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這邊一片愁雲慘淡,而在函穀關上,卻是笑聲一片,不過眾人歡笑的源頭卻是很難得是陳任。
當初陳任信心百倍地準備率領大軍攻取函穀關,讓世人知道知道新軍的厲害,可沒曾想,隻不過發了幾發巨石,就把呂布那家夥給嚇跑了。這讓陳任感到很丟臉,貌似陳任每次想要正正經經攻城的時候,都會出些問題,上次南郡之戰也是如此。
“子賜啊!我看主公也不需要訓練什麽新軍了,每次去攻城的時候,就把你帶上,保證敵人肯定會不戰而敗的!”能夠正大光明刁侃陳任的,在這函穀關上也隻有太史慈了。
陳任沒氣得沒話說,現在太史慈也算是孫堅帳下的老將了,陳任也不好跟他翻臉,隻有臉色發青得端坐在席位上,一個人在那裏發悶氣。
下首坐的那些將領一個個都捂著嘴偷笑,卻又不敢笑得太大聲被陳任聽到,一個個都被憋得滿臉通紅。陳任又不是瞎子,如何會看不見,心裏越發的鬱悶,暗暗下了決心,下次見到呂布這個膽小鬼,一定要把他砍下馬!
不過這次呂布倒是長了個心眼,沒有想著要依靠潼關,臨走的時候反倒是把潼關給搗毀了,被搗毀的潼關廢墟徹底將本來就不寬敞的通道給堵住了。正是毀壞容易修理難,陳任也不想修複這座潼關,但最起碼要把卡在道路上的那些廢墟給清理掉啊,但就算是如此,也足足耗費了不少時日。
不過也正好,前幾日那一戰雖然是江東新軍大獲全勝,但畢竟也有不少傷亡,尤其是山刀營,受傷的士兵都要慢慢養傷,一些傷重的士兵還要被送回建鄴醫治。這也就讓新軍的人員大大的減水,不過陳任倒也是不太在意,江東新軍受損,而西涼軍和並州軍損失更大。
“報——!”就在陳任生悶氣的時候,一名軍士快步走進了大帳,衝著眾人一抱拳喝道:“稟報將軍!潼關已經清除完畢!”
陳任點了點頭,不過他倒不急得起兵去長安了,揮手讓那名軍士退下,對眾將說道:“諸位,接下來,諸位有什麽想法?”
“還想什麽?當然是直接殺上長安,和呂布、董旻拚了!”第一個說話的是呂蒙,上次大戰就他的山刀營受損最大,對呂布可是一肚子怨氣。不過呂蒙也是說出了大多數將領的心聲,大家都是點頭讚同。
陳任環顧了一邊,卻是發現了眾人當中有一人正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什麽,正是被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新軍主薄文慈。陳任不由得笑了笑,說道:“元卿,你有什麽意見嗎?”
被陳任突然點到名字,文慈也是一愣神,抬頭一看,所有的將領都將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卻是很不自在。不過轉過頭一看到陳任鼓勵的目光,文慈卻又不由自主地靜下了心,衝著眾人一拱手說道:“屬下以為,我軍應當就此撤回江東!”
“什麽?”眾人都是很驚訝地看著文慈,誰都沒有想到文慈竟然會提出了這麽一個建議,就連文慈的大哥文波也是一臉不解地看著他這個越來越穩重的弟弟。
陳任微微一笑,這個文慈倒是越來越出乎自己的意料了,對著文慈說道:“元卿,你提出這個建議的理由是什麽?不妨說來聽聽。”
“對啊!”太史慈也是大聲說道,“我們辛辛苦苦地打下函穀關,還損失了那麽多士兵,現在你卻要說撤走?那樣的話,我們那些犧牲的江東兒郎不是白死了嗎?”
文慈再次拱了拱手說道:“諸位將軍的心情我是很理解,但是諸位是否還記得主公為何會讓我們來攻打董旻?正是因為那張昭告引起了,如今這昭告的影響已經被徹底消除了,那麽我軍討伐董旻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如今天下群雄四起,不僅僅是有董旻這一人而已。曹操坐擁青州、兗州和大半個冀州,如今更是趁著我軍討伐董旻時攻入了並州。並州雖然並不富裕,但民風強悍,又是中原的產馬之地,並州鐵騎並不比我們新軍的雷雨騎差多少。曹操此人乃是世之奸雄,若是被曹操奪取了並州,那麽曹操定會成為江東的大敵。而董旻雖然三十萬大軍在函穀關被我軍重創,但在長安、西涼都還有著大量的軍隊,我軍要勝可行,但必定會損失很大,此消彼長,不利於江東將來的發展。”
丁奉皺著眉頭說道:“可是就這麽放過了董旻,總是有些不太甘心啊。再說了,主公先前已經向天下發出繳文要鏟除董賊嗎?如果就這麽撤兵的話,豈不是有些虎頭蛇尾,有損主公的威望啊!”
文慈微微一笑說道:“丁將軍所慮差矣,董賊經過函穀關一役,已經失去了與我東吳一較高下的資格。現在放過董旻,隻不過現在這董旻還死不得。主公的基業在江南,若不能把南方徹底平定,那麽北方就必須保持現在這種局勢,董旻的存在是很有必要的。至於那份繳文的問題嘛,其實根本就算不上問題,天下人都知道這繳文不過是個形式,況且我軍已經在函穀關大勝董賊大軍,也算是對天下人有了個交代了。”
陳任這時突然開口說道:“不錯!元卿所言正合我意!而且我軍此次北上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這座函穀關不就是被我軍給拿下了嗎?沒有函穀關的障礙,長安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完全沒有屏障,等到我們想要攻打長安的時候,隨時都能長驅直入。”
陳任這一發話,眾將也都重新端坐好了,由此可見雖然沉寂了整整兩年,但陳任在新軍將領心目中的地位依然存在。
“都督!”這次說話的卻是難得開口的淩操,“既然不打董旻,那麽我們去攻打哪裏?”陳任聽完淩操的說話,不由得心裏一汗,這淩操雖然平日裏像個悶騷葫蘆,但好戰的本性卻是不必呂蒙少啊!
陳任搖了搖頭:“這次我們直接回建鄴休養,此次新軍受損太大,需要回到建鄴好好補充。不過,這函穀關太重要了,我軍不能雖然安排人把守。我意欲留下龍將營和飛星營在此留守,以防董旻派兵偷襲。”
本來聽到陳任說要回軍建鄴休整,所有將領都是眼中一黯,甚是失望,不過聽到陳任一說要留下龍將營和飛星營的時候,兩營的將領的眼睛頓時閃過亮光。這函穀關的重要性天下人都知,董旻肯定不會甘心就這麽送給江東,等到江東新軍一撤,一定會帶兵前來奪取。隻要能夠留守在這裏,那還怕沒有仗打嘛!
一看連黃忠和太史慈都是滿臉喜色,陳任好心的提醒二人:“黃老將軍,你和劉將軍已經出來多時也是時候回襄陽了。子義也是一樣,收拾收拾,跟我回建鄴去吧!”
“啊?”黃忠和太史慈頓時苦下了臉,黃忠還好,為人還算是比較老實,不過太史慈就不幹了。太史慈這些年天天和陳任、郭嘉這些人打諢,早就練就了一副厚臉皮,向著陳任作揖說道:“子賜啊!陳都督!陳大都督!你就高抬貴手,等我再在這函穀關打幾仗,馬上就回建鄴!你就寬我幾日吧!”看那樣子,就好像是欠了陳任好多錢一般,求著陳任寬限幾日還錢的時間。
這時的陳任心中可是暗爽,他可還記得之前太史慈笑話自己的事情呢,陳任心眼小的很,眼前有這麽個機會,如何能不趁這個機會報複一下。陳任頓時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得:“不行!不行!你是跟著我到這函穀關的,我走了就一定要把你帶去函穀關!這樣我才能對主公有個交代嘛!”
“哎呀!”太史慈如今在外麵打仗算是打上了癮,一想起要回到建鄴過那平平淡淡地日子,那就全身冒雞皮疙瘩,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受損了,立刻走到了陳任身邊說道:“子賜啊!誰不知道主公是最聽你的話了,你就和主公說一聲,把我調到你新軍當中任職不就行了?”
陳任一看太史慈,不由得想起太史慈一身的好武藝,這可是一個能人啊,若是把他招進了新軍中,那就不是多了一個得力手下嗎?想到這裏陳任就開始有些意動了,但是卻還是搖著腦袋說道:“這恐怕不行吧,你在建鄴擔任的職務太重要了,主公不會放你走的。”
太史慈一眼就看出陳任有些猶豫,馬上就說道:“沒事!沒事!我任職這麽多年,根本就沒有什麽屁事!再說,主公的二公子不是從子賜那裏出師了嗎?我那工作不正好可以交給二公子來做嘛!像我這樣的粗人,根本就不適合做這種工作,還是在沙場上征戰適合我!”
“仲謀?”陳任腦海中浮起了孫權的身影,倒是讚同地點點頭,這孫權倒是蠻適合這督軍的工作,不過呢?就這麽放過太史慈,恐怕有些可惜了吧?陳任心中有了盤算,便開始把主意打在太史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