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類在很久之前便已經學會馴養獸類輔助自己捕獵或是勞作了。最常見的例子便是獵犬。至於地下王城這裏的這些“猴子”大多也可能是些馴化的獸類而已。而讓我好奇的是,這些“猴子”看起來明顯不普通,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種類。
當我問到這些“猴子”的問題後,由孫教授指手劃腳的同那老人交流了半天,結果隻是那老人叫了一隻“猴子”過來給我們演示了一下它們學會的東西。這其間就包括使用弓弩。不過那“猴子”明顯也就隻是學了個模樣,那準頭就不知道差到那裏去了。想想我也覺得慶幸,要是這些“猴子”真的學會了精準的使用遠程攻擊武器,那動起手來我們這群人十有**得全軍覆沒。也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這些“猴子”的指揮官才最終選擇了設圈套伏擊的方案來對付我們,以便充分發揮這些“猴兵”的近身搏鬥優勢。
我看同這老人溝通起來甚是麻煩,而我的這個問題也是無關緊要,便也放棄了繼續追究這些“猴子”種類的問題。隨便想了想,也許這些“猴子”同以前流傳甚廣的人熊婆子有些關係。不過具體是怎麽回事,一時就懶得去細究了。
彭老板在弄明白了這就是土司王的陵墓後,就一直顯得坐立不安。我估計他是在掂記著土司王的那些陪葬品。不過這裏還有人守衛,我想即便是孫教授,也不大可能有把這裏的東西隨隨便便就帶出去。
好不容易等我們問完了問題,彭老板逮著機會,馬上上前去問土司王的遺棺在哪裏。
孫教授對這點也很感興趣,指手劃腳的問了。費了半天工夫那老人回身一指身後的那座木樓。那意思大概就是說土司王的棺木就擺放在裏麵吧。
孫教授正要問能不能進去看看,彭老板已經迫不急待的起了身,作勢就要往那木樓裏衝去。不過一看那木樓門前蹲了幾隻嘶牙咧嘴的“猴子”後,又停了下來。
孫教授又同那老人交涉了半天。那老人這次卻是寸步不讓,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別人進那木樓。再三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在以前守衛這裏的死士後代中出過一個叛徒,從陪葬品裏偷了些東西出去再也沒回來。從此便立下規矩,未經許可,任何人都不得擅入那木樓。即便是現在隻剩下的這一個老人,他也隻是在木樓的底層活動。二樓以上卻是從未去過。至於我們這些外人,照以前的規矩,隻要進地下王城範圍都是死路一條。更別說進那木樓了。
而我們這次之所以能例外,則是因為那對銀手鐲。銀手鐲的持有人本來是這地下王城同地上補給點的聯絡人員。這老人失去補給幾十年了,再一見這表示聯絡身份的手鐲自然是驚喜萬分。後來雖然知道我們並不是來聯絡他的,可在孫教授說了外麵的村子早已經被毀掉後。這老人便也認了命,反正現在隻有他一個人了,也守不了多少年了。和地麵上再有沒有聯係也都無所謂了。
此外還知道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幾十年前的時候進來過一個不會說話的年輕女人。戴著銀手鐲,可那女人不會說話,沒法聯絡,在這地底呆了一段時間後不知道為什麽頭發全白了。最後又給送了出去。
此後這地底王城除了我們之外,便隻有一些闖進來的陌生人了。這些人的結局大多也都是慘死在了地底,無法再活著回去地麵了。
進這地下王城是一路波折。出來卻很是便利,那老人指揮了兩個“猴兵”給我帶路,倒是省事了許多。此行孫教授的目的基本上已經達到,這裏的東西即便沒有守衛,他也不可能一個人研究得過來。至於出去後他打算再怎麽回來研究這地下王城的東西那就與我無關了。
而其他的人也大多一身輕鬆。能平安進去平安的出來就好。隻有彭老板悶悶不樂,此行他本來是想弄些古物回去展覽的。可除了一根骨製的羽箭和一番見聞之外幾乎毫無所獲。我估計他肯定是不會就這樣甘心,不過他再怎麽去找孫教授協商那也不關我的事。
至於那些“猴子”為什麽使用骨製羽箭,我同劉彬稍一合計便想通了大概。在失去補給的幾十年裏,即使有些鐵製的東西什麽的,也都鏽蝕得差不多了。那剩下能用的,除了石器和骨骼製造的東西外,還能有什麽?
又到了流落河畔,發現白發屍骨的那塊大石旁邊。現在通過地底王城那位老人的舒述,那這具白發屍骨八成就是龍荷花了。也可以肯定就是曾仁武的那個狐仙妻子。她同曾仁武應該是在出地底王城之後遇到了,然後才發展出了一段感情。
胡誌強自去那石洞裏收拾那具屍骨。孫教授一見那石堆便認定那石堆裏埋了有人。至於是誰,則不能挖開了去確認。分析了半天,覺得還是吳老大的可能性比較大。龍荷花生前隻同吳老大以及曾仁武關係比較近。而且照吳老二的舒述,龍荷花同吳老大還是非常有感情的。因此龍荷花在懷孕後又遇到吳老大的話,跟著吳老大離開,並在吳老大死後殉情還是很有可能的。
這段複雜隱晦的關係最終害苦了曾仁武,一輩子也沒能弄明白自己的老婆究竟是人是狐。
“湘西疑夢半生玄,尤憶白發襯朱顏,靈狐一別滄海變,日暮蒼桑近百年。”孫教授輕輕的吟著這首曾老爺子的生前遺作,讓眾人一時頗多感慨。
我正心情澎湃間,忽然瞧見劉彬皺著眉頭將這首詩默念了幾遍,伸手從地上撿了塊尖利的石子,走到巨石前挑了處平整的地方似乎是打算題字留詩。
看不出劉彬還有這能耐?我趕緊湊了過去想看看劉彬能題出什麽樣的詩句來。
隻見劉彬將石子按到了石壁上,皺著眉頭閉上眼又沉吟了起來。我在旁邊不敢打斷了劉彬的才思,隻得默不作聲的等著。
不多時,胡誌強收拾完了屍骨。孫教授已經在招呼大家走人了。劉彬終於又睜開了雙眼,眼睛裏精光四射,當下運筆如飛,不消片刻,那石壁上便多出了一行歪七八扭的大字。
“劉彬到此一遊!”
我正看得目瞪口呆間,劉彬甩開了手裏的石子,灑脫的拍了拍手。“搞定,收工!”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