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滿臉不信的看著陳任,他甚至有些懷疑這是個錯覺,因為剛剛的那一交鋒中,他明顯感覺到陳任的力量似乎又大了幾分。這才過了多久啊,上次在函穀關下,兩人的力量還能鬥個平手,而這次呂布卻是用盡了全力還加上赤兔馬的全力衝擊,竟然還是沒有把陳任給擊退,甚至是被陳任給逼退了,這就表示陳任的力量遠遠在自己之上!
陳任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鋼槍,自從於吉告訴他華佗傳給他的五禽戲是一種內功心法之後,陳任這段時間可以說是修習得比以前更加努力了,而效果也是很顯著的。陳任此時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身體裏爆發出無盡的力量,看著呂布驚訝的神情,陳任可以說是充滿了戰勝對方的信心。
而作為視陳任為戰神的山刀營士兵,見到呂布被陳任給逼退了,都是不約而同地大聲呼喊,原本這些留下來的士兵都是抱著必死的想法。但是,見到陳任的表現,都不由自主地充滿了信心。
呂布可不是一個因為敵人強就輕易放棄的人,此時那些落後的西涼士兵也已經趕到了,呂布大喝一聲:“全軍衝擊!”說著,再次趕著赤兔馬,向陳任殺了過來。
不過這次呂布肯定是不會和陳任拚力量了,這柄份量十足的方天畫戟在呂布的手中仿佛輕若無物,在陳任的麵前閃過無數槍影。
陳任也是靜下心來,上次的函穀關之戰已經見識過了,呂布的方天畫戟可不僅僅隻有力量而已,麵對著畫戟在空中的虛影,陳任手中的鋼槍也迅速地擊出。頓時在兩人中間,閃出無數的火星,而且還有密密麻麻的撞擊聲。
戰場上不僅僅是有陳任和呂布在戰鬥,大批的西涼士卒也是猛烈地衝撞在山刀營的防線上。麵對窮凶極惡的西涼士卒,山刀營的士兵卻是同樣滿臉猙獰,圓盾高舉,擋在的麵前。下一刻,西涼士卒的身體就撞擊在圓盾上,感受著圓盾上傳來的那強大的力量,最前麵的山刀營士兵們一個個的咬著牙齒用力頂住。
“娘的!比起那並州鐵騎,這算個鳥!”一名山刀營的士兵扯起嗓子吼了一聲,手中的大刀沒命地向著自己的前方砍去,頓時一腔熱血噴了出來,直接灑在了他的臉上。這名山刀營士兵帶頭,山刀營的士兵開始向著前麵的敵軍反擊。
“殺啊!”西涼軍殘暴的名聲也不是空得的,可能他們的能力比不上這些山刀營的士兵,但是西涼士卒們絕對有一點要比對方強,那就是狠勁!衝在最前麵的士卒雖然被對方砍殺,但是後麵的西涼士卒卻是依舊前赴後繼,玩命似的向著敵人撲上去。手被砍斷了,那就用牙齒去咬,用身體去撞。正是在西涼士卒的這麽拚命地衝擊下,不少山刀營的士兵也被衝倒,不過後麵的士兵卻是飛快地補了上去。在兩隊士兵的交接處,就仿佛是橫了一架絞肉機一般,將兩軍的士卒淹沒在這裏。
在正中間,正是陳任和呂布的戰場,兩軍的士兵都很識趣地繞開了兩人,誰都不想被殃及池魚,成為這兩人交戰的無辜犧牲品。
陳任和呂布一番刺探之後,便開始真正的較量,陳任的鋼槍宛如蛟龍一般,在空中帶出一陣陣破空聲,飛快地刺向呂布的幾個要害之處。而呂布再次使出這些年苦練的防禦之術,紛紛擋下陳任的攻擊,但是每一次接下陳任的鋼槍,都能感覺到陳任那股恐怖的力量。現在陳任就是硬逼著呂布跟他鬥力,而呂布卻是沒有一點辦法,要論招式巧妙,呂布遠遠比不上一直以來有良師指導的陳任。
再好的防守,那也有失守的一刻,隨著陳任手中鋼槍越來越快,已經是在空中留下了數道殘影。而且每一次兵器的撞擊都給呂布的雙手帶來很大的壓力,呂布已經漸漸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出現了酸痛感,伴隨而來的,就是呂布的動作開始有些緩慢了。
這一切是多麽熟悉啊,就仿佛是函穀關一戰的翻版,不過這次呂布可不敢以攻代守去強攻陳任。此時陳任的力量已經遠遠在他之上,去強攻陳任,那無異於自取其辱。
看準了呂布因為焦急而露出的一個破綻,陳任雙目精光一閃,遊龍一般的鋼槍追著呂布的脖子便刺了過去。眼看著鋼槍巧妙地穿過了呂布手中的畫戟,呂布已經完全能夠感到那槍尖的寒意,下意識地腦袋一歪。下一刻,一陣刺痛感便從呂布的脖子處傳了過來,呂布痛得不禁擠了擠眼睛,脖子上仿佛有什麽東西流了下來,直接滑進了衣領。側頭一看,那鋼槍正好擦著呂布的脖子飛過,在呂布的脖子上劃了一道老大的口子。
呂布不由得額頭冒出一陣冷汗,這槍尖要是再刺得偏一點點,這怕呂布的這條命就交代在這一槍上了。呂布慌忙用畫戟架開這一槍,另一隻手下意識地在脖子上一捂,一把滑膩的感覺傳到手心。
眼見的這一槍被呂布躲開了,陳任倒是沒有絲毫懊惱或者是可惜,一臉的殺意衝著呂布喝道:“呂奉先!納命來!”話音剛落,鋼槍一收隨即又猛地刺出,這次瞄準的卻是呂布的胸口心髒部位。
心裏很清楚這次自己又敗給了陳任,呂布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不願就這麽死在這裏。隻見呂布慌忙雙手握著畫戟,便架住陳任的鋼槍,費盡了全身力氣,才總算擋下了陳任的全力一槍。陳任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利用自己力量上的優勢,不和呂布玩那麽多花架子,招招找呂布拚力量。見到這一槍又被呂布擋了下來,陳任再次收回鋼槍,不過這次卻是不再用刺了。就看見陳任單手甩起了鋼槍,竟然掄圓了朝著呂布的頭頂砸了下來。
剛剛架住陳任的那一槍,已經是耗盡了呂布剩餘的力氣,現在他如何敢再去擋這一槍啊。眼看著鋼槍砸了下來,呂布慌忙朝一旁閃躲。不過呂布是躲開了,可是呂布坐下的赤兔馬卻是躲不開,這一槍直接就砸在了赤兔馬的馬頭上。
陳任的這一槍,已經用了他百分之百的力量,就算是磐石也得拍成兩段。就聽得赤兔馬一聲悲鳴,沒有任何意外地倒了下去,連帶著坐在馬背上的呂布也是直接摔了下來。
一旁的西涼士卒一見到呂布竟然倒了下去,都愣住了,周圍的人還好些,遠處的士卒又看不到具體是什麽請款。他們隻是看到陳任一槍砸下來,呂布就連人帶馬倒下去了,都還以為呂布被打敗了呢。山刀營的士兵如何會放過著難得的機會,衝著這些發愣的敵人就是拚命地砍了過去。
性命受到威脅,在怎麽吃驚,這些士卒們也都會立刻回過神來,不過主帥敗北,已經讓他們完全沒有殺敵的勇氣了,被山刀營殺得節節敗退。
而在陳任旁邊,那些西涼士卒一見到呂布被赤兔馬帶得倒在了地上,紛紛上前救主,用他們的身體,擋住了了本來想要趁機解決呂布的陳任。
“溫侯!溫侯!先撤吧!溫侯!”親兵拉著呂布喝道,身為呂布的貼身親兵,保護呂布的安全是他們的首要任務。平日裏都是呂布將別人殺得屁滾尿流,他們這些親兵根本發揮不了作用,不過這次卻是難得輪到他們表現了。親兵們焦急地催促著呂布逃離,可是呂布卻是跪在了赤兔馬的身邊,整個人正在發呆。
“赤,赤兔!”呂布用顫抖的雙手撫摸著自己的這位戰友,自從當年得到赤兔馬以來,這匹馬中之王已經陪伴他度過了這麽多年。在呂布的心中已經不再把赤兔當做是一匹馬了,更像是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兄弟。呂布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場勢在必得的戰鬥,竟然會讓自己損失了赤兔馬。
“溫侯!”親兵眼見得身邊的西涼士卒已經開始抵擋不住殺神附身的陳任了,不由得著急起來,對著身邊的同僚喝道:“快!與我一同把溫侯帶下去!”
身邊的幾名親兵這才如夢方醒,七手八腳地架起了呂布就往後走,呂布眼看著赤兔的屍身越來越遠,拚命地想要掙紮開左右親兵的手。不過剛剛的那一戰已經完全耗盡了呂布的力氣,現在的呂布虛弱得根本就掙不開這些親兵的手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親兵架走。
“哼!”陳任一看呂布已經越來越遠,可是眼前的西涼士卒卻仿佛是永遠殺不盡一般,心知這次又喪失了一次殺掉呂布的機會,便將滿腔的不甘和憤怒都撒在了這些西涼士卒身上。
“嗚——!”一聲號角聲響起,眼前的西涼士卒開始停止了向前衝擊。陳任擊殺了山刀營防線前的最後一名來不及撤退的西涼士卒,冷冷地看著慢慢向後撤退的西涼士卒,忽然高舉起手中的鋼槍,大聲一喝:“山刀營!”
“無敵!無敵!無敵!”喊聲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