦也是不冷不熱。
果然是早早睡了,這家夥的心態還真好!周吉平微微一笑,指著桌上的鐵箱子對弗朗索瓦說:“天還不算太晚哦,睡得太多對心髒不好吧?我弄到了一點東西,請弗朗索瓦先生來看下。”
本來弗朗索瓦還想說點什麽的,但他一進屋就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鐵箱子,本來惺忪的睡眼嗖地亮了一下,眨眼之間整個人睡意全無,似乎連周吉平說的話也沒聽進去。
不至於吧?隻不過是幾支AK,不是說弗朗索瓦是武器專家嗎,怎麽會見到這個也激動?周吉平有點懷疑埃裏克描述的話了。但接下來,弗朗索瓦的一句話,倒讓周吉平吃驚了。
“你到底是不是黃皮虎的人?”弗朗索瓦認真的問。
“你說呢?”現在周吉平倒有些不動聲色的本事了。
“你跟黃皮虎聯係上了?”弗朗索瓦不能確信,但還是繼續問。
“這些槍怎麽樣?比你哥哥給鬣狗的如何?”既然不知道黃皮虎是何許人也,周吉平就不打算再談黃皮虎的事情了,他已經決定回頭問弗蘭克了,所以他幹脆換了個話題。
“沒法比。一個正牌,一個二手雜牌貨。”弗朗索瓦恢複了沒精打采的樣子。
“你們為什麽不能提供這樣的武器?”周吉平試探。
“那還用問?提供這樣的武器需要很多的錢,賺頭也不大。再說你現在都弄到這些了,也不用和克利希合作了。”弗朗索瓦看著鐵箱子裏的武器說。
“聽說你是個武器專家?”周吉平繼續問,卻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這沒什麽好說的”弗朗索瓦談興不高。
“你為什麽不跟你哥哥離開?這的生活不適合你。”周吉平有點想明白了,弗朗索瓦和克利希的關係應該是不怎麽好,對家族生意似乎也不是很關心,不然怎麽會對家族生意一點興趣都沒有?
“離開?去哪兒?我覺得這兒的生活很好,我很適應。”依然是不肯與周吉平交流。
“這兒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戰爭。”周吉平試探著,想弄明白弗朗索瓦的真正想法。
“哪不危險?哪兒都危險。既然隨時都可能死,還不如找一片自由美麗的地方去死。”弗朗索瓦依然故我。
有故事!周吉平判斷。這個弗朗索瓦與他的哥哥克利希•韋爾夫不睦是顯而易見的,但兩個人是因為什麽成為這個樣子的,卻因為弗朗索瓦的拒絕交流而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