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心裏極度不願意,但身為袁紹手下的武將,袁紹所下達的命令麴義必須得聽,提起了手中長槍,向著前方戰場一指,喝道:“冀州軍!全軍衝鋒!先登營原地待命!”先登營的近戰能力其實並不突出,主要還是依靠強大的遠程打擊,所以像這種白刃戰,根本沒有把先登營派上去的需要,一般冀州軍足夠了。
“怎麽回事?”忽然聽見身後響起了喊殺聲,顏良、文醜都不由得一愣,顏良差點被張飛的蛇矛刺中。慌忙躲過張飛這一槍的顏良和文醜兩人疑惑地相互望了望,“為什麽會突然出兵?”
“哈哈哈哈!”張飛也停止了攻擊,乘敵不備這種攻擊方式,張飛是絕對不屑去做的,張飛滿臉譏諷地看著顏良、文醜喝道:“還裝什麽裝?以多打少,這不是你們的看家本領?當年在中山國不就是三個人輪番打我二哥嗎?現在兩個人吃不住了,自然是要狗腿子來幫忙了!”張飛出言譏諷,顯然還對當年的中山國關羽之敗念念不忘。
提起當年的中山國一戰,顏良、文醜都是不由得一臉通紅,也不答話,直接拍馬就跑回了冀州軍陣中。兩人同時高舉手中武器,大聲喝停了冀州軍,然後指著後麵的麴義喝罵道:“麴義!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我們兄弟兩個敵不過那張飛嗎?”
麴義一臉無辜地說道:“兩位將軍,不是麴義擅作主張,實在是主公下令要我這麽做啊?麴義又如何敢違抗主公的命令,還請兩位將軍見諒!”
“主公?”顏良、文醜兩人相互望了望,一臉的苦笑,既然是袁紹的命令,那麽他們還真的是錯怪了麴義了,無奈之下,隻有掉轉馬頭,指揮著大軍向張飛那邊衝殺了過去。
張飛見到冀州軍率兵前來,兩眼冒出一陣寒光,轉頭對著身後的親兵喝道:“發信號!”說罷,便大喝一聲,帶著身後的白馬義從以及幽州士卒向著冀州軍衝殺過去,而那名親兵拿起掛在腰間的小號角吹了起來。
就在悠揚的號角聲中,張飛所帶領的幽州軍和顏良文醜所帶領的冀州軍碰撞到了一起,衝在最前麵的士卒因為強勁的衝擊力,紛紛被對方撞得倒飛了起來。而衝在張飛、顏良和文醜三將前麵的士兵更加是倒黴,無一不是被三將一招斃命。不過三將也不可能總是對殺那些普通士兵,很快,三人又殺到了一塊。而其他普通士兵也是很自覺地繞開了三將的戰場,免得被殃及池魚。
沒有了雙方戰將的幹涉,兩軍的優劣很快就顯現出來了。雖然白馬義從被稱為天下奇兵,但畢竟是輕騎,在這種纏鬥中原本的實力根本就發揮不出來,這一點,在當年的磐水一戰就已經得到了證明,而幽州軍普通士卒的戰鬥力卻是遠遠不如冀州軍。
這剛剛接觸沒過多久,幽州軍就已經被冀州軍打得節節敗退,冀州軍畢竟是冀州征戰多年的精銳。公孫瓚借給張飛的幽州軍除了那五千白馬義從以外,都隻能算是幽州的二流部隊,也隻有張飛從涿郡帶來的那數千士兵才能勉強和冀州軍一拚。
雖然手下的軍隊被打得節節敗退,但是張飛卻是絲毫沒有焦急的模樣,這讓和張飛對戰的顏良、文醜有些吃驚。在他們的印象中,張飛的性情一向都是十分急躁的,現在張飛卻是仍舊不慌不忙地與他們過招,這讓兩將有些不好的預感。
“殺啊——!”忽然一陣喊殺聲從戰場南麵的那片枯樹林中響起,隻見得一片黑壓壓的人影從枯樹林中衝了出來,沒有向顏良、文醜所率領的冀州軍衝去,反倒是向著一直留守在城門下的麴義以及那三千先登營衝殺過去。
“黑甲?那旗幟上,那是,曹操!” 麴義瞪大了眼睛看著從自己的右側衝來的這支軍隊,看著那軍隊上書寫的大大的“曹”字,不由得吃驚起來。不過麴義畢竟還是冀州軍的指揮大師,吃驚歸吃驚,卻是沒有慌亂。當即麴義指揮著三千先登營把陣型轉向了向著自己衝來的曹軍,大聲呼喝著。
先登營也不虧為冀州軍的王牌部隊,麵對著人數相當於自己十倍的曹軍,先登營的士兵都是不慌不忙的按照麴義的命令,拿出了身後的弩箭,紛紛向著曹軍射了過去。
不過眼前的這支曹軍也不是善於之輩,因為衝在他們最前麵的不是別人,正是紅麵長須的關羽。關羽坐下的坐騎雖然也不是什麽名馬,但也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馬,關羽駕著坐騎,一馬當先,直接殺入了先登營當中,青龍刀一掃便砍倒了一大片。
在城頭上,袁紹一看見曹軍突然衝了出來,頓時愣住了,過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可是袁紹緩過神來所做的第一件事,卻是氣急敗壞地呼喝著關上城門。
一直守在一旁的審配一聽,頓時愣住了,忙上前勸道:“主公!三位將軍和兩萬多冀州軍將士都還在城外啊!這時不能關上城門啊!”
袁紹此時哪裏還顧得上顏良、文醜和麴義,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當年磐水一戰的記憶。特別是關羽殺過來的時候,還不忘向城頭上的自己一瞪,那眼神中盡是殺意,早就把袁紹嚇住了。關羽的本事當年在磐水袁紹就見識過了,要是被關羽衝進了城來,那結果袁紹想想都不寒而栗。
“閉嘴!”袁紹一把推開了審配,衝著那還愣在那裏的傳令軍士喝罵道:“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給我去關上城門!”那軍士見審配這個在袁紹跟前的紅人都被袁紹推倒在地,哪裏還敢再耽誤袁紹的命令,慌忙跑下了城頭。
此時麴義正指揮著先登營攔住關羽這個殺神,麴義可是很有自知之明,對上關羽自己肯定不是對手,就隻有靠著人海戰術來對付他了。不過這種方法也用不了多久,因為關羽的原因,曹軍不過是損失了千餘人,便衝到了先登營的士兵麵前。若論近戰,先登營也不過是和曹軍的士兵相若,但是曹軍有足足三萬餘人啊,先登營這三千人瞬時便被曹軍吞沒了。
眼見自己保命的先登營的人數越來越少,麴義便動了撤退的打算,可是就在他剛剛準備轉身逃入城中的時候,在他身後那扇渤海城的城門竟然飛快地關上了!
“怎麽回事?” 麴義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已經合上的城門,猛地抬起頭望向城頭,卻看見的是袁紹那張蒼白的臉。麴義頓時就明白了原因,這一定是袁紹所下達的命令,可是這個命令卻是將城外的將士們都陷入了絕境啊!
“呔!看刀!”就在麴義這麽一愣神的功夫,一聲炸雷般的暴喝在麴義的身後響起,麴義也僅僅來得及轉回頭,就看見關羽已經殺出了重圍,高舉著青龍刀向著自己砍過來。
關羽手起刀落,麴義那顆人頭瞬時飛了起來,而那具已經沒有頭顱的屍身無力地倒下了馬,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城頭上的審配一見到麴義被關羽一刀砍去了腦袋,當即便感覺到天旋地轉,直接暈倒了。他倒不是因為見不得如此血腥的場麵,而是心痛麴義這麽一個將才就這麽隕落了。
關羽冷冷地看了一眼城門,想不到這袁紹竟然下得了如此狠心,這麽快就關上了城門,關羽原本打算就這麽衝殺進渤海城的計劃落空了。關羽衝著城頭的袁紹啐了一口口水,轉身指揮著剛剛將那三千先登營徹底消滅的曹軍,向著仍在和幽州軍顫抖的冀州軍衝殺過去。
顏良和文醜一直都注意著身後的變化,眼見的麴義身死以及壓陣的先登營都被消滅了,而帶軍前來的,正是比張飛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關羽,兩人如何能不心慌。麵對這一破綻,張飛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看準了就是一蛇矛刺了過去,直接刺中了文醜的大腿上,頓時鮮血直流。
見到文醜負傷,顏良也是大驚,揮起長刀就向著張飛砍來。張飛也不貪功,眼見文醜已經負傷,應當是暫時失去了戰鬥力,便棄下了文醜,專心來鬥顏良。沒有了文醜從旁幫助,顏良一個人哪裏是張飛的對手,幾個回合之後,顏良便被張飛直接刺中了心窩,當即便口吐鮮血,栽下了馬,眼見沒有呼吸。
那文醜見得這一會功夫,張飛便把顏良給殺了,雖然自己與顏良也算是情同兄弟,但生死關頭,哪裏還有幫顏良報仇的心思。文醜強忍住腿上的劇痛,手上一扯韁繩,掉轉馬頭便要往回跑。
“看刀!”文醜這才剛剛驅使著坐騎要跑,這邊卻是來了個更厲害的,隻見那關羽倒提著青龍刀,騎著駿馬飛快地向著這邊殺來。他麵前的那些士兵根本就擋不住關羽,關羽就像是乘風破浪一般,直接就衝到了文醜的麵前,朝著文醜就是一刀。文醜剛剛想舉起長槍抵擋,卻是感覺到大腿上的傷口又是一陣劇痛,手上的動作不由得緩了緩,就這麽一緩,關羽的大刀便直接剁在了文醜的胸口,將文醜砍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