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再也堅持不住了,可是勝利往往都是看誰能堅持到下一秒。隨著祭壇的被摧毀,所有骷髏兵和行屍都因為失去了魔力的支持而紛紛倒地,和他們對壘的戰士也因為疲憊,紛紛坐到了地上。戰場上唯一還站著的幾個人,都是身穿著印畫著骷髏的袍子的亡靈巫師,他們是進行戰場考前指揮的。
看著部隊崩潰,亡靈巫師們在經過短暫的驚詫後,開始理智地撤退,因為勝負已分,人數上的優勢也顛倒了過來。
慘勝的戰士們沒有主動追擊他們,因為戰士們是在是太累了。
龔平也十分的疲憊,但是他還是堅持著從碎骨堆裏找到一支步槍,對著撤退的亡靈巫師的背影打了一個點射,沒有擊中,因為極度的疲勞,他的手哆嗦的厲害。再射擊時,子彈已經沒有了。這是白素貞遊到他跟前詢問:“阿平?”
龔平以槍做杖強撐著站起來說:“得徹底消滅他們,不能讓他們會和或者退回城堡。”
白素貞一甩頭發說:“交給我吧。”
其實此時白素貞的體力也接近了極限,雖說她已經修成半仙之體,可即便的整個兒的神仙,隻要方法得當,也是打得死的。她剛才被成群的骷髏兵圍攻,遠槍近刀的,中招不少,饒是身軀強悍,也受了不少處的傷,光是鱗片翻起,肉眼能明顯看見的就有二三十處之多。
龔平看了心疼,又撿起一根棒球棍說:“你傷重,還是我來吧。”正說著,腳底一軟,多虧了白素貞一把扶住,然後幫他在一塊城磚上坐下,說:“你休息吧。”接著化作一團旋風,揮動著六把刀劍,從背後掩殺了過去。
“兄弟們!”揚長柏滿臉是血,揮動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手槍鼓舞道:“宜將剩勇追窮寇!現在放跑了他們,晚上他們還會卷土重來的,鼓把勁兒,兄弟們!追上去,殺光他們!”
“殺光他們!”戰士們雖然已經力竭,可想到萬一晚上這幫家夥在弄一群骷髏兵打進來,可就真的抵擋不住了,生死攸關的帳,人人都會算,左算右算還是現在殺掉別人比較劃算,於是就都咬著牙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追殺起他們的敵人來。
這些亡靈巫師其實隻是混在骷髏兵當中起督戰的作用,本人並沒怎麽參戰,所以、個個衣服幹淨整齊,撤退的時候也算井然有序,可現在卻被一群衣衫襤褸,看上去好像是一群殘兵敗將的人在追殺。
相比之下勞麗爾男爵的撤退行動要稍微順利一點點。
馬菲帶領的突擊隊以寡擊眾,傷亡比例遠勝於城堡的守軍,在摧毀了邪惡祭壇之後,大部分人已經無力追擊阻截,隻有一個馬菲在後麵窮追不舍。
勞麗爾男爵帶領從殘部逃至關隘,卻發現關隘上又飄揚起了東方的旗幟。
自從以行進間的方式衝擊奪取了關隘後,勞麗爾男爵並沒有留下多少守軍,在前方展開激戰的時候,關隘的地下室裏,宣誓效忠於龔平的十幾名吸血鬼從隱藏的棺材和箱子裏爬了出來,從內部突擊了勞麗爾留下的不多的守軍,很輕鬆地久奪回了關隘,芝芝等人趁勢返回了關隘,升起了旗幟,擋住了勞麗爾男爵的退路,雖然出了十幾名吸血鬼,芝芝的那些可憐的留守人員戰力並不強,但是此時士氣比戰力更重要,這少這些人看上去一個個精神抖擻,和勞麗爾的殘部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是一個鮮明的對比。
前方無路,後方追兵又至,自己的城堡裏雖然還有幾百留守兵,卻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勞麗爾本人法力不高,卻能創下一份基業,其過人之處就是識時務,於是她高喊了一聲:“別打了,我們投降!”
塵埃落定,勝負終於最終定了下來。
沒有勝利的喜悅,人人感受到最多的,不過是劫後餘生的清醒。龔平和芝芝會師的時候,無意中說起了聯合司令部那些膽小的長官的事,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芝芝不動聲色地就把躺在病床上的毛豆給喊了來,如此如此的耳語了一番。毛豆聽的眼珠子血紅,當下就跟沒受傷一樣的跑了出去。
毛豆一口氣跑到城堡,果然,聯合司令部的那些個官僚果然有神氣活現地圍在會議室了一遍慶祝,一遍準備分贓呢,甚至還頗為大度地也給了龔平一份兒,據說是吃肉喝湯各有所得,若是獨吞了,肯定按不平。毛豆一看附近剛好有曹仁帶著的幾個人,就喊了過來,又如此如此的耳語一番,曹仁有些擔心地說:“這可是個大禍事啊,能行嗎?”
毛豆笑道:“你上頭是誰啊,是龍嬌嬌啊,又你的嬌嬌主任罩著你,你還怕什麽?”
曹仁一咬牙說:“也對,我參戰了一場,不像你們似地能用性命換來軍功,如此做了,也算是奇功一件。”
當下幾個人一拍即合。就這麽明目張膽起闖入了會議室。
“你們什麽人!想幹什麽?!快滾出去!”大敵以除,他們又恢複了昔日的官威,毛豆使了一個眼色,幾個屬下立即去窗戶邊拉窗簾,關窗戶,曹仁則又使出稻草人的本色,把門給看住了。
毛豆狼軀一震,又亮出了利爪。
殺戮開始。
這些官僚們雖然是官僚,可也不完全一點本事都沒有,甚至有幾個還相當的紮手,因此毛豆處理的時間稍微久了一點,大約用了十五分鍾才徹底擺平。
事後曹仁又派人弄了不少個骨頭架子回來,東一堆西一堆的堆了,做出一副司令部被骷髏兵貢獻,所有人員力戰身亡的假象來,甚至還照了幾張相。
其實在搏鬥這段時間裏,那些官僚也曾經呼救,並且奮力搏鬥著,那些窗戶也沒完全的關嚴,隻可惜在戰鬥最關鍵的時候,他們拋棄了自己的士兵,現在這些士兵反過來也拋棄了他們,盡管會議室裏的鮮血都糊滿了牆,外頭的士兵卻沒有一個進去救他們的,甚至當兩個各司令部參謀好不容易逃脫了毛豆的魔爪,跳窗逃出的時候,這些士兵甚至又把他們逼了回去,重新送到了毛豆麵前。
所有的這一切,龔平並不知情,事後聽說了聯合司令部被骷髏兵突襲的時候,頗感到些奇怪,記得自己是把他們軟禁了呀?什麽時候被突襲的?不顧他也沒往深裏想,這些人……死了就死了吧……活著說不定還會惹出什麽麻煩來。
戰爭已經結束,大家又回到了談判桌上。
都說弱國無外交,可戰勝的軍隊卻是有發言權的。
芝芝原本在談判桌上再多爭取到一些東西,但是人心思歸,勝利的軍隊也沒有能力還信心再打贏下一場戰爭了,就連龔平也說:“讓欣欣好端端的回來就是了,隻要人平安,比什麽都強。”
芝芝隻得讓步。
最後的結果,蔣欣欣等一幹工作人員得以平安返回,並且每人得到了一大筆賠償金,所有被掠奪的科技成果以及其在勞麗爾男爵治下取得的發展性派生成果,也全部返還,作為交換,勞麗爾男爵及其屬下的生命必須得到保證,起審判權移交給血族長老會。換句話說:綁架搶劫這事兒基本就這麽算了,人安全的送回,再給點經濟補償。
“這下你們可賺大發了!”芝芝在談判桌上是這麽說的。
“賺啥呀,我們是偷雞不成舍把米呀。”對方回敬了一句東方諺語。
移交那天,龔平親自去接回了蔣欣欣和她的研究小組。再次相見,龔平覺得特別的不好意思,張口就是一句對不起。
蔣欣欣可能是由於懷孕的緣故,外形比以前又豐胰了許多,而且看得出,這段時間吸血鬼們並沒有虧待她。她微笑著對龔平說:“沒什麽對不起對得起的,遲來好過不來。倒是回去後,你怎麽安頓我呀。”
一句話說的龔平語塞,按說奉子成婚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這麽一來,其他人怎麽辦?一個茶壺可以配幾隻茶杯,可一個男人要對付幾個女人確實很累呀。
見龔平麵露難色,蔣欣欣掩嘴笑道:“看把你急的,逗你的啦,這孩子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你負責的。”
“要負責的,要負責的。”龔平忙不迭地說著,可具體到底該怎麽辦,他的腦子裏亂哄哄的,是在沒個主意。
而蔣欣欣雖然嘴上說的輕鬆,心裏還是有點隱隱作痛,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有所感覺的,否則就不是正常的女人了。
戰事結束,重傷員被現行送回國內治療,其餘的人被招待組成了一個龐大的旅遊團——難得來次歐洲,又是戰勝國,不享受白不享受啊。他們先旅遊了異度空間,然後又返回現實世界,歐洲六國很奢華的遊蕩了一圈,最後才包機返回國內。
龔平沒參加這次旅遊活動,他早已經歸心似箭,事實上,大部分隸屬於超調所的人員都沒有參加,除了曹仁——這個稻草人發現歐洲有很多關於稻草人和南瓜頭的傳說,覺得很適合自己,旅遊結束後居然選擇了在歐洲定居,若幹年後又去了美洲,開了一家規模挺大的農場,日子過的有滋有味的。
在返回國內的途中,芝芝一直眉頭緊鎖,龔平問她在煩什麽,芝芝道:“你以為就回了欣欣就完事兒了?回去後還得談判呢!欣欣現在可不是超調所的人呐。”
事實確實如此,回國後還有一大攤子垃圾事在等著他們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