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土坡上,看著達蒙和自由軍戰士衝下土坡搶收勝利果實,周吉平並沒有殘殺野生動物後的負罪感。
這些動物中的大多數都是必死無疑的,沒有跟隨群體遷徙本身就說明,它們都是群體中的弱者。隻不過因為有了自己的圍獵之計,它們的死才顯得慘烈了一些,提前了一些。自己的出現,讓它們不會再像過去那樣,一隻隻的被獵隊殺死。隻是自己這樣的捕獵方式未免“效率”太高,不知會不會讓獵隊退化?
這次出獵,達蒙和自由軍共動用了一百五十多人,如此規模的圍獵行動是草原上很少能見到的。連見慣了捕獵場麵的迪迪亞和朋熱都看得目瞪口呆——僅僅一會兒功夫,近三十頭獵物,配上些輔糧,足夠他們這些人吃上一個月。
為了防止因天熱腐壞,這些剛獵到的肉類很快被專人加工了。加工方法其實也簡單得很,切成塊用鹽醃一下,在太陽低下曬即可。用不了多長時間,旱季的太陽會很快把肉質裏的水分抽幹,肉塊就都變成了易於存放的幹肉。
周吉平並不貪心。除了一部分肉留下自用外,周吉平還讓人迪迪亞帶了一部分送給吉瓦約酋長。這也可以理解為周吉平向吉瓦約酋長示威的一種表示:不用你老人家,也不用殺牲畜,我照樣可以解決300人的吃飯問題。迪迪亞不但帶走了一些獵物,還要帶給吉瓦約酋長一個的口信:鬣狗部落的背後是白人在支持的,他們有可能對達蒙造成麻煩。
周吉平知道,吃飯問題隻是眼下最近的麻煩,卻還不是最嚴重的威脅——白人,槍,這兩個詞讓周吉平依然不能放下心來。在迪迪亞帶人走後的日子裏,周吉平帶著朋熱等人,轉遍了營地周邊和科裏涅河兩岸的廣大地區。
表麵上看,周吉平又選擇有利地形組織了幾次圍獵,而且還取得了不俗的成果。但實際上隻有朋熱等少數幾個人知道,他們的酋長是在查勘地形,準備擴大防衛範圍。
等,是不行的;靠,也是靠不住的。周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吉瓦約酋長那邊聽到口信後,會有怎樣的反應,他也要先把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裏。畢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現代武器手段與達蒙的長矛相比,實力對比實在是天差地別。眼下他唯一可以利用的,隻有眼前這片大陸上的山山水水。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間裏,除了勘察地形外,周吉平經常做的一件事就是訓練手下的自由軍戰士。經過一段時間的篩選,他幹脆從自由軍及達蒙部落戰士中挑選出一批人,混編成了一支精幹的小分隊,命名為:野戰排。
這支小分隊的組成人員都比較年輕,學習知識的能力和領悟力都比較強。他們平時跟著周吉平訓練,主要學習怎樣利用現有的武器伏擊、設置陷井、隱蔽、偷襲、刺殺等技術。
即使這樣,周吉平還是要求古累老人和後來被俘的古累的族人貝律,每天白天必須保證有一隻禿鷲升空偵察。而以達蒙戰士和自由軍戰士混編的前哨,最遠的已經向西南方向放出了五公裏。
除此之外,拉恩還幹脆被周吉平任命為新組建的“工兵”組組長。他每天的任務就是帶著幾個人按周吉平的要求,在一些可能有假想敵或動物出沒的地方,指導達蒙、自由軍設置陷井、暗溝、藏兵洞。雖然一天到晚的四處奔忙,但拉恩還是樂此不疲。畢竟他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吃得都飽,而且在部落中地位的提高,也讓他感覺到了滿足。
要知道,在草原上行進就必須依靠樹叢或灌木叢的遮蔽。而在一天裏,天氣最熱的時候,人還需要鑽到樹叢裏,暫時躲避毒花花的太陽。可現在,經過周吉平的規劃和部落全體的努力,草原上的陷井多到了讓人恐怖的地步,每一片樹叢和灌木叢都是危險的代名詞。
另外,周吉平還沒有自大到完全相信“訴苦”手段,會對自由軍思想淨化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他有意規定達蒙、自由軍和野戰排各自負責各自的區域,各區域的陷井分布和設置情況彼此不通報——這樣一來,即使有一些隱忍下來的鬣狗死黨想逃回鬣狗部落,也要三思而後行了。
這些設置好的陷井,部落每天會派專人進行多次的巡視和維護,中招的倒黴動物會被人帶走,成為部落的“口糧”,陷井必須很快恢複良好狀態。至於那些位於西南方向上的大量藏兵洞,那是野戰排戰士每天必不可少的訓練科目。隱藏與搜索,潛伏與突襲,這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一場獵人與獵物之間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