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吳老二的故事,卻是絲毫解不了我的好奇。
在這整件事裏麵,吳老二除了在一邊看著外,似乎是什麽內情也不知道。張平的那夥土匪到底是為了什麽去那個村子,到那個洞裏麵去又是幹什麽都是一無所知。隻是那洞裏的情形聽起來似乎十分凶險,究竟是什麽樣卻還是不知道。所以聽完了,除了得到更多的疑問外,基本上是一無所獲。
我張了幾次嘴,想把心底的疑惑說出來,可是想想,估計從吳老二那裏也得不到解答,所以最終還是沒發出聲音。
再說我到這來是因為那白狐棺材,胡誌強又是我老同學,況且還是我自己說了要幫忙的總不能就這樣把那白狐的事丟到一邊,馬上去研究那個村子的古怪吧。
這樣想著,我按捺下心中的疑惑,把話題又扯回白狐上麵。
“那個,我們還是說那隻白狐的事吧。龍荷花已經不在了,那個銀手鐲有什麽問題也是弄不明白的了。不管那隻狐狸是不是狐仙,我們還是想個辦法把它解決掉吧。”
我這麽說其實有很大私心是想早點把這白狐的事情解決了,好早些去研究那個村子的古怪。如今那口裝著白狐的棺材就在外麵,我這來幫忙的卻想起了其他事情,這總是有些不好的。
“我不知道要怎麽解決。”胡誌強都好久沒說話了。對他來說,吳老二說的故事估然可以勾起好奇之心。但是他的首要問題還是那口裝著白狐的棺材。不管怎麽樣,就是在事實已經無法追究了的情況下,他也必須想個辦法把那棺材處理掉。但是因為一些原因,他自己很難想出辦法的。
“是啊,曾仁武當年同我相識一場,如今他已經入土為安。這隻白狐應該是當年他自己埋下的吧。那我們也沒必要違了他的心意。本來是什麽樣就什麽樣了。”
吳老二也說話了。他想的比較簡單,也可能是人年紀大了以後看得比較透徹吧。很多事情確實是沒必要去究根結底。
“你的意思是又把它埋下去?可是……”胡誌強“可是”了一下,又說不出來了。
我明白他的顧忌,無非就是想搞清楚自己的奶奶到底是人是狐。這個好象已經搞不清楚了。當年的那名白發女子明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裏去找證明去?還有就是人言可畏,本來一件小事,給人一傳就什麽都變了。
現在既然無法肯定這白發女子是人是狐,又不能讓那裝了狐狸的棺材老是放在那個柚子樹下麵,似乎也隻有把它再埋下去這一個辦法了。
“我覺得也是把它再埋回去好點。就當作是衣冠塚好了。”曾仁武本來的意願可能就是要與這白狐合葬,他是唯一知道這棺材裏埋的是隻狐狸的人。
胡誌強看看我們沒有說話。
“你爺爺知道那棺材裏麵埋的就是那隻白狐的,他留下話也就是要與這隻白狐合葬的,就當是遂了他的心願吧。”我見胡誌強不肯下決定便又勸到。
“這個算是你們的家事,我們最多幫忙出出主意,到底要怎麽辦還得你們自己決定。”吳老二說。
“不是這口棺材的問題,而是我奶奶到底是人還是……”胡誌強有些生氣了,這也確實,這口棺材好解決,不好解決的應該是這口棺材隱藏著的問題。
一時我們都沒再說話。我在心裏想了很多。最後還是覺得這狐仙的說法是不可能的,我們找不到證明那白發女子不是那白狐的證據,但是同樣也沒什麽證據可以直接證明那白狐可以化身為白發女子。兩者相互比較,還是科學的觀念占據上風。
那會兒沒有DNA鑒定什麽的,就算有我們也不可能找胡誌強去同那白狐鑒定遺傳基因。一切都得靠其他證據和推測。
“應該是人吧。”這句話要是換了其他場合說會很好笑,但是現在我卻沒法笑。“那個時候是解放前,兵荒馬亂的,湘西地方上又土匪橫行,有幾個落難的女人應該很正常。就說沒人知道她吧,那也可能是知道她的人都死了什麽的,象龍荷花的那個村子不是給土匪們全滅了嗎?”
我努力的想著這方麵的可能性。“白頭發嘛,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受了刺激什麽的。不是有個白毛女的故事嗎?”
說到這,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了。“估計應該是受刺激頭發變白的可能性比較大。古時候有個那個誰,被人通輯,要過一關卡,一晚上就急白了頭發。我想你奶奶也就是因為什麽事情影響頭發全部白了,至於不會說話,也許是給人害的,也可能是天生的。”
我興衝衝的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看看胡誌強沒啥反應。倒是吳老二想了一陣後開口說話了。
“照你這麽說也有這個可能。”
“那麽那隻白狐可能就隻是一隻普通的大點的狐狸了。”有人讚同,我馬上就下了結論。
“但是那個銀手鐲呢?”胡誌強一開口,我的興奮勁就全沒了。
那個銀手鐲是那隻狐狸的。如果不能解釋那個手鐲為什麽到了那個白發女子的手上,就沒法讓那女子同那隻狐狸撇開關係。
可是我又實在是想不出那手鐲為什麽會出現在了那白發女子的手上。難不成是那隻狐狸送給她的?
我站了起來,來回踱著步子,試圖從腦海裏那亂麻一般的思緒裏理出一點頭緒來。
白發女子,銀手鐲,白狐……
忽然我腦海裏靈光一閃,轉身望定了吳老二。
“龍荷花!”
我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