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任的說話,黃忠和劉磐的臉上忽然閃現出一陣尷尬的表情,倒是文聘幫了這兩個老同僚解了圍:“都督,我這次來是帶來了豫州的消息的。”
陳任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來,瞪大眼睛看著文聘:“文將軍,你說的可是真的?快!快!快拿來我看!”說罷陳任連忙向文聘伸手。
對於陳任的猴急,文聘也隻有苦笑地飛快從懷中抽出絹布製作的軍情,遞給了陳任,陳任立刻就這麽站在原地看了起來。果然不出所料,袁術麵對程普、韓當兩位老將率領的大軍,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直接被包了餃子。如今揚州大軍已經駐紮到豫州的都府汝南,而袁術在城破之時自殺於自己的議事廳內的寶座上,袁術徹底從這場諸侯競爭的遊戲中被淘汰了。
看完這封軍情之後,陳任忽然感慨萬分,在後世的曆史中,這袁氏二傑可謂是在這個時代留下了濃濃的一筆,袁術不僅曾是南方的一個超級巨鱷,更是在三國時代第一個自立門戶登基做皇帝的諸侯。而袁紹一度是北方的霸主,連曹操都要暫避鋒芒。
而如今呢,袁術自從揚州一戰開始就沒有勝過一場仗,現在更加是被逼得自殺。而袁紹如今也是被逼得龜縮於兩城當中,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嗎?
“那個,都督?”看見陳任忽然發起呆來,黃忠再次看了一眼另一邊的山刀營的訓練,湊了上來說道:“都督?”
“啊?”陳任這才回過神來,一看是黃忠,便笑著說道:“黃老將軍,你還是叫我子賜吧,我這個都督從來可沒有做過這個身份該做的事情呢!”陳任這倒是難得的老實話,貌似所有的軍務大大小小,他全都交給了其他人去做,唯一一次用心工作,也隻能是幾年前訓練這支新軍吧。
黃忠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紅著臉說道:“那個,子,子賜啊!你們現在是不是就要向函穀關進軍了?”
陳任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早就應該動身了,但是我覺得還是穩妥一點的好,所以便在這南陽待了這些天,就是為了這封信。”說著,還揚了揚手中的絹布。
黃忠馬上說道:“那麽這次,這次去函穀關也把我們帶上吧!”黃忠是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出了此次前來南陽的原因。
陳任有些吃驚地看著黃忠,又看了看黃忠身後的劉磐,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原來這兩人是特地跑來請戰的,難怪一開始說不出口,想必這兩人都是一聽說陳任要帶軍去打仗,就幹脆丟下手中的軍務趕來了。幸虧這次北上,陳任是從水路而來,要不然,恐怕路過襄陽的時候,就要被黃忠和劉磐給纏上了吧?
其實這也怪不得黃忠心急,論武藝,黃忠可以當得上荊襄第一人,可是就因為他這個耿直的脾氣,得不到曆任荊州刺史的青睞,導致他的威名一直隻能在荊襄之地傳播。好不容易來了個劉表算是看上了他的武藝,可惜劉表胸無大誌,連番錯過幾次出兵的機會,也讓黃忠丟失了揚名立萬的機會。為將者,哪個不想成為天下聞名的大將呢,特別是見到像陳任這般年輕卻成為了天下人傳頌的大將,黃忠多少會有些不甘。
如今黃忠已年近五旬,雖說黃忠的身體一直都不錯,但也明顯是在走下坡路了,聽說了這次孫堅將要和天下聞名的西涼軍和並州軍開戰,黃忠便意識到這可能會是自己最後的一次機會,一定要牢牢地抓住,這才有了這次千裏請戰。而至於劉磐嘛,像他這樣的好戰分子,又有黃忠這樣的反麵典型在身邊,當然要緊緊抓住每一次機會了。而在襄陽還有一位未來的大將魏延,雖然也是對這次大戰充滿期待,無奈輩分資曆都比不上兩人,隻能是不甘心地當了兩人的代班。
陳任其實心裏是很想答應黃忠的,畢竟當年看到黃忠一個垂垂老人,還要上戰場舞刀弄槍,拚死拚活地闖出那麽點名氣,卻還幾次三番被關羽那個家夥羞辱,就為黃忠感到不值。現在的黃忠還未到那個白發蒼蒼的時候,放在後世也是正在壯年。若是能夠完成這位老將的心願,也算是一件美事,隻是這孫堅的將令未到,陳任倒也不敢擅作主張啊。
就在陳任為難之際,忽然軍營門外不遠處傳來一陣呼喝聲:“子賜啊!是子賜嗎?”
陳任轉頭望去,隻見來人身穿銀甲騎著白馬,手持銀槍,遠遠望去,便好像是趙雲一般。不過趙雲卻是在軍營裏的雷雨騎營地訓練,而在江東,和趙雲一樣打扮,而且會直接喊陳任字的,那邊隻有一個人了。
“可是太史子義?”陳任衝著那遠處的那一騎喊道,不一會,那人便騎著馬飛奔至軍營門口,不是太史慈還是何人。貌似太史慈還是知道新軍的規矩的,這些新軍士兵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按規矩來比較妥當。當即太史慈翻身下馬,便向著陳任等人走來,一看見陳任身邊的黃忠和劉磐,卻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陳任等人被太史慈和突如其來的笑聲給笑糊塗了,陳任立刻問道:“子義啊,你怎麽突然從江東過來了?”自從太史慈被孫堅封為督軍之後,太史慈就一直留守在建鄴。畢竟孫堅這些帶兵的將領都是很值得信任的,而太史慈就成為了孫堅帳下比陳任還要閑的官員,而且還是閑得理直氣壯。
太史慈從懷中掏出一塊軍令看了看那邊有些尷尬的黃忠和劉磐,當然尷尬了,黃忠和劉磐這是屬於擅離職守,正是歸太史慈管的事情呢。不過太史慈顯然不是為了兩人擅離職守的事情來的。太史慈高舉軍令當即喝道:“襄陽城中郎將黃忠、劉磐接令!”
眾人一看,那正是孫堅頒發的軍令,黃忠和劉磐立刻半跪下來,衝著太史慈手中的軍令低頭抱拳喝道:“末將聽令!”
太史慈正色喝道:“調襄陽守將黃忠、劉磐於新軍,歸屬統帥陳任調配!”
“喏!”兩人本來還以為是要因為擅離職守的原因被懲罰呢,沒想到卻是一紙調令,這下可以名正言順地去函穀關了。
陳任有些驚異了,這些天沒見,這孫堅難道成了神仙?能掐會算?就在陳任疑惑的時候,太史慈很快就解開了陳任的謎團。太史慈對黃忠、劉磐等人笑著說道:“我先是去了襄陽,沒想到卻是撲了個空,那個守城的小將告訴我,說你們已經到南陽了,我就快馬加鞭地趕來了。”
原來孫堅早就準備把黃忠和劉磐調入新軍當中,畢竟這兩人算是目前荊州數的上的大將了。雖然孫堅一直表現得對荊州降將們的信任,但其實心中還是有些疙瘩,所以才把這兩個荊州大將拉上了陳任的新軍,讓陳任替孫堅看管這兩人。而荊州舊部,沒有了合格的大將,縱然掌握的大權,卻也是對孫堅造成不了什麽傷害。
對於孫堅的算計,陳任總算是想通了,不過陳任當然不會把這件事說破,在他看來孫堅的擔憂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且不說荊州其他文武官員,單單就說黃忠,此人一旦認主了,就是不會背叛。此次隨荊州舊部一起投降,那是因為劉表和劉琦全都死了,黃忠已經是屬於無主之將。若是劉表或者劉琦還活著,又或者劉表是被孫堅一方殺害的,恐怕黃忠就是拚死也不會投降孫堅的。
不過既然現在已經有了孫堅的軍令,陳任也可以名正言順地答應黃忠和劉磐的請求,當即對黃忠和劉磐笑著說道:“既然有主公的軍令,兩位將軍自然是可以加入新軍,一同前去函穀關了!不知道兩位將軍想到新軍哪一部啊?”
黃忠和劉磐一聽到可以參加函穀關一戰,都是喜不自勝,而聽到陳任問他們就要加入哪一部時,黃忠和劉磐同時指著剛剛結束訓練的山刀營問道:“那是哪一部啊?”
陳任看了一眼便直接回答:“山刀營!”
“好!”黃忠一擊掌喝道:“我就加入這山刀營了!”而一邊的劉磐也是死命地點頭。
陳任頓時無語了,這兩人明顯是看到剛剛山刀營的厲害,就決定了要加入山刀營,卻是沒有想到其他三營也是絕對不遜於山刀營的。按照陳任的想法,劉磐加入山刀營倒是不錯,而黃忠,單憑他那一手百步穿楊的絕技,就應當去飛星營嘛!
而另一邊已經看過新軍四營強大實力的太史慈笑嗬嗬地拍了拍劉磐的肩膀說道:“你們啊!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免得到時候後悔不及啊!”
看著兩人滿臉問號的表情,陳任笑著對太史慈說道:“子義此次辛苦了,這次難得到這荊襄一地公幹,可惜我馬上就要起兵了,不能帶著子義好好在這南陽城遊玩。不過有文將軍這個東家在此,子義想來可以在南陽城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太史慈卻是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我哪有時間玩啊,既然來都來了,你們這次出征,我是跟定了!”