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這裏的水下麵是個什麽樣的情況。這裏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片陌生的水域。目前已經知道的就隻有在水下大約五米多的地方有一股很強的暗流。如果是平時,我也是絕對不會輕易下去的。可是現在阿強潛下去將近兩分鍾了還沒上來,不知道出了什麽狀況,我和王濤作為他們幾個人的向導,總不能什麽都不管的。
都怪那個張老板!我一邊脫著衣服,一邊瞪了張老板一眼,張老板臉上著急卻沒有一點其他表示。我翻身下了水,王濤也從旁邊遊了過來。
“水底下有急流,下去不要潛得太深了。”我心裏有氣,這樣囑咐王濤,心想我們意思一下算了,真要是阿強出了事也怪不了我們。我們也沒必要真的為了阿強去拚命。
“嗯。”王濤應了一聲。“小心點。”我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說完我倆深吸了口氣就要往水下潛去。
我的腦袋剛紮進水裏,忽然聽得不遠處“嘩啦”的一陣水響。阿強上來了?!我心裏這麽一想,一手抓了身邊同樣剛紮進水裏的王濤又浮上了水麵。
往那水響處看去,阿強正翻在水麵上大口的喘著氣。我心裏一鬆長呼了口氣。看看阿強似乎有些體力不濟,便遊過去把他拉了過來,讓他趴在了符子邊上。
張老板和張燕看到我拉了阿強過來,馬上湊了過來,嘰嘰咕咕的問了幾句福建話。
阿強喘著氣沒回答,我瞪了他們一眼。“讓他先喘口氣!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水底下憋兩分鍾玩玩!”張老板和張燕紅著臉沒說話了。
說完我懶得再搭理他們,自己爬上了筏子,找了支煙抽著。張老板和張燕見我到一邊去了,又去問阿強,用的還是福建話。我見他們如此,幹脆扭過頭不看他們,想了一想衝著旁邊的王濤說道。“早點回去,我們倆上山去打些鳥來好烤了下酒。”
王濤沒有說話。我估計他也聽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是想找個福建人不在的地方有事要跟他說。
張老板他們幾個人說完了,回頭看我冷著臉都不好再說話。我抽完了煙,說了句“回去吧!”便提起了劃筏子的竹杆準備回程。張老板他們幾個相互對視了幾眼也沒有再說什麽。
回到了我們宿營的石灘,下了筏子,我便將我們帶來的兩杆小口徑步槍提了,給了一杆給王濤,隨便招呼了一聲便拉著王濤上了石灘邊的山坡。
這山坡雖然有些陡峭,卻還難不倒我和王濤。隻是這荒山野嶺沒有路徑,在草叢裏鑽來鑽去的有些麻煩。不過這裏的鳥類挺多,平時一般沒見過人,也不知道害怕,要我和王濤走近了才知道撲騰著翅膀飛走。因此這一路行來,不一會我們就打到了不少的獵物。體積小的野鳥我們都沒要,專挑個大的打。也不知道打到的這鳥叫什麽,反正有鴿子般大小,打了五六隻也就夠吃一頓的了。
我見打得差不多了,而且現在這位置離那石灘也有了些距離。便招呼王濤停了下來,找了個草皮子坐下抽著煙說事。
“這幾個福建人你怎麽看?”我問王濤。
王濤剛才在那山崖下也看出了這幾個福建人有事瞞著我們。“不好說,反正有些不象一般來玩的人。”
“我們還沒有來的時候我就說過這幾個福建人來曆不簡單嘛。幾個外地人,隔了那麽遠,怎麽可能隨便知道流落河這個小地方?”我抽著煙,整理了下思路。又把昨天晚上王濤守夜時我看到那幾個福建人偷偷摸摸商議的情形告訴了他。至於前麵我守夜時的經曆我卻沒說。因為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實發生的。
“那你說他們到底是來幹嘛的?”王濤聽完了,想了一陣又問我。他平時沒怎麽留意那些福建人,一個時候想不出些什麽東西來。
“具體的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們的目的應該和剛才那個土司王封住的洞有關。”
“哦?”王濤剛才在那山崖下是看出了一些不對,但是他一向不怎麽喜歡想東西,看出不對了最多是留意下那些福建人要幹嘛,而不會象我那樣雜七雜八的聯想。
“你沒見他們讓那個阿強冒著危險下水去探路嗎?”我提醒他。“他們應該想進去那個洞。”
王濤點了點頭。“那他們想進去幹什麽?”
“我不知道。”我實話實說。“不過我知道和他們昨天晚上拿出來的張紙有關。”
“那張紙上的會是什麽?”王濤又問。
“隔那麽遠,我又沒看清楚,怎麽知道?”應該和土司王封那個洞的目的有些什麽聯係吧。我心裏這麽想,卻沒有說出來。就算說出來了,跟王濤也未必能分析出個什麽頭緒來。
“那我們要怎麽辦?”我喜歡王濤的這種性格,不愛動腦子的人隻要肯問就行。
要不要去看看他們拿的那張紙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呢?我在心裏考慮著。我估計張老板他們現在也知道我對他們的目的起了疑心。以後自然會更加的防範我們。因此真要去偷看那東西的話,被他們發現的機率會更大。
這個我沒有想去問王濤的主意。問他的話他肯定會說看看那東西有什麽大不了的?甚至會幹脆說去找那幾個福建人問那是什麽東西。
“不管他們,我們自己小心點吧。”我拿不準主意。又不想跟這幾個福建人翻臉,不管他們是來這裏幹嘛,似乎都還沒惹到我們。“槍放在自己身邊,有事的話我再跟你說好了。平時自己留意些吧。”
“好吧。”王濤應了一聲。“不過,這些福建人不管要作什麽都和我們倆沒什麽關係吧?我們隻管給他們帶路就行了啊。”
“話是這麽說。我們帶那幾個福建人來的,他們萬一出點什麽事我們也有麻煩。再說他們明顯有些事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們在這裏作什麽又都和我們一起,他們可能碰到的事我們也可能碰到。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哦。”我這麽一說王濤似乎是聽明白了。我不管他明白了沒有,反正是叫他小心留意一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