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裏克卻沒有住口的意思,繼續說到:“皮埃爾用槍是很挑的,而且瓦納的軍隊裏隻配了加利爾狙擊步槍,皮埃爾不屑用這種槍,他認為那根本就不是狙擊手的人用的。”看這幾句話吸引住了周吉平,埃裏克心裏也很高興。現在,隻有這樣才能體現出自己的地位和重要性,更何況幫助周吉平搞掉皮埃爾,對他的安全也是一種保證,他可不想單獨麵對韋爾夫或者是皮埃爾。
“還有,皮埃爾很喜歡他那支槍,不讓任何人動他的槍,上次有個鬣狗想模他的槍,結果被皮埃爾一抬槍托打碎了下巴。東非這兒可沒有好的外科醫生,感染加上營養不良,那家夥死得挺慘。”埃裏克繼續觀察著戰場局麵,一麵像是自言自語地說。
周吉平聽到了他的話,但卻沒有做任何表示。時間不長,弗朗索瓦兩人被帶過來了。
拉爾森對這些土著很是看不起,認為這是一群未開化的野蠻人,看他們衣不蔽體的樣子,就知道他們還停留在原始社會。可是他也沒辦法,誰讓瓦納的衝鋒隊實力不濟呢!昨天晚上打了大半夜,死傷近半,卻什麽都沒有得到,現在居然還被對方壓在樹林裏動彈不得……
一邊這樣想著,拉爾森一邊無聊地搖著手裏的小白旗,臉上自然地流露出對土著們的厭惡表情。
嘭!小白旗突然從拉爾森手裏飛了出去,拉爾森的手指一僵,接著一陣燒酌的痛感,沿著他的神經傳導到了他的大腦——拉爾森被嚇傻了。就在剛才他晃著小白旗的時候,不知是誰一槍打斷了他手中的的小旗杆。
近距離響起的槍聲,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過轉眼,人們又都釋然了,開槍的人是周吉平!
拉爾森那副囂張的表情,讓周吉平由衷地感到厭惡,這種人就得嚇嚇他,不然他根本就不會懂得要收斂一點。
拉爾森果然老實了。和他同來的弗朗索瓦倒是一副見過大世麵的樣子,隻是看了看拉爾森手裏被打斷的木棍兒一眼,就象沒事人似的把目光轉向了周吉平,微微地點了點頭。
周吉平淡淡地盯視著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他沒有什麽好說的,他倒想看看這兩個人要如何做。
“尊敬的酋長,我想我們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誤會,我們過來就是來向您表露我們的誠意的,我們並無意和您為敵。隻是您殺死了我們的兩個人,我們不得已……”弗朗索瓦說得有理有節,似乎對外交辭令頗為精熟,隻是這番話怎麽聽怎麽象是排練過多次的。
“哼!”周吉平一聲冷哼打斷了弗朗索瓦的陳述,“韋爾夫,軍火商……鬣狗,瓦納,衝鋒隊……帶著這些東西,火箭彈,手雷,德什卡,雙向對講機——來打獵?”
地上堆著一堆野戰排的戰士們從過火後的戰場上,搜集來的東西。周吉平看著這些東西,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從嘴裏蹦出來,一股有意釋放出的肅殺之氣,若有若無地凝結在他周圍。
事實勝於雄辯——弗朗索瓦這才發覺事先編好的話說不下去了,他沒辦法把這些問題解釋清楚。
雙方誰都沒有繼續說下去,在沉默中僵持了一陣。
“說吧,你們想幹什麽?想怎麽解決?你們肯定不是來看老朋友的,對吧?”說著周吉平指了指投降過來的兩男一女。
回答他的是弗朗索瓦的沉默。
“好吧,事情已經這樣了。我想說,再打下去,對誰都不好。”弗朗索瓦突然跳出了剛才的談話思路,“我建議大家和平收場。”
嗬!你倒痛快!周吉平覺得弗朗索瓦變化得太快了。“怎麽個和平收場法?說說看。”
“再這樣打下去,對誰都不好,我們傷亡都很大。一起撤軍,如何?”弗朗索瓦拋出了他的橄欖枝。
“傷亡?是你們傷亡?還是我們的傷亡?你們現在還能有什麽動作?我們可以把你們壓製在樹林裏,慢慢解決。”周吉平不想讓對手占到便宜。
“不要這麽說,尊敬的酋長!你們白天可以壓製住我們,但到了晚上就不一定了。雖然你們夜戰的能力比我們強,但現在德什卡還在我們手裏,打到晚上對大家都不好。還有就是你們的給養已經不多了吧?建議酋長閣下放棄這一階段的行動。”弗朗索瓦說的是實情。
這一點周吉平也很清楚。高強度的戰鬥,最是消耗人的體能與精力。打到現在,野戰排的人已經很疲憊了,周吉平也有些挺不住的感覺。再繼續下去,後果真的難以預料。
“說點具體的。”周吉平算是默認了弗朗索瓦的建議。
“哦——雙方共同撤軍,不再敵對。請允許我們把山下的兩輛車開走,四輪摩托就送給閣下了。”弗朗索瓦顯然是有備而來,這些說辭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
“就這些?”周吉平盯視著弗朗索瓦,而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