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吾達可發出一聲慘叫,一下撲倒在身邊的樹上,血順著樹幹淌了下來。他聽得到樹林深處同族兄弟焦急的呼喚聲,但卻再也無力回話。
啪嘔!旁邊一個土著大聲喊了一聲,猛地跳起來,眼神傾刻間變得瘋狂起來。樹林深處的喊話已經打動了他,而剛剛被殺死的吾達可也是他同族的兄弟,親人的血讓他瞬間做出了選擇。
啊——
一個剛剛擲出長矛的酋長親信還來不及躲避,就被急飛而至的長矛穿透了胸膛。另幾個鬣狗酋長的親信見勢不妙,想急衝幾步打算從死去的吾達可身上拔出自己的長矛,剛一邁步才想起腳下無處不在的陷井,稍一猶豫,十數支長矛從不同方向已經飆飛而至。人往往就是這樣,一件事情隻要有人帶頭,其餘的事情就好辦了。
幾聲慘呼,沒有任何懸念,幾個鬣狗親信紛紛中矛倒地。有的酋長親信還想躲避一下,但身旁前後不是疾飛而至的長矛,就是噬人的陷井。不過幾秒種功夫,鬣狗酋長身邊站立著的幾名親信已經悉數倒地斃命。
局勢轉變得如此之快,鬣狗酋長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能有今天。
靠在身邊的樹上,鬣狗酋長用驚恐而又凶狠地眼光,望著麵前緩緩站起並聚攏的“叛徒”們,手中緊握著自己的長矛,他已經別無選擇,隻能拚死一博了。他身邊僅剩下的幾個親信,也還是因為剛才沒有執行殺人命令,保持著蹲伏的姿勢才躲過了第一輪長矛襲擊。現在麵對著人數數倍於他們的“叛軍”,他們的臉上也寫滿了驚惶與恐懼。
“反叛”的鬣狗們用手中的長矛試探著地麵,一步步地向鬣狗酋長幾人靠近。他們可是知道這個鬣狗酋長的厲害的,隻有靠近一點,再同時出手,才會不給他任何機會。麵對三麵圍逼過來的“叛軍”,鬣狗酋長幾人隻能選擇一步步地向後退去。
現在,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在他們的背後就是片灌木叢。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是死定了,隻是臨死前能拉上幾個和他們一起上路的問題。
“啊——”就在鬣狗酋長正準備與“叛徒”們決一死戰的時候,一根長矛毫無征光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鬣狗酋長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突出的帶血長矛——居然是從背後刺來的!是誰?身後隻有自己的親信啊!他想回過頭去看一眼,可他隻來得及轉了一半身體,連續幾支長矛已經將他戳倒在地。
幾名親信被眼前的突變驚呆了,剛想舉起長矛反擊,更多的長矛從多個角度刺擊過來,轉眼間他們都倒在了地上……
唯一剩下的一個躲在酋長身後的親信,年輕的臉上驚惶神色更甚。他右手拖著手中的長矛,左手一個勁地向“叛徒”們搖擺著,右手握持的長矛另一頭,還未來得及從酋長身體上拔離。
“叛軍”們都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這個年輕的鬣狗,局麵一時僵住了。
“卡哈路亞!”近距離內突然出現的喊聲,讓鬣狗叛軍們很快清醒了過來,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並不能完全主導事態的發展。
“卡哈路亞!卡哈路亞!”更多的喊聲在更近的距離內爆起。樹上的樹葉堆中,樹下的灌木叢中,長矛、上了弦的弩箭正指向他們。接著,鬣狗叛軍們聽到有人大聲命令:“放下長矛!蹲在地上!不許亂動!”
叭噠,一支長矛落在地上。其餘鬣狗們這時沒勇氣做出其他的選擇,紛紛棄了手中的長矛蹲伏下去。樹上,灌木叢下,幾十個衣著怪異的人出現了,這些人的出現讓鬣狗們疑惑不已——這是達蒙部落嗎?
很快,更多的人聚集過來,這次過來的人看起來像達蒙人的模樣了,但他們奇怪的走路軌跡卻依然讓鬣狗們感覺到不可理解。為什麽平平的地不走,總是莫明其妙的拐幾個彎兒……?
放在地上的長矛被人收走了。接著,俘虜們被命令站起來,後麵的人抓住前麵人的手臂,有達蒙戰士帶著他們向樹林邊緣走去。直到此時,一些聰明的鬣狗才明白達蒙人怪異的走路方式:原來他們是在繞開陷井!再細細回想,剛才潛入樹林的時候,諾伊吐他們不也是說隻有跟著他們走,才不會被達蒙人發現嗎?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