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甲板上,陳任便對身邊的一名軍士問道:“呂蒙呢?”
那名軍士向陳任行了個軍禮,隨即回答道:“呂將軍在艙內!”回答簡單明了,的確是被訓練得相當的出色。差點又讓陳任起了要挖人的心,想想要是自己連這小兵都不放過,隻怕不僅甘寧會找自己拚命,就連在廬江休養的黃蓋也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想了想,陳任還是放棄了將這個出色的水軍軍士挖到自己帳下的想法,順便把對於賀齊手下的那些水賊的處理讓這個軍士去轉告給甘寧,隨後便帶著賀齊往船艙走去。
七轉八轉,便來到了船艙內,隻見船艙內,一窩子山刀營的士兵正熱鬧著呢。陳任一扯賀齊就這麽站在船艙門口,就這麽看著船艙內的熱鬧。
隻見船艙內大概有幾百名山刀營士兵,都圍成了一圈,站在中間的正是呂蒙,在他的身前卻是有十來個壯實的山刀營士兵。那呂蒙麵露笑容地朝著前麵的士兵伸手勾了勾手指,那些士兵卻是如臨大敵一般,小心翼翼地在呂蒙周圍打轉。
忽然,繞到呂蒙身後的兩名士兵相互使了個眼色,直接往呂蒙撲了上去。可是還沒有等到他們撲到呂蒙的身上,呂蒙就好像腦後長了眼睛一般,一隻腿飛快地向後一甩,準確無誤地踢中了身後那兩名士兵的胸部,直接將兩名士兵踢得倒飛了出去。
這時,其他的八名士兵則是一擁而上,四個抱住了呂蒙的上身,四個抱住了呂蒙的雙腿。呂蒙用力一掙,竟然還沒有掙開,可見這些個士兵卻也是很有力道的。隻見呂蒙手腕一翻,用上寸力擊打在抱住自己雙手的兩名士兵身上。雖然這兩名士兵沒有鬆開手,但抱著呂蒙的力道卻是一鬆,呂蒙趁著這個時候,衝士兵的懷抱中抽出了自己的雙手,拎起了兩名士兵的後領直接丟了出去。
“走開!”少了兩名幫手的幫忙,另外兩名士兵就無法製住呂蒙的上身了,呂蒙上身一擺,便把那兩名士兵給掙脫了。緊接著呂蒙朝著抱著自己雙腿的那四名士兵飛快地一人給了一拳,直接用腳一個個都踢到了一旁,幸虧周圍都有士兵接住,要不這十名士兵非得受傷不可。
“哈哈哈哈!”呂蒙得意地大笑起來,“不行!不行!不行!你們這些兔崽子還得多練練!”
“呂子明!”忽然一聲暴喝響起,直接打斷了呂蒙得意的笑聲,呂蒙頓時皺起了眉頭,大喝起來:“哪個混蛋?竟然敢直呼本將軍的名字!誰啊?誰啊?誰啊?”
所有人都順著那聲暴喝往門口望去,正好望見了陳任和陳任身後的賀齊,所有的山刀營的士兵都立馬跪拜了下來,齊聲喝道:“拜見都督!”
賀齊頓時驚呆了,身為江東本土人士,如今怎麽可能還不知道,在江東,能夠被江東士兵真心稱呼為都督的,那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總督江東軍馬的大都督陳任。身為一名武將,如何能不敬服號稱天下第一將的龍將陳任。
當即賀齊心中那叫一個高興啊,能夠成為天下第一將的手下,那可是以前賀齊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啊!賀齊也跟著其他山刀營的士兵拜在陳任的身前,喝道:“小人拜見陳大都督,之前小人不知是陳大都督,還請陳大都督恕罪!”
陳任笑著扶起了賀齊,拍了拍賀齊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即又轉頭望向那個正在一臉尷尬地走過來的呂蒙。呂蒙走到陳任麵前,先是嗬嗬一臉傻笑,隨即便抱拳一拜:“拜見都督!”
“不敢!不敢!”陳任一臉淡然地說道:“陳某何德何能啊,哪裏敢受得起呂大將軍一拜啊!”
陳任的話音一落,呂蒙額頭上就冒出幾滴冷汗,忙是半跪了下去:“都督恕罪!”
“起來吧!”陳任這句話不僅是對呂蒙說的,還是對跪了滿屋子的山刀營士兵說的。頓時,所有的士兵都站了起來,動作整齊劃一,看得第一次見識到的賀齊不由得暗自讚歎。
看著恭恭敬敬的呂蒙,陳任嘴角微微一翹,看得呂蒙那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陳任伸出手在呂蒙的肩膀拍了拍,那動作和之前拍賀齊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不過拍一下,那呂蒙就打個顫。
“呂將軍啊!”陳任淡淡地喊了一聲。那呂蒙立刻擺起了雙手,說道:“都督!都督!還是叫我呂子明吧,要不叫子明,或者是叫小呂,都行!”
那呂蒙的態度,讓山刀營的士兵還有第一次見識到的賀齊都是不由得一汗,剛剛還看到呂蒙威武得不得了,怎麽現在就變成了一個哈巴狗了?
“哼!”總算是呂蒙見識得快,陳任現在倒也不好在找借口教訓他了,冷哼了一聲,直接走進船艙。不過見到陳任變得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那呂蒙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呂蒙怎麽說也是跟隨陳任這麽多年了,也算是清楚陳任的脾氣。
如果陳任在生氣的時候還是一臉笑容的話,那麽得罪陳任的人那就要小心了,陳任很可能在找機會算計他呢!不過如果陳任擺出一副冷冰冰的麵孔,那就表示陳任所生的氣並不大,或者已經消了一大半。
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看見陳任已經走進了船艙,而陳任帶來的那名壯漢還站在門口。呂蒙腦子一轉,便想到那名壯漢是陳任親自帶來,肯定是陳任很重視的人,當即便是大笑著對賀齊抱拳說道:“在下江東新軍山刀營首領呂蒙,呂子明!不知這位壯士是……”
賀齊一愣神,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有些滑頭的武將,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山刀營的首領呂蒙。但一回想起剛剛呂蒙那身手,可是絕對在自己之上,忙是抱拳還禮:“小人賀齊,字公苗,見過呂將軍!”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呂蒙忙是攔住賀齊的回禮,張嘴剛要說什麽,裏邊陳任的喝聲又傳了過來:“呂蒙!還不給我進來!”
呂蒙不由得縮了縮腦袋,隨即笑著拉著賀齊的胳膊走進了船艙,來到陳任麵前。此時陳任已經坐在一張胡凳上,冷眼看著呂蒙:“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做啊!平白無故在這裏打架啊!看樣子是吃得太多了,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吃飯了!”
“啊?”呂蒙馬上就傻了眼,像他這樣的壯漢,餓上一餐那可是難受得很,忙是跑到陳任身邊彎腰哈背,陪著笑臉說道:“都督,都督,這不是兄弟們在這船上待得難受嘛!平日裏都習慣了操練,這一時停了,還真有點不習慣,所以就在這裏活動活動手腳而已。”
“哼!”看著呂蒙那一臉的假笑,陳任還當真是有氣都發不出,指了指那賀齊說道:“這位壯士,從今天起就在山刀營任小隊長吧!要不要試他一試?”
“不用!”呂蒙馬上就回答道,“都督的眼光還會有錯嗎?都督看中的人,肯定是了不起的人才!這一點,子明可是早就知道了!”
陳任可是懶得理這個活寶了,對著賀齊說道:“賀壯士,從今天起,你就在山刀營擔任小隊的隊長,可千萬不要嫌棄職位地位啊!”
“不敢!不敢!”賀齊連忙拜道,這倒是賀齊的真心話。江東新軍,那可是威震天下的雄師啊!奪取徐州,南郡之戰,還有幾個月前的函穀關一戰,都是名傳天下的戰役啊!而江東新軍的山刀營,那是無數江東的武將削尖了腦袋都想進去的地方啊。現在陳任就這麽一句話,就讓賀齊進入了山刀營,賀齊哪裏還有什麽意見,要不是顧忌著形象,恐怕早就高興得要在原地蹦起來了!
賀齊當即跪了下來,滿臉激動地朝著陳任抱拳喝道:“小人就算丟了這條性命,也要報答大都督的知遇之恩!”說罷,便朝著陳任連磕了三個響頭。
陳任連忙起身扶起賀齊,笑著說道:“公苗不必如此,從今天開始,公苗就是我們的同僚了,都是為了主公大業!等到此次行動之後,我再帶著公苗晉見主公,在這之前,就隻好委屈公苗了!”陳任後世可是在官場上廝混的公務員,雖然官並不大,但這點嘴皮子上的功夫還是有的。
安排好賀齊,陳任轉頭望向呂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了!看在你姐夫的麵子上,今天的事情就這麽算了!以後不要讓我在看到你再胡鬧,我可不會輕饒你!”
“末將知道了!”呂蒙立刻抱拳喝道,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陳任也不再多管了,呂蒙這種保證還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結果該犯的還是照犯,就算是罰了也是白罰。
“對了!”陳任語調一轉,說道:“子明!我給你安排的任務怎麽樣了?”
一聽到陳任說起的任務,頓時呂蒙就苦了臉,對著陳任說道:“都督啊!末將從小就沒讀過多少書,都督突然讓末將天天讀書寫字,這末將確實是做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